以清醒的姿态审视现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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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地铁车站》记录了庞德对巴黎协和广场地铁站的印象,原诗英文如下:
  In a Station of the Metro
  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Petals on a wet, black bough.
  这首诗的中文译本有很多,本文分析的是被人教版高中语文必修1教材选用的杜运燮版译文,全文如下:
  在一个地铁车站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显现,
  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
  作为欧美意象派的代表人物,庞德通过意象来表达诗人对世界的关怀。《在一个地铁车站》诗句精练,留下大量的语义空白与想象空间,要还原庞德的意向,还需详解各个意象的具体含义以及意象诗的形式特性。本文主要分三个层面:第一层阐释人群和树枝两个意象的内涵;第二层主要分析面孔和花瓣的审美意味;第三层解读意象的组合形式以及诗歌篇幅的意味。本文旨在通过对《在一个地铁车站》内涵和形式的解读,来探讨庞德对现代文明的反思。
  
  庞德将“人群”比喻成“湿漉漉的黑色枝条”,相比于将“人群”比喻为“河流”或“海洋”,“树枝”显然更出人意料。“人群”和“树枝”并没有视觉上的相似性,考虑到“树枝”的骨干和萧条,它与总是引起“拥挤”和“热闹”联想的“人群”之间反差巨大,但庞德正是在美感体验的层次上打通了两者。“湿漉漉”既是皮肤的触感,也可能是引起或表达个体情绪的某种氛围。“湿漉漉的黑色枝条”表明,这“雨后”的世界并没有“空山新雨后”的清新和愉悦,反而充斥着闷热、潮湿、压抑甚至是幽暗的感觉,这与中国古典文学的美感营造模式大相径庭。树枝“黑”可能是由于树枝所在的环境光线微弱,也可能是因为树枝被雨水浸透。“黑色”表示阴郁,黑树枝缺乏生机,甚至已经腐朽。同时,庞德也未讲明黑树枝上的花瓣“化作春泥更护花”,所以读者也不会从中得到“生命循环”的乐观印象。“湿漉漉的黑色枝条”营造出压抑的气氛,这是身处人群中的庞德内心的真实写照。地铁站是人群的集散地,在人群的停止或移动中,城市的节奏得以尽情展示。庞德的诗句没有突出“人来人往”所产生的自由流动感,而是营造了弥漫在空间中的、令人无处逃遁的孤独感与不和谐感。与中国传统文学对群体中共性的想象和强调相反,庞德意在强调“人”置身于群体中的孤独和苦闷。人多并不意味着热闹和亲近,摩肩接踵并未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人群的热闹和人心的孤独时常共存。城市空间改变了人与人之间传统的相处方式,身处人群的孤独感是庞德内心压抑的最终原因。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庞德压抑的缘由,解读隐藏在庞德诗歌之外的两个意象“陌生人”和“地铁”很关键,从“人群”到“陌生人”、从“地铁车站”到“地铁”,这种延伸极为重要。庞德只说到人群,但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阅读经验进行必要的深入与想象。热闹的地铁车站里挤满了陌生人,“陌生人”是现代社会赋予人们的全新身份。和惯常意义上的社会群体概念不同的是,这些集合在特定城市空间的人只是过客,他们之间既没有共同目的,也难以找到共有的内在特征,他们的反群体属性与群体性存在方式之间形成了有趣的比照。人群的数量并不代表人群的力量,一盘散沙的陌生人说明世界的喧嚣和骚动实际上往往空洞而无聊。
  庞德这首短诗取名为“在一个地铁车站”,具体点明了人群所处的城市空间。虽然庞德没有说到地铁,但分析“地铁”的意义有助于认识地铁站的空间风格。地铁是城市文明的地下风景,盘根错节的地下网络宛若迷宫,当然,有更多的人借助这个现代交通工具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以往的文化系统中的“地下”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这个和“地面”相对的空间往往聚集着诸多社会的暗面元素。下水道收纳了人类日常生活的排泄物和社会的底层人物,只有特殊人群才会选择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点进行非法交易。地铁一扫附着在“地下”空间符号上的各种阴霾。首先,地铁延伸了城市空间,庞大的地下线路实现了机械力量对城市结构的再造。其次,地铁意味着现代世界对速度的迷恋,速度改变了人们对城市空间的整体知觉。机械膜拜和科技文明是以人类征服外在世界、将世界驯服为客体的信心为基础的,地铁是科技征服空间和速度的重要象征。然而,这种征服不能摆脱个人内心世界的孤独、苦闷甚至是绝望。在这个意义上,庞德代表了身处现代世界却对其满怀忧虑的一种美学判断。
  
  庞德的英文原诗中并未对面孔的显现给出确切的形容,“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显现”,杜运燮的译本中用幽灵修辞面孔,透露了译者内心对“面孔”内涵的想象,“幽灵般显现”的面孔代表了人们解读庞德诗歌的一种思路。作为社会人最鲜明的躯体标志,面孔承担了区别身份的功能,并成为人们内心世界的晴雨表。幽灵化的面孔缺乏生机,行尸走肉般的外在形象证实了内心世界的腐朽,现代世界的匆忙和效率膜拜使人们漠视了内心世界的诗意,快节奏的生活往往使人陷入经验贫乏和情感苍白的困境。“幽灵般显现”的面孔表明了人的社会形态的模糊,这是人际关系淡漠的必然结果。此外,幽灵的轻飘感和人群的拥挤、喧嚣在质感上形成对比,当人丧失了精神的分量,人群的热闹就成了假象。为了保持诗歌阐释的整体性,人的面孔幽灵化了,喻体“花瓣”的衰败感也就不言而喻,面孔犹如花朵一样凋零,花瓣便是花朵衰败后的遗留物。这样,花瓣无疑就成了庞德眼中现代世界的“恶之花”。
  如果比对庞德《在一个地铁车站》的创作谈,杜运燮的翻译可能并不符合庞德的原意。庞德回忆道,“三年前在巴黎,我在协约车站走出了地铁车厢,突然间,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面孔,然后又看到一个,又看到一个,然后是一个美丽儿童的面孔,然后又是一个美丽的女人……”[1]在庞德的现实世界里,面孔是美丽的,这就意味着面孔和人群之间的语义有转折。与庞德的自述大致吻合的是周伯乃的译文:“在这拥挤的人群里这个美貌的突现;一如花瓣在潮湿里,如暗淡的树枝。”周伯乃直接点明面孔的美丽,“美貌”一词指明面孔带给庞德的正面印象,面孔和花朵两个意象有了中国传统“人面桃花”的意味,从而避免了杜运燮译本中的情况,后者的面孔和花朵之间的关系并不符合中国传统文化心理。美丽面孔冲出人群的重围,成为城市中别样的风景。此外,和庞德的说法相契合的是,周伯乃也点明面孔的个别性,面孔代表了生命意识的独特性。作为城市旁观者,庞德仔细观察目之所及的面孔,有目的地长时间“注视”和陌生人之间蜻蜓点水的“瞥视”形成对比,庞德用自己的目光诠释了他对个体的尊重。作为城市旁观者,和人群的麻木不同,庞德始终以清醒的姿态审视现代世界的生活风格。另外,庞德强调“看到……又看到……又看到”的观察速度,缓慢的细查拒绝了现代的速度崇拜,因此,庞德观察世界的速度代表了他看待世界的态度。警醒的智者以审美的方式揭示了现代性的创伤,庞德的《在一个地铁车站》就履行了这种文化功能。   庞德的意象中饱含着中国文化风韵,他本人也承认意象诗、中国古诗和日本俳句之间的文学渊源。尽管庞德或多或少地误读了东方文化,但这并不影响他将这些异国文化元素用于本土文化的再塑造。庞德认定,只有回到传统,文化才能获取最强健的生长根系。“最古典的也就是最现代的”的说法体现了他对现代性古今观念的深思:传统并不会全然消逝,它将以另类的形式介入当下世界。这修正了传统时间观念中的拟古情结,同时反思了现代时间观念中的进化论逻辑。线性时间是现代世界的时间观,人们用进化论武装过去、现在和将来等三个时间段落,并强调现在必定胜于过去,而未来肯定优于现在。由于时间观念的变迁,现代世界更倾向于青年崇拜,这种变化甚至影响到了人类对容貌的喜好——胡子风尚失落了,人们更讲究干净利落。如果现代世界习惯于以进化的逻辑审视今古优劣,那么庞德则选择整合传统和现代并拒绝二者之间的等级区分——这是他反思现代文明的隐蔽形式。庞德没有把自己的目光局限于西方文化传统,东方的文化形式也将为西方的文化复兴添砖加瓦。确认庞德诗歌意象的东方特性,有助于从内容层面深入理解庞德对中国文化的改造或继承,进而洞察庞德在意象内涵中寄托的文化观念。
  
  “三年前在巴黎,我在协约车站走出了地铁车厢,突然间,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面孔……那一天我整天努力寻找能表达我的感受的文字……我还在继续努力寻找的时候,忽然我找到了表达方式……这种‘一个意象的诗’,是一个叠加形式,即一个概念叠在另一个概念之上。我发现这对我为了摆脱那次在地铁的情感所造成的困境很有用。”[2]意象是庞德用来表明心境的关键,而意象的叠加则成为他印证内心的行之有效的诗歌形式。庞德《在一个地铁车站》中最大限度地省略副词、介词、连词、动词,甚至是形容词,而将各种物象直接并置起来。庞德并没有在本体和喻体之间添加任何多余的词语,“crowd”“bough”与“faces”“petals”两组意象乍看像是被不经意地拉到一起,却不做任何额外的说明。这些词类的省略违背了欧美的语法习惯,哈姆雷特“to be or not to be”的独白就是一个典型,独白中大量出现“whether、and、than”等词语,由此营造了特有的语言氛围,西方人通过这些词语说明各个语句之间精确的逻辑关系,他们的理性思维也由此得以证明。除了意象,意象的组合方式也是庞德学习中日古典诗歌的重要形式。《在一个地铁车站》的有些译本在意象间附上“一如”等动词,大有画蛇添足之嫌,不加动词和添加动词的高下之分明显,香港诗评家璧华指出前者是“不朽的”,后者是“平庸的”。[3]
  名词的自由状态留下大量语义空白,同时也包容多样的情感,此种风格的文字空间赋予作家心绪以回旋的余地,这符合庞德最初的形式预期。言多必失,庞德的意象组合方式也暗示了语言的限度,欧美讲究语义精确性的语言形式已经无法容纳庞德瞬间爆发的情感。言语的空缺并不代表意义的失落,恰恰相反,这些缝隙潜藏了诸多的可能性,从而使得诗歌的内涵更加饱满。面对语义空白,读者将发挥自己的阅读潜能为诗歌的内涵添砖加瓦,《在一个地铁车站》的意义从而获得了持续的补充。意象的并列类似于西方立体主义的拼贴画,拼贴画看似把毫无关联的东西甚至废弃物组合起来,这个过程使得日常物件获取崭新的符号功能,意象诗的艺术效果与此相似。人群、面孔、树枝和花瓣只是日常世界稀松平常的意象,不过,意象一经组合就打破了它们的常规意义,诗歌由此获得了审美冲击力。譬如,打通“面孔”和“桃花”的内涵更符合中国的审美口味,二者的相似性原本就超出西方的经验范围,庞德不屑解释其中的缘由,更会让西方读者云里雾里。
  意象的并列符合意象产生的瞬间性,作为意象派诗歌的代表人物,庞德甚至将瞬间性作为意象的核心品质。“‘意象’是能够表现理智与情感的瞬间综合物的东西……这种‘综合物’的瞬间呈现,带来那种突然解放的感觉;那种摆脱时空限制的自由感;那种我们在伟大的艺术作品面前所经历的突然长大的感觉。”[4]意象的发生是一种直觉,带有强烈的神秘主义色彩。意象在诗歌中不单单表现为物象名词,客观事物和主观世界的瞬间相遇是庞德“意象”观念的重中之重。庞德曾经梦想着通过绘画形式将瞬间情绪外化出来,他的艺术假想早在19世纪西方的印象主义画派中得到了印证。印象主义画家们不再描摹风景的客观形式,而是大胆地将风景内化为主观世界的印象,画中的风景就演变为一场色彩的狂欢。莫奈将自己的画作取名为《日出·印象》而不是《日出·风景》,其中深有意味:从风景到印象,画家强调了主观世界对外在世界的视觉变形,和庞德一样,印象主义绘画推崇瞬间的印象爆发。意象的瞬间性首先反思了线性时间,线性时间推崇的理性有别于意象派的直觉主义和神秘主义,理性的实证在直觉这里毫无用武之地。此外,为了和意象派诗歌的印象品质相配套,庞德极力减少《在一个地铁车站》的篇幅。从最初的30行到后来的一半长度再到定稿后的两行,《在一个地铁车站》在字数上演绎“刹那间印象”。字数的萧疏直观地表现了内心的直觉,读者也通过阅读感知了此种知觉速度。庞德诗中留下的空白表明直觉的不可言说,读者面对长篇大论耗费的阅读时间也将破坏庞德直觉的瞬间性。庞德炼字的理智和《在一个地铁车站》强调的直觉相结合,这修正了现代世界的理性思维。
  参考文献
  [1][2][美]庞德.高狄埃·布热泽斯卡:回忆录[A].袁可嘉等编选.外国现代派作品选第一册(上)[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130.
  [3]孙绍振.秋天:六种不同的古典诗情[A].名作细读:微观分析个案研究[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53.
  孙绍振老师在这篇文章中详细分析中国古典诗歌意象并列的审美魅力,并点到庞德《在一个地铁车站》对这一艺术形式的借鉴。
  [4]Knapp J F. Ezra Pound[M].Boston:Twayne Publishers. 1979:59;转引自肖杰.庞德的意象概念辨析与评价[J].天津大学学报,2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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