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观约取纳多元艺术 厚积薄发抒中华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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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2015年度中国国家交响乐团音乐季,一如既往地主打“龙声华韵”民族牌。作为乐季组成部分,5月6日在北京音乐厅迎来了“龙声华韵——赵季平作品专场音乐会”,指挥家李心草执棒中国交响乐团,携手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女高音歌唱家张宁佳和琵琶演奏家吴蛮演释作曲家赵季平新近创作交响乐作品,如首演的《丝路音乐瞬间》、北京首演的男中音与管弦乐队《将进酒》以及《第二琵琶协奏曲》、管弦乐《〈大宅门〉写意》、女高音独唱古诗词歌曲三首及《第一交响乐》第三乐章。
  音乐会上乐章间不时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透露出满座听众对音乐的喜爱,不论是作品本身特有的感染力,还是演奏家、歌唱家的精湛演技,抑或凭借音乐显示出的作曲家的人格魅力……所有这些都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久久难以挥去。
  一、丝路文化的瞬间定格
  作为音乐会开场,由四首音乐会小品组成的《丝路音乐瞬间》,立意于丝路起点的文化因子的刻画,以音乐瞬间这一西方音乐常用形式,分别以钟鼎长安——序曲、秦川抒怀、汤瓶梦幻、高原舞狂为题,妥帖地将音乐瞬间这一特性器乐体裁所具有的基本特征融入,以简单自由的结构、清新流畅的旋律、抒情迷人的音乐和间或显现的激情,诗意地描绘了人们聚首古都长安,纵观坦坦秦川,感念寥落汤池,舞动黄土高原。如第一首的厚重庄严与古朴典雅曲风,通过对传统雅乐音阶的运用突出地体现了作曲家所具备的中国文化修养和气质;第二首的风俗场景与情感宣泄,不绝于缕的地方性音调驱动人们的感性聆听,十分舒服;第三首的沉思遐想与突发即逝的冲动,融阿拉伯音乐风情、印度乐调与秦腔特性音于一炉,韵味独显;第四首的轻巧而精致的舞蹈化乐汇,瞬间定格的画面感极为强烈。
  定格的还不止是开场四首小品,下半场中段安排的一组古诗词歌曲有《诗经》选《关雎》一章、唐李白的《静夜思》和《将进酒》、宋吴文英的《唐多令·惜别》等四首,更将丝路起点的地缘优势与历史文化积淀加以定格。起先,女高音张宁佳演唱《唐多令·惜别》《静夜思》和《关雎》。一曲南宋词人吴文英的词作,原词不事雕琢,自然浑成;在音乐家笔下,起笔即铺陈羁旅秋思,酿足了愁情,宛如词中“愁”之由“秋心”合成,音乐于繁音促节、回环往复之中,曲折多变,将眼前离别之愁进一步抒发,展示了作曲家对原词深层意绪的细致解读,化入乐思之中,把与友人的惜别赋予了较深层的内涵,歌唱家则将离别之际的纷纷意绪和复杂心情较好地表现出来。而李白的《静夜思》,作曲家以健笔写柔情,乐句挺异,曲意清新,情调不俗。对于《关雎》一曲,不仅是《诗经》中的首篇,也是知名度最高的一篇,更是中国艺术之源。据笔者了解,赵季平开始为古诗谱曲,就是以之为开篇。总体上,歌曲《关雎》主题框架具有明显的羽调式风格,旋律简洁质朴,风格清新、空灵,采用带再现的三段体结构,其工整的结构堪与宋代朱熹所谓该歌诗章句结构相暗合,但音高发展较自由,音乐素材也非完全围绕调式的核心音,其节奏简洁,句法规整,以中段的扩展为鲜明对比形成了三个阶段,最后的重复体现了三部性特点,足见作曲家深厚的传统文化功底。而歌唱家的表现在交响乐队的烘托下,《关雎》一曲典雅风格经张宁佳“用心灵歌唱”,一种中国戏曲的韵律之美与科学的发声之美有机结合在了一起,中国古诗词歌曲所有的厚重底蕴和浩渺格局直抒胸臆、沁人心脾。
  古风新韵,唱出民族情怀。定格在一组声乐作品中,作曲家用音乐的语言把中国文化中最经典的几首诗词佳作及其背后所具有的文化内涵加以创造,于“不经意”中提升了作品的生命品质。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为男中音和管弦乐队的《将进酒》系赵季平专为本场音乐会重新修改而成。原作于2009年夏天完成创作,当年10月18日在西安举行的西安音乐学院庆祝建校60周年音乐会上,由男高音歌唱家王真首演,即获得巨大成功。历史上,李白的《将进酒》本身就取自汉乐府短箫铙歌体裁,其所具有的歌唱性不言而喻地同样化入赵季平的创作之中。两位生活相距一千三百余年的艺术家在理解《将进酒》这一乐府旧题时纵然各有其出发点,但对于延续、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艺术用意、表达个性情怀也是各有追求的。在合唱队极具爆发力的和声之中,歌曲感情发展也像黄河之水那样奔腾激荡,再次将音乐会推向高潮。男中音的音色伴随廖昌永的个人魅力,使得李白诗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气势尚在,特别是一种肆意潇洒,在廖昌永的歌唱中少了份轻狂,多了份壮美,甚或多了些许悟透人生后的了然与自在,一种乐观、通达的情怀在狂歌之中,托于酒以自放,假于曲以抒情,音乐形式与内容都体现出了鲜明的浪漫主义精神。洒脱的音乐给人一种一气呵成、一挥而就的感觉,但笔者相信,这种感觉包含了作曲家对传统艺术的深度掌握,蕴藏着作曲家对龙声华韵的长期沉积。
  二、传统艺术的长镜头叠印
  上半场的第二曲也是整场音乐会的重头戏当是《第二琵琶协奏曲》。该作系赵季平2013年5月完成,原本就是为琵琶演奏家吴蛮所作,同年10月31在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音乐厅由吴蛮首演,其后于2014年4月30日晚在北京国家大剧院举行的第四届交响乐之春闭幕音乐会皆获得巨大成功。时隔一年,吴蛮再度回国,与中国交响乐团合作演出。担纲琵琶演奏的吴蛮以其精致而精彩的演释,生动地表现了乐曲的意蕴,灵性地传达出作曲家强烈的对话意识和艺术主张。作曲家通过此曲开创出新的音乐语言,谱写了一部艺术家合力探寻中华音乐发展共同根源的求索之歌。
  《第二琵琶协奏曲》采用单乐章形式,遵循奏鸣曲式结构原则,以鲜明的主题特征、丰富的管弦乐配器色彩、生动的和声语言,将一首无标题音乐所具体的内蕴与意境溶于一体,以当代中国音乐家的思维和情感对西方传统的协奏曲体裁作出了独到的诠释。乐曲开始在琵琶的轻抹慢挑之中,一个短促、细碎的动机,全然没有常见协奏曲开端的恢弘气势。接着引出的主题具有浓郁的苏州评弹的特点,经过大提琴慢速且平静的转接,琵琶演奏的主题性格灵动丰满、舒缓欢愉。这一主题在琵琶与大提琴的应答之后,乐曲逐渐由慢渐快,再回到慢板,最后在平静中结束。展开部中,快板速度,宽广激越的音乐极富表现力,调性的变化丰富了音乐情绪的不停转换。紧缩再现开始在副部主题的奏鸣之中,但很快如歌一般的主题呈现出来,与开始相比,在加厚的乐队铺垫之下,优美而舒展的音乐更加妩媚。作为一名地道的江南女子,吴蛮把吴侬软语的婉约秀美带入音乐,演奏中巧妙地借鉴浦东派琵琶演奏中对文曲特殊的处理手法,营造出一种优雅细腻的叙事情调与西洋管弦乐队丰富层次的对话,水乳交融,大写意的手法勾勒出一幅技简意深、清淡唯美的江南水墨山水,跃然于耳际,成就了这部琵琶协奏曲细致、灵动、雄浑的神韵,给了我们久违的亲切和真实的同时,还设下了没有尽头的想象空间。   下半场开始,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曲目《〈大宅门〉写意》。作品主题来自电视连续剧《大宅门》配乐,全曲用朴实的音乐旋律、绘画的泼墨手法表现了一个家族的变迁与民族的兴衰发展。原作词曲结合紧密,内涵深刻,以优美动人的旋律、丰富深邃的哲理和荡气回肠的风格实现了音乐的抒情性与戏剧性的完美结合。在作曲家做管弦乐思维创作之后,具有浓郁京韵风格的主题反而得以更加完美的发展。其突出特点表现在:一是注重民族民间音乐神韵的挖掘,从传统艺术中探寻创作素材。主题旋律结构与京剧唱腔的有机结合,流畅细腻、通俗易懂,旋律奏响之外,人们尚能依腔而唱。调式上采用加变宫的六声徴调式以及大量的装饰音,在器乐上做拟人化手法的处理,意在增强人声润腔的京剧唱腔所具有的独特韵味和效果。节奏节拍方面,大量使用京剧锣鼓经以及频繁的变化节拍和拖腔,特别是运用一板三眼并间杂使用慢板速度,于紧拉慢唱之中将京剧表演的风格表现的淋漓尽致。此番在京城演出,随着“国交”京胡演员王爽的京胡拉响,地道的老北京味道与西洋乐队的交融,相得益彰。作品之外透露出的创新精神,根正味醇,形神兼备,令听者听来,物我两忘。
  与时俱进,咏叙中华人文传统。通过两曲叠印出作曲家对传统艺术的运用与发展,在中国传统乐器与西洋管弦乐器的和鸣之中,在中国传统音乐素材与西方交响音乐语汇的交融之中,在情感与技术高度的结合之中,共同演绎出了中西互融、共通的绚烂乐章,同时体现出一种开放的姿态、时代的精神、创新的思维,这是一种文化上的延续,是扎根传统上的创新,更是一种历史的责任、文化的驱动。
  三、中国情怀的多元表现
  有着悠久历史传统的中国文化就像一颗参天大树,深深植根于民族的沃土之中,从来就与中国人的情感息息相关。于20世纪上半叶传入我国的西方音乐创作技术,以其革命性的表现与创新,使西方现代音乐创作获得空前的多样化发展。中国现代音乐大门的打开与随后的崛起,伴随着对西方现代音乐作曲技术理论的学习与借鉴,开始了自己的发展之路。经过三十余年的积累,人们在坚持这一新的创作传统的同时,也开始了反思。正是站在这一立场,赵季平曾经指出,“我们应该树立坚强的文化自信,……‘大门’已经打开了,没有必要再关上。重要的是,要握住民族精神的‘魂’,守住文化的阵地,在继承上寻求发展、创新,实现相互交融”。{1}于是在自己的创作中,赵季平坚持融合中国传统音乐文化,坚守音乐作品是给现代人听赏的创作底线,以其自信、包容、简约、朴素,探索音乐音响的组合形式,多元发展,产生了许多自然天成的音乐佳作。
  是日晚上最后一首作品《第一交响曲》就充分地体现了作曲家的创作观念。这部交响曲完成于1999年,问世以来备受海内外关注,常演不懈。全曲共三个乐章,在对百年中国历史的陈述中,讴歌了中华民族最具代表性的精神内涵,展现了中华儿女对美好未来的希冀和梦想。特别是第三乐章,在交响乐队与合唱队的交相呼应中,充满了光明和希望,唱响了新世纪中国人民最为壮丽辉煌的世纪颂歌,寓意祖国走向新的繁荣富强。这一乐章运用典型的回旋曲式结构,第一乐章的几个主要主题都得到再现,逐渐加强的音色变化不仅使此曲迥异于其他乐章,作品的独立性也得以加强。当主题第二次再现时混声四部合唱的加入,在一片钟鼓齐鸣与人声的交织之中酿造出气势恢弘的音响效果,将全曲推向了高潮,同时又一次将当晚音乐会推向高潮,整个北京音乐厅沸腾了,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时过境迁,从作曲家完成《第一交响曲》的创作至今业已过去16载,但该作所具有的宏大气势、细致手法,以及多元并包的创作理念、充满张力的音乐织体、色彩鲜明的管弦乐配器法、朴实无华的民族民间音乐元素依然独树一帜,屹立于当代乐坛享有很高声誉。
  五色皆俱,运墨所致之谓得意。在陕甘大地,赵季平生于斯长于斯,扎根人民,深入生活,长期致力于中国民族民间音乐文化的研究,以其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宝贵的艺术淀积为我们奉献了多部佳作,每一部都流淌着民族的血液,书写着家国的历史与沧桑,传承着卓越的中华气质。西部厚重的历史文化熏陶,西部悠久的民族民间音乐濡染,西部多民族生活感受,西部人民对天、地、人及大自然的崇拜全部内化为作曲家的情感体验,然后凭借自己对西方音乐作曲技法全面精湛、娴熟运用,外化为音乐作品的实际存在。基此形成的创作经验,赵季平早有所悟。他曾说,“我是从民族民间音乐创作中走出来的,我认为中国音乐的创作应该致力于发扬民族的东西,这是一个指向,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2}。正因为此,赵季平作为中国文化的践行者和传承者,始终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的方针,创作了大量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音乐作品,在树立自己的音乐创作风格的同时,为中国作曲家走向世界、影响世界,促进中西音乐文化的交流和相互理解,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1} 赵季平《让青少年乐于亲近优秀传统文化》,《光明日报》2013年3月8日第6版。
  {2} 曾田力《影视剧音乐艺术》,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年版。
  赵明 洛阳师范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 荣英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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