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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0公里的旅途，领会俄罗斯的内在灵魂。两道大河，3条运河，19道船闸，3座湖泊，一片小小的海洋——这就是乘船从圣彼得堡前往莫斯科的巡游路线。
就像拥有罗马和米兰的意大利或是拥有马德里和巴塞罗纳的西班牙一样，俄罗斯也拥有一对传奇双城，在至高无上的权威以及文化和政治等方面都平分秋色。它们便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自1712年起，直至1918年，圣彼得堡始终是俄国的正式首都。如今，这座城市仍极富魅力和诗意，被称为“俄罗斯的灵魂之城”。因为这是一座乌托邦似的的城市，全凭彼得大帝的意愿才得以问世，其所在地原来只是一片荒凉不毛的沼泽。为了打开自己的国家通向欧洲的门户，这位开创近代俄罗斯历史的沙皇决定在涅瓦河的入海口营建一座城市。他亲自授意，制定新城的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规划街道的布局、屋厦的高度和建筑风格样式。于是，一派无与伦比、和谐有致的都市风貌诞生了。那时的圣彼得堡则是世界上唯一一座体现了完美统一理念的大都会，将城市主题紧密有序地进行阐述。以城中的一条街道为例：剧院大街（Rue du Théatre），长220米，宽22米，而路旁宫殿的高度也是22米，设计者精心运用黄金分割比例数字，像是为石料赋予了活生生的思想。另外，即便是砖砌建筑也显得坚实稳固、永恒耐久，而轻质砖石结构的表面年复一年地涂刷了各种浅淡明快的色彩，让一座座屋厦在冬日的天空下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和勃勃的生机。
请不要将这座城市与威尼斯相比。它可绝不是“北方威尼斯”。意大利水城的美丽在于旖旎如画，而圣彼得堡的神韵玄奥而又抽象。威尼斯的街巷狭窄曲折，但“白城”圣彼得堡的道路则宽阔笔直。
不过，若想更深入地了解俄罗斯，来客应该远离这些样式完美、排列笔直的柱廊和楼宇，乘船到河上一游。比方说，大家可以自圣彼得堡出发，经由一系列河流、湖泊和人工开凿的运河，前往莫斯科。这可是一次最美丽宜人的旅行，来宾能够遍览俄罗斯大地的瑰丽景色，领受深深蕴藏其中的精神力量：人们将穿越一片片从未遭世人染指的处女森林，经过一座座古老的宗教城市，深入一处处壮丽堂皇的修道院。西方世界中，所有的景致看上去都小巧玲珑，而这个国度则正相反：在优美风景的衬托之下，一切都如此动人心魄，令游客不禁暗自思忖，在这派宏大壮观的风貌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奥秘。这道经久不变的风景提醒世人，尽管政治风云变幻，但草木葱茏繁盛的俄罗斯却能经受住任何变故——正像里尔克说过的那样，俄罗斯是一个紧邻上帝乐土的国度。
这番游历中有多条路线可选。我们建议时间充裕的游客在拉多加湖（Ladoga）和奥涅加湖（Onega）这两片辽阔的水域中多做逗留。一看到“湖”这个字眼，大家便会联想到两岸之间泛着涟漪的水面。但在此地却绝不会让大家望见水岸之类的东西，触目所见只有无边无际的浩渺烟波，向无尽的远方伸展而去，游人的眼睛只能看到金属般的粼粼波光。在拉多加湖的中央有一座小岛，名为瓦拉姆（Valaam），一年中有6个多月都覆盖着皑皑白雪。
接下来奥涅加湖面积更大，景色也更优美。齐吉岛（Kiji）属卡累利省（Carélie），是蕴藏着欧洲艺术遗产的数座宝库之一。在这座禁止吸烟的岛屿上，屋宅、谷仓、教堂……所有的建筑均为木制，而唯一的自动机械交通工具是一辆消防车。这是因为当局必须全力保护建筑史上最伟大的奇观之一——耶稣显圣教堂（Eglise de la Transfiguration），在这座古厦中，就连墙壁和22尊球形穹顶也是由木头制成的。人们来到这里，简直分辨不出是什么让自己感到最震惊：是质朴无华的建筑材料共同营造出的巴洛克艺术之美，还是通过无钉技术排列起来的、结构复杂的叠瓦状木板。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种浑然天成的装饰风格是如何在四处绵延形成的：一座像手掌般扁平的岛屿，只有区区50位居民。黄昏时分，随着北国独特的白夜来临，人们眼前的一切都纯净得无以复加。到了晚上，泛着珠光的大湖缓缓消退了颜色。
接着，我们沿伏尔加河以及一条条运河顺流而下，身边的一切依旧保留着同样虔敬平和的神韵。雅罗斯拉夫尔（Iaroslavl）、科斯特罗马（Kostroma）、乌格利奇（Ouglitch）……在这些城市身上，很难捕捉到往昔峥嵘岁月留下的阴郁暗影，似乎历史上的所有污点都被洗涤净尽。雷宾斯克（Rybinsk）是一片人工湖，它的中央耸立着孤绝的山峰，峰顶是一座被涂刷成绿色和红色的钟楼，饰以檐楣和线脚。当年斯大林下令在此开挖湖泊时，此地的整座村庄化为乌有，而钟楼便是如今留下的唯一遗迹，身披斑驳的色彩，高居在水面之上，像金字塔陵寝似地纪念着当年在挖掘施工中丧生的数千名建设者。
最后，莫斯科到了，而这座城市更令人倍感惊异。经历过十七世纪的俄罗斯宗教改革历程之后，它迅速演变为集权力和资财于一身的大都会，简直不曾经历任何过渡阶段。与莫斯科相比，如今的纽约则显得陈旧而又过时，稍嫌老气横秋：莫斯科在现代化进程中显示出了非凡的活力和奔放势头，但在一段时间内也让这座首都的面貌混乱不堪。现在整个市中心被各色超级豪华的大商店所占据。社会主义时期建起的那些丑陋不堪的建筑物均被拆毁，其中包括国际旅行社酒店（Intourist）和俄罗斯大饭店（Rossia）。拒绝过去、展望未来的热潮在四处涌动。圣彼得堡拥有宏伟壮丽的风韵，洋溢着一派外省之美，相比之下倒显得像是落后了数个世纪。纳博科夫曾指责莫斯科过于“庸俗”，那么如今当他看到人们利欲熏心的贪婪和追求财产金钱的渴望之后，又会作何评判？不过，尽管这座城市激荡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波浪，可四处依然存留着老莫斯科城的遗迹：当然包括克里姆林宫教堂（Eglises du Kremlin），但还有许多更隐秘的所在，安卧在漫游者乐于发探的角落，比如主教池塘（Etang du Patriarche，闹市区中被绿树环抱的一片小湖），还有一座座历尽劫波得以保全的屋宇宅邸：它们能让来宾回想起深为托尔斯泰所钟爱的城市，《战争与和平》中的娜塔莎和安德烈便在此相逢。无论怎样，这一切最终汇成了俄罗斯的真实面目：古昔与现代共存，圣教与异教并立，城市中的石砌建筑与森林里的树木相映成趣。在美丽的姿彩和蓬勃的活力之间，这个国度始终跃动不已。
就像拥有罗马和米兰的意大利或是拥有马德里和巴塞罗纳的西班牙一样，俄罗斯也拥有一对传奇双城，在至高无上的权威以及文化和政治等方面都平分秋色。它们便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自1712年起，直至1918年，圣彼得堡始终是俄国的正式首都。如今，这座城市仍极富魅力和诗意，被称为“俄罗斯的灵魂之城”。因为这是一座乌托邦似的的城市，全凭彼得大帝的意愿才得以问世，其所在地原来只是一片荒凉不毛的沼泽。为了打开自己的国家通向欧洲的门户，这位开创近代俄罗斯历史的沙皇决定在涅瓦河的入海口营建一座城市。他亲自授意，制定新城的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规划街道的布局、屋厦的高度和建筑风格样式。于是，一派无与伦比、和谐有致的都市风貌诞生了。那时的圣彼得堡则是世界上唯一一座体现了完美统一理念的大都会，将城市主题紧密有序地进行阐述。以城中的一条街道为例：剧院大街（Rue du Théatre），长220米，宽22米，而路旁宫殿的高度也是22米，设计者精心运用黄金分割比例数字，像是为石料赋予了活生生的思想。另外，即便是砖砌建筑也显得坚实稳固、永恒耐久，而轻质砖石结构的表面年复一年地涂刷了各种浅淡明快的色彩，让一座座屋厦在冬日的天空下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和勃勃的生机。
请不要将这座城市与威尼斯相比。它可绝不是“北方威尼斯”。意大利水城的美丽在于旖旎如画，而圣彼得堡的神韵玄奥而又抽象。威尼斯的街巷狭窄曲折，但“白城”圣彼得堡的道路则宽阔笔直。
不过，若想更深入地了解俄罗斯，来客应该远离这些样式完美、排列笔直的柱廊和楼宇，乘船到河上一游。比方说，大家可以自圣彼得堡出发，经由一系列河流、湖泊和人工开凿的运河，前往莫斯科。这可是一次最美丽宜人的旅行，来宾能够遍览俄罗斯大地的瑰丽景色，领受深深蕴藏其中的精神力量：人们将穿越一片片从未遭世人染指的处女森林，经过一座座古老的宗教城市，深入一处处壮丽堂皇的修道院。西方世界中，所有的景致看上去都小巧玲珑，而这个国度则正相反：在优美风景的衬托之下，一切都如此动人心魄，令游客不禁暗自思忖，在这派宏大壮观的风貌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奥秘。这道经久不变的风景提醒世人，尽管政治风云变幻，但草木葱茏繁盛的俄罗斯却能经受住任何变故——正像里尔克说过的那样，俄罗斯是一个紧邻上帝乐土的国度。
这番游历中有多条路线可选。我们建议时间充裕的游客在拉多加湖（Ladoga）和奥涅加湖（Onega）这两片辽阔的水域中多做逗留。一看到“湖”这个字眼，大家便会联想到两岸之间泛着涟漪的水面。但在此地却绝不会让大家望见水岸之类的东西，触目所见只有无边无际的浩渺烟波，向无尽的远方伸展而去，游人的眼睛只能看到金属般的粼粼波光。在拉多加湖的中央有一座小岛，名为瓦拉姆（Valaam），一年中有6个多月都覆盖着皑皑白雪。
接下来奥涅加湖面积更大，景色也更优美。齐吉岛（Kiji）属卡累利省（Carélie），是蕴藏着欧洲艺术遗产的数座宝库之一。在这座禁止吸烟的岛屿上，屋宅、谷仓、教堂……所有的建筑均为木制，而唯一的自动机械交通工具是一辆消防车。这是因为当局必须全力保护建筑史上最伟大的奇观之一——耶稣显圣教堂（Eglise de la Transfiguration），在这座古厦中，就连墙壁和22尊球形穹顶也是由木头制成的。人们来到这里，简直分辨不出是什么让自己感到最震惊：是质朴无华的建筑材料共同营造出的巴洛克艺术之美，还是通过无钉技术排列起来的、结构复杂的叠瓦状木板。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种浑然天成的装饰风格是如何在四处绵延形成的：一座像手掌般扁平的岛屿，只有区区50位居民。黄昏时分，随着北国独特的白夜来临，人们眼前的一切都纯净得无以复加。到了晚上，泛着珠光的大湖缓缓消退了颜色。
接着，我们沿伏尔加河以及一条条运河顺流而下，身边的一切依旧保留着同样虔敬平和的神韵。雅罗斯拉夫尔（Iaroslavl）、科斯特罗马（Kostroma）、乌格利奇（Ouglitch）……在这些城市身上，很难捕捉到往昔峥嵘岁月留下的阴郁暗影，似乎历史上的所有污点都被洗涤净尽。雷宾斯克（Rybinsk）是一片人工湖，它的中央耸立着孤绝的山峰，峰顶是一座被涂刷成绿色和红色的钟楼，饰以檐楣和线脚。当年斯大林下令在此开挖湖泊时，此地的整座村庄化为乌有，而钟楼便是如今留下的唯一遗迹，身披斑驳的色彩，高居在水面之上，像金字塔陵寝似地纪念着当年在挖掘施工中丧生的数千名建设者。
最后，莫斯科到了，而这座城市更令人倍感惊异。经历过十七世纪的俄罗斯宗教改革历程之后，它迅速演变为集权力和资财于一身的大都会，简直不曾经历任何过渡阶段。与莫斯科相比，如今的纽约则显得陈旧而又过时，稍嫌老气横秋：莫斯科在现代化进程中显示出了非凡的活力和奔放势头，但在一段时间内也让这座首都的面貌混乱不堪。现在整个市中心被各色超级豪华的大商店所占据。社会主义时期建起的那些丑陋不堪的建筑物均被拆毁，其中包括国际旅行社酒店（Intourist）和俄罗斯大饭店（Rossia）。拒绝过去、展望未来的热潮在四处涌动。圣彼得堡拥有宏伟壮丽的风韵，洋溢着一派外省之美，相比之下倒显得像是落后了数个世纪。纳博科夫曾指责莫斯科过于“庸俗”，那么如今当他看到人们利欲熏心的贪婪和追求财产金钱的渴望之后，又会作何评判？不过，尽管这座城市激荡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波浪，可四处依然存留着老莫斯科城的遗迹：当然包括克里姆林宫教堂（Eglises du Kremlin），但还有许多更隐秘的所在，安卧在漫游者乐于发探的角落，比如主教池塘（Etang du Patriarche，闹市区中被绿树环抱的一片小湖），还有一座座历尽劫波得以保全的屋宇宅邸：它们能让来宾回想起深为托尔斯泰所钟爱的城市，《战争与和平》中的娜塔莎和安德烈便在此相逢。无论怎样，这一切最终汇成了俄罗斯的真实面目：古昔与现代共存，圣教与异教并立，城市中的石砌建筑与森林里的树木相映成趣。在美丽的姿彩和蓬勃的活力之间，这个国度始终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