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老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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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头的老北京,讲究“忠孝义”。兵慌马乱,外出做买卖的父亲一被劫到外头,合伙人杜大爷就会拿着钱粮登门救济。放下救济,出门走到影壁,杜大爷会京腔儿道上句:“嫂子留步,叫连生(郑希成的大哥)送一下。”
  穷人家的院子,影壁就是二门,女人是不方便出的——这是不能坏的老礼儿。北京话专门有个词儿,叫“局气”。
  “这就是共产主义吧”
  郑希成也知道有个叫何勇的年轻人唱《钟鼓楼》。那时候北京城还是北京人的北京。何勇出生的20年前,郑希成一家从鼓楼搬到了北新桥的九道弯儿。
  在老北京人的故事匣里,那也是个传奇的所在。据说北新桥有一口井,是北京城的“海眼”。当年刘伯温、姚广孝建好北京城,有条龙兴风作浪。姚广孝去制服了那龙,又在井上平地建了个无翅桥命那龙:桥旧方可出来。打这儿,这桥就叫北新桥,永远是新。据说此后北京城再无水患。不过在2012年,咒语被打破了——那年7月暴雨袭京。   实际上,朱棣下令营建北京时,刘伯温已死了31年,但老北京人仍相信是他设计了“八臂哪吒”北京城。几天前,何勇带女儿去吃隆福寺小吃。这个曾经繁华的商业中心依旧冷清。1993年,一场大火将隆福寺昔日的繁华付之一炬。此后20年,隆福寺依然没能找回他的魂儿。老北京人相信:那是拆隆福寺时,动了刘伯温风水。
  老北京人也讲究院里种树,枣子、石榴、柿子都行,就是不能种桃(逃)……郑希成新院子里的香椿树是父亲种的。每逢春天,满园飘香,家里总要分一部分给每家邻居送去。
  后来,院子里多了房客果子李和茶汤宋。那时候果子李夏天卖水果,冬天卖“果子干”——那“果子干”由杏干、柿饼等加糖熬制。如今的京城,几乎绝迹。
  在郑希成的记忆里,北京味儿的消逝从拆除东西四牌楼开始。为了保留那些牌楼,梁思成曾当众失声痛哭。那次争论中,时任北京副市长吴晗批评梁思成:“您是老保守,将来北京城到处建起高楼大厦,您这些牌坊、宫门在高楼包围下岂不都成了鸡笼、鸟舍,有什么文物鉴赏价值可言!”
  建起高楼大厦的同时,更多人涌入北京。1958年,郑希成院子里住进了外地来的房客。那正是大跃进的第一年,劳动力涌向北京。
  与被视为自家人的果子李、茶汤宋不同,这一次来的说是“客”,却非租不可。北京的大小房产由政府按照院落大小统一划为标租房对外出租。郑希成家在自己的小院,只剩下了一间小房。
  在南城的大栅栏,崔旭德家四进院的祖宅是被当作“经租房”征用。崔家曾是南城大户,祖上是前清翰林。那时候大户人家“伺候”(北京人管玩儿花鸟鱼虫叫伺候)花鸟,有专门的“把式”……
  1950年代,崔家人被轰出祖宅,散落京城各地。因为早分家,崔旭德家的院子得以幸免。后来,这个院子出了个播音员叫“方明”——那正是他的哥哥崔明德。
  如今的私房主,已很少有人见过自家的地契。“文革”那些年,郑希成家院子的买卖文书上交,郑希成记得那上面最早的记录是嘉庆年。一大摞文书换回一张小片纸。老房子的故事就此湮灭。
  “文革”时,庙宇被拆,门墩被砸,郑希成觉得真正摧毁的是老北京的人心:“人完了,比房子没了还可惜。”
  那几年正赶上备战备荒,中国有了第一条地铁。在六十多个地铁建设方案中,最终采纳了毛泽东的意见:“你要修建地铁,又要少拆民房,可圈着城墙走嘛。”
  于是北京地铁确定“一环两线”,大规模的城墙拆除就此开始。
  一场全民参与的运动。多年后,一位当年参与拆除城墙的中学生写下他的忏悔:
  昏日。人海。尘雾。1969年冬春之交,复兴门城边。城墙像一根巨大的糖葫芦,黑压压的人群像是那趴满糖葫芦的蚂蚁。在黄昏的阳光下,北京市民四面八方扑向城墙,用锨镐杠肢解这条奄奄一息的长龙。从它上面剥下来的鳞片——那一米多长的方砖,被各种卡车、三轮车、板车、马车、排子车和手推车,源源不断地运到全市各个角落去砌防空洞……
  跟着同学一起拆毁城墙的时候,崔旭德还在上中学。他曾从“和平门”的缺口登上城墙。那时候北京错落有致,城墙上一眼就可以望见白塔、钟鼓楼……最宏伟的还是前门——他说,如今的前门孤零零得像个玩具。

  何勇正是出生在拆除城墙的那一年。许多年后,当父亲何玉生带他走进北京的地铁站,第一次坐地铁的何勇看着人们花上5毛钱就可以去往不同的地方。他想,“这就是共产主义吧!”

一切坚固的都烟消云散


  1978年,戊午,火生土相生。郑希成的小女儿郑欣出生了——他给女儿取这名字,意味着:“四人帮”倒了,欣欣向荣。
  随着制度的放开,一切欣欣向荣。民营、外资企业的进入让工作机会不再与户籍相关。很快,更多人涌入北京。1984年开始,北京外来人口出现飞速增长,到了郑欣10岁那年,北京流动人口规模已经达到131万——是1978年的6.5倍。
  突然的开放实际并不突然。80年代结束那年的国庆,北京城里没有阅兵。
  那时候,像一切流行文化,那些年摇滚乐也冲入北京。摇滚与民乐的交融,造就了何勇。第一张专辑里,他将民乐《瑶族舞曲》改编成《幽灵》,并加上独白:“他们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我很想念他们,这是一个礼物,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与我共舞。”
  何勇记得,那时候玩儿摇滚的,大多是北京孩子。他们在北京的马克西姆餐厅、友谊宾馆、日坛公园搞起一个个被称作“Party”的小型演出,门票不便宜,但人满为患。何勇说那时候才叫“真的好玩”,北京城里各个圈子的主儿都会出现。
  何勇也会怀念那时宁静的后海。他骑着单车,单车踏着落叶。他在后海游泳,潜到水里摸河蚌。那河蚌捉回去,放盆儿里吐会儿泥,可以拿来炒菜。
  他也去吃回民的“爆肚张”,也去吃汉民的“姚记炒肝”。后来那炒肝儿店火了,连美国副总统也去吃。
  何勇说:“那时候的烤肉季可香了。我最爱吃一道菜番茄肉片儿……”“那时候的美术馆那儿特有味儿。边上有一个服装街,还有一个报刊亭,我老在那儿买杂志……”“那时候喝北冰洋是一件大事儿……”
  1992年,北京建成了二环,一切坚固的都开始烟消云散。
  《钟鼓楼》的MV里,老房子被推土机夷为平地,何勇唱着“钟鼓楼吸着那尘烟,任你们画着他的脸”。这个画面正来自旧城改造中的南城。几年后,那里变成了崇光百货。
  1994年,何勇摇滚事业的巅峰,“魔岩三杰”震惊红磡。台上的何勇红领巾、海魂衫,唱起《垃圾场》时,台下的黄秋生激动得把衣服撕得稀烂。据说那时候有领导说:让摇滚乐自生自灭。
  两年后的北京工人体育场,这个“浑不吝”的北京男孩儿坠入低谷。因为一句“李素丽,你漂亮么?”,他一度失去了演出的机会。那时的售票员李素丽,是北京这座城市的名片。
胡同里的涂鸦 图/本刊记者 梁辰

  在一次一次拆迁浪潮中,四九城的北京人搬去了天通苑、管庄常营……“老北京网”掌柜张巍提供的数据显示:1948年北京内城胡同有3068条;到了2000年,只有1200条;2005年,还有758条。消失的胡同里,后海畔有一条是何勇熟悉的“一溜儿胡同”,他记得那曾是北京城最短的胡同。
  银锭桥边,何勇常去吃的那家爆肚老店也面临着关门的抉择。那时候,北京市提出对什刹海一带的老城区进行改造,许多老房子都在拆迁之列。
  听说拆迁那年,李淑琴已经在后海边住了56年。1948年,她被花车从这桥上送到“爆肚张”家。那时候有说法叫“南有爆肚冯,北有爆肚张”——两家世交,都是经营了130年的买卖。从1883年开始,张家三代仅靠爆肚挑子和手艺,已经在后海买下二十多间瓦房。后来家境日衰,只剩下拆迁前的最后一间。
  嫁给“小小爆肚”张耀兴前,李淑琴娘家经营牛羊肉买卖。早间年,北京的回民多“勤行儿”——开饭馆、卖小吃。老北京人也讲究,牛羊肉也只找回民去买,干净实在。
  后海整治的规划中,“爆肚张”可以领到补偿1000万,但要搬到五环。老头儿“吃粮不管穿”,老太太李淑琴却坚决不干。“我也不要钱。这样子,我等于租你房子,不行吗?我就为了传承我这老手艺。”
  这已经是“爆肚张”第二次面临关门。1956年公私合营,爆肚摊被合并到国营小吃,“爆肚张”自此歇业36年。直到改革开放后,老街坊找上门来,要求爆肚张重操旧业。“有的客人还敬我们烟,给我们作揖呢。走的时候‘谢谢您,老奶奶’。”
  为了让老字号留在后海,年过七十的李淑琴整整跑了4年。这4年间,“爆肚张”当年独守的宁静后海,早已变了天地。酒吧涌入占满了半个后海。已是国营的老字号烤肉季又无奈走起了高端路线。
  李淑琴跟市里的领导急了:“咱这老北京给糟蹋了。弄了一帮子酒吧,你是老北京,还是酒吧街?……扶持老字号,行动在哪?”4年的抗争,“爆肚张”最终留在了后海。老店摘匾的那天,少当家张子安还是哭了。
  在李淑琴记忆中,很多小吃已经消失:马蹄烧饼、荷叶粥、豆芷糕……几天前,她在一次北京老字号协会的会议上听说,老北京小吃失传了三分之二。郑希成也曾听说,消失的马蹄烧饼又出现了。他拖着不利索的腿脚,特地跑去地安门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1992年,北京,东四七条,四合院内

  曾一智担心:当这座城市坚固的记忆随着推土机的轰鸣消散,那些活着的历史也在慢慢消逝。带她去看那些老房子的老人,已经带着“口述历史”离开人世,“有时候他们带走的,就是后人永远解不开的迷。”她说,“老北京的文化不光是外在的建筑,更体现在人文环境。你把这些原住民迁走,留下那些没有原住民的胡同,那不是死街一条么?”
  这十多年里,郑希成画了一百多个四合院,但还是比不过拆的速度。他不得不拿着摄像机把院子先拍一遍。后来,他把这些画集结成书,其中60%已经被拆毁。如今郑希成书房里,座位后挂着的是他刚刚完成的“凌叔华故居”。那是不久前一家机构专程请他画的,对方要将这座四进院的最后一进院改为纪念馆。
  郑希成根据女作家凌叔华《古韵》中的描述,将老房子的每一处细节还原。在纸上,他多画了一股东风、一股西风——狂风将院子里的树木吹得七零八乱——唯有院子处是一片中国式的祥云。后来,对方想买下手稿,他却拒绝:“你把院子全部修复,我送给你。”
  对于自家的小院,他曾跟哥哥商量过,未来也想作为老哥俩的一个小博物馆。当然在哥哥的儿女面前,这似乎显得一厢情愿。坚持住在胡同里的郑希成也理解那些搬走的老邻居,“谁不想住得舒服点儿呢?”
  “爆肚张”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孙子辈没人愿接家中的买卖;孙女打算出国,李淑琴劝了几次;外孙子更是都不到店里来。
  不过,80后的崔勇并不担心北京旧生活的消失,只要京味儿能在他的旧书店里延续。
  六代世居北京的他,一腔一调都像个少爷。2007年,家中大栅栏的老房拆迁,他开始对自己的家族和北京文化产生兴趣。他辞了工作,回到胡同,开了一间“正阳书局”,专门收集与北京相关的旧书。
2003年,北京,前门打磨厂胡同

  正阳书局开在廊坊二条,这里如今满是外地人开的东北菜、京味儿馆儿——那是外地游客的聚集地。正阳书局很快又成了老北京们的据点,搬到城外的老北京也大老远跑来找他聊天儿。南城的孩子说起话市井气,更京腔儿京味儿听起来舒服。
  这天下午,进门的是崔旭德。他在网上看到崔勇,特意找来,他确定这就是崔家的侄儿——当年散落京城的崔家人重新聚到一起。

“垃圾场”


  2008年,何勇的女儿出世,名副其实的奥运宝宝。他自己给孩子起名何好——“女子为好”。   因为奥运会,北京成了世界瞩目的焦点。但在人们看不到的胡同里,京腔也正在开始变得少见。这一年,九道弯西巷只剩下4户老居民,而全市流动人口达到了465.1万人。
  两年前,一个叫张美娜的新疆女孩在《超级女声》舞台上唱了那首《钟鼓楼》,引来网络上骂声一片——骂的人里,有人捍卫摇滚乐;有人捍卫北京城。何勇最不在意,“小孩儿,喜欢就唱。”
  如果深究谩骂者的心理,这关系到一代人被压缩的生存空间——日益紧张的教育资源、日益拥堵的公共交通、日益糟糕的空气质量……
  一群年轻的北京人开始反击。网络上一场“北京保卫战”就此打响。2012年10月18日,“北京保卫战”在现实中“短兵相接”。那一天,一群二三十岁的北京青年,与一群坚持争取孩子在北京“异地高考”的家长发生冲突。年轻人以极具侮辱性的语言漫骂对方——“外地X”。
  那一天,何勇当年的音乐再次成了预言:“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人们就像虫子一样/在这里边你争我抢。”
  因为有了女儿,何勇结束了持续到40岁的“青春期”。他也开始感慨钱不好挣。他想不明白,某个港台乐队为什么会火;征婚、选秀节目为何扎堆?他想不明白,崇文、宣武两区为什么会消失,“崇文、宣武,多好的名儿?”
  很多事儿都让何勇想不明白。在北京只有《北京晚报》的年代,流行的是五色土副刊。如今何勇也常看《新京报》,却发现好多都是财经版。他说:“哪接触过这个?看不懂。”他还说:“我们这代人,尤其魔岩三杰,一到钱上就掉链子。”
  北京人都有点小富即安,够吃够喝就得。何勇说自己并不缺少有钱的朋友,但开不了口,他“台上演得好,台下演得不好”。新专辑酝酿了快10年,仍没能出来。他不肯放下摇滚老炮的架子,也不肯放下北京人的“范儿”。
  他开始在一个个音乐节上卖力唱《钟鼓楼》,唱《垃圾场》,唱《姑娘漂亮》——唱“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
  有时候,他会穿起80年代的海魂衫、红领巾,像当年的红磡,在舞台上努力地跑。“声如洪钟,歌易唱,面似满月,肥难减。”何勇在微博上调侃自己。大家喜欢他跑,他就跑得卖力。后来他说他“越来越跑不动了”。
鼓楼附近的胡同

  他说这话的时候,红领巾、北冰洋、搪瓷缸、海魂衫……一代人的记忆重新变成快消品。
  几年前,消失了许多年的北冰洋汽水重新出现。当年1毛5,如今3块一瓶,成了比瓶装可乐贵的“奢侈品”。南锣鼓巷北口,也有人卖大碗茶,也是3块一碗。摊子的音响里,放着陈升的《北京一夜》,有时也会放何勇的《钟鼓楼》——喝的大多是游客。
  商业侵袭,传统在抵抗,结果传统也变模样“商业”。如今的南锣鼓巷人声鼎沸,老房子一水儿成了咖啡馆、连锁店。郑希成一代的大碗茶、何勇一代的北冰洋,都不再是那个味儿。
  许多年后,郑希成年纪大了,身体还硬朗,胃里却长了瘤子。几年前,他信了密宗,活佛灌顶,又在书房里挂了一幅画:大威德金刚——那是北京城的守护神。
  许多年后,王菲又离婚了,媒体围追堵截,传言四起。“名人不是那么好当。”何勇说,“人家那才叫名人。”
  许多年后,何勇仍在摇滚。报纸上,已经见不到当年那个李素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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