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为何释放俄前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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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0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宪法通过20周年之际宣布特赦大批囚犯,俄国前首富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出乎意料地出现在获释名单上,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和猜测。
  现年50岁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出身良好,父母都是苏联时代的知识分子。凭着活泛的头脑,霍氏大学毕业后在苏联共青团系统混得风生水起,积攒了广泛的人脉。这些人脉关系在苏联解体前后的经济混乱中帮助霍氏大钻空子,在短期里积累了巨额财富,其中最成功的个案就是以3.5亿美元的低价买入国有的尤科斯石油公司78%的股份。
  在叶利钦时期,包括霍多尔科夫斯基在内的7大寡头是叶利钦的执政基础之一,他们提供财政支持,确保叶利钦连任;叶利钦则承诺维护寡头的经济利益。
  这种明目张胆的官商勾结现象在叶利钦的继任者普京那里玩不下去了。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普京和寡头们达成“只可发财、必须交税、不准涉足政治”的不成文“约法三章”,不顺从者要么被迫流亡,要么被送进监狱。而霍多尔科夫斯基偏不信这个邪,公开挑战普京,赞助几乎所有反对党及传媒,到处煽风点火,成了俄罗斯最大的政治反对派。
12月22日,获释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左二)与父母及儿子在柏林墙博物馆合影

  2003年10月,俄国联邦安全局趁霍氏专机在西伯利亚加油时将其拘捕,控以大规模盗窃、逃税、伪造文件等7项刑事罪名。2005年,霍多尔科夫斯基被处8年徒刑,2010年又因新的罪名延长了刑期。其间的2007年,尤科斯石油公司被分解拍卖,最后不复存在。
  就在霍多尔科夫斯基坠入人生谷底时,普京的声望却如日中天。政治上,他大力整肃反对派,结束了叶利钦时期的政治乱局,大权独揽,“总统”、“总理”头衔对他如探囊取物;经济上,对寡头资产的重新国有化,加上国际油价和能源价格的飙升,使得俄罗斯的财政状况大大好转;外交上,普京捍卫了俄罗斯的大国地位。这一系列成就使得普京在俄罗斯广受拥戴,在经历了10年的实力消长之后,霍多尔科夫斯基已不可能对他构成多大的挑战了。因此,在决定特赦后的记者招待会上,普京大度地表示,由于霍氏服刑超过十年,已经是很严厉的惩罚,加上霍氏的年迈母亲患病,故决定签署特赦令。
  而在经历了十多年的牢狱之灾后,霍多尔科夫斯基大概也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意识到大势已去。在获释并到达德国首都柏林后,他表示不准备和普京进行权力争斗,并将放弃争夺尤科斯石油公司的权益。两人的争斗最后以普京的完胜告终。
  更现实的原因是,索契冬奥会即将在2014年2月开幕,这是俄罗斯展示民族复兴的重大机会。但由于俄罗斯在2013年6月通过了禁止向18岁以下人士做同性恋宣传的法令,被指打压同性恋,多个西方国家领袖决定不出席索契冬奥会。为了改变门庭冷落的状况,释放包括霍多尔科夫斯基在内的反对派,就成了普京的一场重头公关秀。它不代表普京执政理念上的任何改变,只是一个为解政治燃眉之急的权宜之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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