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人性善恶的透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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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各国的电影工作者纷纷开始通过影片来控诉法西斯反人类的罪行。《辛德勒的名单》《诺曼底登陆》《钢琴师》《拯救大兵瑞恩》《细红线》等著名影片,大多采用悲剧的手法揭露法西斯滅绝人性的罪行,启发人们反省导致战争罪恶的根源,警醒人们正视历史,制止邪恶,避免新的战争灾难的发生。这些影片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通过描写战争来揭示战争与人性的冲突,探讨战争与人的关系,表达对和平的向往与追求。《美丽人生》与上述影片创作背景相同、创作目的相似,但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却有其突破传统、别具一格的显著特征,从而促使观众从全新的视角来感受战争、反思战争。该片摒弃了反战影片的纪实性传统表现手法,设计了与众不同的喜剧人物与场景,运用近乎荒诞的叙事视角,拍摄出了一部出于传统、别于传统、优于传统的反战影片,其独到之处主要表现为“寓伟大于平凡”的人物刻画、“寓启示于笑声”的场景设计、“寓真实于荒诞”的叙事策略等3个方面。
  一、“寓伟大于平凡”的人物刻画
  战争是孕育英雄的温床,英雄是战争的产物,战争与英雄是如影随形的一对双胞胎;战争是残酷的,也是可怕的,但战争可以使人类不可磨灭的意志在许多英雄人物身上体现出来。因此,塑造各类大无畏的英雄人物、表现英雄不怕牺牲的伟大壮举、赞美英雄身上闪烁的人性光辉也就构成了许多战争影片人物刻画的传统特点。
  在许多战争影片中,每个英雄都有着相似的成长路线,他们大多生来就与众不同,有着自己注定的非凡使命,随着战争的磨练,建立不朽的丰功伟绩,成为人人仰慕的英雄。英雄是为了拯救世界而生的,如影片《辛德勒的名单》中的辛德勒,倾家荡产保护了1200余名犹太人,使得他们免遭德国法西斯的杀害。辛德勒的行为不仅使犹太人获得了人性尊严,而且使其自己成了世人心目中的英雄;在《拯救大兵瑞恩》中,美军士兵瑞恩的3个兄弟先后阵亡,军方不忍再将第4份死亡通知书送达其年迈的老母,于是派出了一个八人特别小队,到各战场去寻找并保护瑞恩。影片成功刻画了小队长米勒上尉忠于职守、勇于牺牲的英雄形象,上尉总是把生的希望让给他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他身上表现出的舍己为人的崇高品质,体现了战争难以摧毁的人格力量,闪耀着英雄主义的人性光辉。《细红线》描写了太平洋战争期间,美军205师的一个连队奉命进攻日军盘踞的瓜达尔卡纳尔岛要塞,用生命与鲜血与日军殊死搏斗的英勇故事。影片通过描写“人与人之间、个人与集体之间、集体与集体之间、个人或集体与社会或自然力量之间的冲突”[1],塑造了一群年轻军人的英雄形象,通过刻画战争与人性的冲突,引发人们对人性善恶的深刻思考。
  与上述影片相比,《美丽人生》没有宏大的战争场面,也没有颂扬战争中的某些英雄人物,而是从一个小人物、一个普普通通犹太人的角度来看待这场疯狂的战争游戏。男主人公基多是一名非常普通的犹太青年,他眼中只有妻子多丽和他们的宝贝儿子,他只会在自己的平凡生活中寻找快乐,只会从平静的生活中寻求自己的开心点,并且将其放大给周围的朋友们,与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眼中“美丽的生活”。《美丽人生》出奇制胜的法宝就是“以小见大”,成功的秘诀就是“见伟大于平凡”。该片没有像《辛德勒的名单》那样描写纳粹的残忍,没有像《细红线》那样刻画与法西斯浴血奋战的宏大场面,更没有像《拯救大兵瑞恩》那样塑造忠于职守、勇于牺牲的英雄形象,而是突出受害者的乐观与淡定,通过小人物能做到的事来感染、启发、影响、教育观众。男主人公基多虽然其貌不扬,但他的内心却极为强大。集中营的经历本应是孩子一生中噩梦般的经历和记忆,但他凭着超常的智慧,将纳粹的邪恶恐怖巧妙地化解为有趣的游戏过程,让孩子完全沉浸在一个游戏的空间;凭着真诚和纯朴的父爱,将丑恶和黑暗拦截在了儿子的心房之外,保护了儿子的生命和纯净的心灵,让儿子纯真的童心在惨绝人寰的悲剧中感受到一丝新奇与满足,让观众体味到死亡集中营中的一段感人至深的美丽人生。
  《美丽人生》通过表现一个平凡父亲真挚的“爱犊之心”、良苦的“护犊之举”,为观众“构筑了一个二战阴影下宛若童话般的世界”[2],完成了从平凡到伟大的华丽转身,让观众看到了残酷战争下迸发出的父爱力量,体会到了脉脉温情中震颤心灵的巨大感动。“寓伟大于平凡”的人物刻画,使观众领感悟人生的真谛:生活是美好的,即使被战争的黑暗笼罩,只要我们心中有爱,只要保持一颗乐观的心,就有最终得救的可能,就有获得美丽人生的希望。
  二、“寓启示于笑声”的场景设计
  战争与枪炮紧密相连,战争与死亡相伴相随。战争是战争影片的核心元素,如何重现战争场景是每一部战争影片必须认真对待的问题。因此,一抹残阳挂在半空中,周边的环境都被染上了红色,残碎的尸体吊在树梢上,放眼望去四下里硝烟弥漫、断壁残垣、尸横遍野,所有这些构成了战争影片场景设计的传统特征。
  在许多战争影片中,制片人往往从一开始就将观众置于炮火连天、血肉横飞场景之中。从一开始就展现了赤裸而又极端的血腥场面,《诺曼底登陆》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惨烈的诺曼底奥马哈海滩登陆为背景,用自然主义拍摄手法再现了那场战争的惨烈,壮观宏大的登陆战争场面,惊涛骇浪中的战舰、万炮齐轰的火光、血肉横飞的海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撕心裂肺叫喊声,使观众一下子就惊骇地目睹了战争的激烈和残酷,令人触目惊心。《细红线》描述了太平洋战争中的瓜达尔卡纳尔战役,呈现给读者一个十分惨烈的战斗画卷,再现了美军和日军的那场生死搏斗,原本风光秀丽、和平安宁的野岛,一下子变成了人类自相残杀的战场,卫兵用枪口戳向正在拉屎的俘虏, 俘虏倒在了自己拉的屎堆上,天真的青年变成了杀人机器,无辜的生命遭到了践踏,人的灵魂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在《钢琴师》中,宁静祥和的波兰华沙遭到德国法西斯的蹂躏,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被震碎的玻璃片满街乱飞,惊慌中的人们慌乱狂奔,争吵的嘈杂声淹没了一切。在种族灭绝的恐怖氛围中,犹太籍著名钢琴家斯皮曼,整日处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四处躲藏以免落入纳粹的魔爪。他藏身于城市的废墟中,像被追逐的野兽一样奔跑于废墟之间,躲避德军地毯式的搜查。他离开了他的钢琴,离开了他的音乐,与其他犹太同胞一样,失去了一切、走向了一个充满恐怖的世界。   与上述影片相比,《美丽人生》虽然也是一部二战题材的电影,但它的场景设计没有像传统战争影片那样渲染战争的惨烈、刻画死亡的恐怖、展现人物的悲伤,而是以主人公基多及其家人的命运转变为线索,讲述了一个用乐观向上的态度应对德国纳粹大屠杀的故事。主人公基多积极、乐观、幽默,对生活总是充满希望和热情,不断向身边的人们传递阳光。对待同样身在集中营受苦的儿子,他始终面带欢乐与笑容。为了不让儿子受到战争的消极影响,他想方设法使儿子觉得集中营的苦难只是一场游戏,陪儿子一直开心地玩耍,灵巧地躲藏,耐心地等待。他用生命教授给儿子对生活的乐观态度,让儿子相信一切噩梦都只是暂时。他不仅仅维系了儿子的生命,而且也守住了儿子的纯真之心。影片被裹上了一件童话的外衣,前半部分令人丝毫感觉不到战争的残酷,片中充满了欢乐与情趣,让观众误以为这是一部喜剧,有人甚至认为该片“娱乐性过强”。然而,残酷并不是认识战争的唯一手段,貌似“娱乐性”的场景给观众以启示,向人们传递出一种积极面对的正能量。“寓启示于笑声”的游戏场景,不仅没有让战争在孩子的童心中留下阴影,反而给孩子留下了世界的美好和人性的善良。
  《美丽人生》用有别于传统战争影片的独特视角,诠释了戰争的残酷和生命的意义,积极乐观、笑对人生是该片的独到之处和特色所在,表现了人在面对灾难和痛苦时的自信与乐观,揭示出战争如同游戏终有结束的一天,激发人们对和平生活的热爱和对美丽人生的向往。“寓启示于笑声”的场景设计是一种别样的声讨和教育,有着让人透过阳光和笑容感悟镜头背后之残酷的艺术效果,使观众在笑声中哭泣、在笑声中感伤、在笑声中沉思,在笑声和泪水中感悟人生的态度和生命的价值,在悲喜交集中领略影片的艺术魅力。
  三、“寓真实于荒诞”的叙事策略
  情节是事件的因果联系所体现出来的组织方式,是叙事艺术区别于抒情艺术的重要特征之一,也是作品吸引观众的重要手段之一。二战影片通常以历史事件为背景设计故事情节,表现战争的残酷、揭示法西斯的残忍、反映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难和心灵创伤。因此,写实性的情节也就成了传统二战影片的叙事载体,成为其再现历史、反思战争、揭示人性的重要手段。
  在许多战争影片中,血腥的情节设置使得影片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写实的电影画面不断冲击着观众们的视觉,引导观众以特定的角度观察战争、了解战争、思考战争,其叙事也必然会令人感觉是客观、真实的。《辛德勒的名单》讲述了二战期间德国企业家辛德勒倾家荡产保护犹太人免遭法西斯迫害的真实故事。影片用写实的手法表现了德国法西斯残杀犹太人情节:一批又一批犹太人被屠杀,焚尸现场尸骨如山,天空中到处飘浮着焚尸后降下的灰尘;犹太人痛哭着为自己的同胞收尸,疯狂的纳粹军人在后面追赶;辛德勒一次又一次目睹了德军的残酷与暴虐,不惜用自己的大部分财产买下了1100个犹太工人,并成功地将他们送上了开往捷克的火车;运载女工的列车被错开到奥斯维辛,辛德勒则再次毫不吝啬地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金钱将她们换了回来。《钢琴师》设计了一个个犹太人惨遭德国法西斯迫害的情节:钢琴家与饥饿和病魔抗争,像老鼠一样穿梭于废墟间,寻找食物;一个少妇带着孩子在躲避纳粹德国军人的搜捕,无知的孩子放声哭闹,为了避免被德军发现,母亲堵住了孩子的嘴,结果孩子被活活憋死。《细红线》中两个美国士兵被日军俘虏了, 日军将其中一人的头残忍砍下后,又将他的生殖器割下来塞进了他的嘴里;为了报复日军,美军以牙还牙,用凶残对凶残。他们在抓住了两个日本兵后, 一边把两人的喉咙卡得喀喀作响, 一边狞笑着将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其头盖骨互相撞击时发出了凄厉刺耳的破裂声……恐怖的战争场景、血腥的野蛮行为、凄惨的杀戮声音反复冲击着观众的视觉,刺激着观众的听觉。
  与上述影片相比,《美丽人生》不但没有像传统战争影片那样安排表现战争残酷的故事情节,而是采用“寓真实于荒诞”的叙事策略,以一种超越常规的叙事视角,通过另一个侧面来诉说二战这段真实的历史。影片设计了一系列的荒诞情节:男主人公基多的爱情经历充满诙谐与浪漫,他开着破车夸夸其谈,将方向盘当雨伞为女友朵拉撑挡雨水,甚至还钻到宴会的桌子底下亲吻,其荒诞滑稽行为只为博得多拉喜欢;当儿子问他为什么店铺上贴着“犹太人和狗不得进入”时,他的解释是这家店铺的主人不喜欢犹太人和狗,而前面的店铺因为不喜欢而拒绝西班牙人和马进入;被抓进纳粹集中营后,他仍然神秘地告诉儿子这只是一场旅行,只是一场游戏,谁要先赢取了一千分就可以得到一辆真正的坦克,儿子信以为真,安然而开心地走进这场死亡游戏;为了使儿子相信集中营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基多自告奋勇地在牢房里做德国军官的翻译,他有板有眼、手舞足蹈地“翻译”纳粹军官的讲话,把严厉的训斥与警告翻译成幽默的游戏规则,既逗得儿子惊奇不已,也使观众也觉得特别滑稽可笑。所有和纳粹有关的邪恶与恐怖,都一次次地被父亲基多机智地化解成荒诞的游戏过程,父亲的幽默滑稽、儿子的天真无邪,与德军的严肃冷漠形成了鲜明比照,在其他犹太人面部呈现的灾难来临时的悲哀表情的映衬下,真实再现了一个身处绝境的父亲对儿子美丽人生的期待。
  《美丽人生》“以意大利式独特的乐观幽默,从全新的视角来反映战争、反思战争”[3],巧妙地将纳粹的罪恶隐含在一场荒诞的喜剧游戏当中,原本是噩梦般的集中营的真实经历和可怕记忆,被蒙上了一层荒诞的外衣,使得影片中悲剧与喜剧交错、沉重与嬉笑并行、反讽与透视并举,“快乐游戏”的荒诞表象与熟知纳粹凶残的观众内心情感形成了巨大反差。“寓真实于荒诞”的叙事策略,以喜剧的形式控诉了法西斯对犹太人的迫害,使观众的内心产生一种别样的疼痛,用荒诞的张力呼唤人性之美,让观众从人性的角度拷问人类自身的灵魂。
  参考文献:
  [1]劳逊.戏剧与电影的剧作理论与技巧[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78:213.
  [2]陈芳.不可思议的寓言和童话——略论〈美丽人生〉的视听语言[J].安徽文学,2008(3):106.
  [3]史利洋.战争阴霾下的人性光辉——《电影美丽人生》主题、意蕴叙事手法分析[J].电影评介,2012(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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