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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山水诗是山水诗中最瑰丽的一朵奇葩,它以一种契合诗人内心渴求回归自然的生态取向给我们留下很大震撼,山水自然在唐代的诗人看来已不是简单的“象喻”对象,而是与诗人同呼吸共命运的另一生命主体,是与诗人的命运休戚相关的生态造化。山水自然以其本性与世无争的品格与诗人进行着心灵交流,实现着诗人的精神追求,人与自然天性契合,以人的精神偶合山水自然的精神,山水自然不仅实现了自然的主体存在,而且也实现了诗人在精神上的自然回归。唐代山水诗以追求自然环境与人内心灵魂的和谐统一为目的,进而实现人自性皈依于自然的内心渴望,它其中蕴含着人与自然的相依相恋、物与我和谐共处的生态观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思考。以生态为视角解读唐代山水诗,发现它不仅在诗歌形式上实现了美的极致,在内容上也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生态智慧。本文共分五部分,第一章以阐述山水意识的觉醒与唐代山水诗的生态环境为要内容,探究原始社会到魏晋南北朝人与自然的关系,以论证山水意识的觉醒;并分别从政治,文化以及隐逸文化和宗教思想四个方面探讨唐代山水诗繁荣的生态环境。第二、三、四章从价值、伦理、审美三个方面来展开分析唐代山水诗的生态观。第二章唐代山水诗的生态价值观从三个方面加以阐释,即:(一)山水有清音,这主要是从客体方面肯定山水的生态价值,淡化人与自然长期的对立紧张关系,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二)美不自美,因人而彰。这主要是从主体——人的角度出发进行阐释,结合“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理论,肯定山水诗的人文价值。(三)神与物游,思与境谐。强调山水诗中主体与客体契合无间的统一状态,山水自然的物态与诗人内心的情态完全契合,真正实现了情与景融,思与境谐的画面,生态韵味十足。唐代山水诗中作为主体的人与作为客体的自然物象不存在对立状态,二者是一种天然的融合机理,山性即我性,水情即我情。唐代山水诗延续了道家“自然无为”的自然观,追求物我两忘的“俱泯之境”。人与自然获得了高度和谐统一。第三章从两个方面阐述了山水诗中体现的生态伦理情怀,一方面,肯定植物的价值与权力,从而实现回归自然,天人合一的生态自觉。山水诗人以近乎无功利的审美意识,表达了人对自然“类关怀”的生态伦理,很富有智慧地化解了人与自然的紧张对立,还原了人与自然物各自然而又和谐相处的生态本性。另一方面,敬畏动物的生命存在,以阐释心空万物,众生平等的生命观照。唐朝佛禅盛行,近禅的山水诗人接受禅宗“心性”观本体和“空无”观潜移默化影响,诗歌中表现出心空万物,众生平等的生态伦理。而在第四章唐代山水诗的生态审美观中,主要从动态与静态两个方面论证山水审美过程中体现的生态意蕴,即(一)动态的审美:施施而行,漫漫而游。(二)静态的审美: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论是行的过程中,还是坐的神游状态下,人对山水的观照不仅蕴含着浓浓的绿色情思,同时也映现出生机勃勃的生态气象,更能给我们展示一种欣赏与尊重大自然美好景致的生态意识。最后一章从两方面,即:(一)以审美的态度观照自然,实现自然的享用者到自然的管理者的转变;(二)以心观物实现生命平等对话与自我觉悟,来解读山水诗生态智慧的现代意义。倡导以审美的心态观照自然,以此恢复宇宙万物之间的生态链关系,实现人与自然同生共运的和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