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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曼·拉什迪在颇具争议的创作中“身份的追寻”与“家国的书写”从未断绝,印度次大陆的现实结合拉什迪独特的人生体验,赋予了他的创作奇幻的色彩,《羞耻》的写作正是拉什迪阶段性探索成果的集中体现。纵观《羞耻》全篇,伦理身份与伦理选择是描绘人物生存轨迹的关键,也成为了分析的切入点。因此,本文以文学伦理学批评为主要批评方法,通过对拉什迪塑造的多元时空交错的伦理环境的分析,探求在以苏菲亚和奥马尔为代表的羞耻与不知羞耻的伦理主线下,众人在各个生存单元中身份与选择的异化和困惑,结合狂欢理论探索悖论下的出路,从而对话文本、发掘拉什迪“创伤”中的文学情怀。第一章介绍多元时空杂糅、并存的乌托邦社会中的伦理环境。社会以强大的包容力将多个“凝固”时间点囊括,通过“出逃者”的人生轨迹将社会范围内的时间点进行点、线、面的串联,时间在循环中继续。而空间也呈现出地理的破碎性和个人的扩张性,在与时间的两相交织中,勾勒出过去、现在、未来的汇合以及多个“时空体”在巡回流动的乌托邦中共生的伦理环境。第二章论述人的伦理身份在此伦理环境中生发出的困惑,从主体人出发探讨困惑产生的缘由以及伦理身份、伦理选择和伦理环境的交互影响。以奥马尔、苏菲亚为代表的“不知羞耻”与“羞耻”的伦理“两极”,所形成的伦理漩涡席卷了整个社会。通过家庭身份和社会身份从小及大、由点及面的塑造,让两者成为社会缩影的同时也把伦理身份困惑的现实,扩散到了更为广大的社会区域内。因而不断加深的困惑和悖论使人在时空交织的网状隔间中碰撞、挣扎,寻找着可能的出口。第三章讨论始终被伦理困惑搅扰的人们借助狂欢式的伦理选择试图在“第二种生活”中获得解脱。以苏菲亚和奥马尔为代表的个人,伦理选择做出后在悖论中体验着狂欢的威力,而小丑与傻瓜的角色定位又将个人与他者纳入思考范畴。另一方面,群体选择的合力具备了打破边界的力量,欲望抉择的两极分化与各阶层在上下颠倒和庄谐互换中完成着对边界的打破,因而选择本身也染上了狂欢色彩。即使最终悖论尚未完结,狂欢依然为深陷泥泞的人们展示了打破现状的可能性。第四章探讨伦理秩序的回归在自我矛盾和社会压制下成为想象性的存在,而与社会现有“伦理秩序”的悖反又增添了反讽性。然而社会尚未陷入绝境、伦理秩序的更迭也并非完全停滞,空白与否定召唤出了现实的延伸和未来的多种可能。更为重要的是,道德反面的提供实质上起着警醒作用,要求人们正视黑暗以避免堕入那种生活中。在与乌托邦社会的对话中,创伤作为“精神的地狱”也早已挣脱了作者、现实和乌托邦的精神表达和伦理诉求,在为现实注入活力的同时成为了新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