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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卧儿 本名吴艳,1977年3月生于四川西昌。诗歌发表于《人民文学》《北京文学》《钟山》《红豆》《芙蓉》《绿风》《诗刊》《星星》《新大陆》《葡萄园》等国内外刊物,入选《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中国年度最佳诗歌》《中国年度诗歌精选》《中国当代汉诗年鉴》等选集。多次获全国诗歌大赛等级奖,著有诗集《糊涂茶坊》《当泪水遇见海水》、长篇小说《女蜂》,中国作协会员。
五月诗章
1
这个时候,林间的草木深了
白杨一路高歌猛进,逐渐汇入
头顶旋转的星空
隐约的哭泣在远处,来自夏天内部
这个时候,鸟儿已然安居乐业
天上人间穿梭
偶尔驱赶入侵者
追逐的身影在巨大的绿色画布上
留下几个惊叹号
心复制着心,忙于梦游……
这个时候,我看见几丛怒放的月季
那极度惊艳的爱
过早地耗尽了她们的一生
2
我是注定追不上你的……
追不上沅江畔飘飞的衣带
朝阳中含露的花蕊
追不上长空鹰翼下小小的阴影
千里粉黛江山
一抹血色颤巍巍——
我是追不上你的
五月已积蓄成高悬空中的湖泊
我要怎样沐浴净身,备齐木兰秋菊
连同唯美的汉字
连同自己一起祭献
最野蛮的潮水出没于月满之夜
来自记忆源头……
你在霞光中日行千里,只能仰望
我掩住惊呼
轻抚那面上的蛾眉,眉上的尘埃
其中一粒落下——
惊起千年沉睡的汨罗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3
难道莹洁的肉身不是来源于一场大水
难道我们不曾相遇
难道你不会归去,轮回——
五月,碧色堆满眼底,花朵乱舞江山
草木强忍拔节的疼痛,
地下的根须憔悴而隐秘
在江岸,一缕前朝的风幽幽拂过水面
我急切地在群山间寻找切云高冠
在水影里觅着长剑
——轻轻把你接进诗里,把一条江接进诗里
再用倾泻的方式灌入体内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不知道明月怎样高悬于人世
宝玉深埋心底,逃脱了暗器的追杀
而远处,大风吹落千年欷歔,一些失散的片段
在诗行间相认
星星颤抖,纷纷从天堂跌落
4
我来,你不在
林中泉水睁着清亮的眼睛
再过三个时辰,众神就要降临
我开始铺排——
裁好一万匹瀑布挂在山间
吐出一万朵香兰跃上枝头
再唤来蜂蝶,在空中飞舞
午后开始起风,越来越大
吹过草丛,掀起不远处湖中的波涛
直吹到落木萧萧
我看见你在云中行走,身着长袍
山川只在脚下,前生后世抛于脑后……
而我喜欢的是现在的我
倚着风声,噙着明月,一坐千年
把那些明处暗处的伤修复
然后看见你,说:
此生偶遇
5
让我站在这高山之巅
托远行的飞鸟把梦带往云端
暮落尘嚣,百川归海
谷中的晚霞正缓缓上升
让我学会遗忘
忘掉来时路上如何打马飞奔
你赠的玉佩系于腰间
不问日月,转眼便行过千年
让我只用一种语言,只占卜一次
不想来生,只想今世
然后静静沉入悲喜交集的水底
睁着眼把夜看醒
慢慢地再死一次
再老一次
慢慢地
再活一次
6
是青松翠竹更盛了
我还迷失于自身的浓荫
世界早已在花香的推杯换盏中
缓缓升空
夏天来得迟疑
季节交换手语
雨水交换眼神
一截鲜红的水袖消失于
爬满谶语的墙角
午夜梦回——
天空泊满逝者的身影
我的前世安坐在流星中梳妆
我的浪子天亮前去了天涯
大于
一枚黄叶落下
大于秋天的萧杀
淡淡花香
大于整座花园加冕
独唱大于和弦
黑暗大于光
那么多身体在速度中失重……
空白大于灵魂恐惧大于使命
绝望大于傲慢爱情大于死亡
“你看,拒绝尚未在泥浆中沉沦”。
警笛大于性命
公章大于眼睛
膝盖大于黄金水大于火
词语大于反对力大于网
风中紧握玩具的孩子
小小的笑容
大过了尘世的苍凉——
五月诗章
1
这个时候,林间的草木深了
白杨一路高歌猛进,逐渐汇入
头顶旋转的星空
隐约的哭泣在远处,来自夏天内部
这个时候,鸟儿已然安居乐业
天上人间穿梭
偶尔驱赶入侵者
追逐的身影在巨大的绿色画布上
留下几个惊叹号
心复制着心,忙于梦游……
这个时候,我看见几丛怒放的月季
那极度惊艳的爱
过早地耗尽了她们的一生
2
我是注定追不上你的……
追不上沅江畔飘飞的衣带
朝阳中含露的花蕊
追不上长空鹰翼下小小的阴影
千里粉黛江山
一抹血色颤巍巍——
我是追不上你的
五月已积蓄成高悬空中的湖泊
我要怎样沐浴净身,备齐木兰秋菊
连同唯美的汉字
连同自己一起祭献
最野蛮的潮水出没于月满之夜
来自记忆源头……
你在霞光中日行千里,只能仰望
我掩住惊呼
轻抚那面上的蛾眉,眉上的尘埃
其中一粒落下——
惊起千年沉睡的汨罗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3
难道莹洁的肉身不是来源于一场大水
难道我们不曾相遇
难道你不会归去,轮回——
五月,碧色堆满眼底,花朵乱舞江山
草木强忍拔节的疼痛,
地下的根须憔悴而隐秘
在江岸,一缕前朝的风幽幽拂过水面
我急切地在群山间寻找切云高冠
在水影里觅着长剑
——轻轻把你接进诗里,把一条江接进诗里
再用倾泻的方式灌入体内
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不知道明月怎样高悬于人世
宝玉深埋心底,逃脱了暗器的追杀
而远处,大风吹落千年欷歔,一些失散的片段
在诗行间相认
星星颤抖,纷纷从天堂跌落
4
我来,你不在
林中泉水睁着清亮的眼睛
再过三个时辰,众神就要降临
我开始铺排——
裁好一万匹瀑布挂在山间
吐出一万朵香兰跃上枝头
再唤来蜂蝶,在空中飞舞
午后开始起风,越来越大
吹过草丛,掀起不远处湖中的波涛
直吹到落木萧萧
我看见你在云中行走,身着长袍
山川只在脚下,前生后世抛于脑后……
而我喜欢的是现在的我
倚着风声,噙着明月,一坐千年
把那些明处暗处的伤修复
然后看见你,说:
此生偶遇
5
让我站在这高山之巅
托远行的飞鸟把梦带往云端
暮落尘嚣,百川归海
谷中的晚霞正缓缓上升
让我学会遗忘
忘掉来时路上如何打马飞奔
你赠的玉佩系于腰间
不问日月,转眼便行过千年
让我只用一种语言,只占卜一次
不想来生,只想今世
然后静静沉入悲喜交集的水底
睁着眼把夜看醒
慢慢地再死一次
再老一次
慢慢地
再活一次
6
是青松翠竹更盛了
我还迷失于自身的浓荫
世界早已在花香的推杯换盏中
缓缓升空
夏天来得迟疑
季节交换手语
雨水交换眼神
一截鲜红的水袖消失于
爬满谶语的墙角
午夜梦回——
天空泊满逝者的身影
我的前世安坐在流星中梳妆
我的浪子天亮前去了天涯
大于
一枚黄叶落下
大于秋天的萧杀
淡淡花香
大于整座花园加冕
独唱大于和弦
黑暗大于光
那么多身体在速度中失重……
空白大于灵魂恐惧大于使命
绝望大于傲慢爱情大于死亡
“你看,拒绝尚未在泥浆中沉沦”。
警笛大于性命
公章大于眼睛
膝盖大于黄金水大于火
词语大于反对力大于网
风中紧握玩具的孩子
小小的笑容
大过了尘世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