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修文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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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5日(星期三)由克利夫兰返回芝加哥,晴


  中午十一点,我们驾车从克利夫兰返回芝加哥。途中我替换克瑞斯开了两个多小时,晚饭后回到了水牛镇。这趟东部自驾游历时十一天,行程约两千英里,途经伊利诺伊、密歇根、印第安纳、俄亥俄、宾夕法尼亚、纽约、新泽西和马里兰八个州,到过底特律、纽约、费城、华盛顿、匹茨堡和克利夫兰六个大城市。在纽约那天,田桑打来电话,说直到昨天朱利安才发觉情况不对,问外公和阿莉他们怎么不见了?
  因为田桑在芝加哥安了家,这个美国第三大城市便成了我在美国期间的大本营和中转站。过去,田桑还没有来美国时,芝加哥在我心目中只跟交响乐、篮球和好莱坞黑帮片相关。在NBA的历史上,人们肯定忘不了芝加哥公牛队,乔丹、巴克利一代巨星那么耀眼夺目。再就是我看过太多美国电影,芝加哥在其中背着一个很大的恶名,即黑帮匪徒猖獗之城。历史上芝加哥的确有过这样的劣迹,奥斯卡获奖影片《美国往事》讲的就是芝加哥的黑帮故事,另一部也曾获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电影,理查·基尔和妮可·基德曼主演,虽是歌舞片,也是讲芝加哥的黑帮团伙,片名索性就叫《芝加哥》了。
  芝加哥交响乐团我可是早就通过唱片结识了,我家里有不下一百张这个乐团的CD,其中以莱纳(Fritz Reiner)和索尔蒂(Sir Georg Solti)指挥的作品居多。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在音乐杂志上读过一篇文章,是芝加哥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写的。那人就是一个普通蓝领工人,但在他十四岁那年,父母给他买下了芝加哥音乐厅的一个座位,从那时起,他在那个座位上听了将近六十年音乐会,从斯托克(Frederick Stock)、莱纳一直听到索尔蒂,此外还有三位大师级的指挥家朱利尼(Carlo Maria Giulini)、阿巴多(Claudio Abbado)和布列兹(Pierre Boulez)先后客座乐团,有这般好耳福真让我羡慕死了!
  三年前我来芝加哥,正是乐团演出季开始不久。那时的芝加哥交响乐团已由荷兰裔的大指挥家海廷克(Bernard Haitink)执掌。不巧的是,海廷克的演出都安排在演出季的后半段,我等不起,只听了两场由客座的法国指挥家普雷特勒(Georges Prêtre)指挥的音乐会。可那已经是很棒了,尤其是其中的一场,有布鲁赫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独奏者是约书亚·贝尔(Joshua Bell)。真是巧了!我上世纪八十年代购买的第一批胶木唱片中,就有这位美国小提琴家一九八八年演奏门德尔松和布鲁赫“第一”的一张,当时他才二十一岁。二十年后,我在异国他乡的芝加哥再见其真人,拉的又是布鲁赫“第一”,风采更胜当年,真有说不出的亲切感。
芝加哥交响乐团

  很好的座位,票价却不贵,才七十美元。我听的另一场,圣-桑的管风琴交响曲,位子差些,在乐队背后,票价三十美元。那时田桑刚毕业还享受学生待遇,每场学生票都是十美元。田桑还在这个音乐厅听过中国钢琴家郎朗的演出,当然票价也是十美元。后来郎朗到杭州来演出,一位朋友说能替我弄到票,我问票价多少,回答是两千元,差不多是我半个月的工资。
  而芝加哥这边却放低门槛,让更多的人,包括低收入群体,成为能够享受世界顶级古典音乐演出的爱乐者。芝加哥交响乐团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售出这么低的票价,并非政府买单请客,而是以这个伟大乐团为荣的芝加哥市民集体捐助所致。当年的穷学生李田桑也是芝加哥爱乐协会的会员,她每年捐一百美元。芝加哥的很多大老板也是这个协会的会员。
  这就是芝加哥,很有点原初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味道。自从田桑在芝加哥安了家,我就不得不在篮球、黑帮片和交响乐之外,想方设法更多地了解这座城市。
  晚上,田桑带着朱利安去超市购物。瑞恩试图用他掌握的不多的汉语词汇和我交流,而我也搜肠刮肚用几个英语词汇加上手势回答他的问题,居然在几个大的方面颇有共识。譬如,我俩都不喜欢纽约,又都非常喜欢费城。又譬如,他问我接下来想去哪里玩,我能听懂他的问题,回答起来却很费劲,反复用north这个词表示想去芝加哥的北方,并且用手势反复表示是贴近密歇根湖的地方。终于,他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我俩互相表示,他要努力学好汉语,我则回国后开始学习英语。然后,他拿出一本英文杂志,指着其中一段文字给我看,上面有日期,这个明白,还有Chinese的字样,这我也认得。于是猜出来,他是告诉我他要报名参加汉语学习班。但田桑反对,认为她能教瑞恩,可以省了这笔一百多美元的学费。我表示支持他,于是我们彼此竖起大拇指赞赏对方。等到田桑购物回来,我对她说,你会说汉语,不等于你就会教汉语。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要是我依然不能跟我的女婿和外孙们很好地交流,那我的余生就太可悲了!这话分量很重,田桑几乎立刻去找瑞恩,支持他交费学汉语。
  如同往常一样,瑞恩因为要起早上班,先睡了。多日不见,朱利安在和我道晚安时又有点害羞。我和田桑在露台上聊天。跟她聊起了这趟东部之行的观感。

7月26日(星期四)芝加哥,雨转晴


  我在田桑家附近溜达,想拍一些漂亮的房子的照片。这里的房子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没有两家是一模一样的,或者在式样上,或者在布局上,或者在颜色上,总是能变出花样。总的来说,美国的民居,简洁实用,又不乏生活情趣。
  走着,拍着,忽有一家房子的主人出门叫住我,问了我一通话。看他的样子很和蔼,我起初还以为他在邀请我进门去看看他的家,便摇头说no。他再度问我,我还是说no。这回看得出他有点不高兴了,我却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么大变化。走开后,我渐渐反应过来,原来他是问我把相机对着他的房子在拍什么,希望我说明一下。可是我只会说“no”,让他听来我像是抵赖什么,不免心生戒备。大概是他打电话叫了警察,当我转到另一条小街时,警车就过来了,把我叫住。警察问我要护照,这个我能听懂,而且护照随身带着。他抄下护照号码,把护照还给我,然后很和气地问我相机里拍的是什么,能不能看看。这回我全理会了,就让他看了几幅我相机里已拍下的那些房子。“房子”和“漂亮”这两个英文单词我会说,警察明白了我是因为觉得这些房子漂亮而拍下它们。似乎他也受到了感染,看着看着,他竖起大拇指,认同我对这些房屋及其环境的赞美。他没有要求我删除照片,只是警告我最好不要再拍了,至少不要走近别人家的房子,以免人家误会。他边说还边做手势比划着,整个过程大概有两三分钟,始终和颜悦色。我向他表示听从他的告诫,然后互道OK。这又是因为我英语不好,缺乏沟通能力的一例。
水牛镇上的民居

  晚上,田桑下班回家了,我想把遇上警察盘问的事说给她们听。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没说。

7月27日(星期五),芝加哥,晴


  下午,田桑还在上班,瑞恩带我们大家去芝加哥的Arlington跑马场看赛马。这里的门票是每人八美元。我们从第二组比赛看到第五组赛完,总共看了四盘。
  事先,瑞恩请客,给了我们每人二十美元做赌资,让我们押着玩儿。我押第二组的三号Lucky Gal,一下子把二十元全押上了,结果输了个精光。而微妮押了阿莉的幸运数字六,克瑞斯跟着她,双双赢了。但他俩都只押了五元,一赔五,赢得不多。我便替自己圆场说,我虽然押的点子不准,但我这种孤注一掷的押法,还是有可取之处,值得你们学习的。我们这边在说笑,瑞恩父子那边,由于连输两盘,朱利安气得把押注票也扔了。但他很快就会转怒为喜的。
  其实,来这个赛马场,不押注赌钱也很好玩。这里风光甚好,大片的草坪,蓝天白云,令人心旷神怡。事实上,这里有很多人家是大人带着孩子来游乐而非赌博的,一家人乃至众多亲友坐在有伞遮阳的草坪上,吃吃喝喝,说笑聊天。
  田桑下班后,把晚餐安排在郊外一家叫作Lucky Monk的餐馆。真是巧合,下午我头一把输掉二十块钱,押的就是Lucky。这家餐馆主打汉堡包、披萨和啤酒。特别是啤酒,有一百多种,其中有七八种还是店里自酿的。我要了一杯Confessional IPA,阿莉要的是Fallen Angel。
  回家路上,我和阿莉坐田桑的车。田桑为送我生日礼物,征询我意见,我说只要一件印上朱利安和摩根兄妹的T恤衫就足够,要黑色短袖的。不知何故,和阿莉一起坐后排的摩根哭闹不止。阿莉过于疼爱摩根了,竟把她从安全座椅上解下,抱在怀里。开着车的田桑急了,大吼着要阿莉把摩根放回座椅。阿莉照她的话做了,田桑渐渐平静下来,马上向阿莉道个歉,解释说,美国法律在这个问题上是很严厉的,必须把孩子固定在安全座椅上才能行车。阿莉说她其实明白这个,只是刚才实在心疼摩根,忍不住了。田桑说她也知道阿莉是太喜欢摩根的缘故,内心里她也非常高兴她的继母如此喜爱她的孩子。但她生活在美国,她要求自己一定遵守美国的法律。来美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之所以喜欢美国,很重要的一条,正是在于大多数人自觉守法。
  田桑尽管也算一个尽责的母亲,却毕竟缺乏经验。回到家,阿莉发现摩根哭闹的原因,是她小屁股上发出一大片红斑。阿莉就和田桑一起给摩根洗了个澡,又往她的小屁股上抹了药膏。渐渐地,摩根安静地睡去。

7月28日(星期六)芝加哥,晴


  今天是朱利安四周岁生日。以往的三个生日,他都是在爷爷奶奶家过的,因为那时田桑和瑞恩租公寓住,没有自家的院子,招待不了众多亲友。今年不同了,头一回在自己家给孩子过生日,小两口特别重视。各种食品和饮料昨天就备齐了。今天一早,瑞恩就开始忙碌,去他父母家借来许多轻便桌椅。田桑也开车去取几天前订做的蛋糕。
  亲家母琳达中午就来了,带来一只红色的小钢瓶,为五彩缤纷的气球一一充气。接着,擅长厨艺的亲家公鲍伯也来帮忙了。毕竟这场生日派对总共有大人、孩子三十多人,光是晚餐的食物就得料理好几个小时。我也帮着做了一道菜,清炒西芹,后来全部被客人吃完。
  来的客人有Sylverne家的老少四代。朱利安和摩根的三位曾祖都来了。
  曾外祖父许多年来一直处于病痛状态,若不是护士出身的曾外祖母的精心照料,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尽管脸色发青,身体非常虚弱,但他还是来了,在田桑家露台上坐了一个小时。大热天,他膝上还盖着毯子(按,我和阿莉回国两周后,田桑来电话说,瑞恩的外公去世了)。
  其他客人,主要的是朱利安在托儿所的小玩伴,有五六个。其中的一个穿白色T恤衫的小美女,和朱利安同岁,月份稍大些,是鲍伯家邻居的孩子,从小就和朱利安熟悉,我三年前就见过。这些孩子的家长当然也陪着来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原本和Sylverne家不相识,唯因他们的孩子和朱利安是同伴,一起成长,这就和瑞恩、田桑有关系了。
  这样的生日派对主要是为孩子们办的,孩子们的游戏很多,在田桑家院子的草坪上也铺展得开。其中的一个节目,是瑞恩把很多漂亮的糖果放在一个凌空挂着的纸糊的变形金刚躯壳里,让孩子们轮番上阵,用一根棍子击打金刚,直到把它打破,让糖果落下来。年纪稍小的两个男孩,脚步趔趔趄趄,举着棍子每每抡空,引逗得大人们开怀大笑。分完了生日蛋糕,接下来就是展示生日礼物。瑞恩父子在堆放着礼物的这一边,客人围坐在那一边。瑞恩手上有个礼物清单,他每念一条,就让朱利安打开一件礼物展示给大家看,众人就会发出带拖音的“哦”的一声。这“哦”声在美国你常能听到,很万能,既可表示惊叹、欣赏,也可带点揶揄和嘲弄,完全视眼前发生的情况而定。
修文家的三位曾祖

  每个孩子都送了朱利安生日礼物,妮克也送了他们的那份,这让朱利安又多了许多玩具,让我看了愈加替他们家发愁。我和阿莉也送了朱利安生日礼物,是田桑代我们网购的一只冰球器具包,带轮子,里面还配了护腕和护膝的用品。
   7月29日(星期日),芝加哥,晴
  前天晚上,我们从Lucky Monk餐馆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半。家里有客,是瑞恩的弟弟麦尔斯及其女友,还有另一个我没见过的瑞恩的朋友。人来疯的朱利安由此又兴奋不已,很晚还不睡,而比田桑更能镇住他的瑞恩又忙于应付客人,没空履行职责。田桑不高兴了,夫妻俩吵了一顿。但没多久,又和解了。临睡前瑞恩来向我抱歉,我表示没关系,小事一桩,你们和好了就好。   今天田桑告诉我,她和瑞恩,去年曾因经常吵架,一起去看了心理医生。自那以后,吵架明显减少了许多。我对她讲,以前我和你母亲也经常吵架,有时还吵得相当厉害。我们那时没有心理医生可看,而且中国人通常很忌讳看心理医生。田桑说,看心理医生最大的好处是,他没有立场,没有偏袒,非常客观。我说,记得三年前你们刚结婚那时,也曾吵架。据我在一旁的观察,你俩争吵不休的原因在于你得理不让人。瑞恩一再请求stop,可你就是不肯放过。田桑说,这一条我已经改掉很多了。
  下午,田桑带我和阿莉,还有朱利安,去芝加哥附近Lake County县的Grayslake镇,看一场极为刺激的场地撞车大赛。这是今年的Lake County盛会的最后一天,而这场撞车大赛又是整个活动的压轴戏。
展示生日礼物

  撞车赛开始前,照例举行了唱国歌的仪式。但唱国歌之前,不知何故,喇叭里先播放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队歌,五名老兵组成仪仗队或举旗或扛枪走了一番步伐。田桑也解释不清楚这撞车比赛怎么跟海军陆战队扯上了关系。接下来,一名歌喉甚佳的女子手持话筒清唱美国国歌,现场全体起立。像在那天的赛马场一样,这个套路的女声清唱,把原本是进行曲速度的美国国歌唱成了一首抒情歌曲,歌声悠扬而缠绵,犹如母亲唱给孩子的歌。我当时在脑子里试着唱唱我们中国的国歌,是不是也能唱成一首抒情歌曲?结果不行。我不是作曲家,没这个能力。
  比赛是分好几组进行的,所有参赛车辆必须是轿车。主持人一一介绍了车队和车手,场面的互动很好,有车手向观众致意后还拿出几个飞盘抛向看台。接着就是动真格的,一堆虽破烂却力道十足的破车彼此追赶着去撞击对方,却常常一不留神被第三者撞了个正着。有的车只被撞了一两下就停在那里开不动了,这就算被淘汰出局。而有的车甚至掉了一只轮子,还在那儿东突西闯。我对阿莉评论道,莽撞这个词,用在这名车手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比赛从下午四点搞到夜晚八点多。回家途中,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田桑先到公婆家把寄放在那里的摩根带上一起回家。我和阿莉十分感激鲍伯和琳达,要不是他们,我们也就无缘这场精彩刺激的大餐了,因为田桑不能带着易受惊吓的摩根去看撞车比赛。
撞车大赛的一个场景

7月30日(星期一),芝加哥,晴


  瑞恩和田桑一早都去上班了,把两个孩子放到了托儿所。中午,妮克来接阿莉去芝加哥玩,家中只留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待着,除了偶尔弄点吃的喝的,大部分时候可以写作、思考。这回来美国已经二十多天了,我对美国,特别是普通人的生活,应该有点什么看法了吧?
  美国的经济生活有两个方面特征很明显,一是努力节省人力,二是除人力之外什么都很浪费。二十世纪以来,世界上所有节省人力的事物,如超市、ATM、自动加油等等,一多半都是美国人发明的。人力很贵,所以要节省。这也不仅是一个经济上的考量,也是美国的社会理想使然。人的价值提高了,相应地,物的价值就降低了。来美国这些日子,最清晰的观感是,什么东西都便宜,但什么便宜东西一搭上人力服务就贵了许多。这两个方面合起来看,就是珍惜人力资源而轻贱物质资源。美国人这个传统好比一把双刃剑,既有以人为本的长处,又造成暴殄天物的恶习。
  过度节省人力的结果,使物价越来越走低,人民生活的压力越来越轻。但是这样一来,事情就容易走向反面。既然生活很容易,许多人就不愿再工作了。马克·吐温小说里那种连睡觉做梦都在干活的美国人,如今不多了。因为人力资源昂贵,美国的制造业大量转移至不发达国家,国内的就业率下降,致使穷人增多,终究会迫使劳动力价格走低,购买力也必定随之减弱,反过来又迫使商品更为廉价,于是便有更多的美国企业转移海外,而商品廉价又更助长浪费之风。如此循环下去,美国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我忽然想起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场景,在纽约哈德逊湾码头排队等船时,见路边一个衣着十分邋遢的卖艺人,坐在地上吹长笛,一遍遍地吹着美国国歌……
  当然,我这是瞎操心。美国实际上是以高智力的人力开发取代传统意义上的人力,从而获得新的经济优势,譬如苹果手机和IPad之类的东西。事实上,二○一一年美国的GDP还在增长。但这是一条不归路,你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必须每隔三五年就弄出一个别人还没有的高科技的稀罕物。保持甚至加快这样的节奏,才能保持住它的老大地位,就像自硅谷时代起,英特尔一波,微软一波,苹果又一波地走过来。另一方面,由于失业率的居高不下,政府不得不拿出更多的钱来补贴穷人,增加社会福利,以弥补贫富差距,这就迫使政府必须越来越增加税收以应对越来越庞大的支出,因此也让美国越来越社会主义化,这与他们历来奉行的小政府大社会的政治理想越来越背道而驰。当然,我这又是瞎操心了。
  下午三点半,瑞恩下班回到家,把两个已睡着的孩子也带回来了。
  伦敦奥运会已经开幕几天了,我直到今晚才应瑞恩和田桑之请,和他们一起看了白天比赛的录像和当晚的几场游泳直播。我实话告诉瑞恩,我不太喜欢奥运会,它的历史上有许多不光彩的事情,其方方面面都有许多假模假式的东西。

8月1日(星期三)芝加哥,晴


  今天是八月的第一个星期三。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三之夜,瑞恩所属的乐队都要到芝加哥的一家名为Exit的酒吧演出,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午夜十二点。
瑞恩在酒吧演出

  几天前,田桑向我表示,很希望我能去那酒吧坐坐,听听瑞恩他们的演出。我欣然答应,说女婿的演出我当然要去。三年前我就听过他们的演奏,那时他们是四个乐手的组合,曲子都是重金属的纯音乐,没有歌手唱的。记得那时我曾建议他们再加入一位歌手,准备一些曲目,尤其是准备好一两首根据中国民歌改编的曲子,到中国来演出。这个建议他们至今没有认真着手,不仅没有增加歌手,四人组合也缩减为三个人了,田桑说是因为其中的某人太懒散,经常不参加排练,他们就把他除名了。虽然如此,他们今晚的演出,还是让我觉得比三年前大有长进,三个人的乐队居然奏出了织体如此厚实、绵密的音响之流,密不透风,震耳欲聋。说实话我不太懂重金属音乐,也不怎么喜欢。
  更让我欢喜的倒是Exit这家酒吧,酷毙了!门外朝着马路的整面墙是一幅巨大的画着两个半裸女郎的广告式的壁画,画面中间开了一扇小门,不注意看还不知道你可以走入这幅壁画。再走近了看,发现壁画上,门和墙之间,排列着许多个有乒乓球大小的螺帽作装饰,显得十分粗暴和蛮横。
  酒吧里面名堂更多,更刺激了。整个不算太大的空间,光线不亮也不太暗,可以看清多处墙面上画着骷髅头,而这家酒吧的标志就是骷髅头和两根交叉的尸骨。三辆报废的旧摩托车被搁置在酒吧入门通道旁和演出区域。吧台里那面墙的上方,挂着十多具不同式样的防毒面具。再往上看,头顶上吊着两副很大很破旧的多枝吊灯的铁架,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女人的胸罩。酒吧门口有块牌子上写着:“芝加哥原创朋客吧,一九八一年开张,全年每天营业至凌晨四点,供应冷啤酒和空调。”
  连这家Exit在内,这回来美国,我已经泡过五六个不同的酒吧了。有一个印象很清晰,就是在我泡过的酒吧,无论是在芝加哥还是在纽约、费城、克利夫兰,都很少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光顾。大部分的吧客是三四十岁的男女,还有不少是我这个年纪甚至六七十岁的男人。

8月3日(星期五)从芝加哥到威斯康辛,晴


  自东部之行结束回到芝加哥后,今天我再次出行,前往威斯康辛。微妮和克瑞斯要帮朋友搬家,瑞恩要陪朱利安上冰球课,剩下阿莉和田桑,还有小摩根,伴我同行。
  这个安排不是太合我意,我本来的想法是开田桑的车独自旅行,向北沿密歇根湖岸行至威斯康辛某地,然后向西去明尼苏达小逛一圈,三四天后返回芝加哥。但田桑和阿莉坚决反对,说是担心我的安全。说白了,是不相信凭我的英语水平和在美国的生活经验,能够单独对付得了这一路将遇上的一切。
  我们第一站来到威斯康辛州的沙滩公园(Kohler-Andrae State Park)。这里紧挨密歇根湖,有一片漫长的沙滩。不少人在这里下湖去游泳。我们都没带泳装,却也挡不住这等诱惑,我和阿莉、田桑也都到湖里蘸了蘸水,算是踏入过世界第三大淡水湖了。
  美国的“公园”(state park)概念跟中国大相径庭,通常没有什么假山、鱼池、楼台亭阁之类,其实就是一处非私人领地,人人都可以去的地方。并不一定有什么特别做出来的景点,就是很原生态的树林和草地,修上几条可通车的路,再配上几个停车场、公厕、公共浴室和洗衣房。所有这些除洗衣服之外全都免费,整个公园的门票是按车辆算而不计人头,无论你开的是什么车,一辆车是十美元,超过二十四小时加收第二个十元。而若你是步行或骑自行车来的,完全绿色了,那就免门票。
  在Kohler-Andrae公园里,很大的一片区域就是这些车辆的露营地。这里树木茂密,草地略带起伏。从各个方向有几条道路通入林间,而树林里早已预备了许许多多用沥青铺成的车辆泊位,每个泊位大概有七八米长,这周围一二十米的范围内只供一辆露营车驻留,足够你的家庭展开,不仅有睡觉的车子,还有吃饭的帐篷和烧烤的炉灶。露营车可谓形形色色,有的豪华,有的简易。不仅如此,还有许多是更为简易的露营帐篷,直接搭在草地上,毕竟这里是公园,无论贫富谁都可以来露营休闲。田桑说她上网查过,这样的帐篷才一百多美元。周末来此休假的人们到达露营地后,大人忙于安顿下来,准备晚饭,孩子们则心急火燎地骑上刚从车上卸下的自行车,在林子里兜风了。
森林公园露营

  离开Kohler-Andrae,我们的第二站继续向北,来到希博根镇(Sheboygan)。这里是瑞恩外婆的家乡。她年轻时离开家乡来到芝加哥做护士,后来嫁给了瑞恩的外公,就一直生活在芝加哥。而今,她的许多亲戚仍留在希博根。人们不愿离开这里是颇有道理的。这是个非常宁静、整洁的小城,建在密歇根湖边的一处不很高的山崖上,环境好极了。城里很少见到商店和餐馆,车辆来往也不多。小城的中心有一座始建于一八四五年的大教堂,双子钟楼的尖顶直插蓝天,相当雄伟。
  我们在希博根城外找到一家多少已经有点美国化的德国餐馆吃晚饭。它的浅灰色的建筑从外表看很像一所公厕,但这家餐馆的牛肉做得极棒,乃至我吃撑着了。

8月4日(星期六)由温纳贝戈湖返回芝加哥,晴雨相间


  昨天晚饭后我们离开希博根,住宿到离目的地温纳贝戈湖(Lake Winnebago)更近的曼尼托沃克镇(Manitowoc)。为了省钱,我们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只开一间房,凑合着过了一夜。
  这一路上,我看到了真正的美国乡村。我们特意避开高速公路,专走只有两个对开车道的乡间小路,而且根据我的要求田桑随时可以停车,以便我下车拍照。总的来说,威斯康辛的乡村农场规模都不算很大,行车平均半英里左右就能看到一家,格局都差不多,都有几个高耸的罐状仓体(实在说我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马厩或牛栏、停放拖拉机等机具的场地,当然也都少不了主人家的住宅,看上去和在芝加哥随处可见的普通house没啥两样。在这些房子的周围,都种着玉米或大豆,而这两样正好就是美国出口量最大的农产品。   中午,我们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温纳贝戈湖,这里也是一处州立公园。虽然和密歇根湖相比温纳贝戈湖太小了,但在稍微大一些的世界地图上也能看到它。在湖边公园的一个区域,是一处游艇和帆船的停泊码头。什么样的美国人拥有这些不很大的游艇或帆船呢?好像不过就是中产阶级里边比较富裕的那些人。我亲眼见到一个年约七十岁的男人,要从港湾里把汽艇弄到他的拖车上,独自一人很费劲地摇动绞盘。有一会儿他摇不动了,因为船身卡在了从水里上岸的滑槽里。我当时一个人在旁拍照,见此情景很想上前帮他一把,但又怕人家误会。正在犹豫着,另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大概也是港湾里某条船的船主,过来帮他了,两人齐心协力,终于把船弄上了拖车架子。我心想,此人若是富豪,应该有人替他做这事。在美国,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人,显然还不算富到哪儿去的,就像田桑的公公鲍伯,在家中都是他分工修剪草坪。
  这处州立公园也有类似我们昨天在Kohler-Andrae看到的森林露营区,也是那样的格局,也有湖畔浴场和免费的公共浴室,也有许多休闲客在此玩耍。美国是在好多方面实行免费的资本主义,中国则是处处收费的社会主义。改革似乎成了不断增设收费项目的同义语。
乡村农场

  中午在公园附近一家Subway进餐。田桑在排队买三明治和饮料,我和阿莉带着摩根先找到一张餐桌入座。邻桌的一位男士,腿脚有些不便,见我们把坐着摩根的“篮子”放在餐桌上,感觉不稳当,也不方便用餐,便起身从一个角落找来一副放置婴儿坐篮的专用木架,示意我们把摩根和她的坐篮放在这上边。我们很感谢他,这位本来应该由别人帮助的人。

8月5日(星期日)芝加哥,晴


  今晚去老修文家吃饭,算是鲍伯和琳达为我和阿莉即将回国饯行。
  和往常一样,我们总是去得早一些,晚饭前先坐在他家院子里聊一会儿天。
  鲍伯在厨房烤肉,琳达一边陪朱利安玩,一边和我说话。田桑告诉我,琳达也敦促她让朱利安学一点汉语。琳达说,她觉得朱利安和摩根比一般的美国孩子有一个优势,就是他们有两个文化背景。若能善加利用,他们的未来可以有更大的天地,更多的机会。我非常认同亲家母的这番话。
  瑞恩的外婆Arden也来了。田桑告诉她,我们前天去了她的家乡希博根,很喜欢那个洁净、安详的小镇。老太太责怪我们为何去之前不和她说一声,好让她安排亲戚款待我们一下。我表示,我们只是走马观花一趟,不想惊动别人。
  Arden年轻时离开家乡希博根来到芝加哥,退休前一直做护士。她业余爱好画画,酷爱东方艺术。上回来芝加哥我去过她家,见识过她收藏的许多日本家具、漆器和中国扇子。正因为此,这回来美国,我送了老太太一幅我写的字,相信她对中国书法也会喜爱。
  前天在希博根小镇,田桑跟我讲了Arden祖父的故事。很早以前,在德国的一个小镇上,有个不太安分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马在街上狂奔,就像而今中国城市的街道上有人飙车那样。这已经是有点不合规矩了,而他竟然还撞倒了一个警察。年轻人为此逃离了家乡,来到美国,在德国移民聚居的威斯康辛的希博根安顿下来。一年多以后,他给家乡的亲人写去一封信,告诉他们他现在的情况,希望保持和家乡的联系。如果没有什么障碍的话,他甚至还希望重返家乡,回到亲人中去。但他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他的音信如石沉大海。越来越心灰意冷的他,越来越觉得,家乡抛弃了他。这个鲁莽而又自尊心极强的年轻人,从此断绝了与家乡的联系,专心致志地在美国谋生、发展。许多年之后,他的后人才得知,当年,家乡的亲人收到了他的信,却实在没法给他回信,因为漂洋过海的信件或许是被水浸泡过,信封上的地址模糊不清,不堪辨认。就是这么个小事故,改变了一个人乃至他的家族的命运。而今,几代人下来,这个扎根于威斯康辛的希博根的德裔家族早已枝繁叶茂,其血脉更是繁衍兴旺,直至眼下最年幼的成员摩根。
老修文家

  以往在国内,我常听人说美国人不重亲情,很冷漠。表面上看,美国人在这方面的确有些木讷,不像我们中国人这样一说起亲情、友情,神情激昂,溢于言表。说中国人含蓄,美国人放肆,似乎多少有一种误会。记得那天朱利安过生日,客人们散去的时候,我正在门外吸烟,见瑞恩送他父亲出来,很腼腆地说了句“谢谢爸爸”。更有意思的是鲍伯,一个做了祖父的老男人,竟然也腼腆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似无言,只摆了摆手,走了。
  这就是他们的父子之情。冷漠吗?田桑曾经告诉过我,尽管她的公婆还算有钱,她和瑞恩平常也是不能指望公婆资助的,他们必须自力更生。当然一旦他们出了什么事,公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但所谓出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别指望为好。如果一切正常,这份金钱上的亲情大抵为零。冷漠吧?
  夜晚回到家,依旧是和田桑在露台上聊天。田桑告诉我,等我和阿莉回国后,大概这个月底,她和瑞恩将带上朱利安,去得克萨斯待上几天。我问她,得克萨斯好玩吗?田桑说主要不是为着玩,是去看望瑞恩表姐一家。表姐的父亲,也就是瑞恩的舅舅,前年去世了。而今表姐一家,是外婆Arden唯一留在美国南方的亲人。修文家多年来一直有这样的安排,就是每年总有人去得克萨斯看望表姐一家,为的是让表姐一家觉得在芝加哥的家族和亲人不会忘记他们。
  田桑没有说得更多。我猜想,修文家的这个安排,或许和外婆Arden的祖先,当年的那位鲁莽而自尊的德国青年曾经有过被家乡遗弃的悲伤,不无关系。
  美国人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冷漠。

8月6日(星期一)芝加哥,晴


  像三年前那样,在我行将回国之前,瑞恩又征询我对美国的看法,主要是负面的看法。记得上回我主要是批评美国太浪费。前几天我对田桑说,你们耗能那么没节制,只怕到了咱家摩根长大,油价高得会让她开不起车了。这回,我的批评集中在美国人吃得太多,很多人身体太胖。说真的,“胖”这个词已经不够用来说他们了。在美国许多城市的街道上,你每隔几分钟,就能看到几个胖得不正常的男女,连行走都困难。听瑞恩说,以肥胖人口比例而论,芝加哥或是伊利诺伊州在全美还只排到第二十五位。
街头肥胖者

  我对瑞恩说,我相信伊朗的导弹是打不败美国的,汉堡包却有可能毁了你们。当然我也知道,美国人自己也对此忧心忡忡。纽约州正在讨论一项立法,拟禁止销售含某种东西的饮料,以降低肥胖几率。但有些老百姓不同意,说美国宪法尊重我们的权利,你政府怎好说不让喝就不让喝了?所以,这也很难。在公民自由、个人爱好和社会的移风易俗之间,总有看似打不完的拉锯战,许多国家都是这样。美国人其实很保守,尽管美国的科技一路领先。美国人的汽车上很少配置倒车雷达的,汽车旅馆里也都是过时的窗式空调。
  其实,瑞恩和田桑也多多少少有些保守,有些随遇而安。譬如,三年前,我曾鼓动瑞恩及其乐队到杭州来演一两场,不为赚钱,只为赚出个路费,也算是来中国玩过。那时他们还信心不足。昨晚,我又一次跟他俩提起这事,田桑虽然敦促瑞恩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可我的感觉是,他们似乎还没有“走出国门”的打算或自信。

8月7日(星期二)芝加哥,晴


  在美国的最后一天,阿莉一直很忙碌,收拾大包小箱。她真的买了太多的东西,甚至还买了洗澡用的浴巾,说是东西好,又便宜。我很想说,你若要贪便宜,就应该买些体积小而价钱贵的东西。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心想再讲这话,怕是她又跑去购物了。
  微妮和克瑞斯来见我们,告诉我们他俩明天开车到O’hare机场为我们送行,然后就直奔华盛顿,去办理微妮去荷兰的签证。我问,办签证,芝加哥不能办吗?微妮说,芝加哥领事馆至少要五天才能办出来,而在华盛顿当天就能办妥,然后就从华盛顿直飞阿姆斯特丹,机票已经订好。对此我很赞赏。决定了要做的事,抓紧去做,这样很好。我在大学教书,跟学生经常谈到的话题就是加快人生的脚步。人生好比一部电视剧,故事丰富,情节连连,才算好看。故事要往下走,才会带出新的故事。微妮要跟随克瑞斯去荷兰,说走就走,爽利!我喜欢她这样。我喜欢田桑的也是这一点,真希望微妮也有一个紧凑、充实、丰富多彩的未来。
  下午,也算是一项盘点吧,我称了一下体重。哈,居然比一个月前刚来美国时轻了八磅!我赶紧向阿莉报喜,却被她数落一句:你要像人家鲍伯那样,减掉五十磅才好。我表示,五十磅不敢说,减掉二十磅我有信心。在美国的这些日子,走路多了,再加戒掉了夜宵,大概这就是体重减轻的原因。
  我和阿莉明天就要回国了,田桑和瑞恩晚饭后和我们话别。田桑又一次向我保证,一定教朱利安学一点汉语,等下回再见面,至少能对我说上三句五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叫外公、外婆。
  我对瑞恩说,希望他明年能再去中国。他却问我下回什么时候再来美国。
  我笑了,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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