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始大”下的意象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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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煜词在词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其词作赏析是中学语文教学的重要内容之一,在初高中教材中都有李煜词的入选[1]。王国维在评价李煜词时提到“词至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2]在王氏眼中,“眼界始大”是词由伶工之词转变为士大夫之词的重要因素。这一句话也被选入人教社高中语文课本中[3]。因此,欲对李煜词作进一步了解,让学生对课本有更深的理解,“眼界始大”是一个重要的教材研究切入点。
  对“眼界始大”的理解关键在于“眼界”一词,据施议对的解释,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气象”“境界”“眼界”三词具有相近的内涵,主要指诗词中的“物境、情境、意境”[4]。因此,可以从作品营造的物境,寄托的情感这两个方面来把握对“眼界”的理解。“眼界始大”可以解释为:在后主词中,作品描绘的范围扩大了,营造的意境更宏大,寄托的情感更加深厚。
  意象是诗词中一个基本的艺术范畴,也是古诗词教学中的重要内容。今存后主词34首[5],涉及到的意象有60种[6]。如果以“眼界始大”为参照,我们会对后主词中的意象有些新的认识:后主词中的意象营造是其词作具有“眼界始大”品格的重要因素。一方面,后主词中有诸如“故国”“南国”“江山”这类宏大的意象,这一类意象自然使得后主词显得“眼界始大”。另一方面,一些传统意象经过后主营造,对词境的扩展,情感抒发的深化起到重要作用,这一类意象尤其能体现后主词在文人词上的地位。下面,我们选取入选中学课本的李煜词中较为重要的“月”“梦”“水”这三种意象,结合现存李煜词,对它们进行文本分析,以求对后主词的意象及“眼界始大”的品格有进一步的理解。
  一、“月”意象的文本分析
  从《诗经》起,月就是古典诗歌中的重要意象。后主词中有不少月的意象,将相关的词句进行整理,可以得到以下简表。
  从上面的简表中可以看到,现存的34首后主词中,带有“月”这一意象的词作有13首,出现的频率较高。在这些词作中,带有“月”意象的词句往往出现在上片的首句或者下片的尾句,即词作的开篇部分或结尾部分,分布上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如果我们考察“月”这一意象在词作中的作用,可以将这13首词作中的“月”意象大致归为三大类:客观物象的描绘,氛围的营造与渲染,时空的勾连。
  (一)客观事物的描绘
  在这一类词作中,“月”主要作为自然界的客观事物而存在着,没有太多的情感内涵。这一类词作只有《喜迁莺》(晓月堕)一首。该词是“抒写怀念一个欢爱女子的小词”[7],首句“晓月堕,宿云微”描绘了破晓时分的月与云朵,表明抒情者通宵不眠的状态。在这里月只是作为一个时间的参照物而存在着。
  (二)氛围的营造与渲染
  涉及“月”意象的13首词作,大部分都可以归入这一类,尤其是那些把“月”意象置于在上片首句和下片尾句的词作。如“花明月黯笼轻雾”,该句所在的词作主要描写男女幽会,月的意象出现在开头部分,与花、雾等意象相互组合,共同营造出一种朦胧幽暗的氛围,而这种氛围为词中男女幽会提供了可能性,并增添了一份浪漫。“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乌夜啼》),词人孤独地登上西楼,抬头望见的是残月,而如钩的残月与寂寞梧桐结合起来,真是一片“凄凉况味”。值得注意的是,词作中的“月如钩”单独成句,起强调作用,如钩的残月象征着人生的某种缺憾,这使得凄凉况味更深一层。由此可见,在后主词作中,月有时和其他的意象相互组合,共同营造出词作的整体氛围;有时则自身具备一定的况味,在营造氛围的同时,加强了对氛围的渲染。
  (三)时空的勾连
  在这一类词作中,“月”是抒情者情感的寄托,它突破时空的限制,将过去与现在,此地与彼地相互勾连,从而扩大了词作境界。从词作内容上看,这类词将后主前后不同的人生遭际表现出来。因此,引导学生对这一类词进行赏析品读,既可以让学生体会后主词“眼界始大”的品格,也可以让学生从中体会到李煜词“血书”[8]的特点,在具体的赏析实践中完成“缘景明情”“知人论世”等诗歌教学目标。现选取其中的两首进行简单分析。
  “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该句所在的词作抒写抒情主人公的故国之思。为便于分析,现将全词录于下方: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
  整首词从眼前春天的景象写起,回忆起当年的繁荣景象,最后又回归到无奈的现实。下片从“笙歌”开始都是对过往生活的追忆。而“月”的意象正好处在从眼前景象到过往回忆的连接处,可见此处的“月”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局限,将原来庭院的狭小环境扩充为繁华明丽的南国风光,将眼前的无奈时光扩充为被俘前数十年的欢乐生活。正如詹安泰所言“笙歌以下把境界扩大了,是从‘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引出来的”[9]。
  又如“晚凉天净月华开”,该句所在词作的全文为:
  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月光皎洁之时,词人的思绪回到了故国,在这轮明月的照耀下,昔日自己居住的玉楼瑶殿倒映在秦淮河中。“月”的意象使得整首词境不局限于秋风庭院之中,而是扩大到纵横南北的广大空间,在这广大的空间中,作者的抒情多了一份厚重,不再只是在狭窄秋风庭院中的哀叹,还多了一份沉重的悲涼。
  课本选录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与《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两首词作中的“月”意象也有这样的功能。尤其是《虞美人》中的“月”有着更高的艺术成就。“秋月”本是一个明朗幽美的意象,与“春花”搭配,更容易引起对美好事物的联想,但词人却说“何时了”,可见他无心欣赏这美好景色,内心的苦闷自然传达出来。后文“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一句可见词作中的“月”有勾连时空的功能,只不过在这首词中“月”还起到一个乐景衬哀情的强化情感的作用。通过这样的对比,学生可以更好地体会课文的高妙,提高鉴赏的素养。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在后主词中“月”是一个出现频率较高的意象。按照这一意象在词作中的作用,我们可以把它分为客观物象描写、氛围的营造与渲染、时空的勾连三个维度。作为客观物象描写的“月”意象,在后主词中较少。而具有氛围营造与渲染功能的“月”意象数量最多,而且从分布来看多集中在词的开头与结尾处。承担起勾连时空作用的“月”意象,使得词境走出狭小的现实空间,开阔出一个广阔的物理空间与抒情空间,而这跨越时空阻隔的词境,使后主词呈现出一种“眼界始大”的气象,抒情也更加深沉动人。值得注意的是,这三者的划分不是绝对的,后两种功能常常混合在一起,如《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一词中的“月”意象既有营造氛围的作用,又可以勾连不同的时空。因此,在分析时要结合具体作品。
  二、“梦”意象的文本分析
  现存后主词中,有不少“梦”的意象,它们更多的是从情感内涵的角度出发,起着营造意境,扩大眼界的重要作用。现将相关的词句整理为以下简表。
  从上面的简表中可以看出,在34首后主词中,带有“梦”意象的词作为12首,出现的频率较高。如果从这些词作的情感内容来看,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狭窄的个人情思,阔大的家国之思。
  (一)狭窄的个人情思
  这一类词作多出现在后主早年,主要包括男女情思以及个人情感的抒发。这些词作中的梦意象所包含的情感是多样的。有时是欢快情感的抒发。如“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该句所在的词作描写“在深院里和一个美貌的女子调情的情况”[10],梦在此处是美好缠绵生活的表现。有时则表达一种闲情愁思。如“笙歌醉梦间”,结合词作上下文对伤春、独居的描述,该词传达出伤春怀人的情思,该词题下有“呈郑王十二弟”的字样,俞陛云认为该词是对弟弟从善的怀念[11]。
  值得注意的是,有些词作虽然从个人之情入手,但最后会突破个人情事,传达出一种普遍抽象的情感。“路遥归梦难成”一句所在的《清平乐》(别来春半)便是典型,为便于分析,将全文录下: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上片触景生情,词人见到春日里如雪花般纷飞的梅花,不禁惆怅感伤。下片着重抒情,“雁来音信无凭”表明词人的惆怅感叹主要在于对远方人的思念。“路遥归梦难成”,此为千古奇句,俞平伯解说到:“梦的成否原不在乎路的远近,却说路远以致归梦难成,词婉而意悲。”[12]运用夸张的说法,突出阻隔之大,使得情感更加深沉低婉。结句通过伸向远方的春草这一意象,将愁的绵绵不断生动形象的表达出来,开阔了词的境界,“从而表达出一种最普遍最抽象的离愁别恨”[13]。
  我们可以看到,在传达个人情思的后主词中,“梦”意象有时承载着抒情主人公欢愉之情,有时则呈现出愁苦之思。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借助“梦”以及其他意象,词作最终会突破词人的具体情感,传达出一种打动众人的普遍情感。
  (二)阔大的家国之思
  这一类作品基本上出现在后主丧国成为阶下囚之后。此时,“梦”具有跨越时空,深化情感的重要作用。这类作品基本上表达的是对故国的怀念,对当下境况的感叹。如“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词人在梦境中又看到故国春天的美好景象,昔日繁华的场景,梦意象让词作打破时空的阻隔,让词人重温那美好的时光,在被囚禁的日子里得到些许慰藉。又如“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在梦中词人重回过去的美好,但梦终将会醒,词人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的悲苦景象。梦意象的运用使得词人将过去与现在,故国与囚所对照,其中的悲苦惆怅之情不言而喻。
  有时候,词人的思想还会突破简单的自我感伤,上升到对人生的思考。《乌夜啼》(昨夜风兼雨)便是典型: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风雨交加的秋夜中,身处狭窄囚所的词人“起坐不能平”。回首过去的繁华欢乐,再看眼前的凄凉悲苦,词人不禁感叹“算来一梦浮生”,人生如梦,所有的兴衰荣辱只是过眼烟云。词人在此回顾自己的人生,感叹人生的无奈。这是对人生哲理的诗意思考。可见,在表达家国之思的词作中,“梦”意象能够跨越时空,给身为阶下囚的词人带来些许安慰,让词人的悲叹更加深沉,最后上升到对人生的哲理思考,词的境界自然阔大起来。
  按照情感范围的大小,我们可以将带有“梦”意象的后主词作大致分为狭窄的个人情思,阔大的家国之思两大类。在传达狭窄的个人情思的作品中,虽然“梦”这一意象主要表达词人自我或欢乐或愁苦的情感,但有時这种由个人出发的情感,经由“梦”以及其他的意象引向一个更加阔大的意境,最终化为一种能够打动众人的普遍情感。在传达阔大的家国之思时,“梦”意象让词作跨越时空,回到过去,回到故国,词的眼界开阔了,抒发的情感更深沉,最终上升到对人生哲理的思考。可以说,后主词中的“梦”意象让词作的境界变得阔大,情感更深厚,是后主词“眼界始大”的重要助力。
  三、“水”意象的文本分析
  在后主词中,“水”意象出现的频率不高,但这一意象在后主词中有特殊的表现与含义,尤其是那些写于他被俘成为阶下囚的后期词作。为方便分析,我们先将后主词中“水”意象整理为下列简表:
  后主词中,带有“水”意象的词作共5首。从词句位置上看,它们都位于整首词的重要地方:词作的开头,词作的换头,词作的结尾,这样的安排不可能是无心而为。我们还可以看出,除了第一例“东风吹水日衔山”中水的流动性不明显外,在其他4例里,水具有明显的流动性,其中的三例更是用“流”字来凸显水的流动性。位置上的特别,对水流动性的强调,后主词中的“水”意象具有特殊的意义:开阔词境,深化抒情。
  (一)词境的开拓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与《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这两首词作中的“水”意象,在开阔词境方面具有重要的意义。这两首词中的“水”不仅是流动的,而且直接位于整首词的收束处。读者在阅读这两首词的结尾进行想象时,思绪会随着词中的流水一直向东,最终走出有限的空间,迈向无限的远方,词的境界变得阔大而深远。而借助这一意象,抒情主人公将抽象的愁思形象化,写出了愁思的绵绵无尽,产生“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   (二)抒情的深沉
  以水喻愁的写法,已经出现在李煜之前的诗词中。如南朝乐府民歌《西洲曲》“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刘禹锡《竹枝词·其二》“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边似侬愁”,这些诗句将愁思比作流水,突出了愁思的绵绵不断。但因为诗句体制的限制,使得这些诗句难以像李煜词那样显得自然流畅,明白如话。更重要的是,这些诗词所传达的情感基本限于男欢女爱、个人愁情的狭小范围。
  李煜因经历人生巨变,词作中那如水的愁思早已超越个人爱恨离愁的狭小范围,抒发家国之思与人生感叹,显得气象超迈,境界广阔。《浪淘沙令》中的“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一句,寄托了对往昔美好事物逝去不再返的无奈惆怅与深沉感慨。到了《乌夜啼》(昨夜风兼雨)中的“世事漫随流水”,作者的情感不限于愁思的表达与惆怅的抒发,更上升到对人生的思考:世间万事,不论悲喜荣辱都会如同不舍昼夜的流水向前奔去,暗含着词人自我解脱的努力。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虽然后主词中“水”意象出现的频率不高,但其分布与呈现具有鲜明的特点:出现在开头、换头、收尾这些关键地方,突出水的流动性。这样的安排,使得抒情主人公及读者的思绪会随着滔滔不断的流水走向远方,词境扩大,不再局限于有限的空间。并形成强大的冲击,强化情感的传达。并且李煜将以水喻愁的诗词传统从狭小的个人情思中解脱出来,注入更加宏大的情感。
  综上,后主词中的“月”“梦”“水”意象有着丰富的内涵。“月”意象不仅描绘客观物象,营造、渲染氛围,而且勾连时空,让后主词的境界扩大;“梦”意象不局限于男女情思、个人忧愁的狭小范围,而是将家国之思的宏大情感融入其中,并将情感上升到人生哲理的高度;“水”意象则因流动性的突出,位置安排的特殊而使词作的境界不再局限于有限的范围,能向无垠的远方延伸。通过对这三种意象的文本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意象对后主词“眼界始大”品格形成的巨大推动作用。而结合李煜整体词作进行文本分析的方法,不仅让学生对教材有更深入的理解,而且让学生拓展文化视野,提高鉴赏能力,更好地落实新课程标准的要求。
  注释:
  [1]《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入选人教版语文教科书八年级下册,《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入选人教版高中语文选修课本《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一书.
  [2][4]王国维著.施议对译注.人间词话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36.2.
  [3]见《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47页.
  [5]本文关于李煜词的讨论、引用均以《南唐二主词笺注》(王仲闻校订,中华书局,2015年)为依据.
  [6]王娜娜.李煜词意象简论.内江师范学院学报,2012年第3期.
  [7][9][10][11]李璟,李煜著.詹安泰校注.李璟李煜词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37.73.34.53.
  [8]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到“后主之词,真可谓以血书者也”。人教社高中语文选修课本《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将这一句引入,作为課后思考题的题干,意在引导学生在赏析《虞美人》一词时了解后主的身世,这实际上是该书第一单元“知人论世”教学目标的一个具体体现.
  [12][13]王仲闻校订,陈书良,刘娟笺注.南唐二主词笺注.中华书局,2015:60.62.
  参考文献:
  [1]王仲闻校订.南唐二主词笺注.中华书局,2015.
  [2]李璟,李煜著.詹安泰校注.李璟李煜词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
  [3]谢世涯.南唐李后主词研究.学林出版社,1994.
  [4]王国维著.施议对译注.人间词话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
  [5]人民教育出版社,课程教材研究所,中学语文课程教材研究开发中心,北京大学文系语文教育研究所编著.语文选修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
  [6]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制订.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
  [7]樊维钢,徐枫.李煜词艺术魅力探微.文学遗产,19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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