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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当了县令以后,经常化装成老百姓,领着衙役到民间私访。
一次,他到了乡下,一个多月没回县衙,带的干粮吃光了,银钱也用尽了,就剩下三个鸡蛋。这天晚上,他们在村外一个破庙里住了下来。这是一座古庙,没住和尚,只有一个大殿,殿中摆着一张供桌。郑板桥坐在桌前,点上蜡烛,整理起一天的所见所闻的公事来;两个衙役一个在门口瞭哨,一个躺在神台上歇息。
天快亮的时候,郑板桥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忽然,他听到“当啷”一声响,睁开眼循声一看,原来是两个老鼠在偷那三个鸡蛋。这鸡蛋本来盛在褡裢里,因为衙役这会儿要枕着褡裢睡觉,所以就把它放在供桌上了。贼老鼠就趁县太爷睡着的时候出来作祟。它们一个把鸡蛋抱住,骨碌滚下桌子,然后用两只前腿将蛋一搂,另一个老鼠咬住它的尾巴,往窝里拖起来。郑板桥看得清清楚楚,本来可以将老鼠打跑,把鸡蛋留下来。可别忘了他是个“怪人”,一生读了些诗文,画了些兰竹,可像这般妙趣还从来没有领略过呢!花钱买不到的好光景,哪能舍得惊动!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瞅着三个鸡蛋全让老鼠拖走了,这才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这时,天已大明了,他见两个衙役一个在神台上打呼噜,一个在门口打盹,忽然想到:我何不逗逗他们,一块儿开开心呢?于是,“嗵嗵嗵”地拍着供桌,朝两个衙役嚷道:“快过来,快过来,老爷我要升堂议事了!”
两个衙役一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揉眼,又整衣,愣愣怔怔地站到了供桌前。郑板桥打量打量这个,端详端详那个,若有其事地问道:“方才是哪一个在外面瞭门?”瞭门的衙役打了一个躬说:“是小人。”郑板桥一下子板起面孔,将桌子猛一拍,喝道:“大胆奴才,你可知罪?”那个衙役一听,吓呆了,扑通跪下,说:“小的不知。”“你做了坏事还装蒜!”郑板桥手指桌子,“我问你,这上面的鸡蛋哪里去了?分明是你夜深肚饿,趁俺二人睡沉,偷偷拿去吃掉了。你要给我如实招来!”那个衙役一听是这么回事,连忙叩头分辩说:“启禀老爷,这鸡蛋不是小的所偷……”“犯下罪孽还敢狡辩!”郑板桥愤愤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吩咐另一个衙役说:“人是苦虫,不打不成。给我狠狠地打他二十板子,看他招还是不招!”这话果然灵验,板子还没落到屁股上,那个衙役就连声喊道:“我招我招。”接着就说了自己如何如何偷鸡蛋,又如何如何吃到肚里,编得有鼻子有眼,像真事一般,说完之后还连连磕头哀求:“请老爷恩典,宽恕小人这一遭,往后小的再也不敢了。”
听着听着,郑板桥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屋里来回走动起来,边走边自言自语地作了一首小诗:“潍县这八年,错断多少案!要做真青天,回家去种田。”念完诗,又对两个衙役说:“老爷我是跟你们俩逗着玩儿的,那鸡蛋是叫花子偷去的,不想你也屈招了,这分明是怕那二十大板。由此可见,这些年我还不知道断错多少案,错打多少板子呢!我这官要再做下去,还要做出更多伤天害理之事,不如趁早散伙,你我都回家抱孩子去吧!”
据说,郑板桥就是从这以后辞去了县令,并且发誓一生一世再也不做官了。
(据《通辽日报》阎泽川/文)
一次,他到了乡下,一个多月没回县衙,带的干粮吃光了,银钱也用尽了,就剩下三个鸡蛋。这天晚上,他们在村外一个破庙里住了下来。这是一座古庙,没住和尚,只有一个大殿,殿中摆着一张供桌。郑板桥坐在桌前,点上蜡烛,整理起一天的所见所闻的公事来;两个衙役一个在门口瞭哨,一个躺在神台上歇息。
天快亮的时候,郑板桥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忽然,他听到“当啷”一声响,睁开眼循声一看,原来是两个老鼠在偷那三个鸡蛋。这鸡蛋本来盛在褡裢里,因为衙役这会儿要枕着褡裢睡觉,所以就把它放在供桌上了。贼老鼠就趁县太爷睡着的时候出来作祟。它们一个把鸡蛋抱住,骨碌滚下桌子,然后用两只前腿将蛋一搂,另一个老鼠咬住它的尾巴,往窝里拖起来。郑板桥看得清清楚楚,本来可以将老鼠打跑,把鸡蛋留下来。可别忘了他是个“怪人”,一生读了些诗文,画了些兰竹,可像这般妙趣还从来没有领略过呢!花钱买不到的好光景,哪能舍得惊动!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瞅着三个鸡蛋全让老鼠拖走了,这才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这时,天已大明了,他见两个衙役一个在神台上打呼噜,一个在门口打盹,忽然想到:我何不逗逗他们,一块儿开开心呢?于是,“嗵嗵嗵”地拍着供桌,朝两个衙役嚷道:“快过来,快过来,老爷我要升堂议事了!”
两个衙役一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揉眼,又整衣,愣愣怔怔地站到了供桌前。郑板桥打量打量这个,端详端详那个,若有其事地问道:“方才是哪一个在外面瞭门?”瞭门的衙役打了一个躬说:“是小人。”郑板桥一下子板起面孔,将桌子猛一拍,喝道:“大胆奴才,你可知罪?”那个衙役一听,吓呆了,扑通跪下,说:“小的不知。”“你做了坏事还装蒜!”郑板桥手指桌子,“我问你,这上面的鸡蛋哪里去了?分明是你夜深肚饿,趁俺二人睡沉,偷偷拿去吃掉了。你要给我如实招来!”那个衙役一听是这么回事,连忙叩头分辩说:“启禀老爷,这鸡蛋不是小的所偷……”“犯下罪孽还敢狡辩!”郑板桥愤愤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吩咐另一个衙役说:“人是苦虫,不打不成。给我狠狠地打他二十板子,看他招还是不招!”这话果然灵验,板子还没落到屁股上,那个衙役就连声喊道:“我招我招。”接着就说了自己如何如何偷鸡蛋,又如何如何吃到肚里,编得有鼻子有眼,像真事一般,说完之后还连连磕头哀求:“请老爷恩典,宽恕小人这一遭,往后小的再也不敢了。”
听着听着,郑板桥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在屋里来回走动起来,边走边自言自语地作了一首小诗:“潍县这八年,错断多少案!要做真青天,回家去种田。”念完诗,又对两个衙役说:“老爷我是跟你们俩逗着玩儿的,那鸡蛋是叫花子偷去的,不想你也屈招了,这分明是怕那二十大板。由此可见,这些年我还不知道断错多少案,错打多少板子呢!我这官要再做下去,还要做出更多伤天害理之事,不如趁早散伙,你我都回家抱孩子去吧!”
据说,郑板桥就是从这以后辞去了县令,并且发誓一生一世再也不做官了。
(据《通辽日报》阎泽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