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差生父亲”:我放儿子的“游戏人生”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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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后”电竞网红曹大力,互联网电竞直播超级大神,王思聪旗下公司熊猫游戏平台的重要主播之一,以网名“小包子”,纵横网络。
  “游戏”人生的背后,是父愛的妥协。当曹大力迷上网络游戏时,父亲在父子冲突之后,以孩子的快乐为重,选择了一条充满风险的路,最终成就了儿子的电竞之路……
  父亲的烦恼,14岁儿子网游成瘾
  2004年11月的一天下午,山东省济南市,41岁的曹爸,在收拾儿子曹大力的书桌时,意外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些上网充值卡,心里一沉。
  当天晚上,14岁的曹大力放学回来,曹爸又在儿子书包里同样发现了一些充值卡。当即询问儿子,这些充值卡,都是做什么用的。
  曹大力一见,胖胖的小脸顿时白了,低着头一声不吭。细细盘问之下,曹爸才知道,刚上初二的儿子迷上了一款网络游戏,充值卡都是他省钱买的,全部用来上网打游戏了。
  曹爸和妻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临大敌……
  1990年出生的曹大力,是家中的独生子,父母都在省里的企、事业单位工作。因工作忙,曹大力出生不久,就被父母送到同在济南的姥姥家,由姥姥姥爷照管,父母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回去看看儿子。
  2003年,13岁的曹大力小学毕业,曹爸将儿子接到身边,送他进入济南市名校育英中学读初中。
  这时的曹大力已经是一个青葱少年,在姥姥姥爷的精心护理下,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大一号的他,成了一个小胖墩。因为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显得内向寡言。曹大力的父母感到很心疼,同时也很内疚,因此,对这个没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儿子,总是有求必应。
  曹大力爱吃肉,虽然父母知道儿子已经很胖了,不能吃太多高脂肪的食物,但是,每次曹大力嚷着要吃肉时,父母都会给他做红烧排骨,看着儿子吃得又香又满足的样子,父母心里总是被幸福塞满。
  初中一年级时,曹大力嫌家里的台式电脑不好,想要一台新款笔记本电脑,虽然价格很高,但曹爸一点也没犹豫就买了,潜意识里,他觉得无条件满足儿子的要求,似乎是一种补偿。
  有了这台笔记本电脑后,每天一放学,曹大力就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写作业,一边玩电脑。
  曹大力的父母都是曾经的学霸,名牌大学毕业,曹大力的姥姥姥爷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在曹大力父母的眼中,儿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学习不会有任何问题,自然而然就应该是个尖子生。然而,初中第一次考式后,第一次看到儿子的成绩单,曹爸就傻了,儿子学习并不怎么好。
  曹爸根本不相信学霸父母的基因,一点也没遗传给儿子。直到在儿子的书桌书包里搜出上网卡,曹爸才恍然大悟,儿子学习成绩不理想,是电脑里的游戏,勾走了儿子的魂……
  一个刚上初二的孩子,就迷上了网络游戏,而且迷恋成瘾,曹爸和妻子非常生气。
  曹大力低着头,任凭父母批评。看着儿子不争不辩,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曹爸心情更加沉重,苦口婆心地跟儿子说学习的重要、打游戏的危害,“爸爸说的话,你明白吗?”
  “明白!”曹大力喃喃地回答道,曹爸又问:“那以后就不要再打游戏,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好吗?”曹大力又低下了头,默不作声。见儿子不愿作出保证,母亲发起了火,当即要毁掉儿子的上网卡,曹大力顿时流出了泪水。
  儿子的泪水,一下击中了父母的软肋,曹爸心软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将儿子安抚好。走出儿子房间,没过一会儿,他还是不放心,又进去看了看,观察儿子的情绪有没有好转。
  那天晚上,曹爸躺在床上,一夜没睡,他后悔没有尽可能多地陪伴儿子,让儿子的童年缺失了最重要的亲情,也让自己错失了跟儿子一起成长的过程。他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儿子的内心,似乎和他有些疏离。
  “大胆”签协定:放儿子“游戏人生”一条生路
  思虑了几天之后,曹爸决定妥协。儿子的童年缺少了和父母在一起的快乐,他不能再强行剥夺儿子现在的快乐。想通了这一切,曹爸开始劝说妻子,妻子却不同意,觉得同意孩子打游戏,是对孩子不负责任。
  “目前的状况,不同意,我们能堵得住吗?”曹爸告诉妻子,儿子已经到了叛逆期,强行干涉,只会逼着儿子撒谎,跟父母越离越远。既然拦不住,就不如疏导,至少还能随时掌握儿子的动向。
  说服了妻子,曹爸跟儿子达成了一个口头协定:曹大力可以保持自己的爱好,继续玩电子游戏,但不能玩得太疯,影响学习;父母不再硬性干涉、也不再监督曹大力玩游戏,只保持常规提醒。
  看着儿子兴奋得连连点头,脸上溢满了开心的笑,曹爸的心里忐忑不安,自己选择了一条充满风险的路,他不知道“疏导”的结果,是儿子边玩边学、两全其美,还是彻底沉溺、无法自拔。
  此后,曹大力开始了一边学习一边打电游的“游戏人生”。为了掌握儿子的状况,也为了拉近与儿子的距离,曹爸也开始上网玩游戏,父子协议里,规定父母不再监督儿子,其实只是他的虚晃一枪,他打定主意要进入儿子的世界,去真正地了解儿子。
  网络的世界里,曹爸惊讶地发现,儿子幽默有趣、自信爆棚,胖胖的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小包子”的网名。打游戏时,他在弹幕上特别活跃,妙语连珠,无论是调侃,还是自嘲,信手拈来却出人意料,与生活中那个木讷寡言的孩子,判若两人。曹大力原来还是个话唠,平时竟然一点迹象也没有,而曹大力却调侃自己,嘴巴跟不上思维,但手指可以。
  看到了儿子的另一面,曹爸暗暗感慨,儿子聪明、思维敏捷,应该是块学习的料。
  日子如水般流过,转眼曹大力初中毕业了。中考时,曹大力考进了山东省最好的高中——山东省实验中学,随后,母亲又求人把他调进了重点班。
  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学霸云集,曹大力压力特别大,有段时间,更加迷恋打电游。很快,老师就发现曹大力热衷打电游,多次与曹爸曹妈沟通。
  曹大力的母亲终于沉不住气了,此后,曹大力每天放学回来,母亲都紧盯着他,不允许他再玩游戏。这种高压的看管,曹大力非常反感。   眼见家里火药味越来越浓,曹爸只好两边劝说,劝妻子不要急于求成,儿子基础在那里,虽然打游戏占用了他一些时间,但他已经用心在学习了,他只能一点一点前进,不能逼着他猛往前跳,他没有跳的能力,逼得紧了,他只有反抗,这样适得其反。
  接着,曹爸又严肃地和儿子深谈,称父母并不是非要求他有多么优秀,但他至少要考上一所差不多的大学。现在,高考越来越近了,父母都希望曹大力多一些时间学习,少一些时间玩游戏。
  曹大力以为父亲要剥夺他玩游戏的权力,他警惕地问道:“爸,你们是要撕毁协定吗?”曹爸摇摇头:“说好玩游戏不影响学业的,是你没有遵守协定。”曹大力低下了头,半晌,他怯怯地对父亲说,他也不是不想用全部精力学习,可是,班里的同学太优秀了,和他们在一起,他觉得很有压力,有时会被压得上不来气,只有打游戏才让他觉得轻松些,好受些。
  得知儿子因为压力太大,才沉迷游戏,曹爸一愣,心里有点难过。当初把儿子弄到重点班,原是一片苦心,没想到,这份苦心,却给儿子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决定继续给儿子释压,“我们不跟其他同学比,我们只跟自己比,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进步了,协定就继续有效。”
  此后,曹爸不再给儿子压力,对老师提出的很多要求,觉得儿子能做到的,就要求儿子按老师说的去做的;有些觉得说了,儿子也达不到,就压了下来。但另一方面,曹爸也要求儿子至少考上二本。
  2009年高考,曹大力考入了山东财经大学广告学专业。虽然并没有像学霸父母那样,考上名牌大学,但曹大力的父母还是松了口气,心里有了欣慰和快乐。
  另类成才路,“90后”男孩成电竞网红
  进入大学后,没有了太大的学业压力,曹大力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没住校,而是走读,每天放学回到家,就粘在电脑上打游戏。他和父亲的交流沟通,也在游戏中越来越多,越来越走心。
  曹大力大二下半年,那款《穿越火线》游戏在国内越来越火,腾讯网和联通公司在全国举办赛事,IPAD原创网还配合比赛开设了一个原创频道,玩家可以自制游戏视频发到频道上。
  早已精通这个游戏的曹大力非常感兴趣,2012年1月,他拍了自己如何打《穿越火线》的视频,剪辑、制作、配上背景音乐后,起名为“小包子AKE”,在联通的游戏房间里发了出去,顿时引起关注。
  此后,他每天都自拍游戏视频,发到网上,粉丝一路飙升,很快达到30万。曹大力在网上的人气引起爱拍原创网站的注意,聘他为签约玩家。
  曹爸得知后,吃了一惊,儿子还在上大学,打电游作为一种爱好和消遣可以,但他无法接受儿子成为职业玩家。一个人不可能玩一辈子,当有一天,儿子玩不下去时,他的前途又在哪里呢?他希望儿子将来做个“正经”工作。
  “爸,爱好能夠成为职业,难道不是一个人最幸运的事吗?”曹大力却兴奋不已,他相信自己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
  架不住儿子的坚持,曹爸再次选择了妥协,但要求儿子不能荒废了学业,要顺利毕业,拿到文凭。
  此后,曹大力投入到了游戏的工作中,每天都要发两部以上视频作品。因制作的视频出众,背景音乐动听迷人,曹大力的人气飞升,有许多粉丝甚至把他制作视频的背景音乐设作手机铃声。
  2012年底,爱拍原创网举行粉丝票选,曹大力当选为年度爱拍风云榜最具人气金奖。
  2013年,曹大力成为腾讯网嘉年华海选冠军、爱拍原创网十大红人。
  2013年7月,曹大力大学毕业了,面临找工作。曹爸让他找一个单位上班,曹大力却称他攒下的人气资源完全可以支撑他就业,他想开个网店。
  曹爸不信,于是曹大力现场展示给爸爸看。他在QQ“说说”里,说了下当天他吃了啥,玩了啥,做了啥视频准备发布,没想到,这随便的一说,网上的浏览量不大一会就达到了近8万人次,点赞的有近8000人。曹爸吃惊之余,支持了儿子的想法,并将儿子送到济南最大的服装电商韩都衣舍,实习了两个月。
  2013年12月,曹大力注册了一家名为“小包子游戏外设店”的淘宝店,曹爸出资10万元,作为创业资金,父子俩约定,10万元花光了,如果不成功,曹大力就得放弃游戏,去找工作。
  2014年元旦,网店正式营业,那天,曹大力和父亲去济南市最大的科技市场,批发了一万元的游戏专用键盘、耳机、鼠标等拿回家里。曹大力在网上一声招呼,不到一天,这一万多元钱的货全销售光了。
  这之后,父子俩几乎每天都要去进货,每天都是一上线就销售一空。由于太忙了,曹爸给儿子招聘了两个工作人员,一个做客服,一个包货、发货。后来,电脑零配件的生产厂商知道了曹大力的店,主动找上门来,曹大力开始直接从厂家进货销售,既保证了质量,又提高了营业收益。
  外设店运转了半年后,曹大力又开了一家小包子零食店和小包子服装店,一年之内开了三家淘宝店,生意红火。
  2014年是中国网络直播元年,曹大力被爱拍原创网聘请,成为全国第一批入驻网络游戏直播平台的网络主播。精湛的游戏表演和富有特色的直播,让他人气爆棚,曹大力线下商业活动也随着多起来,许多游戏和游戏装备厂商搞新品发布时,都邀请曹大力前去线下现场主持。
  曹大力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远门,每次去外地城市,线下主持新品发布活动,曹爸都要陪着他一同前往,给他打理一应事务。
  2015年,曹大力被评为爱拍原创网最佳男解说冠军。这时的曹大力已发布了3000多部游戏视频,总播放量达10亿次以上,是网上游戏玩家发布、播出视频最多的一个人。
  随着商业上的成功,曹大力的技战术也愈加成熟,他的网上名气越来越大。2016年10月,王思聪旗下公司成立熊猫游戏平台,第一时间签约曹大力。如今,身为熊猫平台最重要的主播之一,曹大力每天发布4个玩家视频,每月直播时间100小时以上,年薪过百万。而他开的网店也做得风生水起,有了6个员工,年营业额达到500万元。
  “游戏”人生中,父子俩的感情越来越近,甚至亲如兄弟。在接受采访时,曹爸表示,经历了与儿子成长的困扰,他终于明白,人生可以有很多条路、很多种选择,任何选择;只要做到极致,同样能够成功。
  [小编发言]
  网络游戏风靡,孩子沉溺其中,这是不少家庭遇到的问题。本文中的父亲聪明地选择了“签约妥协”,最终让儿子考上了大学,也成就了曹大力的电竞之路。但是,曹大力的成功,有其不可复制性,除了孩子的天分之外,更考验父母的耐心和承受力。在目前的教育环境中,父母其实选择的是一条充满风险和不确定性的路,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孩子在网游中越陷越深,一事无成。另外,曹大力的成功,目前仅是个例,随着电竞业的越来越发达,能否普遍成为孩子成才的一个新的方向,取决于电竞业能否健康有序的发展,而这需要时间来验证。
  是坚决地阻断孩子打电游,戒掉网瘾,还是疏而导之,放手一搏?亲爱的读者,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面对陷入网瘾的孩子,您有何良策,欢迎您登录知音网(网址:bbs.zhiyin.cn)参与讨论,讨论热线电话:(027)68890776。我们将择优刊登有见地有新意的读者观点。
  编辑/贾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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