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巴依记忆中的乌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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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乌恰县的山路间,除了山还是山。连绵起伏的山峰似乎永远没个尽头,山体也永远是单调的灰黄色。
  宽阔的马路旁,绿树林立,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悬挂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满载着货物的大卡车缓缓地行驶着,广场上,行人漫步其中……
  一个曾经被地震夷为平地的小县城,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历史的沧桑
  
  老人巴克巴依,说起地震前的乌恰县,老人幽幽地一转身,目光望着远方,像是寻找着县城很多年前的影子。
  1985年8月23日,乌恰县发生了7.4级地震,县城被夷为平地。
  巴克巴依回忆着,那天晚上,天气又闷又热,人根本就睡不着。他跑到屋外,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四周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得反常。突然间,一个古怪的声音发出后,人像是被搁在一个大筛子上一样,没完没了地摇晃着!“嘎嘎……”卫生院的墙倒了。紧接着,对面的二层楼也倒了,眨眼的工夫!巴克巴依转身就往屋里跑,可是怎么也找不着家,周围的一片房子都平了!
  到处可见废墟,一片狼藉,一片凄凉。县卫生院搭起了简易棚,开始伤员救治,农民大部分也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学校被迫停课,大大小小的孩子回家了。接到开课通知后,老师们挨家挨户去做工作,又把孩子一个一个接回学校。但回到学校,数百名学生也只能挤在15个帐篷里上课。
  两个月后,在离旧县城6公里的博鲁什戈壁,渐渐地有了砖头平房和土坯房。
  唯一的砖房,围墙砌得还没有一人高,不足20平方米的房子被分成两间,其中一间优先安排给了县卫生院。
  学生们在帐篷里足足挤了3年。每到下雨天,地面上积满了水,老师和学生在帐篷里铺上碎石、油毡来防潮,帐篷内温度经常高达39摄氏度以上,帐篷顶上盖了草垫也不顶用,几乎每天都有孩子因为中暑被送到卫生院。冬天,更是寒冷难耐,很多孩子的脚上,里面穿着自己的鞋子,外面套着大人的鞋子。
  


  
  日新月异的巨变
  
  1986年,全县有了第一条路,一条不到100米长的路,就是现在从大十字到公安局的那段路。从街头到街尾,只有两个商店、两个饭馆、一个旅店。
  每天,全县只供电3个小时。在一块废弃的荒地上,县里搭建了一个露天电影院,一到晚上八九点,电影院就像集市一样热闹,里面挤满了人,随便放什么电影都有很多人看,很多时候人多到没位置坐,他们就坐在银幕下边,这是村民们唯一的休闲方式。
  封闭的生活环境,禁锢了人们的思想。在乌恰县柯尔克孜族农牧民的意识里,白色的东西是不能出售的,酸奶疙瘩、马奶子等几乎都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他们不去想着经营,直到1993年,“白色东西”才第一次进入市场。
  1998年,县里开始重视植树。县政府每年从莎车县买来一些树苗,按人头分发下去,要求以家庭为单位进行种植,每家每年种植20棵。巴克巴依说,到现在,他还可以找到当年自己种下的树!说着,他自豪地笑了。
  2002年以后,乌恰县的变化一年比一年大。听乡亲们议论说,这些年全县很大一部分资金都用做基础设施建设了。
  2003年,县里几乎拆掉了所有的平房,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外观漂亮的楼房。一年内,仅宾馆就增加了5家。
  现在,巴克巴依住进了70平方米的抗震安居房,院子里有菜园,还有专门养鸡养羊的地方,巴克巴依满足地说,以前的土坯房像蜂窝一样,每当下雨,屋顶就漏雨,每次刮风,风带着沙尘一起吹进了屋里,现在,这种房子终于被淘汰了。
  经过黑苇子乡的路上,眼前是一座欣欣向荣的城镇,道路两旁参天笔直的白杨挺进云霄。一座座灰土色的农庄隐没在白杨后,偶尔可以看到旧墙的残垣断壁散落在庄稼地里。巴克巴依说,那是地震前盖好的电影院和几个商店,没想到还没有投入使用就被毁了,但现在新盖起来的商店比那时盖的漂亮多了。坐在车中不时有毛驴车擦车而过,更有车前绑着一大堆柳条筐去秋收的三轮车夺路而来,四周涌动着一种朝气。
  如今,县财政收入已从2006年的不足1200万元增加到2600万元,乌恰县在“牧业立县、城镇推县、工业强县、口岸旺县、劳务富县、旅游活县、科教兴县、和谐稳县”八大思路引导下,正大踏步地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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