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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要发挥政策指导和资源配置的作用，引导高校合理定位，克服同质化倾向，形成各自的办学理念和风格，在不同层次、不同领域办出特色，争创一流，这为高校走差异化发展道路提供了强有力的指导。新世纪以来，在大力实施科教兴国和人才强国战略的推动下，我国高等教育实现了跨越式发展，进入了国际公认的大众化阶段。在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每所高校都面临着“办什么样的大学，怎样办好大学”和“培养什么人，如何培养人”这两个根本问题。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根本就是倡导大学走好差异化发展的道路。大学差异化发展体现着大学在合理定位、特色立校、教学科研等方面的价值取向。
合理定位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前提基础
根据教育部2010年12月30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10年全国共有各类普通高校2,305所，在校生总数超过2,000万人，高等教育规模远超美国，高居世界第一。然而，我国大学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失去了特色，“去个性化”和“泛特色化”趋势表现得越来越突出。在办学指导思想上，都追求快、大、全；在大学定位上，都追求研究型和综合性，都按照“教学型—教学研究型—研究型”的模式梯度递进；在战略目标确定上，都过分强调跨越式发展，过于宏伟，战略目标只注重占地面积、学生规模、教师人数等数量指标，忽视教学、科研、人才培养等质量指标。大学之间的这种“同质”“同位”使得各校都失去了特色和个性，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千校一面。大学作为人类伟大的历史文化遗产，不论其历史短长、规模大小、水平高低，都会因其特定的差异而互异，也会因其共同表征而互认。虽然牛津大学、哈佛大学、柏林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作为不同类型的大学选择的发展路径大相径庭，但它们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办学经验有着共同的特征，即都选择了一条基于合理定位前提下的差异化发展道路。
合理定位是欧美一流大学成功发展的首要因素，它们的经验启示我们：定位的科学性和独特性不是空中楼阁，需要大学根据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自身的学科优势和办学基础，找准自身在整个高等教育系统和同类大学中的位置。欧美一流大学一般对“什么是大学”“大学为什么存在”“大学如何发展”类似的问题思考得特别周详，世界一流大学都特别清楚自己的立场和使命，如康乃尔大学选择的是创办一所任何人都能从事任何研究所需的教育的大学。芝加哥大学则希望成为“让知识不断地增长，从而丰富人类生活”的大学，这一定位使芝加哥大学虽深处工农业发达的芝加哥地区，却至今仍坚持不设工学院和农学院。加州理工学院从1891年创办至今始终坚持办理工科，尽管其十分重视对理工学生的人文、社会科学教育，但从不追求所谓文、法、理、工、医、农等学科的齐全，在办学规模上也不追求数量，在校生多年来都保持在2,000人左右，然而学科单一和规模偏小并未妨碍加州理工学院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合理定位是大学实现差异化发展的前提基础，大学如果定位不准确、不明确、不合理，大学的发展就会受到影响，大学的生命力就会得到遏止。中国大学要发展好，就必须根据自己的办学传统、资源条件、特色优势、所在地的社会经济环境，经过纵横向比较和分析，明确自身在整个高等教育系统的位置，确定自己的办学理念、学科建设重点、科学研究领域、人才培养目标和社会服务面向。近年来，我国大学开始借鉴国外大学的经验，不断探索学校发展目标定位问题。例如，清华大学的发展目标是“综合性、研究型、开放式的世界一流大学”；北京大学提出了建设“综合性、研究型和开放性的国际公认的世界一流大学”，力争利用国际一流生源的优势，将学生培养造就成具有国际公认信誉的毕业生，从中涌现出一批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科学家、社会活动家和企业家，成为中国培养和造就高层次、高素质的创造性人才的摇篮；中国人民大学的发展目标是建设成为“人民满意、世界一流”的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将经过15年左右的时间，建成“以教师教育、教育科学和文理基础科学为主要特色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同济大学的建设目标是“文理交融、医工结合、科技教育与人文教育协调发展的综合性、研究型、国际化一流现代大学”；云南大学在新时期的建设目标是“立足边疆，服务云南，办出特色”。应该说，这些学校的定位都是在经过广泛论证的基础上提出来的，符合其办学类型和所处的办学层次。
特色立校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根本途径
特色是大学的生命，特色立校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根本途径，一所大学没有特色就不会有可持续发展的生命力。大学办学特色是指一所大学在发展历程中形成的比较持久稳定的发展方式和被社会公认的、独特的、优良的办学特征。大学目标的特色产生导向力；大学学科的特色产生生长力；大学模式的特色产生发展力；大学环境的特色产生吸引力；大学校长的特色产生感召力；大学教师的特色产生影响力；大学学生的特色产生竞争力。大学办学特色的灵魂是具有适应国家、社会发展的大学教育思想与办学理念；大学特色的表现是一所大学专有而显著的发展方式，如与众不同的校风、学风、师资水平、学科专业、制度规范、教学与研究方式；大学特色的目标是以服务社会发展为宗旨，创造领先的科研成果，培养出有独特个性和丰富创新能力的高素质人才；大学特色的价值取决于大学对科学和社会发展作出的、被社会广泛承认的实际贡献。纵观哈佛大学、牛津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柏林大学等国外著名大学的成功经验，可以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服务社会，抓住机遇，与时俱进，发挥优势，在长期的办学过程中形成自己的特色。牛津大学在800多年发展中，以19世纪以前的“牛津学究”为载体，形成了献身上帝、献身学术的精神，并形成了求实、辩证和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这些便构成牛津大学办学特色的基础。耶鲁大学“教育不是为了求职，而是为了生活”的教育理念，是其实施教育目的多重性和坚持人文主义精神及“自由教育”原则的理论基础。麻省理工学院“理工与人文相通，博学与专精兼取，教学与实践并重”的办学理念，是其形成办学特色的依据。芝加哥大学“研究工作是学校的主要工作”的办学方针和以“哈珀计划”为代表的服务社会的办学理念，对“芝加哥学派”的形成及该校师生有69人获得诺贝尔奖有着天然的联系。
近年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和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中国大学进入了市场竞争的大潮之中，从社会边缘走向了社会中心。目前，由于高等教育“大跃进”政策导致的“千校一面”状况，随着市场体制的充分发育必将被打破。面对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与期待，我国大学必须形成各自的办学特色，“特色立校”已成为大学在竞争中扩展生存和发展空间的必然选择。努力形成与发展特色，应该是我国大学矢志不渝的追求和努力奋斗的目标之一。“如何通过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彰显学校的办学特色，对学校形成真正的发展推力，是提高高校办学质量的重大战略问题”，但中国大学的现实情况不容乐观，大学之间盲目模仿的趋同行为在日益消弥大学的特色，我们看到的是近乎千校一面的大学：大同小异的办学理念、组织机构、学校建设、学科专业，这与我国高等教育步入大众化阶段所要求的多样化极不相符。提倡特色立校，可以有个维度，可以因校而异。以校风为例，北京大学提倡“兼容并包”，有“民主”“自由”之风；清华大学提倡“厚德载物”，有“严谨”“认真”之风；南开大学提倡“允公允能”，有“开拓”“活泼”之风；中国人民大学提倡“实事求是”，有“务实”“创新”之风。从学科来看，北京大学以文理见长，清华大学以理工见长，中国人民大学以人文见长，北京师范大学以教育见长。概言之，一所大学只有认清自己的优势，找准自己的定位，保持自己的个性，才可办出特色，保持优势。
教学与科研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重中之重
教学与科研是大学的两大主要职能，世界一流大学无不把这两者的结合作为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支点，大学差异化发展要以教学和科研作为重要抓手，以教学科研的差异化推动大学整体发展的差异化。以洪堡为代表的教育家在柏林大学提出大学要将教学与科研相结合的主张，使柏林大学聚集了一批卓越的英才，科研、教学达到世界一流水平。许多世界名校都十分重视教学与科研，把教学与科研作为立校之本。例如，哈佛的办学目标是：致力于追求优异的、高标准的学术质量，致力于把学生培养成社会事业的领导者，致力于文学、艺术、科学和专业知识的发展与进步，因而哈佛大学把人才的培养目标定为“培养政治领袖和学术领袖”。牛津大学的办学目标是：在教学和科研的每个领域都达到和保持卓越；坚持和发扬作为一所世界一流大学的历史地位；通过科研成果和毕业生的技能而造福于国际社会、国家和地方。东京大学的办学目标是：培养国家领导人和各阶层的中坚力量，把东京大学办成以研究生院为重点的世界一流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的首任院长罗杰斯提出的办学目标是“以开创未来的精神，创办一所超过全国所有大学的学院”。斯坦福大学校长卡斯帕尔认为，学校要担负起“在追求教学与科学研究中追求一流的神圣使命”。
世界一流大学在发挥大学教学和科研两大功能方面有3条经验可给我国大学发展以重要启示：一是重视高水平的师资建设。办大学离不开人才，办一流大学更是靠优秀人才。教师是办好大学的基础，没有一流的师资，就没有世界一流大学。欧美名校在抓教师队伍建设方面突出表现为想方设法延请名家大师。“大学者，非大楼也，大师之谓也。”大师在大学，名校出名师，如牛顿之于剑桥大学，爱因斯坦之于普林斯顿大学，费米之于芝加哥大学。下大力气培养有潜力的年轻优秀教师，如耶鲁大学让年轻教师承担较少的教学工作，提供半年到一年的带薪学术假期并资助研究经费。注重聘任教师的质量，如耶鲁大学招聘教师的最低标准是其水平不低于现有教师的中等水平，以同行专家评判来保证学术标准。从制度和生活待遇等多方面为教师创造良好的条件，如柏克莱大学允诺给教师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二是重视高质量的学生培养。大学教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学生人才辈出是衡量大学声望的一项重要指标。欧美一流大学都非常重视学生的培养，认为教学和科研是可以互相促进的，如哈佛大学认为教学与科研同等重要，大学应当培养实干和能作出成就、全面发展的人，并为此长期多次进行课程改革。牛津大学对学生实行导师制，重视一对一的培养。麻省理工学院要求学生全面发展，强调科学与人文学的联系，重视提高学生自修能力和专业能力，并设立了大学生研究规划。加州理工学院要求为社会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具体做法是：走出校门精心挑选优秀生源，看重学生的综合素质、潜力、创造力、独立精神和社会活动能力；保证学生接受到世界级的一流教育，受到良好的普通教育和专业教育训练，不断改善课程和教学方法，鼓励学生参与科研、参与创新；注重学生的多样性和人文关怀，控制师生比，不搞“放羊教育”。三是重视高水平的学科建设。大学的教学和科研最终要通过学科建设来体现和实现。一流大学大多有较全面的基础学科，坚持多学科建设和科研为重。学科建设都注重面向现实和未来，注意有所为和有所不为，在新学科上认准方向、精心选择、重点突破，争取在某些方面居于第一地位，求顶尖、求精深而非遍地开花，如牛津大学没有工商管理学院，哈佛大学没有工学院。建设一门学科重视其可持续的整体优势，如哈佛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的社会科学、加州理工学院的航空航天、普林斯顿大学的理论物理整体优势都非常突出。有时根据科学发展和社会需要做加法增加新学科，同时又会做减法，甚至果断地将自己没有优势的一些科系关停并转，如加州理工学院停办了商学院。
差异化发展是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大学保持强大的关键所在，在高等教育竞争日益激烈的形势下，大学能否具有强大的竞争力，关键在于能否走出一条差异化发展的办学道路。对一所大学来说，它只有不断坚持差异化发展，才可确保其发展速度不滞后，发展动力不消失，发展潜力不枯竭。对于整个中国高等教育来说，只有每个高校都坚持了差异化发展，才会出现特色鲜明的大学相映成辉的繁荣发展局面。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学校办公室)
[责任编辑：蔡桂兰]
合理定位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前提基础
根据教育部2010年12月30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10年全国共有各类普通高校2,305所，在校生总数超过2,000万人，高等教育规模远超美国，高居世界第一。然而，我国大学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失去了特色，“去个性化”和“泛特色化”趋势表现得越来越突出。在办学指导思想上，都追求快、大、全；在大学定位上，都追求研究型和综合性，都按照“教学型—教学研究型—研究型”的模式梯度递进；在战略目标确定上，都过分强调跨越式发展，过于宏伟，战略目标只注重占地面积、学生规模、教师人数等数量指标，忽视教学、科研、人才培养等质量指标。大学之间的这种“同质”“同位”使得各校都失去了特色和个性，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千校一面。大学作为人类伟大的历史文化遗产，不论其历史短长、规模大小、水平高低，都会因其特定的差异而互异，也会因其共同表征而互认。虽然牛津大学、哈佛大学、柏林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作为不同类型的大学选择的发展路径大相径庭，但它们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办学经验有着共同的特征，即都选择了一条基于合理定位前提下的差异化发展道路。
合理定位是欧美一流大学成功发展的首要因素，它们的经验启示我们：定位的科学性和独特性不是空中楼阁，需要大学根据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自身的学科优势和办学基础，找准自身在整个高等教育系统和同类大学中的位置。欧美一流大学一般对“什么是大学”“大学为什么存在”“大学如何发展”类似的问题思考得特别周详，世界一流大学都特别清楚自己的立场和使命，如康乃尔大学选择的是创办一所任何人都能从事任何研究所需的教育的大学。芝加哥大学则希望成为“让知识不断地增长，从而丰富人类生活”的大学，这一定位使芝加哥大学虽深处工农业发达的芝加哥地区，却至今仍坚持不设工学院和农学院。加州理工学院从1891年创办至今始终坚持办理工科，尽管其十分重视对理工学生的人文、社会科学教育，但从不追求所谓文、法、理、工、医、农等学科的齐全，在办学规模上也不追求数量，在校生多年来都保持在2,000人左右，然而学科单一和规模偏小并未妨碍加州理工学院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合理定位是大学实现差异化发展的前提基础，大学如果定位不准确、不明确、不合理，大学的发展就会受到影响，大学的生命力就会得到遏止。中国大学要发展好，就必须根据自己的办学传统、资源条件、特色优势、所在地的社会经济环境，经过纵横向比较和分析，明确自身在整个高等教育系统的位置，确定自己的办学理念、学科建设重点、科学研究领域、人才培养目标和社会服务面向。近年来，我国大学开始借鉴国外大学的经验，不断探索学校发展目标定位问题。例如，清华大学的发展目标是“综合性、研究型、开放式的世界一流大学”；北京大学提出了建设“综合性、研究型和开放性的国际公认的世界一流大学”，力争利用国际一流生源的优势，将学生培养造就成具有国际公认信誉的毕业生，从中涌现出一批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科学家、社会活动家和企业家，成为中国培养和造就高层次、高素质的创造性人才的摇篮；中国人民大学的发展目标是建设成为“人民满意、世界一流”的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将经过15年左右的时间，建成“以教师教育、教育科学和文理基础科学为主要特色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同济大学的建设目标是“文理交融、医工结合、科技教育与人文教育协调发展的综合性、研究型、国际化一流现代大学”；云南大学在新时期的建设目标是“立足边疆，服务云南，办出特色”。应该说，这些学校的定位都是在经过广泛论证的基础上提出来的，符合其办学类型和所处的办学层次。
特色立校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根本途径
特色是大学的生命，特色立校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根本途径，一所大学没有特色就不会有可持续发展的生命力。大学办学特色是指一所大学在发展历程中形成的比较持久稳定的发展方式和被社会公认的、独特的、优良的办学特征。大学目标的特色产生导向力；大学学科的特色产生生长力；大学模式的特色产生发展力；大学环境的特色产生吸引力；大学校长的特色产生感召力；大学教师的特色产生影响力；大学学生的特色产生竞争力。大学办学特色的灵魂是具有适应国家、社会发展的大学教育思想与办学理念；大学特色的表现是一所大学专有而显著的发展方式，如与众不同的校风、学风、师资水平、学科专业、制度规范、教学与研究方式；大学特色的目标是以服务社会发展为宗旨，创造领先的科研成果，培养出有独特个性和丰富创新能力的高素质人才；大学特色的价值取决于大学对科学和社会发展作出的、被社会广泛承认的实际贡献。纵观哈佛大学、牛津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柏林大学等国外著名大学的成功经验，可以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服务社会，抓住机遇，与时俱进，发挥优势，在长期的办学过程中形成自己的特色。牛津大学在800多年发展中，以19世纪以前的“牛津学究”为载体，形成了献身上帝、献身学术的精神，并形成了求实、辩证和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这些便构成牛津大学办学特色的基础。耶鲁大学“教育不是为了求职，而是为了生活”的教育理念，是其实施教育目的多重性和坚持人文主义精神及“自由教育”原则的理论基础。麻省理工学院“理工与人文相通，博学与专精兼取，教学与实践并重”的办学理念，是其形成办学特色的依据。芝加哥大学“研究工作是学校的主要工作”的办学方针和以“哈珀计划”为代表的服务社会的办学理念，对“芝加哥学派”的形成及该校师生有69人获得诺贝尔奖有着天然的联系。
近年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化和市场经济体制的不断完善，中国大学进入了市场竞争的大潮之中，从社会边缘走向了社会中心。目前，由于高等教育“大跃进”政策导致的“千校一面”状况，随着市场体制的充分发育必将被打破。面对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与期待，我国大学必须形成各自的办学特色，“特色立校”已成为大学在竞争中扩展生存和发展空间的必然选择。努力形成与发展特色，应该是我国大学矢志不渝的追求和努力奋斗的目标之一。“如何通过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彰显学校的办学特色，对学校形成真正的发展推力，是提高高校办学质量的重大战略问题”，但中国大学的现实情况不容乐观，大学之间盲目模仿的趋同行为在日益消弥大学的特色，我们看到的是近乎千校一面的大学：大同小异的办学理念、组织机构、学校建设、学科专业，这与我国高等教育步入大众化阶段所要求的多样化极不相符。提倡特色立校，可以有个维度，可以因校而异。以校风为例，北京大学提倡“兼容并包”，有“民主”“自由”之风；清华大学提倡“厚德载物”，有“严谨”“认真”之风；南开大学提倡“允公允能”，有“开拓”“活泼”之风；中国人民大学提倡“实事求是”，有“务实”“创新”之风。从学科来看，北京大学以文理见长，清华大学以理工见长，中国人民大学以人文见长，北京师范大学以教育见长。概言之，一所大学只有认清自己的优势，找准自己的定位，保持自己的个性，才可办出特色，保持优势。
教学与科研是大学差异化发展的重中之重
教学与科研是大学的两大主要职能，世界一流大学无不把这两者的结合作为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支点，大学差异化发展要以教学和科研作为重要抓手，以教学科研的差异化推动大学整体发展的差异化。以洪堡为代表的教育家在柏林大学提出大学要将教学与科研相结合的主张，使柏林大学聚集了一批卓越的英才，科研、教学达到世界一流水平。许多世界名校都十分重视教学与科研，把教学与科研作为立校之本。例如，哈佛的办学目标是：致力于追求优异的、高标准的学术质量，致力于把学生培养成社会事业的领导者，致力于文学、艺术、科学和专业知识的发展与进步，因而哈佛大学把人才的培养目标定为“培养政治领袖和学术领袖”。牛津大学的办学目标是：在教学和科研的每个领域都达到和保持卓越；坚持和发扬作为一所世界一流大学的历史地位；通过科研成果和毕业生的技能而造福于国际社会、国家和地方。东京大学的办学目标是：培养国家领导人和各阶层的中坚力量，把东京大学办成以研究生院为重点的世界一流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的首任院长罗杰斯提出的办学目标是“以开创未来的精神，创办一所超过全国所有大学的学院”。斯坦福大学校长卡斯帕尔认为，学校要担负起“在追求教学与科学研究中追求一流的神圣使命”。
世界一流大学在发挥大学教学和科研两大功能方面有3条经验可给我国大学发展以重要启示：一是重视高水平的师资建设。办大学离不开人才，办一流大学更是靠优秀人才。教师是办好大学的基础，没有一流的师资，就没有世界一流大学。欧美名校在抓教师队伍建设方面突出表现为想方设法延请名家大师。“大学者，非大楼也，大师之谓也。”大师在大学，名校出名师，如牛顿之于剑桥大学，爱因斯坦之于普林斯顿大学，费米之于芝加哥大学。下大力气培养有潜力的年轻优秀教师，如耶鲁大学让年轻教师承担较少的教学工作，提供半年到一年的带薪学术假期并资助研究经费。注重聘任教师的质量，如耶鲁大学招聘教师的最低标准是其水平不低于现有教师的中等水平，以同行专家评判来保证学术标准。从制度和生活待遇等多方面为教师创造良好的条件，如柏克莱大学允诺给教师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二是重视高质量的学生培养。大学教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学生人才辈出是衡量大学声望的一项重要指标。欧美一流大学都非常重视学生的培养，认为教学和科研是可以互相促进的，如哈佛大学认为教学与科研同等重要，大学应当培养实干和能作出成就、全面发展的人，并为此长期多次进行课程改革。牛津大学对学生实行导师制，重视一对一的培养。麻省理工学院要求学生全面发展，强调科学与人文学的联系，重视提高学生自修能力和专业能力，并设立了大学生研究规划。加州理工学院要求为社会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具体做法是：走出校门精心挑选优秀生源，看重学生的综合素质、潜力、创造力、独立精神和社会活动能力；保证学生接受到世界级的一流教育，受到良好的普通教育和专业教育训练，不断改善课程和教学方法，鼓励学生参与科研、参与创新；注重学生的多样性和人文关怀，控制师生比，不搞“放羊教育”。三是重视高水平的学科建设。大学的教学和科研最终要通过学科建设来体现和实现。一流大学大多有较全面的基础学科，坚持多学科建设和科研为重。学科建设都注重面向现实和未来，注意有所为和有所不为，在新学科上认准方向、精心选择、重点突破，争取在某些方面居于第一地位，求顶尖、求精深而非遍地开花，如牛津大学没有工商管理学院，哈佛大学没有工学院。建设一门学科重视其可持续的整体优势，如哈佛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的社会科学、加州理工学院的航空航天、普林斯顿大学的理论物理整体优势都非常突出。有时根据科学发展和社会需要做加法增加新学科，同时又会做减法，甚至果断地将自己没有优势的一些科系关停并转，如加州理工学院停办了商学院。
差异化发展是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大学保持强大的关键所在，在高等教育竞争日益激烈的形势下，大学能否具有强大的竞争力，关键在于能否走出一条差异化发展的办学道路。对一所大学来说，它只有不断坚持差异化发展，才可确保其发展速度不滞后，发展动力不消失，发展潜力不枯竭。对于整个中国高等教育来说，只有每个高校都坚持了差异化发展，才会出现特色鲜明的大学相映成辉的繁荣发展局面。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学校办公室)
[责任编辑：蔡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