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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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怪邻居


  运气不错!这么快就能找到新房子,而且价格便宜,小区绿化也不错。最关键的是:房东提供一个冰箱和一个冰柜,这下不用总是跑超市了。
  吕菲一边拖着黑黑的大行李箱爬着楼梯,一边想着。
  就是楼层高了点,6楼,又没电梯。不过,就这个价钱,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3楼。现在是周二下午3点,大家都去上班了吧,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
  吕菲有些累了,便放下箱子,伸了个懒腰。
  她刚把胳膊放下来,就看到身边站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目光浑浊,下巴上满是胡茬。
  吕菲被吓了一跳,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小姐你是刚搬来的吧,我住6楼27号,姓周。”中年男子语气温和,彬彬有礼,“要帮忙提箱子吗?”
  吕菲看他没什么恶意,出于礼貌报以微笑道:“这么巧,我住6楼28号,刚好在你隔壁呢。”
  “我听房东说了,隔壁房租了出去。那天你和中介来看房子的时候,我看到你了。”周先生眯着眼睛,牵强地把嘴角拉向两边,感觉像是在微笑。只是,这笑让吕菲很不自在。
  “是吗?那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关照。我姓吕,名菲,刚到这边工作。”吕菲回道。
  “我叫周军,你叫我老周也可以。”周军也不容吕菲推辞,直接拎起她的箱子上了楼。
  这是吕菲第一次见到周军,也是印象最好的一次。
  后来吕菲一直很困惑的是:为什么那天完全没有听到周军的脚步声?

2.一双脚


  住了一个多月,吕菲开始觉得这栋楼有些怪怪的。
  比如,她很少看到有人在楼里走动,偶尔看到几个大妈大婶在半掩着门做家务,一看到吕菲走过,就赶紧把门关上。
  又比如,楼道里时常会飘动着纸灰,仔细辨认之下,竟然是烧给死人的冥币。这个发现让吕菲浑身不舒服。
  至于6楼的邻居,吕菲自从搬来之后,就只见过周军一个人。偶尔,她会听到隔壁传来“砰砰”的声音,至少说明周军不是一个人住,但他的另一半始终没有露过脸。
  而另外三户人家,则从来不见踪迹。除了门口报箱奶箱空了满,满了空,说明有人在这里生活之外,实在没有什么人居住过的痕迹。
  这天,吕菲上夜班,快12点才到家。上了5樓才发现6楼的感应灯坏了,她也没在意,便往上赶。
  走了两步,她才注意到,楼梯尽头有一双脚—— 一双光着的脚站在那里。借助5楼的灯光,只能看到那人的脚和脚踝,看上去是个女人。
  吕菲不禁放慢了脚步。
  那双脚一动不动,似乎静静地等待吕菲一步一步靠近。
  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长时间感受不到声音的声控灯,灭了。
  整个楼道沉浸在夜的潮涌中。
  强反差造成吕菲暂时的失明,一惊之下,她尖叫一声。
  感应灯应声而亮。
  那双赤裸的脚,不见了。
  这时,6楼有光线透了出来,是周军家的门开了。
  只见周军从楼梯扶手上探了个头出来:“吕小姐这么晚才回来啊,有什么事吗?”
  “周先生你好,还没睡啊。”虽然接触不多,但就像溺水时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在这种时候看到认识的人,总是让人比较安心。
  “睡下了,刚去厕所突然听到你尖叫,这不出来看看什么事儿嘛。”
  “谢谢!”吕菲上了楼,借助着周家的灯光开了自家门,“这6楼的灯什么时候坏的,明天我买个灯泡,劳烦周先生你给换上,好吗?”
  “没问题!明儿见。”
  就在周军掩上门的一瞬间,吕菲觉得周军背后有一道黑影闪过。但来不及看真切,周军家的光就被门缝吞没了。
  惊魂未定的吕菲坐下来,直觉告诉她刚才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一时想不明白。
  直到躺到床上半睡半醒的时候,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起在她尖叫之后,周军家的灯光是乍的一下亮起来,而不是借由门缝的开合,像扇面一样慢慢打开。那说明什么?周军家的门原本就是开着的,只是在刚才突然亮了灯?
  想到这里,吕菲感到一股寒气从凉席弥漫开来,把她层层笼罩,疑似躺进冰棺。
  为什么……大半夜开着门,难道在等我?但那双脚又不像是男人的……
  他到底开着门做什么呢?
  也许是太累了,虽然受了惊吓,吕菲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3.老妇人


  第二天还是夜班,不过下班回家的时候,6楼的过道灯已经修好了。这让吕菲多少觉得宽心一些。
  就在她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的影子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被拖得长长的。
  吕菲连忙回头,却不见人影,眼睛余光扫视到一个黑影往楼顶窜去。那动作不紧不慢,竟像是在飘。
  不会是贼吧?吕菲也不是胆小的小女生,随手操起一根木条,悄悄地跟了上去。
  通往天台的这截楼梯是没有灯的。晚风吹着天台木门,“吱呀呀”地撞击着墙体……
  走进黑暗之后,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穿过门框,吕菲看到天台上有一条浅色连衣裙在风中飘动,连衣裙的主人是个肌肤胜雪的女人。
  裙摆下方是赤裸的双脚,莫非就是昨天见到的那双?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是个秃子。
  大概是因为没有头发,所以她才在夜间活动吧。还是不要打搅别人才好,免得徒增尴尬,于是吕菲转身想下楼。
  突然,她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回头一看,那个光头女人摔倒在地,半晌没有爬起来。
  不会是摔伤了吧,吕菲赶紧上去扶她。等她走近一看,才看真切那个女人的模样,吓得她倒退几步。
  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分明是个塑料模特!谁这么恶作剧,大半夜放这东西出来吓人。   吕菲恼怒地踹了模特一脚。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个模特是假人,那刚才上楼的那个人是谁?
  不管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她猛然转身就要往家里跑,却看见通往天台的门里浮现出一个老女人的脸,肩膀赤裸,似乎身体也是赤裸。长发掩面,却掩饰不住她干瘪的笑声。
  “啊!”吕菲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明晃晃的手电筒,随后听到周军的声音。
  “吕小姐,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鬼!有鬼!”吕菲猛地扑进周军的怀里抽泣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坐正身子。
  幸好周军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吕菲才发现天台上除了她和周军,什么也没有。没有模特,没有连衣裙,也没有赤裸老妇人。
  在周军的搀扶下,吕菲摸索着回了家,惊魂未定。
  接下来的一周,怪事越来越多。
  例如,半夜会听到墙壁“砰砰”作响,她仔细聆听,那怪声又转变成指甲抓墙的刺耳声,令人发狂!
  有时候,她会听到天台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像是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在溜达。但有时候,声音又会突然变得急促而连续,好像什么硬物在地板上被拖行。
  彻底让吕菲崩溃的是,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屋子里转悠。
  比如一塊巧克力,她吃了一半放在桌子上,第二天就怎么也找不到了。茶几上的水果,似乎也在变少。
  还有一次,她回到家里摁电灯开关的时候,发现手上沾了什么东西,黑黑的。打开灯,她扭头一看,墙上竟然清清楚楚地印着几个黑手印!
  这着实吓坏了她。
  她请了几天假,决定把事情弄个明白。
  好不容易碰到四楼一个大婶买菜回来,在过道里跟吕菲打了个照面。
  吕菲对大婶微笑了一下,大婶大概也知道她是楼上的住户,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漠,回报了一个浅笑。
  “大婶,我想问点事儿可以吗?”
  大婶停了下来,大概早就知道吕菲想问点什么,她有些犹豫:“你想问什么?”
  “我就想问一下,我租那个房子是不是……有点不干净?”
  大婶脸色渐渐苍白,嘴角抽动几下,然后左顾右盼,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小声对她说:“你那套房子倒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
  突然,大婶什么也不说了,眼神充满惶恐,丢下一头雾水的吕菲,转身进了屋。
  吕菲扭头一看,周军正站在楼道另一端,冰冷的眼神能冻住外面不住下坠的雨滴。
  “周先生,没去上班啊?”吕菲觉得有些尴尬,便搭讪道。
  周军嘴里“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冷漠地与她擦身而过,下楼去了。

4.黑手印


  这天,吕菲敲开了周军家的门。她总觉得那天大婶没说完的话跟周家有关系。如果旁敲侧击不能得到答案,不如直接面对来得痛快。
  周军竟然在家。看到吕菲,他也没觉得惊讶。
  “吕小姐,找我有事吗?”
  “嗯。周先生,我可以进来说话吗?我有点事想请教一下。”
  周军短暂犹豫了一会儿,侧身让她进了屋。
  走进房间,吕菲才发现周家简朴之极,虽然是白天,但是两间卧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阳光只能从阳台的窗帘缝隙溜进来。
  他没开灯,光线昏暗的客厅里就一张破旧的真皮沙发,一个木茶几,一张木桌三张凳子,甚至连家电也没有。
  不过在饭桌旁边,竟然摆放着一个灵位。一对电子红烛幽怨得像一双摄魂的眼睛,而灵位上的遗照是一个中年妇人,眼角眉梢让吕菲觉得似曾相识。
  “这位是……”
  “是我夫人。三年前她想不开,上吊死了。”周军平静的声音饱含无尽沧桑。也许多次向人陈述这样的事实,他已经变得麻木。
  “真抱歉。”吕菲在沙发上坐下来,接过周军递给她的一杯水,“周先生一个人住吗?”
  “我和我女儿一起住,不过现在她不在家。”
  “对了,周先生,我想问一下您,最近有没有在半夜里听到什么响动?”
  “响动?比如呢?”
  “我最近睡不好,总是听见天台上有人走路,而且墙壁还有‘砰砰’的击打声……我觉得,好像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墙壁的击打声是我女儿造成的,三年了,她每次做噩梦梦到妈妈死去,都会吓醒,然后发狂。所以……实在不好意思。至于天台上的脚步声,我确实也没听到。要不,晚上我问问我女儿小薇,看她有没有听到吧。”
  “除此之外,我还在我房间的墙壁上发现了黑手印!”
  “是像这种形状的吗?”周军指了指自己的天花板,上面赫然也有几个“黑手印”。
  吕菲不禁一怔:“怎么你家也有。”
  “这是老房子,有时候墙上就会长出一些霉斑。大概是渗水的缘故吧,不是什么手印。吕小姐你想多了。”
  吕菲暗想,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吧,把一些小问题全部累积起来,自己吓自己。
  告别了周军,吕菲回到了自己家。但她回忆在周军家的事儿,还是有一丝疑惑。
  她先是听到卧室里好像有什么响动,就像是有东西在床板上挣扎。就在她想仔细分辨的时候,周军突然起身,用腿抵着凳子,在地板上发出更大的声音扰乱了她的注意。而且灵位上的照片,为什么这么眼熟?
  不对,那张照片她好像见过……那不是那晚在天台看到的老妇人吗?莫非是自己眼花?
  唉……怎么这么困?算了,不想去想了,还是睡会儿吧。
  吕菲头脑发沉,大概是这段时间精神紧绷,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于是她钻进卧室,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的,她觉得有人摇她的肩膀。半睁开眼,她看到一个布满皱纹,头发花白的女人的脸……是梦吧,她又昏睡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她看了看手机,下午三点半。
  下午三点半,为什么天还是黑的?吕菲再确认了一下时间,确实是三点半,不过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满怀疑惑地推开窗户,原来窗外阳光灿烂,只是窗户玻璃被人漆成了黑色!
  是谁干的?吕菲彻底怒了,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疯狂地往地板摔去。

5.解决


  咚咚咚……有人敲门。
  是周军。
  “吕小姐,你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军一脸紧张关切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吕菲觉得恶心。她讨厌这种表面上嘘寒问暖,实际上是看热闹的态度。
  “没事。”吕菲的冷漠让周军有点自讨没趣。她正要关门,却被周军的话牵制住了动作。
  “我昨晚问过小薇了,她说,她也有听到天台的脚步声……她觉得那是她……妈妈。’”
  吕菲愣住了,原来不止她自己,还有别人也感应到了。
  周军推开门,平静地对吕菲说:“其实,你这房子之前就有好几户人住过,不过都没有住太久,就匆忙搬走了,我一直不知道原因。直到你给我说了那些奇怪的事情,我才意识到——也许真的有问题。”
  吕菲大概猜到他要說什么,但是还是问道:“什么问题……难道,真的有鬼?”
  周军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我一直对自己说,她已经走了。没想到,她还是放不下。都说自尽的人难入轮回,会一直在往生之地徘徊,我好想她,可是……总也见不到她。为什么,她会见你,见我女儿,就是不见我?”
  周军沧桑的脸上涌现出无比的落寞与哀伤。
  “周先生,你要节哀。毕竟都那么久了。如果……如果真的是你太太的鬼魂,我该怎么办?”
  “给你这个。”周军拿出一把藏刀,上面布满密宗的符文,“我早年去旅行时,一个僧侣送我的。如果……真的危害到吕小姐的生命,就请你结果她吧。”他渐渐低下头去,看得出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吕菲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放心,我如果遇到她,再不会慌乱了。我会跟她好好谈谈,万不得已……我才会用这个。”
  送走周军,吕菲坐在床边摩挲着藏刀,眼中,是一缕恨意。
  为什么缠上我?我什么都没做。
  她到厨房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喝了点水,便已是晚上了。
  奇怪的是,这两天怎么这么累,困得厉害。吕菲把刀藏在枕头底下,便昏昏睡去。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喧闹吵醒。她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赤裸女人蹲在客厅里,啃着什么东西。
  听到吕菲的响动,那女人回过头来,果不其然,就是上次在天台看到的老妇人,也正是周军的妻子。
  没有人可以愚弄我,就算是鬼也不行!
  顷刻间,吕菲把对周军的承诺抛在脑后,拔刀冲上去,对准老女人的脖子砍去!
  力道之猛,以至于那女人的头颅离开脖子之后飞撞到墙上,又在地板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
  血……为什么有血……
  她不是鬼吗?吕菲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咔哒。”她家的房门被打开了。
  透过月光,她看清楚进来的人是周军。
  “很好,正如我所料,你还是把她杀了。”周军面带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释然、轻松的笑。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告诉我你太太是鬼吗?还有,为什么你有我家的钥匙?”
  “我说你就信,哈哈!真是愚蠢。”周军咧开嘴笑了,“我是房东,当然有钥匙……”
  “什么?你是房东,你不是说……”吕菲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家里总是被人动过,但又不像来过贼。
  “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也不想害你!只是这个疯婆娘折磨得我实在受不了了。自从三年前我女儿上吊之后,她就疯了。整整三年,我既要承受着丧女之痛,还要忍受她的疯癫撒泼。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实在受不了了。
  “幸好你单纯,相信世界上有鬼。不然我还真不好借你的手……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向警察证明,是这个疯婆子要伤害你,你是自卫杀人,你会没事的。但如果你把我的事情暴露出去,我会随时更改口供,说你威胁我……”
  吕菲已经无心听他絮絮叨叨。
  原来,那个灵位是她女儿的,但那张照片……看来是他故意换的。
  而她这两天昏睡不醒,是他在饮食里下了药……
  突然间,吕菲好像看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呼吸急促:“你背后……周太太在你背后……不,不要过来……”
  周军一怔,慌忙回头过去。
  什么也没有,看来这女人也疯了!也好!
  周军还没来得及高兴,顿时觉得自己脖子被一股力道揽进屋里,随即房门被关上了。
  然后脖子一凉,紧接着是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
  “你……”周军用手按住脖子,挤出一个字。
  “我也不想害你,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提招惹警察来,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吕菲的脸比月光更冰冷,“知道我为什么相信有鬼吗?因为,我做过亏心事啊……”
  月光照进厨房,落在那个雪白的冰柜上,冰柜里静静地冰冻着一个蜡黄的挂满霜的男人头颅,和两条没肢解完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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