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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对于鸟类来说,理毛是一种关系到生死问题的行为模式。如果鸟类因喙受到损坏而失去理毛能力,寄生虫就会在其身上迅速繁殖,其寿命就会大大缩短,一般活不过一年。寄生在羽毛里的虱子会破坏大部分保温羽毛,鸟不得不消耗更多能量以保持热量。随着体重的下降,它们的平均寿命也就缩短了。
蚂蚁和其他昆虫具有能分泌抗生素物质的特殊腺体。昆虫将分泌出来的抗生素均匀地涂抹在身上,以防止细菌和真菌的繁殖。鸟类不能像蚂蚁那样分泌这样的化学物质,于是有些鸟类就将蚂蚁作为清理身体的媒介物。它们四仰八叉地躺在蚁丘上,让蚂蚁爬满全身,或者将半碾碎的蚂蚁涂抹到羽毛上。蚂蚁产生的蚁酸能杀死寄居在鸟类身上的寄生虫。鸟类有时用洋葱、石灰和樟脑球充作这种杀虫剂。
求偶
自我理毛是啮齿类动物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有助于这种动物保持皮毛清洁。然而,科学家发现,动物的理毛行为远非让身体保持整洁这么简单。他们发现,雌性动物有时会对雄性动物的理毛行为做出反应。雄性动物自我理毛的时间越长,雌性动物对其的兴趣就会越浓。原来,雄性动物在理毛时能发出一种“气味流”,传递出它是一位成熟交配者的信息,这些信息详述了它的营养状况,这对处于繁殖期的雌性动物来说极具吸引力。
在鸟类中,程式化的理毛动作往往是雄性展示行为的一部分。角雉是一种生活在中部非洲的大型鸟类,雄角雉常常在潜在配偶面前如醉如痴地大跳一通让“人”眼花缭乱的舞蹈,而它自己也洗了一个“土浴”。对鸟类求偶仪式的最新研究表明,雌角雉更喜欢不生寄生虫的雄角雉。这可以解释身体整洁的雄鸟为什么更容易得到雌鸟的青睐。在其他鸟类中同样存在这种情况,雌鸟显然更注重雄鸟的健康状况,而不是它的表演如何出色。生物学家发现,身上寄生螨虫很少的雄燕的尾巴长得长,而长尾雄燕在向雌燕求偶时比短尾雄燕更容易成功。鸟不但自我理毛,它们也相互理毛。在单配偶鸟类中,雌雄一旦确立夫妻关系,它们就会相互理毛。尤其是当一对鸟儿分开一段时间再次相逢时,它们之间相互理毛的次数会大大增加。
传递信息
安抚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动物之间相互理毛只是为了放松。有关科学家最近对法国南部马的研究似乎为这一观点提供了佐证。科学家发现,当马为同伴理毛时,它们都毫无例外地选择颈背处的同一个地方。在用听诊器进行检测后,科学家惊奇地发现,当一匹马的同伴用牙按摩它的这个地方(唯有这个地方)时,这匹马的心率就降低了10%。科学家由此得出结
论:马相互理毛是为了安抚伙伴。在交配季节里,母马与灶马之间的这种理毛行为最为普遍。在所有物种中,具有最复杂的社会理毛行为的动物当属灵长类,尤其是类人猿。当雄性黑猩猩聚在一起时,它们喜欢盘坐在地上,用手指头为同伴梳理毛发,一丝不苟地摘除结疤、头虱和泥土等杂物。如果一只身材苗条的雌黑猩猩偶尔从此路过,雄黑猩猩便会更卖力、更认真地为其同伴梳理毛发,而且持续的时间也比平时长很多,是平时时间的9 倍多。动物学家认为,雄黑猩猩为同伴整理毛发很可能是在安抚对方的不安情绪。当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雌黑猩猩走近雄黑猩猩群时,原本安静的雄黑猩猩群骤然间便会高度紧张起来,如果控制不好,这种紧张情绪很快就会演变成流血冲突。而安抚这种紧张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用手指头轻轻掠过、摩擦同伴的皮肤。黑猩猩之间的理毛行为在长期进化过程中逐步演变成一种缓解紧张情绪的镇静剂,相互之间能够合作理毛的黑猩猩往往要比那些不合作的黑猩猩活得更长,生育更多的子女。
科学家经多年研究发现,灵长类动物之间的社会理毛行为与其体内的内啡肽分泌有密切关系:接受理毛的灵长类动物,其体内的内啡肽分泌比平时高出许多。为此,科学家做了一个试验。他们给一组猴子一定剂量的吗啡吃,结果这些猴子吃完后立即停止了理毛行为。当他们用镇静阻断剂代替吗啡时,这些猴子很快就变得暴躁不安,相互之间经常发生摩擦冲突。
交易
在猴子、狒狒和黑猩猩群体中,近亲之间会平等地相互理毛,而非亲属关系者则是“下级”给“上级”理毛,即地位低者给地位高者理毛。理毛者显然是为了给自己赢得一个良好的印象,为自己赚得某些好处,并避免被上级殴打。灵长类学家德·瓦尔曾看到一只雄黑猩猩在为一只年龄较大的雄性头领理毛,然后它就鬼鬼祟祟地试图与一只雌黑猩猩发生性关系。看到这一切后,雄性头领立即毛发倒竖,变得异常愤怒。试图偷情的雄黑猩猩只好乖乖地回到雄性头领的身边继续为它理毛,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那只雌黑猩猩。这只地位低的雄黑猩猩实际上是在向雄性头领做出某种乞求表示,意思是问:“我能与它交配吗?”最终,那只雄性头领默许了它的“下级”的不轨行为。
语言沟通
当一个灵长类群体差不多达到50 位成员时,这个组织就要面对可能出现的非常严重的混乱局面,这种混乱局面可能威胁到个体动物的身体健康和生存。在这种情况下,伙伴之间的理毛行为就显得十分重要,成为这个群体能否生存下去的关键。此时,理毛效果如何,就取决于你以前对你的伙伴的理毛的投入情况,你给对方理毛的时间越长,你得到的理毛的次数就越多。随着灵长类群体组织的不断膨胀,理毛行为逐渐演化成一种具有语言安抚作用的行为,能起到解除身心疲劳的作用。
许多心理学家认为,人类语言与类人猿的理毛行为存在着某些相似性,两者都能起到镇静安神的作用。人类大部分时间的谈话都是闲聊,谈话期间,我们都试图让听者发笑,而笑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镇静剂,它能让我们感到满足和快乐,而类人猿的理毛行为同样也能起到这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