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雪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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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心亭看雪》是明末清初文学家张岱《陶庵梦忆》里一篇经典山水小品,寥寥百余字,以文人之笔描绘出一幅空灵晶映、冰清玉洁的冬夜山水美景,堪称湖上雪色之逸品。文章简言洁语,富含张岱山水小品中独特的艺术个性和意趣情韵。心理学是研究行为和心理活动的学科,本文从心理学切入,从记忆、动机、潜意识和依恋四个方面关联全文并分析成文背后的复杂心理,进而挖掘和品味复杂心理之下埋藏的“痴”。
  一、记忆——痴雪之行
  《陶庵梦忆》是回忆录型散文,成书于明亡国后,其所载多是张岱亲身历经之事。风雨飘摇的明末清初,钟鸣鼎食之家为他良好文学素养的养成奠定基础,一生不仕给了他充裕的创作空间。“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乱世风雨,国破山河在,繁华如云烟过眼,仿佛千秋一梦。在似梦似醒中,追忆着前半生的潇洒快意。在心理学上提到,“记忆是经历过的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即人脑对过去经验的反映”。可以说,我们所经历过的一切事物都会在头脑中留下痕迹,并在一定条件下作为记忆的内容呈现出来。在《湖心亭看雪》中,作者所见所闻的山水茫茫、万籁俱静、浑然一体的夜雪景,所遇的来自明朝旧都金陵的游客,这些都是当时作者雪夜游湖所览的客观景物和所经的客观事件。但“记忆是更复杂的心理现象,它反映的是过去的经验,它兼有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特点”,所以时隔多年当作者在明朝大厦已倾,朝代更迭中再回忆西湖往事,无论那日的西湖如何澄静与迷人,无论那天与金陵客同饮的酒是浓是淡,但此刻故国已亡,理性客观事实中夹杂着记忆中西湖的感性之美,字里行间中难免萦绕着丝丝缕缕的伤悼之感。读罢全文,文眼“痴”字,让人豁然开朗。因为作者的痴念,那夜出游的记忆久久未忘,遂成行文之素材。
  二、动机——痴雪之源
  动机是推动人们进行某种活动,以达到一定目的的内在原因或内部动力。人的任何有目的的活动都是在动机的驱使下进行的,张岱看雪也不例外。动机不是凭空产生的,它需要两个条件:内在的需要和外在的诱因。当有机体感到有某种缺乏时,就会产生相应的需要,需要一旦产生,有机体就会想方设法去满足它。需要产生后并且在诱因的作用下,需要才能被激活,驱使个体趋向或接近目标。
  首先,从内在需求的角度看。张岱喜欢在冬季、月夜、雨雪之时游赏山水,就是要领略那没有尘世纷扰的空静之美,追求那冥合无人、洗涤凡心的美境。这种意愿是源于内在需求的追求,“是因为张岱有追求空静之美的愿望和能力,能在那空灵境界中促使主客观融合,使主体得到陶醉和满足,从而在心灵中创造了空灵静谧、移人性情的意境。”所以,在他眼中里的雪湖景象成了这样: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雾凇弥漫,茫茫一片,雾气朦胧。天白、云白、山白、湖白,三个“与”字将整个场景拼接起来。“上下一白”就像是用粉刷墙壁的大刷子从上至下刷过一般,把场景衔接的缝隙填满,有了浑然一体的效果;又像顺便涂了一层白色的染料,将雪景“白”的特质加以突显,进一步加深读者对雪气朦胧一体的心理体验和视觉感受。从空间上讲,整体描写中又有视角的切换。云一山一水,人的观赏视角从由上到下,视野由远到近,有点天人一体、二者相合相融的意味,蕴含了一丝人的动态审美之感。正如张岱友人王雨谦谓其写景述物总“兀然有一张子在”。只有大境界、大胸襟的人才能于这般物境中与物合一。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三言两语,虽有粗枝大叶之嫌,但赞为逸品之关键也恰巧在此。对量词的精心选择,巧妙地描绘了某些景物在上下全白的辽阔雪野反衬下,显得模糊、微小的真切情景:“一痕”写长堤被雪所掩而消除了与周围景物的视野反差而变得似有似无;“一点”写湖心亭在辽阔雪野下显得微小而圆;“一芥”写舟在雪湖里像一叶轻微纤细的草;“两三粒”则写人如米粒。所有的景物在茫茫大雪中只露出了淡淡的痕迹,将整个雪景的意境和诗意写了出来。无精雕细琢,不加修饰,寥寥几笔,便状物传神。白描手法胜过了用很多的比喻或其他描绘性语言的赘述,充分体现了张岱遣词造句、以少胜多的技艺。此外,量词修饰的物体是由大到小的,还能感觉出在白茫茫的雪湖里,人和物在浩瀚自然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卑微渺小。难免有了几分“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深沉。“他笔下是山川自然,无不是由物起情,由情及理,由具体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凭借他那特殊敏锐的悟性而熔铸成哲理情思。”那特殊敏锐的悟性,又是张岱看雪动机内在需求的另一体现。
  内在需求还来源于张岱的高洁孤高、坚贞自守的冰雪人格。“冰雪”是反复出现在张岱诗、文乃至史著论赞里的自然意象,是他俯仰人生,承受“生命之重”的徹悟。冰雪是张岱文章风格的标记,冰雪之气是其精神内涵,是“情与理,主体与客体互为含蕴而相得益彰,从而将审美主体的情感意绪升华到通常的山水游记所难企及的全新境界”。张岱曾写过:“世间肉汗易冻,而坚不如冰,无其洁也;莹不如冰,无其明也,刚不如冰,无其刚也。而冰之为体,不受纤尘,虽尘埃满盎,而冰之所结止一水晶映,而尘垢皆无所着,则其劲气之肃也。”他用冰的坚硬、纯洁、明澈、刚强和不受纤尘来比喻人格之美。《湖心亭看雪》中作者对冰雪的选择,看似信笔为之,然其中所融入的哲思情理都来自作者内心的需求,故令人回味。
  其次,从外在诱因看。“大雪三日”“更定”,这些外在的天气和时间条件,恰好迎合了张岱喜欢在月夜和雨雪天气游山赏水的乐趣。在诱因作用下,作者内心对领略无尘世纷扰的空静之美,追求冥合无人、洗涤凡心的美境的内在需求越发强烈,于是有了这次雪夜游湖。那何见得一个“痴”?“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大雪持续已久,来势凶猛,风雪载途、舟车难行,一切都销声匿迹,作者因痴迷来到西湖;“更定”时分,夜色已晚,本应解衣入睡,作者因痴迷拿舟出行;“十二月”,隆冬时节,不出门户围炉烤火方是惬意之事,作者因痴迷草草地“拥毳衣炉火”,不畏天寒地冻,行装简陋,只为不负西湖雪景。可见痴之深,迷之切!   三、潜意识——痴雪之遇
  潜意识也称“被压抑的无意识”,是不为意识所知的认知,不知不觉、无法言语的。心理学还提到,一些被压抑的痛苦的记忆会转为潜意识并继续影响人们的行为。《湖心亭看雪》记叙相遇金陵客时,作者的行为中的潜意识得以窥探。如下: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日:“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船在雪湖里划行,不知不觉来到湖心亭。相遇时,金陵客“大喜”“拉余同饮”,作者“强饮三大白而别”。双方表现有异,缘于潜意识作用。潜意识不会思考和推理,它只会本能地对基本情绪作出行为反应。因此,首先要透过行为来体会暗含的情绪。金陵客是两人结伴而行,备了好酒,带上了侍酒的童子,加了隔寒的毛毯,甚至还多拿了杯盏,可见为夜游做足了准备。一见到“我”尤为惊喜,强烈邀请我喝酒,一个“拉”字,不仅将两位金陵客的热情爽朗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且带了点反客为主的意味。作者同“惊”,但更浓烈的是“愕”。当沉浸在冰雪世界里时,突然遇到人,难免痴愣住。“我”勉强喝了三杯酒“而”别,作者与金陵客是知己还是路人,全凭“而”字见分晓。“而”在这里表示前后两个动作的顺承,只喝了三杯酒就匆匆告别,若是知己为何不共赏雪湖、彻谈良宵、一醉方休?
  其次,一些被压抑的痛苦的记忆会转为潜意识并继续影响人们的行为。从作者遇到金陵客时的行为看,潜意识里是不希望遇到金陵客,甚可言之,作者不希望遇到任何人。从全文前后关照中,寻得蛛丝马迹。第一,张岱性喜喧闹,不甘寂寞,嬉游名胜,广交朋友,之所以“独”往,并非无人可伴,而是没有提前相邀友人结伴,想独享美景。第二,虽有舟子同行,但舟子只是普通船夫,无论从思想审美上还是身份地位上都不可与作者相提并论,必然不懂作者内心情感,所以在情感上作者看雪是“独”的。第三,“大雪三日”“更定”两个不利赏雪的客观条件相叠加赏雪的人必定会少,可见作者就是想在没有人的时候去。第四,从写景部分中推断,雪的“静”“白”,这两个都属于冷色调,再加上后文一个个的“一”,都在暗示着作者心里那份独享西湖的心境,不希望凡人打扰。继而,相遇时金陵客感叹“湖中焉得更有此人!”这句话虽是金陵客遇到作者时所言,以表惊喜。细细品味,此句更像是作者借金陵客之口来传达自己的心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时候湖中怎么可能有人来呢?这个时候湖中怎么可能有人来,真是扰了我的兴致呀!
  所以,在潜意识的影响下,张岱行为“怪异冷淡”,大反往日之风。行文随性而无迹,“没有系统,没有方法,没有拘束,偶有感触,随时记录,意到笔随,意完止笔,片言零语如群星罗布,各各字放光彩”,这一系列的“无意而为”都是潜意识作用的结果。
  四、依恋——痴雪之感
  依恋指幼儿和他的照顾者(一般为父母亲)之间存在的一种特殊的感情关系,产生于幼儿与其照料者依恋的相互作用过程中,是一种感情上的联结和纽带。本文写于明亡之后,张岱作为遗民满腹沧桑之变、黍离之悲,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对故国的眷恋。国家灭亡,就像孩童失去了父母,是感情上的联结和纽带的断裂,再也没了依托。文章开篇提到“崇祯五年十二月”,故国的年号一上来就笼罩了一层怀旧色彩。张岱在《西湖寻梦·自序》中说到:“余生不辰,阔别西湖二十八载,然西湖无日不入吾梦中,而梦中之西湖,实未尝一日别余也”,西湖似乎已经成为他躯体乃至灵魂的一部分。张岱还以为“雪巘古梅,何逊烟堤高柳;夜月空明,何逊朝花绰约;雨色涳蒙,何逊晴光滟潋。深情领略,是在解人”。对张岱而言,不论春冬,不论日夜,不论晴雨,西湖都是绝美的,他曾倾情体味,所以他一直以为唯有自己才是西湖真正的知己,他是西湖眼中唯一的情人。“西湖之于张岱,也已超越了风景这一单纯的意象,而成为斯人留之守之,寻之忆之的精神家园”。时过境迁,没有西湖可以游赏,就像浓浓的情感没有依恋之地,叹惋之意徐徐而来。
  再看“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一句。这句话是作者别后金陵客后的补充,平淡简洁。“金陵”是现在的南京,曾是明朝的旧都,当听到故国旧都的名字,当看到故国旧都的人,他睹物思情,故国之思翻涌而来,亡故之痛萦绕心间。湖心亭看雪,本是极富雅致和情调的活动,但为遗民,像漂泊在山河破碎、家国沉沦里的一朵雪花,在一片白与静的雪湖里,涤荡着作者凄凉苦楚的哀思之悲歌。
  最后以舟子的一句话结尾,作者无应。戛然而止,却意蕴深长。舟子觉得作者痴迷的是西湖的雪景,当看到湖心亭中早已有比作者先到的金陵客,误以为还有比作者更痴恋这番雪景的人。作者不语,对于这种不懂自己的真实心境的人,作者又何必做出回复呢?张岱在《陶庵梦忆·西湖七月半》中讽刺过一种看月者:“看月而人不见其看月之态,亦不作意看月。”在张岱眼里,金陵客无非如此:看雪而人不见其看雪之态,亦不作意看雪。金陵客只是找个清净的地方喝酒而已,并不是真正在欣赏雪湖,怎么可能是真的“痴似相公”呢?作者写“痴似相公”其醉翁之意在彰显“相公痴”,作者用金陵客的假“痴”,来反衬自己的真“痴”。用金陵客形式上(亭中喝酒)的“痴”来衬托作者内心本真的“意痴”。真正的“意痴”是什么呢?前文提到,金陵客来自明朝旧都,同是明朝遗民,而你在饮酒赏雪享乐,我却一人独自追忆故国的良辰美景,世间难得有我这种遗世独立、卓然不群的情趣了,真正让作者痴心的是那阔别西湖二十八载的追念,是一片诚挚而深沉的故国情!更是对生我养我但逝去的祖国母亲的依恋!由此进一步解释了作者不希望在游湖时遇见金陵客的原因:作者游湖更多的是追忆故国,怀念曾经在西湖的美好时光,当人沉浸在一片痴醉的回忆中时,怎么愿意被人打扰?所以,作者在看到金陵客时难免有点愣神和敷衍。
  痴迷夜雪景,痴愣金陵客,痴心故国情。一个“痴”字,贬词褒用,是萦绕在全文中的灵魂,是支撑全文的脊梁。周作人曾评价张岱:“张宗子是個都会诗人,他注意的是人事而非天然,山水不过是他所写生活的背景。”张岱在记忆的山川自然中关照自己,在沧桑之变、国破家亡之悲的潜意识下写出对故国浓浓的依恋,又表达对前朝繁华靡丽的城市生活和至情至性的文化氛围的追怀和眷恋,一颗痴心昭然于世,可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雪与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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