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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化格局向多元化转变的进程中,作为文化交流与传播的必要手段,翻译不仅是语言转换方式,更是传递文化信息、推动社会进步和构建文化的方式。翻译在促进不同文化交流方面起到了重要的纽带作用。因此,翻译研究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不同文化的研究。在西方,翻译研究与文化研究呈现出平行的发展轨道。1900年,苏珊·巴斯奈特(Susan Bassnett)和安德烈·勒弗菲尔(AndréLefevere)在二人合著的《翻译、历史和文化》一书中提出了文化翻译观的思想:即翻译应以文化作为翻译的单位,而不是停留在语篇之上;翻译的研究重点应从作者转向读者,从源语文化转向译入语文化。这种从译者和译入语文化的角度研究翻译的方法为翻译研究打开了新视野,提供了新的理论阐释。小说集各种语言现象、句式特点、修饰手段、表意方式等等于一体,因此吸引了研究者们的研究兴趣。语言作为文化传播的载体存在于小说的文本之中,然而,语言所固有的属性—模糊性,也悄然进入了文学文本,并构成了独特的语言现象—模糊语言。模糊语言是指内涵无定指,外延不确定的语言,分为本体模糊和认知模糊。文化缺省是造成语言模糊的原因之一,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差异决定了文学作品中文化缺省存在的必然性。文化缺省是指作者在与其意向读者交流时对双方共有的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省略。事实上,文化翻译视角下文学作品的研究是对文本中模糊语言所承载的文化内涵的挖掘,同时也是对目的语读者所缺少的文化背景知识的填补。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佳亚特里·斯皮瓦克(Gayatri C. Spivak)提出了独特的翻译思想,她认为翻译不是传达一段一段的意义,更不是意义的整体转换,是一种默默无言的阅读,在阅读的过程中,译者内心的自我与他者之间进行着一种异质语言文化的交流,一种把他者在自我之中的痕迹的感应展现出来的表现。斯皮瓦克强调“翻译就是阅读,阅读就是翻译”的目的在于展现对自我的认同和对他者的差异性的尊重。这就要求译者不仅要在语言层面上把握作品,还要进入源文文本的语言文化语境,屈服于(surrender to)源文文本。这样,翻译中的主体与客体,源语言与目标语言,自我与他者之间的明显区分界限才有可能在阅读的屈服过程中消失,译者才能够达到最亲密地贴近原文,才能够真正跨越自我与他者之间的界限。本论文以翻译作为分析手段,运用斯皮瓦克的翻译理论为理论框架,从语言、修辞和文化的层面对美国当代族裔女性小说中的模糊语言进行分析和探究。本论文所关注的并不是语言的本体模糊而造成的模糊语言,而是那些由于读者对异国文化有限的认知而造成的文化缺省所引起的语言模糊。通过对四部美国族裔女性小说的细读,笔者发现模糊语言广泛地存在于这类小说中,成为其不可缺少的语言特色。笔者将小说中模糊语言分类,分别从语言、修辞和文化三个层面对其翻译手法进行分析,进一步探究译者是如何去除语言的模糊性,又如何在原文和读者之间建立起最佳关联,以达到最佳的阅读效果。这四部小说的自传体成长小说体裁和作者独有的族裔文化身份,使得文本中充满了浓郁的族裔文化色彩。文化翻译所关注的恰恰是文学文本中的这些独特的文化信息。研究者关注这类文学作品中的文化内涵也只有从文化翻译的角度对文本进行分析才能具有最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