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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初是美国经济、社会发展史上的重要分水岭,1981年里根政府的上台标志着保守主义改革进入高潮。也大致从这一时期开始,美国出现宏观经济波动逐渐平缓化的局面,即“大稳定”(Great Moderation)现象,经济学家为此展开了热烈讨论并认为这种局面形成的因为除了运气成分之外,美国的货币政策、美国经济的内在稳定机制也发生了结构性转变。但2007~2009年的严重金融危机和“大衰退”使得“大稳定”的讨论黯然失色,并对整个宏观经济学的研究产生了强烈冲击。本文沿着“大稳定”与“大衰退”这一主线展开系列专题研究。
本文首先回顾了经济周期理论发展的历程,总结近10年来经济周期理论研究的新热点,包括中波周期、“新闻”、预期和不确定性等问题;而且本文跟踪研究了次债危机之后主流宏观经济学界的反应,包括对宏观经济政策的反思、金融学与宏观经济学规范化的融合等等。
本文采用历史研究方法,回顾了美国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经济周期波动历程,通过耐用消费品、住宅投资、非住宅投资等主要实体指标的波动,描绘了经济周期波动的图景。并对美国GDP支出结构、金融市场规模、国民收入分配结构等方面进行了描述性分析。
本文采用典型化事实的研究思路,从经济周期的波动形态、金融与货币指标、劳动力市场指标、国际关联性等方面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经济周期的新特点。主要结论包括:广义货币供应量的顺周期性显著下降,就业相对于GDP的波动性有所增大,劳动生产率的顺周期性有所下降、甚至变为逆周期,“无就业复苏”是近3次衰退才出现的新现象等等。
“2007~2009年大衰退”使得“大稳定”是否还存在已经值得商榷,本文的研究认为“大稳定”讨论有其合理的成分。如美国服务业为主的产业结构为弱化宏观经济波动做出了贡献;美国制造业的库存管理能力仍然在继续改善。然而,“大稳定”讨论中比较热门的金融创新和货币政策因素需要重新反思。
为总结“大衰退”的特殊性与一般性,本文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比较。从长波视角看,美国20多年的“大稳定”局面和“大衰退”之间有一定的内在联系,这种长波波动模式与美国“大萧条”之前(1921~1929年)有很多相似之处。
本文将“大衰退”与美国战后历次经济衰退和“大萧条”进行了比较。“大衰退”是美国战后最严重的一次经济衰退,但没有超过“大萧条”的严重程度,两次危机期间很多指标的波动模式(如CPI、出口等)有显著差异,货币当局在两次危机期间采取了截然不同的货币政策,两次危机期间的国际经济环境有很大区别。从更广的视角看,美国“2007~2009年大衰退”尚没有像“大萧条”、罗斯福新政那样带来深刻的社会转型。
最后,本文将美国经济周期研究与中国实践相结合,对中美经济周期的典型化事实进行了选择性比较,讨论了中国经济周期波动的平缓化现象,探讨了中国经济周期的长波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