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科学作为人类知识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如同自然科学那样的发展进步?社会科学有其外在于自然科学的合法性基础吗?对于这些问题的不同回答形成了社会科学哲学中著名的自然主义和反自然主义论争,成为社会科学哲学十分重要的问题。本文试图在对自然主义和社会科学发展的关系分析中,回答自然主义在社会科学制度化过程中的合理性及局限性,回答自然主义对社会科学有什么样的功绩。本文的自然主义是广义的自然主义,它是指一种研究倾向,而非具体哲学流派。它在本体论层面上意味着对超自然的反对;认识论上反对一切形式的先验知识,坚持经验来源。与此相反,反自然主义严格区分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确立了以理解为核心的独立于自然科学的社会科学方法论。它的合理性在于突破了自然主义对社会现象的简单化处理,揭示了社会科学的一条进路,即社会科学的目的是探索可理解性。反自然主义推动了社会科学的发展,社会科学也为反自然主义提供了知识论域。然而,社会科学的出现及其制度化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实证主义者秉持一种自然主义的理念,认为对社会的研究与对自然的研究没有什么不同,必须采用自然科学方法。自然主义在社会科学中的合理性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在本体论层面满足了现代社会科学对本体论的要求;第二、肯定了社会科学的基本诉求仍是客观性;第三、为社会科学的基本诉求提供了方法论支持。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局限性也十分明显,严格意义上的自然主义本身就是现代科学的产物;使社会科学失去了其存在的合法性理由;在方法上坚持实证方法,忽视了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认为自然主义对社会科学的发展有着不容我们忽视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一方面自然主义促成了社会科学的制度化,另一方面则是形成了社会科学研究中的自然主义范式。这一范式在对社会科学研究对象进行新的理解的基础上,认为在内含价值判断的科学活动中获得客观性知识是符合人类理性的,社会科学的进步是不容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