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父子兵同艇出海:兵王一巴掌把儿子打成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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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对潜艇父子兵的故事,父亲王昌来,1958年生,是海军北海舰队某潜艇鱼水雷部门的传奇老兵;儿子王晨,1985年生,现为该部队某潜艇鱼水雷部门长。令王昌来没想到的是,跟“官儿子”成为每天见面的战友,竟是自己十多年前一记耳光“打”出来的。
  一记耳光激发潜艇壮志
  有“兵王”美誉的一级军士长是中国士兵的最高军衔,海军北海舰队某潜艇鱼水雷部门的传奇老兵王昌来就是其中一位。更传奇的是,与这位有37年兵龄的兵王同在一条艇、同操一样专业的人,除了是战友,还可以是儿子。
  王昌来,1958年5月出生,1978年2月入伍,现为北海舰队某潜艇鱼水雷专业士官,一级军士长。儿子王晨,1985年11月出生,2004年9月入伍,上尉军衔,现为该部队某潜艇鱼水雷部门长。
  令王昌来没想到的是,跟“官儿子”成为每天见面的战友,竟是自己十多年前一记耳光“打”出来的。
  “王晨你有什么了不起,你爸连个官都不是!”一次和同住一个大院的同学打球,其中一个输球的男孩放出狠话。
  王晨4岁与母亲一起随王昌来住进部队大院。大院里的孩子,除了王晨,都是干部子女。他对“身份问题”很敏感,听到这话,就把那个领导的儿子揍得满地打滚。
  以为替老爸出了气,王晨洋洋得意回了家,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王昌来蒲扇大的巴掌。“你个小兵,就知道在我面前牛!”儿子满腹委屈。王昌来暴怒:“你要真牛就考个军官当我领导,我给你敬礼!”“你等着!我非当你领导不可!”爷俩较上劲。
  其实,多年耳濡目染,王晨从小就熟悉海军,对潜艇更是喜欢。
  “爸爸去哪儿?”1988年除夕,3岁的王晨扯着父亲的军装不断追问。王昌来把一块年糕塞进他嘴里,背上迷彩包在满世界的爆竹声中迈出家门,只留下一个神秘的小铁盒和匆匆远去的背影……
  这个印有铁锚的神秘盒子,终于有一天被王晨偷偷打开。里面是一摞粮票和一张叠好的信纸,上面写着:“老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请不要悲伤,孩子还小,拜托你把他培养成人。”“晨儿,爸爸不能陪你长大了,你要听妈妈的话。”
  年幼的王晨无法理解父亲为何总要留下这样的“遗书”。王昌来也是在多年后,才透漏其中一些细节:“从听到潜艇指挥舱下达发射管准备,到最后鱼雷发射出管,潜艇兵要完成30多个动作,喊出60多组口令。每个口令、动作的内容、顺序都不能错,否则轻者造成鱼雷沉雷,重者可能艇毁人亡。”当潜艇兵37年,王昌来从未喊错过一个口令、误操过一个动作。
  一个军礼实现儿时心愿
  2004年高考时,王晨不顾同学和朋友劝说,毅然填报潜艇学院,为能与父亲一样当潜艇兵,并肩战斗。当然,他心里还有一个小秘密:让父亲兑现给他敬礼的诺言。当年9月,他如愿被潜艇学院录取。
  2008年6月毕业后,王晨被分到另一支潜艇部队,没有跟父亲同一个单位,但成了“同行”。为此,王晨总憋着一股劲和父亲比着干,在当年部队组织的专业比武中获得第一名。2011年6月,王晨作为新装备人才被送到王昌来所在部队,与父亲成了真正的战友。
  “报告。”——父子俩第一次在军营会面,王昌来果然给王晨来了个标准的军礼,让王晨高兴得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然而,在王昌来30多年潜艇工作实战经验面前,王晨高兴得太早。这天,王晨带着部门艇员在艇上进行鱼雷发射操演。他按照学校教的操作方法,动作连贯迅速,获得在场艇员阵阵掌声。但王昌来却当场泼了一盆冷水:“这样操作不行,速度慢,影响发射时机,应该先打开鱼雷锁气阀,然后进行其他操作。”
  王晨不服,非要现场比试鱼雷发射。只听一声哨响,父子俩迅速操作起来。虽然王晨按照在学校实战的步骤,从系统准备到打开鱼雷锁气阀再到发射鱼雷,动作一气呵成,但还是比王昌来慢了1分钟。
  “学校里是空管操作,步骤没错,但我们是作战部队,要紧贴实战,按管内有鱼雷的战斗状态去改进操演方法,你可别小看这1分钟,在战时早1分钟发射就能早1分钟赢得胜利。”王昌来一番言传身教让王晨彻底服了。一叠笔记传承两代忠魂
  王晨在王昌来眼里永远是孩子,总对他有点不放心。但一次王晨冒死复位鱼雷爆发器挽救战友生命的英勇表现,让曾经装卸6000多次鱼雷爆发器、与死神6000多次擦肩而过的王昌来也竖起大拇指。
  潜艇最危险的工作就是连接最敏感的鱼雷爆发器,操作稍不小心就会发生爆炸,造成非常严重的事故。这天,王晨所在艇在码头装填鱼雷,为第二天实弹演练做准备。王晨主动请缨给鱼雷装爆发器,鱼雷兵小张给他当助手。当时,小张紧张过度出现操作失误,眼看爆发器引爆装置就要被打开,干钧一发之际,王晨一把推开小张,抢过爆发器,细心进行复位,避免了一场危险事故。
  王晨对父亲的表扬受宠若惊,父亲在他眼里才是真正合格的潜艇兵,无论军事技能,还是工作作风,始终是他的标杆。
  王昌来只有中专文化,但他爱琢磨,以钻研鱼雷为乐。37年的潜艇兵生涯,他研制发明了“扳机开关指示器”“雷尾固定器”等多个实用装置,先后编写了《鱼雷发射器训练大纲》《发射器使用条例》《某型鱼雷保养细则》等教材,现已被列为海军潜艇部队的培训教材。
  为潜艇奉献了37年的王昌来快要退休,因风湿发作,他2014年56岁生日在病床上度过的。那天,原本想陪父亲过生日的王晨,突然接到出海任务。
  “儿子,你要记住:潜艇出海,艇上兄弟们的命都拴在一起。咱干潜艇,就得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艇上,不仅是对工作负责,更是对自己家人、对战友和他们的家人负责。这里记的是我这些年总结的一些工作方法和数据,好好学,别给我丢脸!”临行前,王昌来把几本厚厚的手抄笔记本交到王晨手里。
  接过笔记,王晨感觉很重,他接过的不仅是父亲积累37年的宝贵心血与经验,更是共和国潜艇兵父子跨越30年的血脉传承。
  这一次,轮到儿子把背影留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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