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忽略孩子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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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子长到多大,妈妈就不应该再给他洗澡?女孩子长到多大,爸爸就不应该再亲她的嘴巴?宝宝几岁必须跟父母分床?宝宝有恋母情结或恋父情结怎么办……
  别小看这些细节,处理得不好,可能会影响孩子一生的幸福。
  
  父母都盼望孩子快快长大,但许多父母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那个会哭会尿的小肉团在父母怀里咂嘴巴的时候,在成人看来他几乎是无性别的,但当他渐渐长大,父母往往延续最初的感觉,忽略宝宝的性别特征。无疑,男孩女孩是不一样的,教养方式和亲近方式有所不同,父母迟早要区别对待,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和母亲如何与异性子女相处?这里面的学问不仅关乎伦理道德,对孩子的心理成长也会有很大的影响,父母不可掉以轻心。
  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尽管孩子的性别得到了异乎寻常的重视,但在教养方式上却恰恰相反,孩子属于父母,属于宗族,与父母亲密无间,因而性别很容易被忽略。而在英语国家和地区,父母这方面的意识却非常强。他们用不含性别色彩的“it”来指代摇篮中的婴儿,等到孩子学会走路,掌握了一些生活技能,比如喝水、吃饭、大小便等,就开始用“he”和“she”来分别称呼男童和女童。也就意味着,从这个时候起,大家就开始把孩子当做一个有性别的“准成年人”来对待了。
  
  性别与性事
  
  父母是否严肃看待孩子的性别,是否有意识地用不同的方式教养男孩和女孩,对孩子的成长有重大影响。我们不妨从孩子的角度出发来探索这一问题。
  一般来说,在孩子3岁以前,整个世界似乎就由两个人,或者说两种人组成——“我自己”和“别人”。到了3岁之后,孩子们开始逐渐地发现,这世界上的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其中最显著的一个差异,就是有一部分人叫做“男人”,而另一部分人叫做“女人”。继而,孩子开始思考自己属于哪一部分。
  此时,如果有人蹲下身子问孩子:“你知道应该怎样去做一个男人(或女人)吗?”一定不会有孩子能够清晰地做出回答。其实,父母也未必能完美地回答这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在成长的过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对自己的性别有了兴趣,耳濡目染地从身边的人那里学习,不断积累经验,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符合社会规范和社会期待的男人或者女人。这种生活经验的获得,一方面来源于孩子对父亲和母亲之间互动方式的观察和理解,另一方面,来源于父母对待孩子的态度。所以,孩子认识自己,给自己恰当地归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是,中国的父母大多羞于向孩子传达有关性别的信息,好像“性别”就是“性事”,好像只要谈到“男人”和“女人”,就会迅速联想到男女之事。而“性”是羞耻的,现代文明对于性事的羞耻感,常常让我们不加选择地泛化到各种与身体、性别有关的话题上。其实,“性别”和“性”对青春期以前的小孩子来说,完全是两回事。对于他们来说,整个外部世界都是他们积极探索的对象,而人又是这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关人的话题,怎么能不被他们觉察和关注呢?所以,年轻的爸爸妈妈,请抛弃你们的成见和尴尬,认真回答孩子有关男人、女人的各种提问吧。对3岁以前的孩子,可以告诉他,因为男人的力气更大,所以家里的重活是留给爸爸做的,女人的手指更灵巧,所以你的小袜子上的破洞,都是由妈妈替你补好的。至于身体上的差异,心理学家一般会建议,在孩子3岁以前,可以分别和爸爸、妈妈同浴。原因很简单——因为孩子们需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体都是什么样子的。
  
  隐私与禁忌
  
  孩子们需要认识这个世界,不仅是要掌握例如“男人、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自然知识,同时也要了解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社会规则。所以,我们也必须让孩子在适当的时期(在我国,这个阶段是指孩子上学之前)弄清楚有关两性之间的禁忌与要求,帮助他们更好地适应自己的性别角色。
  首要的一点,就是帮助孩子理解“隐私”的概念。西方的心理学家主张,在孩子3岁之后,异性父母就需要注意在孩子面前保持隐私的距离。具体的方法也很好掌握,就是“参考我们自己在其他非伴侣的异性面前如何表现”就足够了。比如,妈妈不会在其他异性家庭成员面前只穿胸衣,那么在儿子面前也就别这么做。爸爸不会在邻居的女主人面前上厕所不关门,那么在女儿身边也要注意。另外,至于父亲能不能亲女儿的嘴唇,西方的态度是坚决不允许,因为在他们的文化中,嘴是用来进食、说话和唱歌的,亲吻嘴唇包含了浓厚的性意味。
  在我国,让婴儿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非常少见,孩子在父母的床上睡到上小学的情况比比皆是。所以,很多西方的教养方式,生硬地拿过来让我们学习,常常会让很多人觉得不舒服。而且,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也的确有无限期延伸孩子的儿童期的倾向。我身边就有很多北方姑娘,一直到出嫁,才开始回避在爸爸面前换衣服。所以,中国的父母没必要追问应该在孩子4岁还是5岁时与之分床,倒是不妨更多地问问自己:我愿意什么时候把孩子当做一个有性别的人来对待?心理学家的建议是:小学之前,差不多就是分床的最晚时限了。因为这个时候,即使父母还不肯认真对待孩子的性别,外在环境也会这样要求孩子。家里家外如果差异太大,就会让孩子难以适应,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另外有一种比较极端的情况,说出来可能会让一些人不太舒服——有一些父母,与孩子的身体过于亲密地接触,是在偷偷满足自己的秘密需要。这些秘密需要包括亲密感的需要、身体接触的需要等等。说它极端,指的是它的神秘程度和对孩子的隐秘伤害。其实,类似的情况非常普遍。
  几乎没有一个父亲或母亲在爱抚自己的孩子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所体验到的身体的欢愉与性的满足有关。但是,这是事实。比如,有一些母亲,坦白自己对夫妻间的性爱“没多大兴趣”“没什么需要”,她们特别迷恋和孩子一起嬉戏的感受。不是说这样的父母有主观上的恶意,绝大多数时候,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问题是孩子们都能体会到其中的暧昧,虽然孩子从来都不会在当时明确说出来。
  有一位女士回忆说,她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和父亲并排躺在床上看电视,父亲侧过身来搂住她,还说“就像搂着一个大洋娃娃”。这位女士说:“我当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很甜蜜,很新鲜,很刺激,同时又模模糊糊觉得不应该。”我们不能说这位父亲在故意地做坏事,他只不过是对于女儿的成长没有保持足够的警惕。是的,作为父母,要对孩子的成长保持足够的警惕,因为孩子都是在他们接触到“性”这一名词之前,就觉察到了性的存在了。如果父母放松警惕,言行不慎重,很容易诱发或巩固孩子的恋母情结或恋父情绪,长大以后再克服,需要付出痛苦的精神代价。
  
  恋母与恋父
  
  恋母情结,心理学上也称为“俄狄浦斯情结”,指的是人以本能冲动为核心的一种欲望。通俗地讲是指男性无论到什么年龄,都总是服从和依恋母亲,在心理上还没有断乳的一种心理倾向。有恋母情结的男孩长大以后,很可能是一个没有主见,缺乏进取精神的男性,因为他非常害怕失去母亲的爱,所以一直是窥探着母亲的脸色,抑制自己的主张,专门为了讨好母亲而生活着的。由于过于依附母亲,其思维方式和言谈举止都容易女性化。带着这种生活态度进入社会,他会是一个懦弱的人,没有别人的指令,就不能行动,缺乏自主意识,精神容易慢性萎缩,婚姻生活也多不幸福。
  恋父情结,也称“厄勒克特拉情结”,指女孩亲父反母的复合情绪。弗洛伊德认为,厄勒克特拉情结是儿童的性心理特征之一,即小女孩对父亲深情专注,潜意识中有一种取代母亲位置的愿望,特别是到了青春期,会埋怨并妒忌母亲占有了父亲的爱。恋父情结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疏导,对女孩的伤害是隐秘而长久的。这样的女孩始终无法与父亲实现心理分离,结果,与母亲的关系疏远不说,与同龄男性的正常交往乃至婚恋也常常会受到严重影响,表现为:她总在有意无意寻找父亲式的恋人,但即使找到了,相处也会成为问题,因为恋父的女孩性格大多内向、娇气、任性,而且往往出现性行为障碍。
  如果发现孩子有较强的或持续时间过长的恋母情结或恋父情结,同性父母必须及时介入,结束孩子与异性父母的特殊依恋,让孩子回到孩子的位置,过孩子的生活。而异性父母也需要注意,从这个时期开始,在与孩子嬉戏玩耍时,要回避对孩子臀部、阴部、胸部等身体区域的接触——就像我们要注意不能随便碰触其他异性的敏感部位一样。
  
  [编辑:陈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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