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印度的行走族月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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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去印度已经很久了,几年前毕业的时候就想去,最后选择了斯里兰卡;后来在尼泊尔时心心念念要去,结果因为“新版护照风波”,加都签证中心的印度男连我的钱都不肯收,只是面无表情地甩来一句“中国护照现在基本不给签证”,就抬起手来招呼下一位。
  回国后我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年底前踏上印度的土地。12月临出发的前一天,印度签证中心给我的回复依然还是在处理中,并告诉我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不得不眼睁地看着原本计划20天的北印度之行被生生缩短了一个星期,之前定好的火车票机票住宿统统都需要退掉,行程也必须重新规划,旅伴也临时放了我鸽子。
  所以,我是带着不太好的心情,最终一个人登上了北京飞往加尔各答的飞机,并且完全放弃了之前的紧密行程。突然间,我成了一个去哪都可以的人,手上除了一本关于印度的《Lonely Planet》,就什么都没有了。
  印度在梵文中有着“月亮”的含义,我相信,月光照耀下的我,这一路的行走也将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于我,加尔各答几乎等同于两个人
  悉尼、曼谷、迪拜、吉隆坡….一现在在我过夜的机场里又加上了加尔各答的名字。凌晨时飞机降落在这片土地上,仔细衡量过各种去市区的方式,都觉得不太安全,于是决定在机场坐着等天亮。
  6点,天蒙蒙亮,我给酒店打电话定了—个房间后,便睡眼惺忪地顶着迷糊糊的脑袋,上了黄色的出租车。司机没开几分{中便下去小便,再开几分钟又停下和路边的熟人聊起了天。我透过狭小而破旧的车窗,盯着街边的景色发呆,也许是在尼泊尔生活过的缘故,南亚次大陆的混乱对于我来说更多地是亲切。
  车子载着我在加尔各答的大街小巷穿梭,隆隆马达声衬托下的是人们打扫马路,点火做饭,路边水管下刷牙洗脸的场景。一夜未睡的我连同这灰色沉睡着的城市,在这些画面和声音的伴随下一点一点苏醒和活泼过来。呼吸着南亚冬季熟悉的味道,我知道,一个人的印度之旅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开始了。
  总的来说,加尔各答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它比德里更整洁和亲切。圣诞将至,这座城市满大街张灯结彩,看着悬挂着的巨幅圣诞老人画像,和在画像下给人准备擦皮鞋刮胡子理发抑或开锁的各刨/小贩忙碌的身影,还有远处宝莱坞明星的广告牌,我总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在加尔各答的街头,无意中走进一间在加德满都生活时经常去打牙祭的意大利餐厅,居然连菜单和菜品的味道都是—模—样的,就是在那一刻这座城市给了我安全感,我知道我可以欣然面对印度带给我的所有,熟悉的、陌生的。
  于我,加尔各答几乎等同于两个人,泰戈尔和特蕾莎修女。给出租车司机费了半天劲形容我要去泰戈尔故居,在穿越了很多破旧街区,与有轨电车几次擦肩而过,问了街边的很多路人之后,我终于进入了—个安静的庭院,看到他老人家的半身雕像就竖立在暗红色的英式殖民建筑前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力公室里的大叔正在和别人聊天,看到有游客来,示意我存包,脱鞋。他缓缓拉开铁闸门,发出略吱略吱的声音,我便赤着脚踏入了门那边泰戈尔的世界,用半天的时间游历了他的—生。
  到达特蕾莎修女之家时我被告知要到晚上6点后才可以开放给游人,于是便在门口等了三个小时。很多背包客都会选择在这里的垂死之家或者儿童之家做几天义工,这原本也是我的计划,而在行程被迫缩短后,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可是瞻仰一眼的愿望是无论等多久我也要努力实现的。和几个慕名而来的游人一起,我默默地在特蕾莎修女的陵墓前走了三圈。离开时已是华灯初上,夜色里我心里一直念着她留给世人的话:love one the other as l have loved you
  ●大吉岭是一个情结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只是听名字,就会让我念念不忘。大吉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它早早就被我在印度地图上圈了起来,成了一个无论如何都必须到访的地方。
  从加尔各答飞Bagdogra,然后再坐车上山到大吉岭。出发前一晚,我给朋友Dorji,告诉他我第二天会到大吉岭。Dorji是一年前我在不丹旅行时的司机加向导,他与另—个搭档陪同我在不丹的西部和中部游玩,十几天相处下来我们三个成了朋友。他一直和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到大吉岭,一定要告诉他,他会来看我。不丹和印度是开放边境,大吉岭是他们过了边境就可以到达的地方。
  这—次,我之所以临出发才告诉他,最大的原因还是不想麻烦别人。发信息的时候,我心里预见的回复其实是因为没有提前通知他,他有其他的安排没有办法前来。出乎我的意料,得到的回复居然是他到机场来接我。
  Bagdogra的机场是可以想象的迷你,出了大门我四处张望,没有Dorji的身影,手机也没有网络。此时已是下午时分,为了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和摆脱此时围绕在我身边拉客的司机们,我不得不直接上路。跟着一个脸圆圆,微胖,看起来比较诚实的男子来到他介绍的出租车前,他和司机交流时我听出来他们说的是尼泊尔语——那时我并不知道整个大吉岭都是讲尼泊尔语的。
  在我用支离破碎的尼泊尔语成功插话之后,我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不再担心被骗了。就这样,我和一句英文都不会的司机小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上路了,在离开尼泊尔8个月以后我又一次说上了这种语言。在我们开出—个多小时之后,小哥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转身和我说是你朋友的,就把电话递给了我。我懵懵瞳懂地接过来,迟疑地应答了—声,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Dorji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Dorji说,他的火车晚点了,给我发的微信我也没有看到,他到机场后四处询问大家有没有见过—个中国女孩,那里的人说,中国女孩没看见,尼泊尔女孩倒是看到一个。他说他要找的中国女孩就是会说一点尼泊尔语,然后大家就一个问一个,把我司机的电话给问出来了,所以他就打了电话给我的司机小哥。
  旅行总是带给我很多的不可思议,这样的寻人经历,我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
  ●狭窄铁轨上的蒸汽机驶向2046   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和Dorji还有他带来的朋友Namgay一起挤坐在一辆吉普车的后座,去观看干城章嘉的日出。经过一番耐心的等待,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干城章嘉终于在云雾中渐渐露出了芳容。对于看过无数次喜马拉雅雪山日出日落的我来说,这也许不是最壮观最难以忘怀的一次,但是能看到世界第三高峰的日照金山,除了感谢神灵的庇佑,感恩生活寄予我的所有,再也没有其他的情愫。那一刻,我觉得这个生命中的美丽时刻注定是有人—起分享的。
  这一年,是从尼泊尔纳加阔特喜马拉雅的日出开始的,现在即将在印度大吉岭的喜马拉雅山下结束,于我,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圆满的了吧?
  大吉岭是一个我向往了很长时间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绵延的雪山,有茶园出产世界上最好的红茶,还有蒸汽火车和喜马拉雅窄轨铁路,这一切都满足了我对童话王国的想象。
  大吉岭混合居住着尼泊尔、不丹、锡金和西藏人,廓尔喀(廓尔喀属于尼泊尔中部地区,位于加德满都西北80公里)人把这里叫做Gurkhaland,除了讲尼泊尔语外,街头巷尾播放的歌曲和餐馆里的食物也都是我在尼洎尔时所熟识的。这里的寺庙是藏传佛教和印度教元素的完美结合体,建筑却处处透露出英国的殖民风采,火车站的地名标示也和伦敦地铁如出—辙。
  其实单纯论茶园景色和火车风光,这里并没有斯里兰卡的努埃利亚美丽,可是喜马拉雅令这里独具风格。夜幕降临,我坐在蒸汽火车里和旁边慈祥的印度老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耳边响彻的是汽笛声和孩童兴奋的尖叫声。列车从建于1891年的车站出发,在铺设在马路旁的狭窄铁轨上缓慢前行,整个车厢笼罩在弥漫着的蒸汽还有雾气之中,马路另—侧的店铺和旁边驶过车辆带来的柔和灯光使这些飘散在空中的气体显得更加迷幻。我突然想起了王家卫的《2046》,有那么一刹那,仿佛那辆列车是真要把我们带去另—个世界和另—个日寸代的。
  ●一等车厢的大叔
  在和店主软磨硬泡了许久后,我终于买到了从New Jalpaiguri到Patna,然后再到瓦伦纳西的火车票。前—段实在没有二等车厢,我很不情愿地接受了—等车厢。
  作为最早开通铁路的亚洲国家,印度的铁路网络触及全国。在印度旅行,搭乘火车是必不可少的体验,而且价格便宜得令人咋舌。于是乎,我像是和印度火车死磕上了,拿出了—股除了火车其他交通工具概不考虑的架势。直到一个人背着大包站在人满为患、破烂不堪、肮脏拥挤的月台上,对着永远都不可能搞清楚的复杂列车时刻表,听着含糊不清广播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在国内从来都只坐飞机的我,为什么在印度要放弃舒适和简单,去选择艰苦和不确定?
  在New Jalpaiguri时,也是—样的状况。等了很久,始终不见列车前来,当我忍不住冲进力、八室询问值班人员时,印度男子却指着对面的一列车说,快点,就是那辆,要开了!还不等我质疑为什么完全没有听到广播时,他已经一手把我推了出去,好像生怕我错过了—样。
  那是我第一次体验印度的一等车厢,类似国内的软卧,有一扇门可以关起来。我刚坐下车就开动了,这时—个提着公文包的大叔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我看着他,心一沉,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被迫坐这种密闭空间的—等车厢,还要在没有其他乘客的情况下和对面的大叔单独在这个空间里—起度过十几个小时?要知道这可是—辆过夜车!
  一瞬间,所有关于印度安全状况的担忧济明月友们对于我只身前往印度提出的质疑都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纠结中,大叔主动说话了,我一边应付,—边又一次打量着这位40多岁,穿戴整齐,留着小胡子,说着还算标准英文的陌生人。在印度,能坐得起一等车厢的人应该都是有正当职业的或者中产阶级吧,况且他还说着挺流利的英文,说明接受过良好教育。
  我正在自我安慰,大叔指指插在上衣口袋里的工牌对我说他是一名警察,在菩提迦耶任职,太太是锡金人,这次他来大吉岭看望太太的家人,这是回去 上班,也是到Patna。我看了一眼他的工牌,放下了半颗心,警察应该不会是坏人啊,可是谁又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呢!
  就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还有地面上窜来窜去的老鼠,我半信半疑地开始和大叔聊人生、聊理想。一方面的确是大叔太健谈了,另—方面经验也告诉我谈话可以最大程度降低和陌生人单独相处的风险。我们聊中国,聊印度,聊政治,聊唐僧西天取经,甚至聊印度频发的性骚扰性暴力事件和背后的原因,还挺投机。大叔给我看了手相还主动帮我把乘务员发的床单铺好,他对我说:“from now on,you are my girl.1 will help you。”
  ●命里注定的福报
  临近深夜,大叔善意地提醒我,如果我在Patna转乘去瓦伦纳西的火车,在那里呆几天,再坐车去菩提迦耶,再折回瓦伦纳西由那里回加尔各答,是很浪费时间而且很折腾的路线。他建议我从Patna直接去菩提迦耶,然后再去瓦伦纳西。如果我愿意,他还可以搭我一程,从Patna到3小时车程外的伽耶城,那里到菩提迦耶就只有10公里了。他建议的路线的确是更合理些,我思前想后一晚上,早上5点列车驶入Patna车站时,我决定相信这个陌生人。我对他说,我改变主意了,直接前往菩提迦耶。
  当我背着大包,一夜未睡头晕脑胀地跟着大叔走出混乱的Patna火车站,见到接他的司机时,我暗暗庆幸这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搭了陌生人的顺风车,在Bihar州睛晨的一片大雾中行驶了3个小时。当车子开进迦耶城,大叔先是签署了另—个在马路边等候的男子送来的文件,然后指着我们路过的一栋建筑说那就是警察局的大楼,接着车子拐进—个小巷子,停在了一幢绿色的房子前,他告诉我说他的家到了。看到他抱起跑出来迎接他的女儿时,我整个心才算完全放下来。他嘱咐司机再送我10公里到菩提迦耶,并对司机说,在这个女孩子找到今晚过夜的地方之前,你都不可以离开,要看着她入住旅馆才可以回来。 每次—个人出来旅行,都会跳出来妤心人请我吃饭,送我礼物,主动提供顺风车,或者邀请我去家中做客。有时候我真怀疑他们是神派来的,帮我完成—件事情,然后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印度警察大叔的出现,让我临时决定在菩提伽耶度过2014年的最后—天。
  仿佛命里注定这—天就要在佛祖成道地度过—样,这是何等的福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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