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雄”屹立象雄文明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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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雄部落,地处藏地西部,早期只是青藏高原农牧兼有的一个地方性部落邦国,是雪域高地早期“四十二小邦”和后期“十二小邦”之一。关于古象雄的边界范围,我们根据史料对象雄王国早中晚不同时期历史认知推测如下:
  
  据苯教文献的传统说法,象雄由三个部分组成,即:里象雄、中象雄和外象雄。据著名苯教学者朵桑坦贝见参所著的《世界地理概说》记载:里象雄应该是冈底斯山西面三个月路程之外的波斯、巴达先和巴拉一带;中象雄在冈底斯山西面一天的路程之外。那里有詹巴南夸的修炼地穹隆银城,这还曾是象雄王国的都城;外象雄是以穹保六峰山为中心的一块土地,也叫孙巴精雪,包括39个部族,嘉二十五族,即现在的安多上部地区,绝大部分信仰苯教。
  古往今来,象雄部落联盟以其不被世人所知的存在方式屹立于雪域高地上。
  

邂逅神秘的“天降石”古老的列石文化


  当你漫无边际地行走在阿里的亘古荒原时,可能会邂逅独个、十数个、乃至数百个巍然矗立于苍茫大地之上的“天降石”,土著人称“朵仁”。这些“天降石”背后藏着许多口口相传的故事,比如在西德乡和赤德乡之间、孔雀河谷荒芜的砂石台地上,矗立着三块矮小的小型列石。民间传说是印度地方的三个神仙相约到远方圣地朝拜,只能是夜晚去,天不明就回,否则他们就不能回到来时的地方。熟料三个神仙朝拜完圣地,返回印度的时候,途经此地适逢天大亮,他们就此被定格固化在那里,一个有点悲剧的故事就这样诞生了。
  
  在普兰牧区、农耕地带也散落着高高低低错落有序的列石,大多是被先民从远处大山搬运至此。但是普通百姓囿于记忆传承的遗失,简单地把列石类归于“天降石”。但实际上列石是人类早期先民在文字尚未发明之前的无字碑——远古氏族、部落、邦国的头人、小王、大王、臣子会盟时,基于当时社会、政治、宗教的某种目的、愿望、需求而特意从远方大山里寻找特殊的长条形石材,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专程运来竖立,且每根列石都很重,也不是当地的原有石头,材质与在喜马拉雅山中发现的石头相类似。原普兰县人武部副部长加木措曾经探究过石材的出处,就曾指出这些列石并不是原地的石头,而是来自其他地方。它们竖立于山岭旷野间,承载着祖先前辈们的某种意识和智慧。
  在雪域高原上,一个部落邦国把别的部落邦国打败,领有该部落邦国的草场、人口、土地、牛羊、马匹,让首领俯首称臣,缴纳贡赋,继续掌管所属部落邦国的内政事务,但外交、军事、税收等一律交由象雄王或派遣的总管负责。而且还要遵循沿袭传统习俗,请巫师打卦占卜,择定一处吉祥之地,集合一个或数个部落结盟,共同竖立列石,是在文字尚未出现之时记述事情必需的证物方式。
  
  一般而言,部落联盟每年都会在约定的某地聚会,举行所谓的“一年一小盟,三年一大盟”。会盟协商后,部落、族群、邦国的首领共同推举象雄王为共主。众首领遂在象雄王的带领下,砌筑祭台,供奉净水、酥油、青稞籽实,焚香祭祀,竖立列石,杀生祭祀。

雪域高原最初的“统治者”象雄部落联盟王国


  在古史中“象雄”二字曾被翻译为羊同、扬同、香雄等数种译名,现代人依据藏语音调译为“象雄”,其民间的含义有“大鹏”之意。《贤者喜宴》记载:“西藏人类众生广为繁衍,其时有十二小邦,……香雄之地,王为黎纳许,大臣为玛及热桑”。《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言:“在各个小邦境内,遍布一个个堡寨,任小邦之王与小邦家臣者其历史如下:象雄阿尔巴之王为李聂秀,家臣为琼保若桑杰与东弄木玛孜二氏。”据此我们知道雪域在远古的“小邦時代”就已经有象雄存在的历史记载。小邦之间,彼此间纷争不断,战事频仍。因战乱不停,弱小的部落、族群、邦国迫不得已,不能也不敢栖息在平原谷地,只好迁居防御坚固的高处山崖洞穴,防御外敌和野兽。崖洞一般缺水,储存的食物有限,艰难度日,躲避敌方袭扰围困,以此保全部族性命。象雄中后期,象雄的疆域推进到青藏高原广袤的土地上,有的地带进入到青藏高原以外的地方,东西南北的范围大约均已抵达现今有藏族生存的地界。但有关象雄是否长期统辖这些地界,史书上并没有记载。我们仅仅知道象雄的军事力量大约确实到达过这些地方,这或许就是后世所称的象雄上中下三部,也是象雄最强盛时期。此后,在不同的时期,象雄王的统辖地界就因各种原因时大时小。《唐会要》记载:“大羊同东接吐蕃,西接小羊同,北直于阗。东西千里,胜兵八九万,辫发毡裘,畜牧为业,……其王姓姜葛,有四大臣分掌国事”。这与阿里民间传说象雄有四大中心城堡相类似,阿里丹增旺扎所著《象雄宝典》记载了四大城堡。
  
  早期象雄在古格札不让村落附近,仅是西藏史书记载的一个地方性小邦部落。中后期在象雄王的带领下,随着疆域的扩展,势力的增大,象雄王不再满足于古格城堡的古老辖域,将王城迁址于穹隆银城堡。毗邻象雄的达拉卡城堡和玛旁布姆卡(西女国)城堡,原本也是势力较为强大的部落邦国。当象雄大肆向东拓展时,两个城堡犹如羊入狼口,成为象雄开疆拓土最初的战利品。
  达拉卡城堡和西女国城堡本是普兰南北地域较大的两个部落邦国,它们早期可能也是独立的,下面也有更小的部落属国。根据普兰现在村落、牧业点、人口、城堡遗址分布状况,我们认为和历史上的普兰原有的地域相近。后来象雄将这两个部落邦国一一打败,城堡的主人只能降服,向象雄王如实禀报户数、人口、牛羊、马匹、田地、牧场,缴纳赋税实物,服从象雄王的差遣,并与象雄王进行血祭仪式,竖立列石,发誓结盟或和亲联姻。其它弱小的部落邦国更是闻风归附,自此都成为象雄治下的附属国、附属地。达拉卡和玛旁布姆卡后来成为象雄四大中心城堡中的两个。依据史书,军事外交税收均由象雄王任命的土著首领或派出的大臣掌管,内部事务交由地方管理。   
  象雄王国大约就是通过此种办法,兼并和占有属国领地,完成开拓疆域的第一步。象雄王对于心甘情愿归附的部落邦国,通过竖立列石,焚香祭祀,宰杀牛羊,施行血祭,面对天地日月山川河湖,诵经祈愿,敬献青稞酒、净水、青稞、酥油,抛洒青稞粒、糌粑粉,和亲联姻,达成合为一家结盟之目的,成为象雄的属国,继续领有内部事务的管理权,外事、军事、边贸、税收的权利皆归象雄王掌控。象雄王对于不愿归附的部落邦国,坚决予以消灭,并全部占有其领地,使之成为象雄新的领地。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强大的象雄王国部落联盟。象雄国王因为辖地过于宽广辽阔,难以掌控管理,将所辖地域划分为三部,这就是上象雄、中象雄、下象雄的来历。管理上中下三部象雄的王依旧是象雄王室派出的直系后裔。

寻梦“女儿国”失落的玛旁布姆卡


  《西游记》第五十四回描写唐僧师徒四人取经时路过一个“女儿国”,在这个王国里没有男人,繁衍后代都是靠喝湖中的水而受孕。书中提及这是一个“大雪山中”的国度:“世以女为王,因以女称国。夫亦为王,不知政事。丈夫唯征伐田种而已,东接吐鲁国,北接于阗国,西接三波诃国”。意思是在这个国家里以女性为王,女王掌握国家权力,她的丈夫也称王,但只是名义上的,并不过问政事,这个国家的男子只管种地、打仗,这个国家东接吐鲁国,北面是于阗,西接三波诃国。
  
  据史学家研究考证,在南北朝至唐,青藏高原上有两个以女性为中心的女权国家,西部的称西女国,东部的称东女国。东女国的中心大概在今天的四川甘孜州的丹巴縣至道孚县一带,而泸沽湖当地的摩梭人至今仍然保留着母系社会的风俗特征。史书中的东女国一直继承着母系氏族社会的传统,女人当家,男人耕种。而据《西游记》中记载的“女儿国”的地理位置、风俗民情来看,它的原型就是曾经的西女国。
  
  《隋书·西域记》中有关“女国”记载:“女国在葱岭之南,其国代以女为王,出俞石、朱砂、麝香、牦牛、骏马、蜀马。尤多盐,恒将盐向天竺兴贩,其利数倍。亦数与天竺及党项战争。开皇六年,遣使朝贡,其后遂绝。”葱岭,即今日昆仑山。另有“于阗国,都葱岭之北二百余里……南去女国三千里”。从这数条信息或许可以找寻女国疆域的大体范围:女国在昆仑山南部,以女人为王。当地盛产“俞石”,“俞石”似谐音应为玉石,产自昆仑山中。“朱砂”是一种含有硫化汞的红色矿物质。“麝香”本出自于青藏高原野生动物原麝(俗称香獐子)的香囊。“牦牛”在青藏高原各地皆有。“骏马”自古青藏高原各地广为存在。“蜀马”按字面意思我们可以理解为蜀地出产的马匹,蜀地即今日四川。“天竺”在女国的南方,“党项”在女国的东北部。女国和这两国曾经发生数场战争,从地理方位看,此女国疆域辽阔,活动范围南及恒河,北至青海境内。史书把“盐巴”和“天竺”联系在一起,是说羌塘草原有大大小小的盐湖,供时人采挖土盐,长途贩运至雪山以外的天竺国,说明女国与天竺往来不断,天竺即今印度地带(包括东西南北中五个国家)。当时的印度、尼泊尔和原喜马拉雅山脉生存的众多部落、族群、邦国,极其缺乏盐巴这种人体必须的调味品,而北部的游牧民缺乏粮食,相互的需求决定了游牧者、农耕者、营商者的交换。直至20世纪下半叶,雪山内外的先民都是用这种原始方式进行物物交易。驮盐人把土盐装入羊毛编织的袋子里,每袋10斤,每只羊驮两袋,赶着一大群牛羊,边放牧,边前进,日行十数公里,驮运盐巴、酥油、奶渣、羊毛绒,跋涉千余公里,抵达边贸交易集散地,用这些物品(包括活畜牛羊马)与域外农耕者、商人等价交换各自所需的生产生活物品。“亦数与天竺及党项战争”,“天竺”在南方喜马拉雅山脉以外,“党项”在青海东北部,两处地界方向完全不同,进行战争的对象必定不同,说明女国的疆域极其广大。《释迦方志》言:“东西地长,即东女国,非印度摄,又即名大羊同国,东接吐蕃,西接三波坷,北接于阗。”对地理物产的认知和所进行的物产交易以及进行的不同地域的战争的翔实分解梳理,由此我们可以认定苏毗女国涵盖的疆域极其广大,几乎囊括雪域羌塘、阿里部分区域、四川西部和青海东北部。
  
  今有日本学者森安孝夫所著《中亚史中的西藏吐蕃在世界史中所居地位之展望》一文关于松赞干布时代特别谈到“从地理条件来看,西藏连结中亚的路线一共有两条:一条是从西藏中部(吐蕃王国发祥地)至西北的喀喇昆仑、帕米尔路线,另一条是西藏东北部的青海、柴达木路线。吐蕃如果不首先控制其中的一条路线,就不可能对中亚进行政治及军事上的入侵。但是草创时期充满魄力的松赞干布势力,在西北也只到达羊同(即象雄),尚未到达羊同前面的女国……”
  历史上,苏毗王国被征服后,王室臣服,东、西两个偏远的部落小国、族群就此脱离苏毗,也不归属吐蕃管辖。在首领的领导下,独立一方,自成邦国,自立为王,分属为东、西女国。为什么东西女国都会出现女王?史书明确记载女国的“丈夫”专事“征伐为务”的工作,战斗就是他们最高的天职,参与到战争中是女国男人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为何会出现女性管理部落军政事务,一是女性天生节俭,勤劳,具有持家的能力,能凝聚部落、族群的民心;二是成年男子都被征派到战场当兵打仗,保卫家园,扩充领地;三是男子长期外出狩猎,支应各种差役,回到家中耕种田地,种植青稞,部分男子承担盐粮驮运交易,故尔家族、部落、族群、邦国内外严重缺乏男性。征伐频繁足以证明战争戕杀了非常多的男人,部落群体的女性不得已抛头露面担当起相应的角色,这便是女子为王 、夫也为王的缘故。男子为王,并非不管理国政,而是现实生存环境迫使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当兵出征,保卫部落、族群、邦国,居家就承担耕作田地贩运盐粮之责。   如此看来,当时女国周边的军事活动异常频繁,四境的战争连绵不断,女国的男人们为了部落、族群的生存,只得把王权交付委托给部落中的女人管理。男人们为了王国、女人、孩子,都到抵御侵略者的第一线去了。
  
  玛旁布姆卡是西女国女王居住的城堡,普兰县文化局局长加措根据藏文大字典和《阿里史地探秘》的“玛旁布莫卡”,解释出“布”的汉文词义,就是女人、女性、女子或者女王。“莫”就是香草或者香草遍布此山。据当地百姓介绍,城堡遗址坐落在普兰神湖玛旁雍措湖的东部扎藏布温泉沟南侧的野岭上,海拔5000米上下。在遗址上部高处还有一个硕大蘑菇形状的岩石岿然迎风屹立于城堡上方,与下方城堡遗址交相辉映,这即是“出俞石、朱砂、麝香、牦牛、骏马、蜀马,尤多盐,恒将盐向天竺兴贩,其利数倍”的西女王国的王城。在城堡上方更高处的山后,遗留有众多的洞穴,说明女国的百姓就居住在女王的周围。此外在山坡的下方扎藏布沟处,当地百姓称这块地方为“卡尔青”,意思是大城堡之地。尽管史书上的记载十分有限,玛旁布姆卡的故事仍然世世代代流传在当地百姓的心中。霍尔村一位年迈的老百姓告诉笔者,温泉沟和曲古寺庙附近就有许许多多女王的传说,听说女王曾经在此沐浴,但不知具体在什么地方。
  
  在距城堡不远的东北部有古人采挖黄金的锅狀坑洞地貌遗址,说明女国早年曾经有过采挖黄金的生产活动。这里所产珍贵的“上黄金”,要么销往女国境内外,要么敬贡给象雄王、苏毗王或者吐蕃赞普。此地有可能就是早期藏地出产“上黄金”的地方,女国因拥有“上黄金”而被四方垂青关注,争夺女国的“上黄金”,或许就是周边大国征伐女国的第一诱因,女国的男子因此长年“征伐为务”。
  西女国南面远方的山峰就是佛经中记载的醉香山,山后面就是横亘的纳木那尼雪峰。居住在附近的百姓讲说:醉香山的四周生长着数不胜数的各种香草植被,纳木那尼雪峰周边也生长奇异的香草植物。史书记载:在圣山的对面就是醉香山。我们站在圣山下方的塔尔青或者站在圣山前面更高的山岗,对面就是突兀雄壮的纳木那尼雪峰。西女国城堡附近的扎藏布温泉泉眼达数百处,蒸腾的水汽,飘散四域,散布着近10处水井状的石砌浴池。遥想当年,女王或许曾经在这里沐浴肌肤。
  闭上眼睛,仿佛能够看到女王静静地站立于高大威严的玛旁布姆卡城堡之巅,或目光低垂柔和地看向自己善良勤劳的子民,或抬头眺望远处的神湖玛旁雍措和圣山冈仁波齐。待紫色的小花遍布山野,女王卸下华丽的衣冠,乔装打扮之后便走出城堡,如一个普通的藏家女儿那样轻松自在地漫步于山岭草野,沟谷河畔。待她回到王城之上,便又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女王的身份。
  
  女国留下的传说、故事并不多,女王、女国王城玛旁布姆卡遗址、醉香山、草场、扎藏布河、扎藏布旁边大大小小的温泉汤池乃至圣山、神湖,不仅成为一道美丽永恒的风景线,更是女国最后的绝唱。女国就此在我们的眼眸中烟消云散,堙没在历史的长河尘埃里。

象雄与吐蕃的传说史


  据才让太老师研究推测,象雄是以雄侠部落为基础, 象雄王室的发展为主导而形成的青藏高原最大的部落联盟。古象雄的疆域一度南至拉达克和今天的印度与尼泊尔北边的一小部分, 西达克什米尔和巴尔提斯坦(今巴基斯坦东端), 向北包括了广漠的羌塘草原即今那曲和青海省玉树州南部, 往东直至今那曲地区东部和昌都地区北部。许多苯教源流、部落史、寺院志、人物传、传说、民谣和谚语都充分说明了上述广漠的大地被称为象雄, 曾经生活在这个疆域上的藏族先民认为他们是象雄的庶民。
  
  随着雅砻部落的崛起, 到公元7世纪的南日松赞之前,雅砻六牦牛蕃部落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局限在雅隆河谷地带。到了松赞干布时期, 统一了卫藏诸部和象雄等并向更远的部落进攻, 迁都逻些(今拉萨)。强大的吐蕃王室切断了象雄王室对东、北部象雄的脆弱联系, 先将象雄局限在西部, 最后将其灭亡。随后被阿里这个名称代替, 象雄最终退出了青藏高原的历史舞台。
  象雄与吐蕃两地关系在一些古藏文史籍中可见端倪。来自西南民族大学的同美博士在自己的研究中就曾提及象雄与吐蕃关系的至少可以追溯到吐蕃第一代国王聂赤赞普时期。据说吐蕃第一代国王聂赤赞普与象雄王室有着直接关系。关于吐蕃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的族源问题,归纳起来大致有两种说法: 一种为古印度王室后裔说,另一种为古象雄王室后裔说。其中,象雄王室后裔说认为,吐蕃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的爷爷系吐蕃王室人,史称亚拉达州,奶奶系象雄王室人,史称象雄木增嘉摩。他们两人在吐蕃地区育有七子,其中,第四位史称赤瓦登茨。后来,因象雄王室王权继承的需要,生于吐蕃的赤瓦登茨被父母送给了远在象雄的舅舅木杰赞普。赤瓦登茨从吐蕃来到舅舅的家乡象雄地区以后,娶象雄女木萨尼童为妻,赤瓦登茨与木萨尼童所生之子为聂赤赞普。继而,又因吐蕃王室权利继承的需要,聂赤赞普从象雄来到了吐蕃地区,在被史称吐蕃“十二苯教师”的支持下,聂赤赞普顺利成为吐蕃赞普,被后世称其为吐蕃第一代赞普。而古印度王室后裔说则认为吐蕃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是一位被古印度王室遗弃的畸形残疾儿。据史书记载,吐蕃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是一位被古印度王室遗弃的畸形残疾儿,文字中描述的形象基本上就是三星堆“青铜立人像”既视感。这种残疾形象主要凸显在眼睛和四肢两个方面:眼睛像鸟眼,眨眼时眼皮从下往上眨;四肢像鸭蹼,手指脚趾相互连接。传说聂赤赞普初到雅砻的时不会说当地的语言,只能通过手语交流。当地人问他从哪里来时,他用手指指了指天,当地人误以为是上天派来的。当地人于是拥戴聂赤赞普为王,众人用肩膀将他扛了回来,后世称其为“肩扛王”。这种传说不仅常见于世称权威的那些藏籍之中,还在不少名胜古刹的壁画之中也有所体现。这个神话似乎呈现了这样一个事实: 吐蕃第一代赞普的确来自于信仰神鸟琼的地方,他不仅长相特别,而且他所说语言也与吐蕃语有别。   

吐蕃一灭象雄“冲冠一怒为王妹”


  在普兰地方有一种古老的习俗:普兰农村相距较远的两个村落有两个大户人家协商议定,两家的兄弟各娶对方家庭的妹妹为妻,双方或许从不认识,仅仅因为父母家族的安排,彼此结合生活在一起。双方家庭互相换婚娶亲的婚姻行为,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保全两个家庭的利益。不至于因儿女结婚分家而意外流失其固有的身份、地位,财产等等。这一古老的习俗早在公元600年前后就已经有过一段浓墨重彩的记录。
  
  早期山南的雅砻部落,先后打败吞并了周边大小部落,势力扩展到雅鲁藏布江两岸。苏毗部落联盟内部的贵族大臣眼看强势崛起的雅砻部落一路披荆斩棘,大有兴旺之势,加之不堪忍受苏毗王长期的打压,遂私下与松赞干布的父亲暗通有无,后双方一拍即合,起誓盟约,一举击败了苏毗王 ,将苏毗王麾下肥沃的田地、牧场、牛羊收入囊中。自此,横空出世的吐蕃部落联盟王国,如落地惊雷般在雪域大地上奏起属于他们自己的乐章。松赞干布继承赞普王位后,借助父亲的势力,一举剪除了母系反叛者,将王权收归手中,大量重用立下汗马功劳的原苏毗贵族大臣,将王城迁都于逻些(今拉萨),改革政务,发展经济,整军备战,联姻和亲,缔结盟约。松赞干布将王妹萨玛噶嫁给象雄王为赞蒙,松赞干布则迎娶象雄王妹为妃。此时的吐蕃和象雄,势力不相上下,彼此都不敢轻举妄动。
  萨玛噶刚嫁入象雄时,与象雄王之间夫妻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不久还为象雄王室诞下王嗣。来自吐蕃的公主本以为如此这般岁月静好、相夫教子,余生应是幸福圆满了。不料象雄王后来倾心于墟格王妃,日渐疏远冷落了赞蒙(王后或王妃)萨玛噶。表面上的失宠与不和,其实背后是象雄王不满象雄的军队、财物被吐蕃随意征用,不甘沦落为吐蕃赞普的附属。更为重要的是当时赞蒙萨玛噶的娘家——吐蕃王朝国力弱于象雄王朝。
  
  失宠后的赞蒙萨玛噶,既不愿管理宫内大小事务,也无心教养子女。于是托故离开首府穹隆银城的豪华宫殿,来到圣山脚下,神湖玛旁雍措之滨,终日寄情于自然山水天地之间。周围甚至还有象雄王派来的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内心孤苦,形单影只的她无法与远在吐蕃故里的亲人朋友取得联系,哪怕说一说心中苦闷排解一下忧虑都无法做到。只能在相对封闭小心的环境中,行走在湖泊河流、山坡草地、帐篷牛羊之间,与居住在当地的牧民厮守相伴,同他们一起过着追逐水草放牧牛羊行走草野荒坡的游牧生活。跻身于日复一日的挤奶、打制酥油、制作奶渣、纺线、编织氆氇、缝制黑色牛毛帐篷的工作中,而这一切的一切总让她回想起自己少女时期在家乡那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免黯然神伤。
  “赞蒙萨玛噶被象雄王冷淡对待、放逐草野,象雄王另有新欢” 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入赞普松赞干布耳中,赞普既心疼自己血脉相连的王妹,又隐约感觉到王妹如此这般可能会影响到吐蕃和象雄和睦友好的關系,微妙的政治军事格局将被打破。遂急命卜金赞玛琼为吐蕃出使象雄的使者,慰问王妹,劝其修复和象雄王的感情,进而探查了解象雄部落联盟内部的情况。
  
  卜金赞玛琼到达象雄之后,得知赞蒙萨玛噶果真不住在城堡之内,而是栖息居于玛旁雍措湖畔,立刻向象雄王辞行。风尘仆仆地赶到神湖之畔,看到昔日阳光明媚的吐蕃公主变得如此萧瑟憔悴,心中十分叹息。亲切转达了赞普对王妹的关心和问候,又试图劝说赞蒙回到象雄城堡内安心养育子女,管理好后宫事务,重新赢得象雄王的信任,保障吐蕃和象雄的友好关系。萨玛噶不言一语,而是吟唱起一首歌谣来表达自己的心迹:
  “我陪嫁之地呀,是穹窿堡寨。他人以为地域宽广,可从外观看是险峻山崖,从里边看是黄金与宝石。……从外看,苍白又崎岖。给我陪嫁的奴仆,不能像往日骑马。而做别人的仆役,难道不能做我的仆役吗?古格人,太熟了就成为仇人。”“我从吐蕃带来的食物,只有鱼和麦子,不能吃吗?吃了鱼和麦子,会变味吗?陪嫁来的牲畜是马鹿和野驴,怎能做牲畜?马鹿和野驴太凶野”。(《敦煌吐蕃历史文书》)
  
  关于这首歌,穿越一千三百年的时空流传到今天,实属不易,若非在敦煌洞窟埋藏,被发掘出来,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这段和亲联姻结盟背后残酷血腥的历史片段。表面看歌词内容浅显直白,宛如白话文般,说的都是象雄的自然地理、风土人情、王城地貌、野生动物、日常生活的零星片段。但歌词背后的寓意却异常诡谲隐晦,深邃而含蓄,从头至尾均暗含反语、隐喻、暗示。字字句句分明有怨有恨,有血有泪,有爱有情,有心有意。
  直到使者临走之前,赞蒙萨玛噶也未曾写下半封回函或留下只言片语,仅委托使者给赞普王兄捎带去方巾包裹的30颗绿松石。使者返回后向赞普松赞干布转述萨玛噶所唱的歌谣。赞普接获王妹赠送的方巾包裹的绿松石后,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紧蹙,夜不能寐,反复问询使者,也没有答案。赞普面对纱巾包裹的30颗绿松石,细心把玩掂量揣度,苦思冥想后幡然醒悟。原来绿松石隐含的玄机之意就是:哥哥若是吐蕃王国的赞普,是一个真正有血性敢作敢为的男人,就迅速出兵象雄,一统象雄部落,那才是雪域真正的主人,是一个有血性敢作敢为的男人。王妹在偏远的象雄恳请赞普哥哥火速发兵进攻象雄,替王妹清算象雄王宠爱墟格王妃,冷落、放逐王妹,破坏和亲联姻联盟的罪行。赞普唯有办成这件大事,才有资格享有佩戴这些珍贵绿松石的权利。若不是有魄力的赞普、真正的男人,不敢出兵象雄,打不败象雄,就没有资格、也不配拥有佩戴这些绿松石的权利。   
  萨玛噶此举意图在于郑重劝告赞普抓住时机,乘势而动,派遣重兵,以王妹被象雄王冷落、放逐,宠爱墟格妃、破坏和亲联盟为借口,出兵讨伐并彻底征服象雄,是使象雄之地归属于吐蕃的最佳时机。赞普感悟到王妹的良苦用心之后,果断下令发精兵潜行,进攻象雄。吐蕃大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掠夺牛羊,占有草场,统领百姓,迅速占有象雄广袤的地域,迫使强大的象雄王国俯首称臣,敬献贡物。

吐蕃二灭象雄王妃“间谍” 朗准来


  传说虽然当初吐蕃公主和松赞干布里应外合顺利打败象雄王李迷夏,将象雄部落均收为吐蕃治下。但自那之后,象雄部落始终不甘屈服于吐蕃统治,长期以来叛服无常,吐蕃王室很是头疼。公元8世纪中叶赤松德赞时期,才彻底将这个问题解决。
  据说赤松德赞长期硬攻象雄不破,万般无奈之下决意使用计谋巧取。听说象雄王的三个妃子之中,有个“18岁”的故茹妃朗准来。吐蕃便派人带了一野牛角沙金,欲收买朗准来。并用“激将法”故意说道:“朗准来你这样的人才啊,按理说应该是要做王妃王后的啊,可惜只做了象雄王一个小小的妾。吐蕃王都为你不服气。你若是能助我们吐蕃一臂之力,待他日事成之后,保你做吐蕃王的正妃,吐蕃王还会将所辖土地的三分之二,赐与你作为酬谢。” 朗准来一听,心中一合计,这样的买卖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于是答道:“象雄王有遮天盖地的重兵,如果面对面攻打,必然不克,只有用计巧取才是正确的选择。”接着又说,“象雄王每至五半月后,会与王室众眷属前往黄牛部苏毗静雪地区,你们可以藏在途中,等他一到就将他杀掉,一切内应由我承担。”根据朗准来的情报,吐蕃军队埋伏在色穷和洞穷两地之间(即今腊仓地区的色普和同普地方),待两王相会时,吐蕃兵发动奇袭,以一万之军,战胜了象雄十万之众,并一举擒杀了象雄王,这一以少胜多之战役闻名遐迩。从此象雄再无叛乱之举,完全归顺在吐蕃治下。
  
  至此,傳说暂告一段落。吐蕃一举取代象雄成为青藏高原上最强的部落,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千秋万世。自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算起,20多位赞普都以苯教来治理部落。谁也不会想到,传至吐蕃王朝第37代赞普赤松德赞时,开始扶植佛教并消灭苯教,赤松德赞从印度迎请寂护和莲花生等佛教大师来吐蕃传教,建立桑耶寺,翻译佛典,对苯教采取坚决消灭的政策,使苯教在本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并日渐衰落。而后朗达玛赞普即位又后开始兴苯灭佛,即位四年后即被暗杀,其后人逃至象雄,东山再起,成就了一段古格王朝的辉煌历史。

“落魄吐蕃后裔的逆袭”象雄部落的终结者 古格传说的开启人


  公元841年,新继承赞普王位的吐蕃末代赞普朗达玛主政后在贝达纳坚的支持下改弦更策,崇奉苯教,毁损佛教寺院典籍,停止翻译佛经,废弃教义,驱逐僧众,驱逐有成就者;令信仰佛教者持弓、箭、鼓、钹,前往狩猎,凡不听从者均加杀戮。将佛像埋没,寺庙封闭,佛经丢弃山崖河流,著名僧人砍杀,次等僧人流放或贬为奴隶。传说僧人拉隆·贝吉多吉于公元846年在大昭寺门前佯装向朗达玛表达敬意,他出其不意地取出弓箭迅速向正在仔细察看唐蕃会盟碑文的朗达玛胸部射去,将他弑杀。由此,兴盛数百年之久的吐蕃王朝突然群龙无首,大贵族、权臣、外戚和王室内部围绕赞普的继承人选问题、信仰何种宗教问题进行了激烈的明争暗斗,最终兵刃相见,导致王朝内争不断、四分五裂。据藏文史籍《贤者喜宴》记载:“吐蕃本土历经彼此战火并内讧,日趋支离破碎,于是境内各处每每分割为二,诸如大政权与小政权,众多部与微弱部,金枝与玉叶,肉食者与谷食者,各自为政,不相统属”。
  乱世之中朗达玛的曾孙吉德尼玛衮在自己的封地被同族击败,身家性命几不能保,幸得大臣谋划,带领百人卫队,潜行西遁,走过无人区,渡过冰冷的河流,翻越山岭,一路西行,抵达普兰。地方部落首领扎西赞感念其为吐蕃王室直系血裔,身体健壮,谈锋见识非凡人可比,于是将女儿卓萨果琼许配吉德尼玛衮为妻,并把首领之位交付于他。吉德尼玛衮凭借岳父之力,组建新军,整顿政务,不数年就将象雄旧地纳入囊中,在噶尔东修建枯卡尼松王宫,民间传说高达九层,连飞鸟都难以逾越,建立起阿里王国。
  
  噶尔东王城,坐落在普兰仁贡村噶尔东组朗钦日山上。根据历史文献记载和当地人的传说,证明此地是吐蕃末代王孙吉德尼玛衮落难普兰后修建的早期王城,高达九层的枯卡尼松王宫即位于这里,这里也是古格王国的发祥地。噶尔东藏语意思是:山头。
  打开一张普兰地图,可以看到噶尔东正好地处普兰县城以北偏西30公里处的仁贡乡,坐落在马甲藏布(孔雀河)上游河畔,现今仅是一个小村落。这个村落千百年来历尽风霜雪雨,早已物是人非,不因王朝王城的衰落而遗弃噶尔东的名字,在记忆的长河中保留着沿用千年以上的名字。今天的村民们仍然沿袭着古老的农业和牧业生产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地究竟是不是古格王国早期的王城所在地呢?带着历史的疑问,在历史和现实中探寻噶尔东的前世今生。经多年的考察考证此地确是王城,证据有四:
  一,古老的村落一直沿用噶尔东作为村名。二,村庄旁有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山上有残垣败墙隐然可见,民间认为是一座王城。三,史籍材料之名和实地之名吻合。四,在史籍文献和现实之间,传说是唯一能把两者有机地结合证实的合理途径。就此问题,原普兰县科迦寺庙的住持才旺南木加活佛也肯定了噶尔东是一个王国的王城之地,是皇帝或王(赞普)居住的地方,山上的残垣败墙是古时一个王国的宫殿。居住在附近的乡民也都肯定说此处曾经是一座王国的宫殿。他们讲:噶尔东山前山后有大片的田地隶属于王国所有,附近村落里的百姓是这个王国的奴隶用人和差役。他们为山上的王耕种青稞、放牧牛羊、挤奶、背水、扫雪、送信、传话并做各种杂役,为王室贵族服务。军队出征的时候他们就是士兵,为王国拼命。   纵览历史,在现实和传说之间相互论证,终于揭开了古格王朝历史发展的第一个阶段就发生在普兰县的噶尔东;第二个阶段才是其后在扎达县古格兴旺发达的王国。
  当吉德尼玛衮父祖兄弟先后在卫藏、后藏兵败,他被迫放弃曾经统领的领地辗转前去吐蕃曾经统属的象雄时,此时吉德尼玛衮的前途一片迷茫黑暗,亡命异乡的他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西行沿途满目所见尽是破败凄凉的山河,荒野不见村庄人烟、牛羊和树木。狼狈奔波月余,当他们翻过马攸木拉山口又前行一段路程后,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神圣的冈仁波齐圣山和秀美的玛旁雍措神湖,他们欢呼雀跃,点燃桑香,烟雾飘散,他和卫队虔诚地祭祀祈祷,全身心匍匐在旷野草地上,深深叩拜,祈求神圣的佛祖能给他带来福运吉祥。神山圣湖足以让落难异乡的王孙感叹命运的无常,悲壮的西行是历史无情的嘲讽捉弄。印入王子眼目中的圣山之尊,当是佛祖之象征;神湖之秀,可让湖水为王子沐浴身体和灵魂。
  从他之后阿里所谓王的“领地”一词就出现在历史典籍、民间口语中。后来的历代古格王无不遵循吉德尼玛衮的规制:推崇佛教,压制苯教,派出仁青桑布等21名留学生前往印度学习正宗的佛学知识,特别迎请佛教大师阿底峡等高僧到阿里弘扬佛法,阿里这块偏远荒凉之地,遂成为上路弘法(佛教后弘期)的肇始之地。进而,佛法教规被众僧人从阿里沿雅鲁藏布江谷地和藏北高地向东传播到后藏、卫藏、康区等地。
  古格王国第28代国王似乎忘记了吐蕃王朝灭亡的惨痛历史教训,他为了排斥打击僧侣们对王国政治权利的操弄、大肆影响和左右,意欲借助外来西方宗教力量,让其臣民改信西教,抗御佛教,以此击败以其叔父和兄弟为首的僧侣集团来达到自己的政治宗教目的,不曾想偷鸡不成还把自家王国给葬送了,落了一个身灭国亡两头落空的悲惨下场。西方传教士也被押送到拉达克关押,最后为统治印度的王朝解救。偏据普兰县以南的另一支吐蕃王系子孙-亚泽小王朝,也是在延续数百年之后,国王意欲压制僧侣集团,改信外来宗教,维护王国的利益,起因也是王室和僧侣集团爆发了激烈的王室内部和僧侣集团争权夺利、你死我活的尖锐斗争,国王被杀,抛尸荒野。
  噶尔东王城是今天已知并基本确定、上承吐蕃王朝崩溃、下接古格王国兴起、建立在阿里范围内的早期都城,最终因其初期短暂的历史为古格王国强盛的光辉所遮掩。

神鸟“琼”的后人象雄遗珠—嘉绒


  世人皆知丹巴有个美人谷,出了嘉绒藏族美女歌手阿兰·达瓦卓玛,其独特的唱腔让人难以忘怀。阿兰的故乡丹巴县所处的区域古称嘉莫·查瓦绒,简称“嘉绒”,习称嘉绒哇,是藏族重要的组成部分,亦是象雄神鸟“琼”的传说广为流传之地。
  在嘉绒藏族中流传着一则“大鹏鸟卵生土司”的神话:说有琼鸟降生于拉萨西北“十八日程”的琼部,产下白、黑、花色卵各一枚,而卵生为人,成年后由琼部移居嘉绒地区,是为各嘉绒土司之祖, 由这则神话可知嘉绒土司不是嘉绒地区的土著居民,而是从琼部迁徙而来。在各嘉绒官寨门额上很容易找到以此神话中的琼鸟为图腾雕刻的“鸟首人身、背张二翼、矗立欲飞”的大鹏鸟。琼鸟卵生神话其实是苯教卵生神话的变异,亦可见象雄苯教文化对当地的深刻影响。而以神鸟“琼”为图腾,认为自己是琼鸟的后裔,正是古象雄的重要文化特征之一。
  另据《西藏艺术研究》中一篇文章写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位编辑回忆:20世纪80年代中期,北京舞蹈学院的一位老师在西藏阿里地区的普兰县采录到一批当地的民歌和歌舞。许多人听后都感到普兰县的民间歌曲音乐与嘉绒大锅庄(达尔嘎得)的曲调很相似, 于是将此音乐带到金川县,请善跳达尔嘎得的老人们听。老人们都异口同声地说:“这是我们的达尔嘎得啊,但词听不清楚。”老人们问: “是马尔康的人跳的吗? ”当得知不是马尔康人, 而是西藏阿里普兰县的人跳的, 老人们感到非常惊讶。可见两地歌舞曲调相似度之高。而且在今许多学者的考证中还发现,嘉绒藏语中保存了很多古象雄时候的词汇,嘉绒地区的苯教文化也保存较完好。
  象雄是吐蕃部落兴起以前青藏高原上一个疆域辽阔并产生了高度文明的王國,一度作为青藏高原最早出现的文明中心,产生了苯教和象雄文,曾记录了大量藏文创制之前的历史和故事。象雄的文明曾对后来的吐蕃、苏毗乃至整个青藏高原产生了深刻影响,苯教也曾传播于整个青藏高原地区。如今,在曾经的象雄、吐蕃文化中心,苯教已然式微。然而在千里之外,青藏高原的边缘——康巴和安多地区苯教依然得以绵延。由嘉绒的案例可见,古老的象雄文明并未消失,而是在川西嘉绒地区繁衍生息,嘉绒藏族文化就是远古中亚文明尤其是象雄文明在嘉绒地区的传承和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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