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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治国理政过程中不断强调权力建设、制度建设、理想信念建设，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推进国家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的现代化等问题发表了系列讲话，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围绕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在廉政建设、法治建设、经济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等各方面全面推进的论述，充分体现了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是以人为本、注重民生的价值理念。“中国梦”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梦寐以求的理想，从“中国梦”到“世界梦”深刻体现了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升华。
[关键词] 习近平；中国梦；世界梦；命运共同体；政治伦理
[基金项目] 2015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新形势下我国社会组织界别协商建设研究》（15BZZ075），教育部人文社科 项目《善治图景下政社分开与社团管理创新研究》（13XJC810001）
[作者简介] 刘德林（1980—），男，安徽宿州人，东北师范大学中古所2015级博士研究生，内蒙古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政治与政治哲学。
王 栋（1979—），男，山东淄博人，重庆三峡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组织与社会治理。
[中图分类号] D61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198X（2017）06-0005-09 [收稿日期] 2017-04-12
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既有生活经历的实践总结，又有家庭教育的素养积淀，亦溯源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汇聚凝练成“我是谁、为了谁、依靠谁”的基本政治伦理观念。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围绕着“权力建设、制度建设、理想信念建设”三大主体，构建了“讲党性、守纪律、树正气”的政治伦理要求。从“中国梦”到“世界梦”体现了习近平治国理政的理想追求逐步升华：个人的梦（自我实现）——民族的梦（伟大复兴）——世界的梦（世界命运共同体），构成习近平治国理政政治伦理思想的轴线，反映了习近平治国理政政治伦理的价值核心——“关注人、为了人、发展人”的以人为本的政治伦理主旨。
一、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来源
习近平的政治伦理思想既有生活实践性，又有理论继承性，来源于家庭和工作经历，升华为治国理政的理想追求。
（一）家庭教育与熏陶
习近平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讲话中指出：“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习近平自己就是从其家庭尤其父母的言传身教中受益匪浅，习近平身上深深地烙下其父习仲勋同志伟大的印记。作为新中国奠基人之一的习仲勋，被毛泽东赞为“一个从群众中走出来的群众领袖”“一生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公道正派，顾全大局”“坚持原则，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把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具有共产党员的坚强党性，为革命和建设事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这样高尚的人格和道德情操、先进的政治觉悟和坚定的党性修养对习近平的成长和教育不言而喻，为习近平成长作出了光辉的典范。“说到我从政，很多人联系到我的家庭。坦白地说不能说没有关系，但是这种有关系决非像别人想象的那样。”[1]
习近平2001年给他父亲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家书，除了向父亲表达因公务繁忙不能参加其88岁大寿的遗憾，还对父亲言传身教以身作则的家教表达了感谢。在书信中习近平列举了向父亲学习的主要内容，在此概述为三点：一是学做人。习仲勋同志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被称为“英雄一世、坎坷一生”，他的为人处世得到同志和群众的认可与好评。尽管一生历经坎坷，始终初心不改，以坚定的信念和忠诚赢得了党和群众的爱戴。“爸爸年高德劭，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和我党同志、党外人士的尊敬。这主要是您为人坦诚忠厚、谦虚谨慎、光明磊落、宽宏大度。您一辈子没有整过人，坚持真理不说假话，……”“热爱中国人民，热爱革命战友，热爱家乡父老，热爱您的父母、妻子、儿女。您自己博大的爱，影响着周围的人们。您像一头老黄牛，为中国人民默默耕耘着。”[2]（P669）二是学做事。习仲勋同志一生致力于革命事业和国家建设，矢志不渝，鞠躬尽瘁。既坚守底线和原则，又灵活创新，被毛泽东称为“能实事求是，是活的马克思主义者”。革命战争年代条件艰苦，他甘于清贫，勇于吃苦；国家建设时期他身居高位，仍能清正廉洁、严于律己。“爸爸自少年就投身革命，几十年来勤勤恳恳、艰苦奋斗，为党和人民建功立业，我輩与您相比，实觉汗颜。特别是您对自己的革命业绩视如过眼烟云，从不居功，从不张扬，更值得我辈学习和效仿。”“爸爸平生一贯崇尚节俭，有时几近苛刻。”三是学对党忠诚。毛泽东为其题词“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习仲勋同志一生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甘为孺子牛，正如他自己所说：“对党要忠诚，不要说假话，说假话就会起到破坏运动的作用。”他还说：“我们党讲党性，我看实事求是就是最大的党性。”[3]正是这种赤胆忠心的品格成就了他高风亮节的一生。“无论是白色恐怖的年代，还是极‘左’路线时期；无论是受人诬陷，还是身处逆境，爸爸对共产主义的信念坚定不移，相信我们的党是伟大的、正确的、光荣的。”[2]（P669）
“对权力接触少的、距离远的人，老把这些东西看得很神秘、很新鲜，而我看到的更多不只是面上的东西，不仅仅是权力、鲜花、荣耀和掌声，也看到了牛棚，看到了世态炎凉，对政治的认识也有一层更深刻的东西。”[1]这就是习近平从其家庭更主要从其父亲身上所接受的潜移默化的熏陶，这也为习近平的成长提供了道德榜样和人格标准，为习近平政治伦理注入了最纯洁、最朴素的道德情操和情感要素。
（二）生活与工作实践
每个人和每一代所遇到的现成的东西：生产力、资金和社会交往形式的总和，是哲学家们想象为实体和人的本质的东西的现实基础。[4]（P93）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离不开他丰富而充实的生活与工作经历。习近平成长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艰苦的环境磨炼了他的坚强意志，朴素的生活纯粹了他的思想精神，丰富的阅历开阔了他的政治视野，前进的步伐提升了他的理论高度。正是种种难忘而必要的历练，凝练出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雏形。马克思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5]（P345） 1962年起，习近平由于受到父亲习仲勋当时冤案的牵连，受过批斗，挨过饥饿，流浪荒郊，关押牢房。这段艰难的经历让习近平深知幸福来之不易，对生活倍加珍惜。1969年，他主动到陕北农村插队，种地、拉煤、打坝、挑粪，乡亲们评价他“干活不惜力”“有知识、点子多”，任劳任怨，乐于助人。七年的农村生活，让习近平体会到了農民的不易，增进了与农民的亲密感情，增强了他的爱国热情，也奠定了他治国理政的为民情怀与惠民政策的基础。他曾坦诚地说，在他的一生中，对他帮助最大的“一是革命老前辈，一是我那陕北的老乡们”。不到16岁来到黄土地时，他曾一度迷惘、彷徨；22岁离开黄土地时，他已经有了坚定的人生目标——“要为人民做实事”。
习近平完成学业后，先后进入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工作。1982年，改革大潮让很多年轻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下海、出国。这时候，习近平放弃留在北京工作，毅然决然去河北正定任职，从此开始基层的仕途生涯。从正定到厦门宁德到福州……到浙江再到上海到中央，他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稳扎稳打。多年的基层生活，体恤民情，了解民生，心系民意。老百姓形象地称他为“平民书记”，他说：“对于我们共产党人来说，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要像爱自己的父母那样爱老百姓，为老百姓谋利益，带老百姓奔好日子。”与群众走的近了，就能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知民心之所向，制定政策就能以民为本。与实际工作近了，就能知道工作的难易，政策的成败，听取民意就能从谏如流、兼听则明。多年的具体工作经历和经验心得，作出了“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的提示与预防，由此形成了习近平十八大以来治国理政思想上“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壮志与激情，“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稳重与严肃，“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与意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信念与追求。
正是这些基层经历，形成了习近平从实际出发、从国情出发的执政风格。深知人民的疾苦，“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把人民群众作为政策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党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务人民，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失去了人民拥护和支持，党的事业和工作就无从谈起。”[6]（P428）这些就是习近平治国理政政治伦理思想来源的现实基础。
（三）溯源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
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继承、发扬并创新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党的基本使命。党在革命、改革、建设时期始终把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找到了中国社会主义正确发展道路，并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开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把马克思主义推向更高水平。毛泽东多次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产生了新民主主义的整个历史阶段”[7]（P1093）毛泽东指出：“我们党是有实事求是传统的，就是把马列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8]（P237）正是在继承与创新的基础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取得了两次大的飞跃，形成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时期，尤其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坚持实事求是的基础上，不断开拓创新，积极推进治国理政的新局面，“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当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继承和发展。
习近平特别强调：“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是领导干部的必备素质，是保持政治上清醒坚定的基础和前提。”尤其重视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学习和研读，认为这是党指导思想的源头活水。2011年在出席中央党校开学典礼时他特别指出：“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蕴含和集中体现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源和基础”“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包含着经典作家所汲取的人类探索真理的丰富思想成果，体现着经典作家攀登科学理论高峰的不懈追求和艰辛历程”。[9]2012年6月19日在中国人民大学调研时，他特地考察了该校的“《资本论》教学与研究中心”，再次要求“精读马克思主义经典的代表性著作，追本溯源，把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2013年12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就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进行集体学习时，特别强调要“原原本本学习和研读经典著作，努力把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自己的看家本领”。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尤其经典著作的重视，为治国理政找到了丰富的理论资源和前进方标，也构筑了其政治伦理思想的特质。
二、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内容
权力建设是治国理政的难点，制度建设是治国理政的关键，理想信念建设是治国理政的根本，这三点构成了习近平政治伦理的主体内容。
权力的来源体现了政治的性质，权力的用途反映了政治的目的，权力的运行体现了政治的文明。十八大以来习近平针对人民群众反响强烈的权力腐败问题发表多次讲话，构成了习近平权力伦理观的基本内容。
权力来自人民。习近平曾说“马克思主义权力观概括起来是两句话‘权为民所赋，权为民所用’”[10]。并进一步详细指出，在我国“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一切权力服务于人民”，[11]并将其上升到国家宪法的高度。习近平在首都各界纪念现行宪法公布施行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要坚持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的宪法理念。”[12]为权力的来源奠定法理基础，破除了部分领导干部认为党的权力来自于党浴血奋战奋力拼搏获取的，是属于党自己的私有财产的观念，也为以权谋私、公权私用、拥权自肥者树起法律的界碑。权力来自于人民的委托，就必须为人民服务。“广大党员干部要养成在放大镜聚光灯下行使权力的习惯，杜绝暗箱操作、公器私用，把人民赋予的权力真正用来为人民谋利益。”[13]（P72）党切实把权力用于为民服务，为民造福，为民谋利。党接受人民委托的只是权力的使用权，权力的所有权仍然在人民群众手中，人民群众有权对党进行监督，而且只有人民的监督才能有效防止权力的乱用、滥用，“财产的所有者才最关心财产的使用”。习近平曾说“党的根本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接受组织和人民监督天经地义”。 习近平指出：“对各级党政组织、各级领导干部来说，权大还是法大是一个真命题。纵观人类政治文明史，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在法治轨道上行使可以造福人民，在法律之外行使则必然祸害国家和人民。”[14]（P37）权力既是工具也是目的，它的好坏价值只能受制于权利主体即掌握或运行权力的人的价值倾向。“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绝对地导致腐败”，17世纪法国著名政治学家孟德斯鸠归纳了权力学的第一原理“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使用权力一直到遇有边界的地方才休止”。[15]（P154）预防腐败监督权力成了习近平政治伦理的一个重要内容，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各级领导干部都要牢记，任何人都没有法律之外的绝对权力，任何人行使权力都必须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并自觉接受人民的监督。”[16]他要求领导干部要牢记权力就是责任的理念，用权要接受监督，确保权力行使不偏离正确方向，确保权力行使的神圣性。[17]（P260）神圣性来自三个方面，一是来自人民的委托，二是为了伟大的事业，三是权力神通广大。因此习近平要求广大干部对待权力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制度是政治的基础，是政治的保障。政治决定制度的性质，制度反过来影响政治的运行。在党和国家的历史上，由于制度建设问题我们走过弯路，吃过亏。习近平指出：“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从前些年和最近揭露出来的一些涉及领导干部的大案要案看，其犯罪情节之恶劣、涉案金额之巨大，都是触目惊心的，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简直到了利令智昏、胆大包天的地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一些领域的体制机制还不健全。如何靠制度更有效地防止腐败，仍然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18]（P124）党的十八大以来为了全面推进治国理政，巩固改革开放取得的成果，加大反腐倡廉建设力度，习近平多次重申制度建设的重要性。
制度要刚，要使制度成为一道高压线，触碰不得。“制度一经形成，就要严格遵守，坚持制度面前人人平等、执行制度没有例外，坚决维护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坚决纠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各种行为，使制度真正成为党员、干部联系和服务群众的硬约束。”[19]“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尤其针对腐败分子，要形成有威慑力的惩罚机制，使领导干部“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要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风格，不给腐败分子可乘之机。制度之严，还体现在领导干部认真执行和落实制度规定上，“各级组织部门要把能不能依法办事、遵守法律作为考察识别干部的重要条件。”[20]这就给那些抱着“干得越多错得越多”错误观念的干部敲响了警钟，习近平指出：“不管建立和完善什么制度，都要本着于法周延、于事简便的原则，注重实体性规范和保障性规范的结合和配套，确保针对性、操作性、指导性强。”[21]制度要实，要使各项制度落到实处，产生实际效力。习近平曾经批评一些领导干部“一言堂”、走过场，形式主义。习近平形象地说，制度不能像“稻草人”“橡皮筋”，[22]执行制度没有例外，不留“暗门”、不开“天窗”，使制度成为硬约束而不是橡皮筋。他明确指出：“我们在干部管理上不可谓不重视，也出台了不少制度规定，为什么还存在那么多问题？我看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讲‘认真’不够，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最讲认真。”[13]（P350）领导干部要带头以身作则，制度要贴近实际，切中肯綮，不能以形式主义反对形式主义。制定制度以人为本，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反对矫枉过正、一刀切、一锅端的运动作风。制度建设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相关环节配套形成严密的制度体系，才能切实发挥制度的功效。“努力形成系统完备的制度体系，以刚性的制度规定和严格的制度执行，确保改进作风规范化、常态化、长效化。”[23]全面的制度建设从领导干部日常生活作风、工作态度、“朋友圈”到权力分配、人事任用等等，无一不具。习近平重申党员干部要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该这样做、哪些事该那样做，哪些事可以个人对组织或组织对个人、哪些事必须组织对组织，哪些事可以简化程序、哪些事只能按程序办，哪些事该发扬民主、哪些事该请示报告，都要规定的明明白白”。[24]
制度的生命力就在于平等执行。制度存在的必要性就是消除特权现象，制度一旦制定，就要共同遵守，才能产生公信力，才会有效力。否则制度就成了摆设，进而加剧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蜕化为罪恶的保护伞，成为进步的阻碍。习近平曾强调：“任何一名党员，不论职务高低、资历深浅、成就大小，都必须自觉遵守党内政治生活准则，各级党员领导干部要率先垂范。”领导干部位高不擅权，权重不谋私[16]。制度的存在现实性就是为了保护合法权利，反对非法侵占、牟取他人利益。“必须反对特权思想、特权现象。共产党员永远是劳动人民的普通一员，除了法律和政策规定范围内的个人利益和工作职权以外，所有共产党员都不得谋求任何私利和特权。[16]
重视制度建设是党的优良传统，在这方面我们党曾有切肤之痛。邓小平说：“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因为“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地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25]（P333）习近平制度建设的目的就是“建好权、管好权、用好权”。
理想信念是人的灵魂和动力。有没有理想信念决定了一个人的状态，有什么样的理想信念决定了一个人的层次。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不断经历各国实践的检验与理论界的讨论，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国家理论界信奉为科学理论，同时在指导我国革命、改革、建设事业的过程中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充分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的伟大与科学。因此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我国社会主义事业进一步前进的理论基础。正如邓小平所說：“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共产主义信念”。[26]（P110）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力量只要能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理想信念在新时期新环境下的战略意义，对于当前党和国家面临的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冲击，要求提高警惕，加强意识形态领域的风险意识，增加“精神之钙”，控制住“总开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打牢理想信念之基。习近平关于理想信念的系列讲话精神反映了他政治伦理思想的核心“关注人”——“为了人”——“发展人”。 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自己的思想；而人与人的区别，就在于人的理想信念层次。有了理想，才能脱离低级趣味，才能有活下去的必要。习近平指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27]理想信念是力量之源，是前进的动力。马克思说过：“单凭思想根本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为了实现思想，就需要有使用实践力量的人。”[28]（P152）有了更高的目标，才有更高的热情；人类在满足自己的简单安全需要之后，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需要，每一层次的需要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正是在不断追求更高层次需要的基础上，人类取得了伟大的进步。理想信念的迷失，就会使人误入歧途甚至走上绝路。邓小平说：“我们最大的失误是在教育方面，思想政治工作薄弱了……在经济得到可喜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改善的情况下，没有告诉人民，包括共产党员在内，应该保持艰苦奋斗的传统。”[26]（P290）事实一再证明，没有理想信念犹如没有头的苍蝇，四处碰壁；邪恶的理想信念犹如凶器毒药，害人害己。所以说，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失、精神迷茫。[13]（P81）
理想信念决定了生命的境界与意义。没有远大理想一定是锱铢必较的胸怀，没有远大理想一定是鼠目寸光的视野。习近平说：“一个人有了崇高的理想信念，他的眼界就打开了，心胸就宽了，生活趣味也提升了。”[29]一个整天只为一日三餐而奋斗的人是难以做出伟大壮举，一个沉迷于游戏人生的人也难以成就盖世之作。习近平结合青年人的人生思考，提出：“有信念、有梦想、有奋斗、有奉献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理想信念决定人生的完整与丰富。人的一生需要不断奋斗，而奋斗成功与否，取决于理想信念。信念不坚定，事业难以成功，理想不远大，事业难有成就。没有经过艰难困苦考验的人，不知道生命的真正价值与意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不经过千辛万苦登临山顶，不知道大山的巍峨壮观，人生亦如此，“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很多人由于缺少人生的理想和信念，误入歧途，不但不能经历人生的丰富，甚至过早地结束生命。习近平指出，在当前的大环境下，个别领导干部“有的价值取向功利化，人生选择被市场行情所引导，在各种诱惑面前随波逐流，甚至堕落为腐败分子”，[30]站在了国家和人民的对立面，甚至成为国家和人民的敌人，不得不接受惩罚和打击。
理想信念是国家的希望所在，是国家前进的精神和智慧之源。事实证明，中国今天的进步和伟大就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之下取得的，我们要想取得更大的成就，就必须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既不能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能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实现中国梦的伟大战略离不开马克思主义伟大思想的指导。习近平指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树立和坚持明确的理想信念。如果没有或丧失理想信念，就会迷失奋斗目标和前进方向，就像一盘散沙而形不成凝聚力，就会失去精神支柱而自我瓦解。”[10]反观苏联，由于对马克思主义坚持不够彻底，动摇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最终只能走向自取灭亡的道路。马克思指出：“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古今中外的历史实践证明，一旦一个国家和社会人心涣散，信仰缺失，国运势必会消解，反之亦然。”[31]（P170）理想信念能够确保国家前进道路模式，为国家应对挑战提供制度设计和方针策略。习近平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丢了社会主义，就会吃亏就会重蹈覆辙，就会陷入任人宰割落后挨打的困境。习近平郑重警示：“无论社会怎么发展，无论经济怎么繁荣，如果放弃了对崇高理想信念的追求，我们的国家就不可能巍然屹立于世界。”[10]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中国发展正经历转型和结构调整，在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和突破点，努力构建新的国家安全观，正在实施“一带一路”倡议，贯彻“五个发展”理念，树立“四个意识”，围绕“四个全面”战略而努力奋斗。正是有了理想信念，才有奋斗的目标，才有精神的追求，才有凝聚的力量。习近平进一步指出：“经过几千年的沧桑岁月，把我国56个民族、13亿多人紧紧凝聚在一起的，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非凡奋斗，是我们共同创造的美好家园，是我们共同培育的民族精神，而贯穿其中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共同坚守的理想信念。”[32]
三、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升华
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来源于生活，付诸实践，上升到思想，逐步提升并升华为系统理论。从关注政治的核心权力着手，到关注政治制度以约束和规范政治权力、发展完善政治体系建设，提升到关注政治理想信念建设、丰富和夯实政治体系建设的基础。从关注每个人的成长和发展到关心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再到世界人民的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实现了伟大的飞跃，由政治伦理建设升华为政治理想蓝图，成为关乎四海升平人类命运的科学理论。
“个人梦”——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是从关注个人的成长发展和幸福着眼的
特殊的个人生活经历，使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充满人情味。长期基层生活，习近平体验到群众生活的辛酸和艰苦，尤其是贫困落后地区子女成长成才的道路艰辛。同样在生活过程中，习近平也看到一些人因为出身和能力成为社会宠儿，垄断重要权力和资源成为社会的寄生虫，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制造了社会的分裂。这种巨大的反差，为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注入公平公正的政治要义。丰富的理论积淀，使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充满人性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4]（P135），这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根本标志，关注人、为了人、发展人，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命题，所从事的人类解放事业也是建立在这个基本命题之上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就曾十分清楚地认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4]（P30）“人就是人的世界，是国家，社会。”[4]（P1）具体的实践工作，给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注入人本观。人作为社会动物，天生要过政治生活；人是社會主体，自然地要求参与社会建设。习近平说：“有梦想，有机会，有奋斗，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能够创造出来，全国各族人民一定要牢记使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用13亿人的智慧和力量汇集起不可战胜的磅礴力量。”每个人都贡献自己的力量，每个人的成长发展才能推动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进步。“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但是，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也就是说这些个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4]（P72） “中国梦”——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在满足和发展个人幸福的基础上进一步前进，实现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复兴
“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某一个阶级的单独突出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因为，我们认为在一个这样的城邦里最有可能找到正义。”[33]（P133）中国共产党的阶级定位和历史使命，决定了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家国情怀。中国共产党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是先进文化的代表，带领中国人民走向富强、民主、文明的现代化，是党的使命。习近平强调：“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当代中国的生存处境和现实困境，塑造了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开拓气质。当代中国经过几十年的狂飙猛进飞速发展，面临经济结构调整、产业转型的难题，同时需要转变发展方式，寻求新的增长点。在国际舞台上，随着中国的强大和崛起，中国需要更大的活动空间与资源，需要更多的朋友与支持。中国走出去，成为当前中国的一个伟大战略。当前国内的大国气场让周边国家及世界各国产生强烈的震撼，加重了对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疑虑，加剧了中国国际交往的难度。鉴于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国内外多个场合不断重申：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没有变，中国不谋求大国必霸的思维。“我们提出了亲、诚、惠、容的周边外交理念，就是要诚心诚意同邻居相处，一心一意共谋发展，携手把合作的蛋糕做大，共享發展成果。”[34]习近平在洞悉和把握国情世情的基础上，展现出谦恭有礼温淳和善的外交风格，赢得了世界的信任。
“世界梦”——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向世界各国阐述中国梦也是世界各国人民的梦，努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也离不开中国。中国人民致力于自己发展富强的同时，也不忘关心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人民的幸福。中国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市场广阔，是世界经济的重要引擎。“中国梦既是中国人民追求幸福的梦，也同各国人民追求幸福的梦想相通。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会好。世界好，中国才会好。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是世界繁荣发展的正能量。”[35]战争给世界各国人民带来巨大创伤，当今个别国家和地区仍然处于战火纷飞之中，人民生活涂炭，消除战争、向往和平成为世界人民的心声。由于世界各国人员交流联系的紧密，切实加强合作，创造更加融洽的合作环境，共同应对可能面临的挑战与危机，成为各国努力追求的目标。“宇宙浩瀚，星汉灿烂。70多亿人共同生活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应该守望相助、同舟共济、共同发展。中国人民追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也祝愿各国人民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真诚希望，世界各国人民在实现各自梦想的过程中相互理解、相互帮助，努力把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建设成为共同的美好家园。”[36]历史上世界各国由于地理、民族、语言等限制，各自生活在独立的空间；新航路开辟把世界连接起来，今天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日益频繁的交流，过去阻碍各国各地区各民族交往的藩篱已经被突破，各国各民族交往呈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融局面。联合国成为世界各国融合交往的平台和窗口，但是人类吁求更大的平台和更大的突破，人类命运共同体呼之欲出。2013年，习近平在莫斯科访问时提出“这个世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随后两年多来，习近平62次提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告诉世界，“要跟上时代前进步伐，就不能身体已进入21世纪，而脑袋还停留在过去，停留在殖民扩张的旧时代里，停留在冷战思维、零和博弈老框框内”。从国与国的命运共同体，区域命运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一次次深入阐述中国主张。这一超越民族国家和意识形态的“全球观”，表达了中国追求和平发展的愿望，体现了中国与各国合作共赢的理念，提交出一份思考人类未来的“中国方略”。[37]
结 语
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着眼现实，溯源经典，凝成理论；抓住重点，突出关键，夯实基础；立足个人，布局国家，放眼世界。习近平曾说过：“大时代需要大格局，大格局需要大智慧。”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不断创新，稳步推进，科学发展，取得了人民群众满意的实效，这都是建立在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基础之上的。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与习近平个人的品德修为、知识素养紧密相连，他抓住了政治的核心价值理念——“善”——政治的最高追求。亚里士多德说：“政治上的善即是公正，也就是全体公民的共同利益。”“公正就是给予和维护幸福，或者是政治共同体福利的组成部分。”[38]（P90）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成为中国政治发展的理论指南，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穆勒在《自传》中说：“人类的前途取决于创新思想的力量，取决于个人重新发现旧有的真理，取决于创造的新的真理。”[39]（P315）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成为治国理政的道德基础和智慧之源，是对中国问题的思考，也是对世界未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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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Chinese Dream” to “World Dream”
—— the sublimation of Xi Jinping’s thought on political ethics
LIU De-lin1， WANG Dong2
（1.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China； 2.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4000， China）
Abstract ： Since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in the course of running the country， the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has been emphasizing the regulation of power， construction of institution and ideal & faith， improvement of the ability and level of C.P.C’s governance， promotion of the ability of governance and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system of governance， so as to establish foundation for the revival of the Chinese Dream of Chinese people. For realizing the revival of the Chinese Dream of Chinese people， the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fully promoted the construction of incorrupt government， nomocracy， economics， ecology， etc.， which reflect that， Xi Jinping’s though on political ethics is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people oriented. Chinese Dream is the ideal which has been being pursued by Chinese people since the modern era. From the Chinese Dream to the World Dream， it reflects the sublimation of Xi Jinping’s political ethics thought on “Family， Country and the World”.
Key Words ： Xi Jinping ； Chinese Dream ； World Dream ； Community of Destiny ； political ethics
[责任编校：彭澜]
[关键词] 习近平；中国梦；世界梦；命运共同体；政治伦理
[基金项目] 2015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新形势下我国社会组织界别协商建设研究》（15BZZ075），教育部人文社科 项目《善治图景下政社分开与社团管理创新研究》（13XJC810001）
[作者简介] 刘德林（1980—），男，安徽宿州人，东北师范大学中古所2015级博士研究生，内蒙古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政治与政治哲学。
王 栋（1979—），男，山东淄博人，重庆三峡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组织与社会治理。
[中图分类号] D61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198X（2017）06-0005-09 [收稿日期] 2017-04-12
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既有生活经历的实践总结，又有家庭教育的素养积淀，亦溯源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汇聚凝练成“我是谁、为了谁、依靠谁”的基本政治伦理观念。习近平治国理政思想围绕着“权力建设、制度建设、理想信念建设”三大主体，构建了“讲党性、守纪律、树正气”的政治伦理要求。从“中国梦”到“世界梦”体现了习近平治国理政的理想追求逐步升华：个人的梦（自我实现）——民族的梦（伟大复兴）——世界的梦（世界命运共同体），构成习近平治国理政政治伦理思想的轴线，反映了习近平治国理政政治伦理的价值核心——“关注人、为了人、发展人”的以人为本的政治伦理主旨。
一、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来源
习近平的政治伦理思想既有生活实践性，又有理论继承性，来源于家庭和工作经历，升华为治国理政的理想追求。
（一）家庭教育与熏陶
习近平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讲话中指出：“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习近平自己就是从其家庭尤其父母的言传身教中受益匪浅，习近平身上深深地烙下其父习仲勋同志伟大的印记。作为新中国奠基人之一的习仲勋，被毛泽东赞为“一个从群众中走出来的群众领袖”“一生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公道正派，顾全大局”“坚持原则，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把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具有共产党员的坚强党性，为革命和建设事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这样高尚的人格和道德情操、先进的政治觉悟和坚定的党性修养对习近平的成长和教育不言而喻，为习近平成长作出了光辉的典范。“说到我从政，很多人联系到我的家庭。坦白地说不能说没有关系，但是这种有关系决非像别人想象的那样。”[1]
习近平2001年给他父亲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家书，除了向父亲表达因公务繁忙不能参加其88岁大寿的遗憾，还对父亲言传身教以身作则的家教表达了感谢。在书信中习近平列举了向父亲学习的主要内容，在此概述为三点：一是学做人。习仲勋同志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被称为“英雄一世、坎坷一生”，他的为人处世得到同志和群众的认可与好评。尽管一生历经坎坷，始终初心不改，以坚定的信念和忠诚赢得了党和群众的爱戴。“爸爸年高德劭，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和我党同志、党外人士的尊敬。这主要是您为人坦诚忠厚、谦虚谨慎、光明磊落、宽宏大度。您一辈子没有整过人，坚持真理不说假话，……”“热爱中国人民，热爱革命战友，热爱家乡父老，热爱您的父母、妻子、儿女。您自己博大的爱，影响着周围的人们。您像一头老黄牛，为中国人民默默耕耘着。”[2]（P669）二是学做事。习仲勋同志一生致力于革命事业和国家建设，矢志不渝，鞠躬尽瘁。既坚守底线和原则，又灵活创新，被毛泽东称为“能实事求是，是活的马克思主义者”。革命战争年代条件艰苦，他甘于清贫，勇于吃苦；国家建设时期他身居高位，仍能清正廉洁、严于律己。“爸爸自少年就投身革命，几十年来勤勤恳恳、艰苦奋斗，为党和人民建功立业，我輩与您相比，实觉汗颜。特别是您对自己的革命业绩视如过眼烟云，从不居功，从不张扬，更值得我辈学习和效仿。”“爸爸平生一贯崇尚节俭，有时几近苛刻。”三是学对党忠诚。毛泽东为其题词“党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习仲勋同志一生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甘为孺子牛，正如他自己所说：“对党要忠诚，不要说假话，说假话就会起到破坏运动的作用。”他还说：“我们党讲党性，我看实事求是就是最大的党性。”[3]正是这种赤胆忠心的品格成就了他高风亮节的一生。“无论是白色恐怖的年代，还是极‘左’路线时期；无论是受人诬陷，还是身处逆境，爸爸对共产主义的信念坚定不移，相信我们的党是伟大的、正确的、光荣的。”[2]（P669）
“对权力接触少的、距离远的人，老把这些东西看得很神秘、很新鲜，而我看到的更多不只是面上的东西，不仅仅是权力、鲜花、荣耀和掌声，也看到了牛棚，看到了世态炎凉，对政治的认识也有一层更深刻的东西。”[1]这就是习近平从其家庭更主要从其父亲身上所接受的潜移默化的熏陶，这也为习近平的成长提供了道德榜样和人格标准，为习近平政治伦理注入了最纯洁、最朴素的道德情操和情感要素。
（二）生活与工作实践
每个人和每一代所遇到的现成的东西：生产力、资金和社会交往形式的总和，是哲学家们想象为实体和人的本质的东西的现实基础。[4]（P93）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离不开他丰富而充实的生活与工作经历。习近平成长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艰苦的环境磨炼了他的坚强意志，朴素的生活纯粹了他的思想精神，丰富的阅历开阔了他的政治视野，前进的步伐提升了他的理论高度。正是种种难忘而必要的历练，凝练出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雏形。马克思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5]（P345） 1962年起，习近平由于受到父亲习仲勋当时冤案的牵连，受过批斗，挨过饥饿，流浪荒郊，关押牢房。这段艰难的经历让习近平深知幸福来之不易，对生活倍加珍惜。1969年，他主动到陕北农村插队，种地、拉煤、打坝、挑粪，乡亲们评价他“干活不惜力”“有知识、点子多”，任劳任怨，乐于助人。七年的农村生活，让习近平体会到了農民的不易，增进了与农民的亲密感情，增强了他的爱国热情，也奠定了他治国理政的为民情怀与惠民政策的基础。他曾坦诚地说，在他的一生中，对他帮助最大的“一是革命老前辈，一是我那陕北的老乡们”。不到16岁来到黄土地时，他曾一度迷惘、彷徨；22岁离开黄土地时，他已经有了坚定的人生目标——“要为人民做实事”。
习近平完成学业后，先后进入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工作。1982年，改革大潮让很多年轻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下海、出国。这时候，习近平放弃留在北京工作，毅然决然去河北正定任职，从此开始基层的仕途生涯。从正定到厦门宁德到福州……到浙江再到上海到中央，他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稳扎稳打。多年的基层生活，体恤民情，了解民生，心系民意。老百姓形象地称他为“平民书记”，他说：“对于我们共产党人来说，老百姓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要像爱自己的父母那样爱老百姓，为老百姓谋利益，带老百姓奔好日子。”与群众走的近了，就能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知民心之所向，制定政策就能以民为本。与实际工作近了，就能知道工作的难易，政策的成败，听取民意就能从谏如流、兼听则明。多年的具体工作经历和经验心得，作出了“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的提示与预防，由此形成了习近平十八大以来治国理政思想上“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壮志与激情，“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稳重与严肃，“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与意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信念与追求。
正是这些基层经历，形成了习近平从实际出发、从国情出发的执政风格。深知人民的疾苦，“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把人民群众作为政策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党来自人民、植根人民、服务人民，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失去了人民拥护和支持，党的事业和工作就无从谈起。”[6]（P428）这些就是习近平治国理政政治伦理思想来源的现实基础。
（三）溯源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
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继承、发扬并创新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党的基本使命。党在革命、改革、建设时期始终把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找到了中国社会主义正确发展道路，并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开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把马克思主义推向更高水平。毛泽东多次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产生了新民主主义的整个历史阶段”[7]（P1093）毛泽东指出：“我们党是有实事求是传统的，就是把马列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8]（P237）正是在继承与创新的基础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取得了两次大的飞跃，形成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新时期，尤其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坚持实事求是的基础上，不断开拓创新，积极推进治国理政的新局面，“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当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继承和发展。
习近平特别强调：“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是领导干部的必备素质，是保持政治上清醒坚定的基础和前提。”尤其重视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学习和研读，认为这是党指导思想的源头活水。2011年在出席中央党校开学典礼时他特别指出：“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蕴含和集中体现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源和基础”“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包含着经典作家所汲取的人类探索真理的丰富思想成果，体现着经典作家攀登科学理论高峰的不懈追求和艰辛历程”。[9]2012年6月19日在中国人民大学调研时，他特地考察了该校的“《资本论》教学与研究中心”，再次要求“精读马克思主义经典的代表性著作，追本溯源，把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2013年12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就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论进行集体学习时，特别强调要“原原本本学习和研读经典著作，努力把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自己的看家本领”。习近平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尤其经典著作的重视，为治国理政找到了丰富的理论资源和前进方标，也构筑了其政治伦理思想的特质。
二、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内容
权力建设是治国理政的难点，制度建设是治国理政的关键，理想信念建设是治国理政的根本，这三点构成了习近平政治伦理的主体内容。
权力的来源体现了政治的性质，权力的用途反映了政治的目的，权力的运行体现了政治的文明。十八大以来习近平针对人民群众反响强烈的权力腐败问题发表多次讲话，构成了习近平权力伦理观的基本内容。
权力来自人民。习近平曾说“马克思主义权力观概括起来是两句话‘权为民所赋，权为民所用’”[10]。并进一步详细指出，在我国“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一切权力服务于人民”，[11]并将其上升到国家宪法的高度。习近平在首都各界纪念现行宪法公布施行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要坚持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的宪法理念。”[12]为权力的来源奠定法理基础，破除了部分领导干部认为党的权力来自于党浴血奋战奋力拼搏获取的，是属于党自己的私有财产的观念，也为以权谋私、公权私用、拥权自肥者树起法律的界碑。权力来自于人民的委托，就必须为人民服务。“广大党员干部要养成在放大镜聚光灯下行使权力的习惯，杜绝暗箱操作、公器私用，把人民赋予的权力真正用来为人民谋利益。”[13]（P72）党切实把权力用于为民服务，为民造福，为民谋利。党接受人民委托的只是权力的使用权，权力的所有权仍然在人民群众手中，人民群众有权对党进行监督，而且只有人民的监督才能有效防止权力的乱用、滥用，“财产的所有者才最关心财产的使用”。习近平曾说“党的根本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接受组织和人民监督天经地义”。 习近平指出：“对各级党政组织、各级领导干部来说，权大还是法大是一个真命题。纵观人类政治文明史，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在法治轨道上行使可以造福人民，在法律之外行使则必然祸害国家和人民。”[14]（P37）权力既是工具也是目的，它的好坏价值只能受制于权利主体即掌握或运行权力的人的价值倾向。“权力导致腐败，绝对权力绝对地导致腐败”，17世纪法国著名政治学家孟德斯鸠归纳了权力学的第一原理“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使用权力一直到遇有边界的地方才休止”。[15]（P154）预防腐败监督权力成了习近平政治伦理的一个重要内容，习近平多次强调，“要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形成不敢腐的惩戒机制、不能腐的防范机制、不易腐的保障机制。各级领导干部都要牢记，任何人都没有法律之外的绝对权力，任何人行使权力都必须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并自觉接受人民的监督。”[16]他要求领导干部要牢记权力就是责任的理念，用权要接受监督，确保权力行使不偏离正确方向，确保权力行使的神圣性。[17]（P260）神圣性来自三个方面，一是来自人民的委托，二是为了伟大的事业，三是权力神通广大。因此习近平要求广大干部对待权力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制度是政治的基础，是政治的保障。政治决定制度的性质，制度反过来影响政治的运行。在党和国家的历史上，由于制度建设问题我们走过弯路，吃过亏。习近平指出：“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长期性。从前些年和最近揭露出来的一些涉及领导干部的大案要案看，其犯罪情节之恶劣、涉案金额之巨大，都是触目惊心的，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简直到了利令智昏、胆大包天的地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一些领域的体制机制还不健全。如何靠制度更有效地防止腐败，仍然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18]（P124）党的十八大以来为了全面推进治国理政，巩固改革开放取得的成果，加大反腐倡廉建设力度，习近平多次重申制度建设的重要性。
制度要刚，要使制度成为一道高压线，触碰不得。“制度一经形成，就要严格遵守，坚持制度面前人人平等、执行制度没有例外，坚决维护制度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坚决纠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各种行为，使制度真正成为党员、干部联系和服务群众的硬约束。”[19]“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尤其针对腐败分子，要形成有威慑力的惩罚机制，使领导干部“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要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风格，不给腐败分子可乘之机。制度之严，还体现在领导干部认真执行和落实制度规定上，“各级组织部门要把能不能依法办事、遵守法律作为考察识别干部的重要条件。”[20]这就给那些抱着“干得越多错得越多”错误观念的干部敲响了警钟，习近平指出：“不管建立和完善什么制度，都要本着于法周延、于事简便的原则，注重实体性规范和保障性规范的结合和配套，确保针对性、操作性、指导性强。”[21]制度要实，要使各项制度落到实处，产生实际效力。习近平曾经批评一些领导干部“一言堂”、走过场，形式主义。习近平形象地说，制度不能像“稻草人”“橡皮筋”，[22]执行制度没有例外，不留“暗门”、不开“天窗”，使制度成为硬约束而不是橡皮筋。他明确指出：“我们在干部管理上不可谓不重视，也出台了不少制度规定，为什么还存在那么多问题？我看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讲‘认真’不够，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最讲认真。”[13]（P350）领导干部要带头以身作则，制度要贴近实际，切中肯綮，不能以形式主义反对形式主义。制定制度以人为本，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反对矫枉过正、一刀切、一锅端的运动作风。制度建设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相关环节配套形成严密的制度体系，才能切实发挥制度的功效。“努力形成系统完备的制度体系，以刚性的制度规定和严格的制度执行，确保改进作风规范化、常态化、长效化。”[23]全面的制度建设从领导干部日常生活作风、工作态度、“朋友圈”到权力分配、人事任用等等，无一不具。习近平重申党员干部要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哪些事该这样做、哪些事该那样做，哪些事可以个人对组织或组织对个人、哪些事必须组织对组织，哪些事可以简化程序、哪些事只能按程序办，哪些事该发扬民主、哪些事该请示报告，都要规定的明明白白”。[24]
制度的生命力就在于平等执行。制度存在的必要性就是消除特权现象，制度一旦制定，就要共同遵守，才能产生公信力，才会有效力。否则制度就成了摆设，进而加剧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蜕化为罪恶的保护伞，成为进步的阻碍。习近平曾强调：“任何一名党员，不论职务高低、资历深浅、成就大小，都必须自觉遵守党内政治生活准则，各级党员领导干部要率先垂范。”领导干部位高不擅权，权重不谋私[16]。制度的存在现实性就是为了保护合法权利，反对非法侵占、牟取他人利益。“必须反对特权思想、特权现象。共产党员永远是劳动人民的普通一员，除了法律和政策规定范围内的个人利益和工作职权以外，所有共产党员都不得谋求任何私利和特权。[16]
重视制度建设是党的优良传统，在这方面我们党曾有切肤之痛。邓小平说：“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因为“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地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25]（P333）习近平制度建设的目的就是“建好权、管好权、用好权”。
理想信念是人的灵魂和动力。有没有理想信念决定了一个人的状态，有什么样的理想信念决定了一个人的层次。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不断经历各国实践的检验与理论界的讨论，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国家理论界信奉为科学理论，同时在指导我国革命、改革、建设事业的过程中取得了伟大的胜利，充分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理想信念的伟大与科学。因此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我国社会主义事业进一步前进的理论基础。正如邓小平所說：“为什么我们过去能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奋斗出来，战胜千难万险使革命胜利呢？就是因为我们有理想，有马克思主义信念，有共产主义信念”。[26]（P110）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力量只要能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理想信念在新时期新环境下的战略意义，对于当前党和国家面临的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冲击，要求提高警惕，加强意识形态领域的风险意识，增加“精神之钙”，控制住“总开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打牢理想信念之基。习近平关于理想信念的系列讲话精神反映了他政治伦理思想的核心“关注人”——“为了人”——“发展人”。 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自己的思想；而人与人的区别，就在于人的理想信念层次。有了理想，才能脱离低级趣味，才能有活下去的必要。习近平指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任何考验的精神支柱。”[27]理想信念是力量之源，是前进的动力。马克思说过：“单凭思想根本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为了实现思想，就需要有使用实践力量的人。”[28]（P152）有了更高的目标，才有更高的热情；人类在满足自己的简单安全需要之后，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需要，每一层次的需要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正是在不断追求更高层次需要的基础上，人类取得了伟大的进步。理想信念的迷失，就会使人误入歧途甚至走上绝路。邓小平说：“我们最大的失误是在教育方面，思想政治工作薄弱了……在经济得到可喜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改善的情况下，没有告诉人民，包括共产党员在内，应该保持艰苦奋斗的传统。”[26]（P290）事实一再证明，没有理想信念犹如没有头的苍蝇，四处碰壁；邪恶的理想信念犹如凶器毒药，害人害己。所以说，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现实生活中，一些党员、干部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说到底是信仰迷失、精神迷茫。[13]（P81）
理想信念决定了生命的境界与意义。没有远大理想一定是锱铢必较的胸怀，没有远大理想一定是鼠目寸光的视野。习近平说：“一个人有了崇高的理想信念，他的眼界就打开了，心胸就宽了，生活趣味也提升了。”[29]一个整天只为一日三餐而奋斗的人是难以做出伟大壮举，一个沉迷于游戏人生的人也难以成就盖世之作。习近平结合青年人的人生思考，提出：“有信念、有梦想、有奋斗、有奉献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理想信念决定人生的完整与丰富。人的一生需要不断奋斗，而奋斗成功与否，取决于理想信念。信念不坚定，事业难以成功，理想不远大，事业难有成就。没有经过艰难困苦考验的人，不知道生命的真正价值与意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不经过千辛万苦登临山顶，不知道大山的巍峨壮观，人生亦如此，“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很多人由于缺少人生的理想和信念，误入歧途，不但不能经历人生的丰富，甚至过早地结束生命。习近平指出，在当前的大环境下，个别领导干部“有的价值取向功利化，人生选择被市场行情所引导，在各种诱惑面前随波逐流，甚至堕落为腐败分子”，[30]站在了国家和人民的对立面，甚至成为国家和人民的敌人，不得不接受惩罚和打击。
理想信念是国家的希望所在，是国家前进的精神和智慧之源。事实证明，中国今天的进步和伟大就是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之下取得的，我们要想取得更大的成就，就必须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既不能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能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实现中国梦的伟大战略离不开马克思主义伟大思想的指导。习近平指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树立和坚持明确的理想信念。如果没有或丧失理想信念，就会迷失奋斗目标和前进方向，就像一盘散沙而形不成凝聚力，就会失去精神支柱而自我瓦解。”[10]反观苏联，由于对马克思主义坚持不够彻底，动摇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最终只能走向自取灭亡的道路。马克思指出：“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古今中外的历史实践证明，一旦一个国家和社会人心涣散，信仰缺失，国运势必会消解，反之亦然。”[31]（P170）理想信念能够确保国家前进道路模式，为国家应对挑战提供制度设计和方针策略。习近平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丢了社会主义，就会吃亏就会重蹈覆辙，就会陷入任人宰割落后挨打的困境。习近平郑重警示：“无论社会怎么发展，无论经济怎么繁荣，如果放弃了对崇高理想信念的追求，我们的国家就不可能巍然屹立于世界。”[10]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中国发展正经历转型和结构调整，在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和突破点，努力构建新的国家安全观，正在实施“一带一路”倡议，贯彻“五个发展”理念，树立“四个意识”，围绕“四个全面”战略而努力奋斗。正是有了理想信念，才有奋斗的目标，才有精神的追求，才有凝聚的力量。习近平进一步指出：“经过几千年的沧桑岁月，把我国56个民族、13亿多人紧紧凝聚在一起的，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非凡奋斗，是我们共同创造的美好家园，是我们共同培育的民族精神，而贯穿其中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共同坚守的理想信念。”[32]
三、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升华
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来源于生活，付诸实践，上升到思想，逐步提升并升华为系统理论。从关注政治的核心权力着手，到关注政治制度以约束和规范政治权力、发展完善政治体系建设，提升到关注政治理想信念建设、丰富和夯实政治体系建设的基础。从关注每个人的成长和发展到关心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再到世界人民的命运共同体，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实现了伟大的飞跃，由政治伦理建设升华为政治理想蓝图，成为关乎四海升平人类命运的科学理论。
“个人梦”——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是从关注个人的成长发展和幸福着眼的
特殊的个人生活经历，使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充满人情味。长期基层生活，习近平体验到群众生活的辛酸和艰苦，尤其是贫困落后地区子女成长成才的道路艰辛。同样在生活过程中，习近平也看到一些人因为出身和能力成为社会宠儿，垄断重要权力和资源成为社会的寄生虫，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制造了社会的分裂。这种巨大的反差，为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注入公平公正的政治要义。丰富的理论积淀，使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充满人性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因此，第一个需要确认的事实就是这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对其他自然的关系”[4]（P135），这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根本标志，关注人、为了人、发展人，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命题，所从事的人类解放事业也是建立在这个基本命题之上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就曾十分清楚地认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4]（P30）“人就是人的世界，是国家，社会。”[4]（P1）具体的实践工作，给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注入人本观。人作为社会动物，天生要过政治生活；人是社會主体，自然地要求参与社会建设。习近平说：“有梦想，有机会，有奋斗，一切美好的东西都能够创造出来，全国各族人民一定要牢记使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用13亿人的智慧和力量汇集起不可战胜的磅礴力量。”每个人都贡献自己的力量，每个人的成长发展才能推动国家和民族的发展进步。“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但是，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也就是说这些个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4]（P72） “中国梦”——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在满足和发展个人幸福的基础上进一步前进，实现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复兴
“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某一个阶级的单独突出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因为，我们认为在一个这样的城邦里最有可能找到正义。”[33]（P133）中国共产党的阶级定位和历史使命，决定了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家国情怀。中国共产党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是先进文化的代表，带领中国人民走向富强、民主、文明的现代化，是党的使命。习近平强调：“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当代中国的生存处境和现实困境，塑造了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开拓气质。当代中国经过几十年的狂飙猛进飞速发展，面临经济结构调整、产业转型的难题，同时需要转变发展方式，寻求新的增长点。在国际舞台上，随着中国的强大和崛起，中国需要更大的活动空间与资源，需要更多的朋友与支持。中国走出去，成为当前中国的一个伟大战略。当前国内的大国气场让周边国家及世界各国产生强烈的震撼，加重了对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疑虑，加剧了中国国际交往的难度。鉴于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国内外多个场合不断重申：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没有变，中国不谋求大国必霸的思维。“我们提出了亲、诚、惠、容的周边外交理念，就是要诚心诚意同邻居相处，一心一意共谋发展，携手把合作的蛋糕做大，共享發展成果。”[34]习近平在洞悉和把握国情世情的基础上，展现出谦恭有礼温淳和善的外交风格，赢得了世界的信任。
“世界梦”——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向世界各国阐述中国梦也是世界各国人民的梦，努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世界也离不开中国。中国人民致力于自己发展富强的同时，也不忘关心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人民的幸福。中国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市场广阔，是世界经济的重要引擎。“中国梦既是中国人民追求幸福的梦，也同各国人民追求幸福的梦想相通。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会好。世界好，中国才会好。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是世界繁荣发展的正能量。”[35]战争给世界各国人民带来巨大创伤，当今个别国家和地区仍然处于战火纷飞之中，人民生活涂炭，消除战争、向往和平成为世界人民的心声。由于世界各国人员交流联系的紧密，切实加强合作，创造更加融洽的合作环境，共同应对可能面临的挑战与危机，成为各国努力追求的目标。“宇宙浩瀚，星汉灿烂。70多亿人共同生活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应该守望相助、同舟共济、共同发展。中国人民追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也祝愿各国人民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真诚希望，世界各国人民在实现各自梦想的过程中相互理解、相互帮助，努力把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建设成为共同的美好家园。”[36]历史上世界各国由于地理、民族、语言等限制，各自生活在独立的空间；新航路开辟把世界连接起来，今天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日益频繁的交流，过去阻碍各国各地区各民族交往的藩篱已经被突破，各国各民族交往呈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融局面。联合国成为世界各国融合交往的平台和窗口，但是人类吁求更大的平台和更大的突破，人类命运共同体呼之欲出。2013年，习近平在莫斯科访问时提出“这个世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随后两年多来，习近平62次提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告诉世界，“要跟上时代前进步伐，就不能身体已进入21世纪，而脑袋还停留在过去，停留在殖民扩张的旧时代里，停留在冷战思维、零和博弈老框框内”。从国与国的命运共同体，区域命运共同体，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习近平一次次深入阐述中国主张。这一超越民族国家和意识形态的“全球观”，表达了中国追求和平发展的愿望，体现了中国与各国合作共赢的理念，提交出一份思考人类未来的“中国方略”。[37]
结 语
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着眼现实，溯源经典，凝成理论；抓住重点，突出关键，夯实基础；立足个人，布局国家，放眼世界。习近平曾说过：“大时代需要大格局，大格局需要大智慧。”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不断创新，稳步推进，科学发展，取得了人民群众满意的实效，这都是建立在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的基础之上的。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与习近平个人的品德修为、知识素养紧密相连，他抓住了政治的核心价值理念——“善”——政治的最高追求。亚里士多德说：“政治上的善即是公正，也就是全体公民的共同利益。”“公正就是给予和维护幸福，或者是政治共同体福利的组成部分。”[38]（P90）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成为中国政治发展的理论指南，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穆勒在《自传》中说：“人类的前途取决于创新思想的力量，取决于个人重新发现旧有的真理，取决于创造的新的真理。”[39]（P315）习近平政治伦理思想成为治国理政的道德基础和智慧之源，是对中国问题的思考，也是对世界未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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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Chinese Dream” to “World Dream”
—— the sublimation of Xi Jinping’s thought on political ethics
LIU De-lin1， WANG Dong2
（1.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24， China； 2.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4000， China）
Abstract ： Since the 18th C.P.C National Congress， in the course of running the country， the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has been emphasizing the regulation of power， construction of institution and ideal & faith， improvement of the ability and level of C.P.C’s governance， promotion of the ability of governance and the modernization of the system of governance， so as to establish foundation for the revival of the Chinese Dream of Chinese people. For realizing the revival of the Chinese Dream of Chinese people， the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fully promoted the construction of incorrupt government， nomocracy， economics， ecology， etc.， which reflect that， Xi Jinping’s though on political ethics is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people oriented. Chinese Dream is the ideal which has been being pursued by Chinese people since the modern era. From the Chinese Dream to the World Dream， it reflects the sublimation of Xi Jinping’s political ethics thought on “Family， Country and the World”.
Key Words ： Xi Jinping ； Chinese Dream ； World Dream ； Community of Destiny ； political ethics
[责任编校：彭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