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巴黎圣母院的战斗,至今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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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6日,法国巴黎,法国消防部门宣布巴黎圣母院大火被完全扑灭。巴黎圣母院的大部分顶部被烧毁,屋顶出现一个大洞。火灾过后,大教堂内部四处散落着烧焦的碎片。

  2019年4月15日,整个巴黎沉浸在复活节前的节日气息中,让一皮埃尔。卡沃牧师正在巴黎圣母院内,在数百名礼拜者和游客面前举行弥撒。圣母院一如往常股平静,但在18点16分时,一个刺眼的红色警示灯在监控室闪烁起来,随即是烟雾报警器的鸣叫。
  “Feu火!”刚到岗没几天的新消防值班员一跃而起。起火点在哪儿?!
  巴黎圣母院火灾预警系统的搭建,耗费了6年时间,是由数十名专家共同研讨而建成的。方案由各种各样的文字、图表、地图、合同等组成,厚达几千页,至今还保存在巴黎市图书馆中。根据这个方案,该系统由贯穿大教堂综合体的小孔管道组成,在每根管道的末端都设置了吸气式感烟探测器,这是一种高度敏感的,能探测到任何烟雾的装置。
  与此同时,巴黎圣母院也是法国唯一设置了专用保安室的大教堂。保安室就位于一栋相邻的建筑内,这里还专门设有保安人员的公寓。
  但这样一套复杂的安全系统,却无法精确地告知火情及其发生的具体位置。
  警报刚响起时,监视器屏幕上给出的是一个区域的简称:“Attic NaveSacristy(圣器室收藏室)”,这个是圣母院四大分区中的一处。接下来,警报第二次响起,出现了一串长长的字母和数字:ZDA-110-3-15-1。这是圣母院160多个烟雾探测器中某一个的代码,没有几个人知道背后的含义。警报第三次给出的提示是:Aspiratingframework(吸气框架)。这代表主阁楼中的一个探测器。
  糟糕的是,监控室的值班员是一名新员工,只上了3天班。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整个巴黎圣母院逛一遍,更别说熟悉各个区域了。
  2014年,消防安全公司Elytis與巴黎圣母院达成了合作,负责这座几百年古建筑的消防安全。那时消防安保组是采取轮班制的,每班有两名员工。一个负责团队领导,监控报警器面板,另一位则负责在大教堂内巡逻。公司要求,值班员必须在5分钟内,亲自核实任何火警系统发出的警报信息。
  但因为预算的缩减,消防安保组后来只剩下一名员工,另一个岗位由具备基本消防培训的保安来顶替。
  起火当天,这位值班的新员工是从上午7点30分开始到岗的,他本来会在下午3点30分时下班,但接班的同事却没来,他只能硬扛着上第二轮。
  也许是长时间工作后过于疲惫,也许是还没适应新岗位,值班员面对监视器给出的代码信息一头雾水。但他还是立刻拿起无线电对讲器,呼叫离圣坛只有几英尺远的保安:“去阁楼检查一下有没有火情!”
  保安立刻往圣器收藏室的阁楼跑去,但什么也没发现。值班员本来应该立即打给巴黎市消防部,但他却打给了自己的上司,对方没接。等上司再打回来,告诉他起火地点判断错误,应该去圣母院的主阁楼检查时,已经晚了。
  等保安气喘吁吁地爬上主阁楼的300级楼梯,发现火势已经不可能用一个灭火器来控制。这个地方全是由古橡木搭建成的,被他们俗称为“森林”。他们赶紧打给了消防部,此时距离警报响起,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森林”已成一片火海。
  滚滚浓烟遮蔽了塞纳河畔的天空,红色的大火映照着市民和游客们惊讶的脸庞。终于赶到的消防队员,已经无力回天。巴黎圣母院标志性的尖顶被烧断,轰然倒下。
  从发现火情,到判断起火点,再到消防员赶来,花了不止半个小时,而全球网友对于火灾的反应速度,却只用了几分钟。
  “我觉得巴黎圣母院着火了,”当天18:52,有人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条视频。视频显示在短短几分钟内,随着西风带来的浓重烟雾,圣母院的塔楼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而就在7分钟前,芝加哥游客伊莱恩·莱文沃思还在同一地点拍了一张清澈蓝天的照片。当她走过圣米歇尔桥时,突然闻到了烟雾,回头一看,塔楼已被烟雾笼罩。她立刻又拍了一张,并将两张照片发到了社交媒体上:“这火势蔓延的速度也太吓人了!”
  随后,巴黎圣母院着火的图片在全球网络上都传开了,伴随而来的是网友们汹涌的留言和关注。
  巴黎圣母院院长帕特里克·肖维当时正在教堂外面和附近的小店主们聊天。一个店主突然脸色大变,颤抖着用手往上指:“看,有烟冒出来了!”
  院长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我对自己说,‘森林’着火了!”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工作人员,后者告诉他,消防部门已经接到消息了,但还没赶到。
  这个时候,圣母院所在的巴黎第四区居民都意识到了问题。第四区区长威尔先生刚刚开完会,从市政厅出来。他抬头看见了烟雾,立刻向圣母院跑去,一边掏出电话打给巴黎市长安娜.伊达尔戈。两人飞奔到圣母院广场上,只见肖维院长泪流满面。“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教堂燃烧。”
  灰烬和火热的薄片在空中漂浮。威尔回忆,“当时我的感觉是,有某种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在消逝,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法国巴黎圣母院灾后的维修工作将于当地时间8月19日继续。

与时间和死亡斗争


  当米利安姆.舒辛斯基下士到达圣母院时,约是当晚7点。圣母院周围挤满了惶恐的围观者,他们的面孔和头顶的天空,都被教堂塔顶的火光照亮着。   今年27岁的米利安姆,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名消防员。但如今她望着这场从没遭遇过的大火,目瞪口呆。她的消防车停在圣母院旁的一条窄窄的小路上,眼前这座建筑太宏大了,她的团队完全没法分辨火苗蔓延的方向。
  她们是最先到达火场的队员,于是决定进入圣母院内部,往主阁楼前进。队员们将消防软管接在了消防栓上,每人扛着55磅重的消防器械和呼吸管,从黑暗中往圣母院北侧的楼梯上爬。
  幸运的是,米利安姆很熟悉这座建筑。去年秋天,她曾参加过圣母院的消防演习。一边爬楼梯,她一边回忆起主阁楼的构造:为了保护木梁结构建筑,这里没有设置任何防火墙,也就是说,在火势越烧越猛的情况下,主阁楼就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箱。
  她想起自己几年前参观圣母院时的感受,“一切都是那么祥和、那么安静。”而这一晚,她觉得自己就像置身于地狱。
  到达顶楼后,整个小分队停在阁楼外的檐口上,同事们在身后举着水管,米利安姆带头扑灭了15英尺外的火焰。但大风猛烈地从教堂北塔那边吹过来,她们很快被火焰包围了,只能一步步向主阁楼撤退。
  主阁楼里没有一丝风,温度高得令人窒息,米利安姆赶紧拿出呼吸器,她感觉喉咙干渴无比。火焰就像一堵墙一样,势不可挡地向前推进,侵蚀了无数的横梁,慢慢吞噬掉地板,木头一块接一块地在周围掉落。
  当晚7:50,与大火搏斗了将近一小时后,队员们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像一辆巨大的推土机把几十块石头扔进了垃圾箱!”米利安姆回忆道。
  这是教堂尖顶断裂崩塌的声音。尖顶由粗重的橡木和铅构建成,重达750吨,此时就像一个巧克力模型般,被高温熔断了。同时见证这历史性一幕的,还有周围成千上万的围观群众,以及全球亿万名网友。尖顶崩塌的画面被拍成视频、做成动图,传遍了社交媒体。所有人都不忍看到这残酷的一幕。
  大火接着引发了爆炸,其威力之大,震得大教堂的所有门都砰地关上了口飞溅的碎片击碎了中殿的好几个石拱顶。
  当火球从主阁楼冲出时,米利安姆和队员们碰巧在一堵墙后,捡回了一条命。“我当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渺小得可笑,”她回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监控全程的指揮官命令她们全部撤回。50名消防员陆续回到了地面上,从塞纳河抽水,在底部外围继续扑灭大火,但收效甚微。
  在爆炸发生前,米利安姆和队员们曾经注意到,火势是往北塔方向前进的。在这座塔楼中,有8座巨大的吊钟,悬挂在木梁上。如果木梁燃烧并倒塌下来,吊钟可能会像巨大的落锤一般,将塔楼击得粉碎。而北塔一旦崩塌,可能会将南塔一并拉倒,从而摧毁整座教堂。
  这一重要的判断,挽救了巴黎圣母院。

艰难的放弃


  当晚8:30左右,法国总统马克龙、总理爱德华·菲利普和其他高级官员抵达了灾区调查灾情。法国正处于多事之秋,刚刚经历了旷日持久、延续22轮仍未平息的“黄马甲运动”。为了让国家摆脱严重的分裂和动荡,马克龙这位年轻的总统本计划在当晚进行全国电视讲话。
2019年7月17日,法国巴黎,巴黎圣母院大教堂失火三个月后,修复和重建工作有序进行中。

  但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为大火中的巴黎圣母院让步了。
  包括伊达尔戈市长、韦尔区长和肖维院长在内的20来名官员,在巴黎警察局总部对面的广场上聚集,听取巴黎消防队队长让一克洛德.加莱特将军的简报会。
  “主阁楼已无法挽救,我们决定放手。此后消防队将把所有力量集中投入到塔楼的拯救中,特别是已经着火的北部塔楼。”54岁的加莱特将军走进会议室,还没来得及脱下滴着水的消防装备,就开始宣布坏消息。
  “空气似乎凝固了。我们明白他的意思:巴黎圣母院可能会倒塌。”威尔先生回忆道。“一些消防队员必须被派进大教堂内部,没人知道他们能否活着出来。”
  院长哭了起来。总理则紧张地摆弄起大拇指。马克龙总统一直没有说话,默许了加莱特将军的决定。
  广场上设立了一个临时指挥所,石板路上已经落满了黑灰,像铺了一层光滑的地毯。在那里,加莱特将军的副手让-马力,高提耶正指挥着线的消防队员,为第二阶段的战斗做准备。
  形势看起来很严峻。指挥所的白板上画着火灾进展的草图。警方无人机拍摄的视频显示,大教堂的屋顶像一个燃烧的十字架般,照亮了夜空,原本矗立了160多年的尖塔,如今只剩一个大洞。
  浓烟从北塔的木框架中滚滚涌出,无数余烬像闪闪发光的大黄蜂一样飞来飞去,原本将水输送到教堂顶部的一条消防管漏了,水压一直在降低。
  火灾刚开始延误的半小时所造成的巨大损失,如今消防员们正在努力追回。高提耶将军觉得他们就像参加一场400米赛跑,却一开始就落后了几十米。
  在指挥所中,39岁的上士雷米.勒梅尔想到了一个办法:从圣母院的南塔楼梯爬上去,队员们就可以携带两条软管,直接接驳在消防车上。这样灭火的水压将大大增强,弥补漏水管道的缺失,然后,消防队员就能从那里进入燃烧的北塔。
  这个方案有极高的风险,但高提耶将军点头了。
  “一开始没人敢进去,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办法逃出来。”勒梅尔中士回忆。在第一阶段的灭火中,他已经见识过了北塔火险的严峻情况。但犹豫的时间越长,情况就会越糟。
  一组队员直接拒绝了任务,幸好这时另一个小队站了出来,决定深入火场。
  勒梅尔中士领着他们上了南塔。在两座塔之间搭了一个平台,驻扎在那儿。队员们将随身扛着的软管抛下去,接在地面的消防车上,然后十几个人开始扑灭脚底下的火焰,以免地板塌陷,另一组队员则冲着屋顶的火苗喷水。   他们头顶悬着的巨大吊钟,随时都可能砸下来,所以一切工作都必须迅速。随着灭火进度的推进,队员们越往高处走,建筑物就越不稳定。但他们依然勇敢地向上爬着,一层一层地往上,往更多的吊钟下面走去。
  这一危险的过程持续了15分钟左右,当晚9点45分,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高提耶将军登上了圣母院的阳台,检查火势。
  “圣母院得救了!”高提耶大声宣布。
  当晚11点,加菜将军告诉官员们,塔楼的火势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又过了半小时,马克龙总统在圣母院前通过电视向全国发表了现场讲话:“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了。”然后他发誓:“我们将一起重建这座大教堂!”

天灾还是人祸?


  经过几百名消防队员的彻夜扑救,直到第二天黎明,大火才熄灭。这座屹立了850年的古老建筑,屋顶已不复存在,石质墙体随时面临崩塌的危险,幸运的是,整场火灾中没有人殒命,圣母院的主体结构也得以保存,里面的重要艺术藏品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3天之后,米利安姆和勒梅尔等人和当天奋战的几百名队员一起,在爱丽舍宫接受了总统的嘉奖。无数的巴黎市民来到消防站,给这些勇士送去食物和礼物,以表达谢意。世界各地也传来了慰问的信息。
  然而,这次火灾到底是一次意外,还是注定会发生的事件?
  其实在近几年,巴黎为保护圣母院做过许多预防措施,包括制定应对恐怖袭击的方案,应对“黄马甲运动”的备案等,消防部也制定过灭火方案,还在2018年于圣母院进行过两次火警实地演习。
  “消防电子系统完全有能力探测到极为少量的烟雾,但人类反应的迟钝却是无法预测的。就算你花了再多钱来探测火灾,如果不及时采取正确行动的话,一切都是白费。”在评论此次事件时,美国的防火专业副教授格伦.科尔贝特这样认为。
  法国历史专家让一米歇尔.雷尼奥则认为:“是缺乏必要的防火安全措,才导致火势迅速蔓延。”如果圣母院内部到处都设置了消防喷头,情况可能会大不相同。
  据《纽约时报》的调查,当地官员当初之所以决定,不在巴黎圣母院内建造防火墙,也不安装自动喷水灭火系统,是担心电线会对木建筑造成太大的风险。“每个人都知道,阁楼是建筑最脆弱的部分。”巴黎历史协会会长皮埃尔.乌希尔表示,主阁楼“森林”无法安装任何电气设备。
  实际上,许多地方的大教堂都已经安装了这类设备。
  曾在巴黎圣母院工作的埃里克·萨蒙透露,他现在工作的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已经安装了防火墙,这样就能将屋顶分成五个部分,如果某一个地方起火了,防火墙能起到隔绝作用,不让火势蔓延到整个教堂。
  纽约市的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最近也安装了喷水灭火系统,并在其木质屋顶上涂了阻燃剂。华盛顿国家大教堂也有安装的计划。
  火灾已经过去4个月,在此期间,调查人员一直在寻找火灾原因。他们进行了约100次访谈,并仔细检查了废墟。如今可能的起火原因包括:尖塔上的电铃线路短路;翻新圣母院的电梯线路短路;工人在手脚架上留了未熄灭的烟头……
  “我们不会排除任何可能性,目前我们只能确定,这不是一起犯罪,”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巴黎警方官员说。
  由于巴黎圣母院顶端至少有300吨铅材料在大火中融化,如今它周围的土地铅含量非常高,达到了法国卫生當局建议上限的32至65倍,极易引发铅中毒。因此政府将紧邻圣母院的人行道和花园区域都封闭了。
  而公众和内部人士对于报警工作失误的指责,也一直没有停歇。
  圣母院的工作人员指责Elytis公司消防安保工作的失误,认为正是他们员工对于起火点的误导,才浪费了宝贵的营救时间。
  而Elytis首席执行官阿尔诺·德马雷特则坚持认为,他的员工的通知是正确的:“圣母院只有一个木制框架,就在主阁楼上。要不是教堂警卫先跑去圣器收藏室的阁楼,就不会错失这么多时间了口”
  阿尔诺透露,火灾发生几天后,公司已经接到过两起死亡威胁电话了,员工们至今还处于惶恐中。
  肖维院长则以配合调查为由,拒绝让圣母院的员工单独接受采访。“不然有些人可能会丢工作的。”
  其实,巴黎圣母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2015年2月9日在安全登记处上有一条记录:巡逻人员在阁楼中发现了易燃物品,并在同一位置发现了烟头。由于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这足以证明,巡逻安保工作是多么重要,这也是巴黎文化事务部为圣母院制定24小时安保组计划时,规定要有两名工作人员的原因。因为一个人是无法既监控面板,又在教堂内巡逻的。可惜的是,这个规定在Elytis公司接手后并未严格遵守。当值班人员缩减到一个时,有时轮班的同事没来,岗位甚至会处于空缺状态。安全注册表上就显示,2015年10月18日,整个下午和晚上,安保室都是没有员工在的。
  同样在安全登记处的记录中,有一条显示火灾预警系统预报了错误的地点,这种现象在2015年春季非常频繁。但是这些并没有得到重视。2015年5月27日,当Elytis的员工再次上报此故障时,反而受到了上司的指责:“你这样会搅黄公司和巴黎圣母院的合作的!”
  “这场灾难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消防专家阿尔伯特·西莫尼这样批评。“唯一让我惊讶的是,这场灾难没有发生得更早。”
  也有一些人质疑,在公民们上街抗议不平等和经济困难的时代,在一个仍有许多战士死在遥远战场上的时期,在欧洲难民潮爆发的当下,为什么巴黎圣母院还那么的重要?
  建于800多年前的它,见证了16世纪的骚乱、18世纪的法国大革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枪林弹雨中劫后余生,进入21世纪后,它又目睹了一次次的恐怖袭击和示威游行。
  经过几个世纪的时光流转,不断的重建和改造,让巴黎圣母院已是世界历史和文化的一部分,无论在情感上,还是艺术上。就像19世纪的法国浪漫主义诗人钱拉·德·奈瓦尔所说:“巴黎圣母院是古老而美好的,也许我们会看着它见证巴黎的灭亡,就像它当初见证巴黎的诞生。”
  如今的它伤痕累累,但依然存在着。“这一切都提醒着,我们是多么脆弱。”院长肖维这样反思:“我们其实什么都不是,在上帝面前,我们只是一种创造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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