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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08年1月美国海军颁布了符合自身特点与需求的国防语言能力战略：《美国海军语言技能、区域知识与文化意识战略》（U. S. Navy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 Strategy，以下简称《LREC战略》）。本文在介绍该战略制定背景、基本结构和主要内容的基础上，归纳总结了《LREC战略》的三大特点：认识清晰、理念超前；整体设计、蓝图明确和任务细化、操作性强。美国海军对国防语言能力战略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国防语言能力认识的不断更新为如何建设我军国防语言能力提供了启示和借鉴。
关键词：国防语言；语言战略规划；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意识
国防语言概念是20世纪60年代初由美国率先提出的，指与国防安全和国家利益相关的世界大国语（方）言、地缘政治要冲语（方）言、热点地区语（方）言和军事行动地区语（方）言及其所承载的区域文化意识和思维模式的总称，其核心是军队履行使命任务所需的对象国语言技能和区域文化意识。新世纪以来，美军将部队国防语言能力提升为与先进武器系统同等重要的核心军事能力，把官兵的外语能力作为能否顺利完成军事行动和非军事行动的重要指标，把世界大国语言和地缘政治要冲地区语种的掌握提升到关乎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
一、《LREC战略》制定的相关背景
长期以来，美国防外语政策与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息息相关。美军根据国家安全战略的调整，近年来由国防部及相关部门颁布了一系列语言战略规划和法规性文件，直接服务于美军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的现实需求。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后，由于地区文化知识和外语能力的缺乏，美军使用外语搜集情报的能力较弱，情报失误频频发生；由于外语人才，特别是军事外语翻译的严重短缺，执行任务的美军官兵经常无法用阿拉伯语和其他当地语言与当地人交流。为摆脱困境，2005年2月，美国国防部颁布了《国防语言转型路线图》（The Defense Language Transformation Roadmap，以下简称《路线图》），把外语专长提升为一项“关键的作战能力” 。
鉴于“911”事件后国际战略环境的变化、纷繁多样的后冷战时代文化现状和21世纪特有的海上安全挑战，美国清楚地认识到海资源开发、海洋环境安全和海洋权益维护的实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海军与潜在对手、长期盟友、新兴伙伴国的相互交流和理解的能力。交流和理解需要有外国文化意识、区域知识和语言技能为基础。在《路线图》的指导下，2008年1月海军根据自身的特点与需求颁布了自己的国防语言能力战略：《美国海军语言技能、区域知识与文化意识战略》（U. S. Navy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 Strategy）。该语言战略规划对海军官兵语言能力、区域知识、对象国文化能力和实力的培养、调整、管理和转型提供总的指导，为海军在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环境下执行多样化军事任务提供有力保障。
美国海军对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关注以及《LREC战略》的实施取得了显著成效，外语人才紧缺的问题得到明显缓解。据美国《星条旗报》报道，从2011年7月开始，美国海军不再向能熟练使用日语、韩语和其他4个小语种的官兵发放原先每月数百美元的外语津贴，因为美国海军认为某些外语的掌握已超出战备任务的需要。
二、《LREC战略》基本结构及主要内容
《LREC战略》由七个部分组成，分别是概论（Introduction）、愿景（Vision）、预期效果（Desired Effects）、使命（Mission）、优先目标（Priorities and Objectives）、任务分配（Tasking）和总结（Conclusion），这七个部分是有机联系、相互补充的整体。
第一部分为概论，阐述了海军《LREC战略》的必要性。“持久自由行动”和“伊拉克自由行动”的经验表明语言能力、区域知识、文化意识（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以下简称LREC）能力是海上安全合作、海域意识及人道主义行动和维稳行动所必须的。它们对海军远征行动、民事军事事务、海上拦截行动、情报、信息战、刑事侦察、审讯、任务完成汇报和翻译至关重要。海军的LREC能力是克服文化障碍、理解陌生、模糊且近似非理性行为的不可缺少的工具。
第二部分为愿景，愿景指的是海军期待的理想状态。《LREC战略》提出的愿景是：
1）充足的LREC实力能够满足现有海军使命的需要，同时还需要有合适的专业水平以应对紧急情况下大量扩充LREC能力的需要。
i. 军队要认识并尊重文化差异，并认识到在对外交往中不得体的甚至无意行为可能导致的风险和后果。
ii. 一支职业语言人员队伍（即外域专长军官和密码语言分析人员），他们的主要职责需要外语技能和区域知识。
iii. 其它拥有一定水平语言技能的海军人员和文职人员能在工作层面上与外国人士进行交流。
iv. 预备一定实力的建制外语技能和文化专长人员以供紧急情况所需。
2） 与作战要求相一致的LREC能力可以支援联合行动或海军单独行动，运用全部军事力量包括现役、预备役、文职人员和承包商的LREC能力，使海军有能力影响并塑造海洋安全环境。
3） 鉴于获得并维持这一能力的时间和资源开销，灵活、迅速并高效的LREC计划与政策可以使价值最大化并控制风险。
4） LREC 能力的培养必须最大化运用现有的教育及训练基础设施，并寻求新的培训机会，利用海军人员的种族多样性及其传统语言，并给予语言能力以一定物质奖励。 第三部分为预期效果。“预期效果”表达的是实现“目标”的路径。LREC能力的实现主要通过建设一支具有专业资格基础的队伍，这支队伍包括外域专长军官、密码语言分析人员、拥有外国语言技能和海外区域及文化知识的水手、军官和文职人员。
第四部分为使命。美国海军将按照《海军参谋长指南》、《海军战略计划》和《海军国民战略》组织、招募、训练、管理和实现LREC能力。
第五部分为优先目标，详细论述了实现《LREC战略》愿景和使命的九大优先目标，分别是：
1）整合并巩固海军高级语言官管理的LREC组织架构、政策和程序以有效地设计、协调和实现LREC能力。
2）确定军内LREC能力和实力的范围、深度和广度并履行相关程序包括战备水平监控、能力考核和舰队需求适应性调整。
3）准确明确海军LREC需求并阐述军队的具体能力要求（即笔译人员、口译人员、还是外域军官），专业化程度和能力的规模。
4）确定LREC规模和能力的缺陷并设计方案来弥补这一差距，通过提高能力或通过调整现有实力来实现。
5）将区域内容、语言基础（在合适的情况下）综合集成到海军人员交流计划、驻地或任务区域培训和舰艇靠港访问等事务中以提高军队整体的文化意识。
6）通过不断增多的培训机会和恰当的激励措施，充分发挥语言专业人员和具有一定语言能力的士兵的才能。
7）贯彻与语言能力有关的晋升措施和非英语社区的募兵工作，必要时可以增加本科生LREC研究，或直接培训已获晋升军官来扩充语言人员队伍规模并提高其能力水平。
8）全面贯彻海军外域军官计划，并优化人员交流计划，这与扩展同新兴伙伴国家的关系是一致的。
9）与国防语言办公室、联合参谋部、其它军种、国防部各局和各战区司令部协调以上目标，避免重复劳动并促进合成和联合行动。
第六部分为任务分配，明确任务及负责执行、协调并促进任务完成的主要完成人。第七部分为总结。
三、《LRC战略》评析
3.1 认识清晰、理念超前
《路线图》这份纲领性文件中时而并列出现语言技能与区域知识，时而并列出现语言技能与文化能力，但没有一处同时提及语言技能、区域知识和文化能力。与之相比，美国海军国防语言能力战略文件对国防语言能力内涵的认识更为清晰。《LREC战略》同时提出了语言技能、区域知识和文化意识，理念超前，对三者有具体的界定，并明确说明这三者有机结合的重要性，指出地缘政治、文化和语言等领域的专业知识对海军完成全球任务具有重要意义。虽然《LREC战略》和国防部2011年颁布的另一份最重要的外语战略文件《国防部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能力战略规划：2011-2016》（简称《战略规划》）在提法上略有差别，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为《战略规划》的制定提供了借鉴。
3.2 整体设计、蓝图明确
首先，该战略与《21世纪海军合作战略》、《海军部2008财年及未来发展目标》、《海军战略计划》、《2006海上行动概念》、《海军国民战略》保持一致，并间接地与更高级别的国家、国防和军事战略相联系。图1描述了这种关系。
图1《海军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意识战略》与上层战略的关系
其次，该战略的重点、优先项目、目标及任务与《路线图》完全一致并形成补充。在国防部内部，LREC现代化的主要推动力是《国防语言转型路线图》，它提出了四个主要目标：“在现役和后备役军官、文职人员和士兵中培养外语能力和区域文化意识；具备能够迅速提高部队整体外语水平及文化意识的能力；组建一支具备‘3/3/3’水平（读/听/说能力达到专业型水平）的语言专家骨干队伍；建立对语言专家和驻外军官的选拔、保留和晋升比例跟踪制度。”为了在国防部内达到以上目标，路线图分配了43项具体任务交由各军种部、国防部机构及联合参谋部去完成。本LREC战略将《国防语言路线图》的总目标与分项目标进行调整以适应海军的使命。
3.3 任务细化、操作性强
《LREC战略》明确了五大任务，五大任务又细化为几个子任务。每个子任务都有明确的负责人，可操作性强，有利于美国海军国防语言能力建设工作的推进。以其中一项任务为例。
任务子任务子子任务任务主要完成人
通过贯彻与语言能力有关的晋升措施和招募工作，必要时可以增加本科程度的LREC研究，或直接培训晋升后军官来扩充语言人员队伍规模并提高其能力水平。
开发、维护并出版海军战略语言目录作为影响部队语言能力的工具。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
从美国非英语社区和移民社区招募人员来充实部队LREC能力。海军征兵司令部司令，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人力资源及军事管理处主任、海军人员司令部
根据明确的需求，建立并维持非外域军官的外语专长。
建立一个非外域军官的语言技能熟练的军官群体，并培训其战略语言能力至2/2水平。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海军教育与训练司令部、海军人员司令部
与国会授权及海军本科教育优先项目相一致，增加美国海军军官学校和海军预备军官海外浸入式学习和学期交换生计划。
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
研究文职人员LREC增强计划。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人力资源及军事管理处主任
审查统一语言等级及密码/信息战、情报、区域专家各自的职业发展路径。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信息作战处主任、密码处副主任、战略政策处主任
明确需求并运用多语言、机器语言技术及能力，在适当的时候进行相关研究、开发及采购工作。
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战争集成处主任，水面战争处主任，舰队司令部
四、启示 21世纪以来，我军职能内涵不断拓展，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日益增多，内容广泛，涉及远海护航、撤侨行动、联合军演、国际维和、联合反恐、联合搜救、防务磋商、打击制贩毒品等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合作以及我军与有关国家部队开展的军事互访、军事外援等，这些行动和任务对官兵的国防语言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军人外语能力的高低，轻则影响军人的国际形象，重则将直接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全球化时代，军队外语能力已成为军事硬实力和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我军对外语能力的认识大多停留在语言学习的表面，仅仅把语言作为工具，过多重视语言知识和语言技能的学习，并没有真正把语言学习和文化技能相结合，更不用说和区域专门知识相结合了。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它蕴藏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只有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语言才具有真正的生命力，才可能具有战斗力。美国海军对国防语言能力战略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国防语言能力认识的不断更新为如何建设我军国防语言能力，即学什么和如何学提供了启示。此外，我军军队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还处在理论研究阶段，缺少顶层设计，更缺乏对我军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指导性意见，而美国海军语言战略规划详实、系统和可操作的特点为构建具有我军特色的语言政策体系、为我军分军兵种发展国防语言能力提供了借鉴。
[参考文献]
[1]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Defense Language Transformation Roadmap [R]，Washington，DC： Department of Defense，2005.
[2]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DoD Strategic Plan for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Capabilities： 2011-2016 [R]，Washington，DC： Department of Defense，2011.
[3] US Navy，U. S. Navy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 Strategy [R]，Washington，DC： US Navy，2008.
[4] 文秋芳，苏静. 军队外语能力及其形成——来自美国《国防语言变革路线图》的启示[J]. 外语研究，2011，128 （4）：1-7.
[5] 文秋芳. 美国国防部新外语战略评析[J]. 外语教学与研究，2011，43（5）： 738-747.
[6] 张锦涛，吴苓，成凤圣. 我国国防语言体系建设基本构想[J]. 解放军理工大学学报（综合版），2011，12 （3）： 74-78.
（作者单位：解放军理工大学 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1）
关键词：国防语言；语言战略规划；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意识
国防语言概念是20世纪60年代初由美国率先提出的，指与国防安全和国家利益相关的世界大国语（方）言、地缘政治要冲语（方）言、热点地区语（方）言和军事行动地区语（方）言及其所承载的区域文化意识和思维模式的总称，其核心是军队履行使命任务所需的对象国语言技能和区域文化意识。新世纪以来，美军将部队国防语言能力提升为与先进武器系统同等重要的核心军事能力，把官兵的外语能力作为能否顺利完成军事行动和非军事行动的重要指标，把世界大国语言和地缘政治要冲地区语种的掌握提升到关乎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
一、《LREC战略》制定的相关背景
长期以来，美国防外语政策与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息息相关。美军根据国家安全战略的调整，近年来由国防部及相关部门颁布了一系列语言战略规划和法规性文件，直接服务于美军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的现实需求。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后，由于地区文化知识和外语能力的缺乏，美军使用外语搜集情报的能力较弱，情报失误频频发生；由于外语人才，特别是军事外语翻译的严重短缺，执行任务的美军官兵经常无法用阿拉伯语和其他当地语言与当地人交流。为摆脱困境，2005年2月，美国国防部颁布了《国防语言转型路线图》（The Defense Language Transformation Roadmap，以下简称《路线图》），把外语专长提升为一项“关键的作战能力” 。
鉴于“911”事件后国际战略环境的变化、纷繁多样的后冷战时代文化现状和21世纪特有的海上安全挑战，美国清楚地认识到海资源开发、海洋环境安全和海洋权益维护的实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海军与潜在对手、长期盟友、新兴伙伴国的相互交流和理解的能力。交流和理解需要有外国文化意识、区域知识和语言技能为基础。在《路线图》的指导下，2008年1月海军根据自身的特点与需求颁布了自己的国防语言能力战略：《美国海军语言技能、区域知识与文化意识战略》（U. S. Navy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 Strategy）。该语言战略规划对海军官兵语言能力、区域知识、对象国文化能力和实力的培养、调整、管理和转型提供总的指导，为海军在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环境下执行多样化军事任务提供有力保障。
美国海军对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关注以及《LREC战略》的实施取得了显著成效，外语人才紧缺的问题得到明显缓解。据美国《星条旗报》报道，从2011年7月开始，美国海军不再向能熟练使用日语、韩语和其他4个小语种的官兵发放原先每月数百美元的外语津贴，因为美国海军认为某些外语的掌握已超出战备任务的需要。
二、《LREC战略》基本结构及主要内容
《LREC战略》由七个部分组成，分别是概论（Introduction）、愿景（Vision）、预期效果（Desired Effects）、使命（Mission）、优先目标（Priorities and Objectives）、任务分配（Tasking）和总结（Conclusion），这七个部分是有机联系、相互补充的整体。
第一部分为概论，阐述了海军《LREC战略》的必要性。“持久自由行动”和“伊拉克自由行动”的经验表明语言能力、区域知识、文化意识（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以下简称LREC）能力是海上安全合作、海域意识及人道主义行动和维稳行动所必须的。它们对海军远征行动、民事军事事务、海上拦截行动、情报、信息战、刑事侦察、审讯、任务完成汇报和翻译至关重要。海军的LREC能力是克服文化障碍、理解陌生、模糊且近似非理性行为的不可缺少的工具。
第二部分为愿景，愿景指的是海军期待的理想状态。《LREC战略》提出的愿景是：
1）充足的LREC实力能够满足现有海军使命的需要，同时还需要有合适的专业水平以应对紧急情况下大量扩充LREC能力的需要。
i. 军队要认识并尊重文化差异，并认识到在对外交往中不得体的甚至无意行为可能导致的风险和后果。
ii. 一支职业语言人员队伍（即外域专长军官和密码语言分析人员），他们的主要职责需要外语技能和区域知识。
iii. 其它拥有一定水平语言技能的海军人员和文职人员能在工作层面上与外国人士进行交流。
iv. 预备一定实力的建制外语技能和文化专长人员以供紧急情况所需。
2） 与作战要求相一致的LREC能力可以支援联合行动或海军单独行动，运用全部军事力量包括现役、预备役、文职人员和承包商的LREC能力，使海军有能力影响并塑造海洋安全环境。
3） 鉴于获得并维持这一能力的时间和资源开销，灵活、迅速并高效的LREC计划与政策可以使价值最大化并控制风险。
4） LREC 能力的培养必须最大化运用现有的教育及训练基础设施，并寻求新的培训机会，利用海军人员的种族多样性及其传统语言，并给予语言能力以一定物质奖励。 第三部分为预期效果。“预期效果”表达的是实现“目标”的路径。LREC能力的实现主要通过建设一支具有专业资格基础的队伍，这支队伍包括外域专长军官、密码语言分析人员、拥有外国语言技能和海外区域及文化知识的水手、军官和文职人员。
第四部分为使命。美国海军将按照《海军参谋长指南》、《海军战略计划》和《海军国民战略》组织、招募、训练、管理和实现LREC能力。
第五部分为优先目标，详细论述了实现《LREC战略》愿景和使命的九大优先目标，分别是：
1）整合并巩固海军高级语言官管理的LREC组织架构、政策和程序以有效地设计、协调和实现LREC能力。
2）确定军内LREC能力和实力的范围、深度和广度并履行相关程序包括战备水平监控、能力考核和舰队需求适应性调整。
3）准确明确海军LREC需求并阐述军队的具体能力要求（即笔译人员、口译人员、还是外域军官），专业化程度和能力的规模。
4）确定LREC规模和能力的缺陷并设计方案来弥补这一差距，通过提高能力或通过调整现有实力来实现。
5）将区域内容、语言基础（在合适的情况下）综合集成到海军人员交流计划、驻地或任务区域培训和舰艇靠港访问等事务中以提高军队整体的文化意识。
6）通过不断增多的培训机会和恰当的激励措施，充分发挥语言专业人员和具有一定语言能力的士兵的才能。
7）贯彻与语言能力有关的晋升措施和非英语社区的募兵工作，必要时可以增加本科生LREC研究，或直接培训已获晋升军官来扩充语言人员队伍规模并提高其能力水平。
8）全面贯彻海军外域军官计划，并优化人员交流计划，这与扩展同新兴伙伴国家的关系是一致的。
9）与国防语言办公室、联合参谋部、其它军种、国防部各局和各战区司令部协调以上目标，避免重复劳动并促进合成和联合行动。
第六部分为任务分配，明确任务及负责执行、协调并促进任务完成的主要完成人。第七部分为总结。
三、《LRC战略》评析
3.1 认识清晰、理念超前
《路线图》这份纲领性文件中时而并列出现语言技能与区域知识，时而并列出现语言技能与文化能力，但没有一处同时提及语言技能、区域知识和文化能力。与之相比，美国海军国防语言能力战略文件对国防语言能力内涵的认识更为清晰。《LREC战略》同时提出了语言技能、区域知识和文化意识，理念超前，对三者有具体的界定，并明确说明这三者有机结合的重要性，指出地缘政治、文化和语言等领域的专业知识对海军完成全球任务具有重要意义。虽然《LREC战略》和国防部2011年颁布的另一份最重要的外语战略文件《国防部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能力战略规划：2011-2016》（简称《战略规划》）在提法上略有差别，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为《战略规划》的制定提供了借鉴。
3.2 整体设计、蓝图明确
首先，该战略与《21世纪海军合作战略》、《海军部2008财年及未来发展目标》、《海军战略计划》、《2006海上行动概念》、《海军国民战略》保持一致，并间接地与更高级别的国家、国防和军事战略相联系。图1描述了这种关系。
图1《海军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意识战略》与上层战略的关系
其次，该战略的重点、优先项目、目标及任务与《路线图》完全一致并形成补充。在国防部内部，LREC现代化的主要推动力是《国防语言转型路线图》，它提出了四个主要目标：“在现役和后备役军官、文职人员和士兵中培养外语能力和区域文化意识；具备能够迅速提高部队整体外语水平及文化意识的能力；组建一支具备‘3/3/3’水平（读/听/说能力达到专业型水平）的语言专家骨干队伍；建立对语言专家和驻外军官的选拔、保留和晋升比例跟踪制度。”为了在国防部内达到以上目标，路线图分配了43项具体任务交由各军种部、国防部机构及联合参谋部去完成。本LREC战略将《国防语言路线图》的总目标与分项目标进行调整以适应海军的使命。
3.3 任务细化、操作性强
《LREC战略》明确了五大任务，五大任务又细化为几个子任务。每个子任务都有明确的负责人，可操作性强，有利于美国海军国防语言能力建设工作的推进。以其中一项任务为例。
任务子任务子子任务任务主要完成人
通过贯彻与语言能力有关的晋升措施和招募工作，必要时可以增加本科程度的LREC研究，或直接培训晋升后军官来扩充语言人员队伍规模并提高其能力水平。
开发、维护并出版海军战略语言目录作为影响部队语言能力的工具。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
从美国非英语社区和移民社区招募人员来充实部队LREC能力。海军征兵司令部司令，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人力资源及军事管理处主任、海军人员司令部
根据明确的需求，建立并维持非外域军官的外语专长。
建立一个非外域军官的语言技能熟练的军官群体，并培训其战略语言能力至2/2水平。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海军教育与训练司令部、海军人员司令部
与国会授权及海军本科教育优先项目相一致，增加美国海军军官学校和海军预备军官海外浸入式学习和学期交换生计划。
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
研究文职人员LREC增强计划。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人力资源及军事管理处主任
审查统一语言等级及密码/信息战、情报、区域专家各自的职业发展路径。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信息作战处主任、密码处副主任、战略政策处主任
明确需求并运用多语言、机器语言技术及能力，在适当的时候进行相关研究、开发及采购工作。
军事人员计划和政策处主任、战争集成处主任，水面战争处主任，舰队司令部
四、启示 21世纪以来，我军职能内涵不断拓展，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日益增多，内容广泛，涉及远海护航、撤侨行动、联合军演、国际维和、联合反恐、联合搜救、防务磋商、打击制贩毒品等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合作以及我军与有关国家部队开展的军事互访、军事外援等，这些行动和任务对官兵的国防语言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军人外语能力的高低，轻则影响军人的国际形象，重则将直接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全球化时代，军队外语能力已成为军事硬实力和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我军对外语能力的认识大多停留在语言学习的表面，仅仅把语言作为工具，过多重视语言知识和语言技能的学习，并没有真正把语言学习和文化技能相结合，更不用说和区域专门知识相结合了。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它蕴藏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只有在特定的文化背景下，语言才具有真正的生命力，才可能具有战斗力。美国海军对国防语言能力战略的高度重视以及对国防语言能力认识的不断更新为如何建设我军国防语言能力，即学什么和如何学提供了启示。此外，我军军队国防语言能力的建设还处在理论研究阶段，缺少顶层设计，更缺乏对我军国防语言能力建设的指导性意见，而美国海军语言战略规划详实、系统和可操作的特点为构建具有我军特色的语言政策体系、为我军分军兵种发展国防语言能力提供了借鉴。
[参考文献]
[1]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Defense Language Transformation Roadmap [R]，Washington，DC： Department of Defense，2005.
[2]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DoD Strategic Plan for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Capabilities： 2011-2016 [R]，Washington，DC： Department of Defense，2011.
[3] US Navy，U. S. Navy Language Skills，Regional Expertise and Cultural Awareness Strategy [R]，Washington，DC： US Navy，2008.
[4] 文秋芳，苏静. 军队外语能力及其形成——来自美国《国防语言变革路线图》的启示[J]. 外语研究，2011，128 （4）：1-7.
[5] 文秋芳. 美国国防部新外语战略评析[J]. 外语教学与研究，2011，43（5）： 738-747.
[6] 张锦涛，吴苓，成凤圣. 我国国防语言体系建设基本构想[J]. 解放军理工大学学报（综合版），2011，12 （3）： 74-78.
（作者单位：解放军理工大学 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