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宰牛之举重若轻到养生之顺道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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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秋时代,《老子》(作者老聃:约公元前571年一公元前471年)、《孙子》(作者孙武:约公元前545年一约公元前470年)那样文章全靠抽象概念的系统推演,连例子也不举的著作,是带着奇迹的性质的。即使在古希腊,晚于孔子一百年的柏拉图(公元前427年-公元前347年)也只有对话录,其师苏格拉底的思想,只存在于他的对话录中。在古希腊以抽象逻辑归纳和演绎为文,要积累一个世纪,到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公元前322年)才有长篇巨著。在中国春秋时代,一般人大都还没有做文章的意图,故流传至今的经典,包括《诗经》,连标题都没有。最为典型的是《论语》,就是师生现场自由对话,当时并不在意,多年之后,后学者觉得非同小可,乃作追记。故此时的文章皆为结论,很少有推理的过程,所讲道理往往借助感性事例。事例之功能为类比,以感性具体说明抽象,但其局限在单一,难成论证。与亚里士多德差不多同时期,墨子(约公元前468年-公元前376年)、商鞅(约公元前390年-公元前338年)的系统论述文章开始流行,稍后的荀子(约公元前313年一公元前238年)、韩非子(约公元前280年一公元前233年)的文章在抽象演绎上有了长足进展,推理成为主要手段,长篇大论甚至系统的著作多了起来。
  孟子(约公元前372年-公元前289年)游说国君,与国君辩论(对话),着重于推理的一贯性,自诩为浩然之气。晚年和其弟子万章之徒编辑了《孟子》,其对话逻辑相对严密。现场对话,说服人君,光讲抽象逻辑效果不彰,故孟子多讲故事,以增感性,如揠苗助长、齐人乞增之类。此后其他诸子著作乃至西汉的论文、著作,主要靠逻辑推理,仍然常用具体故事说明抽象道理。《韩非子》有守株待兔,《战国策》有鹬蚌相争、三人成虎,《吕氏春秋》有刻舟求剑,《淮南子》有塞翁失马等,《庄子》有邯郸学步、朝三暮四等。故事本为具体论点的附庸,但是日后成为成语,便具有了相对独立性,故事加结论就有了寓言的性质。
  战国时期的庄子《养生主》中之《庖丁解牛》,与一般寓言不同,不像诸子那样,一味在形而下的现实中说明道理,而是在形而上的境界作形象的展示。
  《养生主》本来是讲养生之道的,这种“道”不是一般的避免疾役、保全驱体之道,而是生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之“道”:对于外部世界不能有太强的主观性(有为),一味将人为的手段强加于对象,就不可能得心应手。生命之正道乃是“因其固然”“依乎天理”,进入无心作为的境界,才能“游刃有余”,获得绝对的自由。
  这个“道”与墨子、孟子、荀子、韩非子等所讲的现实性很强的“道”(道德、为政之道)相比,是有点玄妙的,抽象度很高,“无为无形”“可得而不可见”,带着某种程度的“超验性”。
  以无为达到无所不为的“道”,这个形而上的命题是从老子那里继承来的,老子并没有在逻辑上作充足理由的论证。庄子把这个道理用到具体的人生哲学上来,作为养生之道,说的是不费心力比费尽心力更有利,过分着意尽力可能是枉费心力。庄子不是墨子,他一般不作逻辑论证(除了偶尔与惠施辩论),他的天才乃是运用超现实的寓言作形象的感性极强的展示。
  庖丁解牛的故事,并非始自庄子,大概民间早有传说。《淮南鸿烈》中有:“非巧冶不能以治金,屠牛吐(按:人名,齐国之著名屠户,一作“坦”)一朝解九牛,而刀以剃毛。庖丁用刀十九年,而刀如新剖硎,何则?游乎众虚之间。”
  《吕氏春秋》中有:“宋之庖丁好解牛。所见无非死牛者。三年而不见生牛,用刀十九年刃若新磨研。”《管子·制分》中有:“屠牛坦,朝解九牛而刀可以莫铁,则刃游间也。”诸子用之作为长篇大论中许多例证中的一个,阐明自己的道理。《淮南鸿烈》用来说明“非巧冶不能以治金”,《吕氏春秋》用来说明“顺其理诚乎牛”,管子用来说明用兵之道。虽然各有千秋,但是情节和语言都比较简陋。而庄子用来阐释其养生之道,在想象力和语言上都大大地艺术化了。
  庄子的创造给名为丁的厨师(庖)设置了难题:以一人之力,解剖一牛,这本来是很难做到的,因为牛是活的,是要反抗的,就是杀牛、放血、剔骨、取肉、剥皮,也往往非一人所能胜任,何况是要将牛的皮、骨、肉、腱、肌理作系统的、干净利落的解剖。
  文章的第一层次就在艰巨的劳作和神奇的效果之间展开:“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任务之艰在于:第一,用手控,用肩托,用脚踩,用膝盖撑,四肢躯体各个部位协同,使尽全力。庖丁却如探囊取物:“砉然向然,奏刀(马砉)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与任务之艰巨相反,效果举重若轻,轻松愉快:第一,解其骨肉、皮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第二,除一把刀外,别无他物;第三,游刃有余,毫无惮神劳形之态。这显然很精彩,完成得很圆满、很艺术:刀子进入牛身,对于人和牛来说,是生死的搏斗,本该是十分凶险的,但在庄子笔下,有音乐的节奏,有舞蹈的形态,有经典乐曲的神韵。牛在骨肉分离的时候,没有喊叫,连血都没有流出来,一点血腥气都没有,一点痛苦都没有。
  庄子寓言的神秘就体现在这里了,人兽搏斗,变成了双方心照不宣的合作表演,这是玄虚的、魔幻的,以墨子、韩非子的标准来看,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这就怪不得文惠君要提出问题:“技盖至此乎?”文惠君提出的问题是“技”——在技术上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呢?庄子用庖丁的话回答:“庖丁释刀对日:‘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文惠君所问是个伪问题,这不是形而下的技术问题,而是属于形而上的“道”的范畴。
  “道”,蕴含着庄子的核心思想。“道”,是超越“技”的。那么“道”和“技”是一种什么关系呢?“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技”是可以目视的,是感官所感的,而“道”则不能目视,只能神遇。目视,是感官的,现实的;神遇,是超越五官感知的。怎么超越呢?主要是在功能上:“官知止而神欲行。”按四肢躯体所掌握的“技”,不能不停止的地方,而“神”却径自运行。这就是说,不可感知的“神”,其能量大大超越了感官。也许按今天的理解,可能是某种潜意识在驱动,当然这种观念是庄子没有想到的,但是这不妨碍他感觉到有一种潜在的能量(神),大大超过了意识层次的“技”,迫使意识层次的“技”服从于“神”。这种“神”的力量从何而来呢?“依乎天理”:“天理”的“天”就是自然,“理”就是对象的奥秘。这种奥秘在意识层次不可感知,而凭着潜意识是可以悟之于心的。这就是“神遇”。   不可见的,比可见的更强大、更精妙。正因为这样,庖丁的刀才能“批大郄,导大窾”,在筋与骨、骨与骼细微的空隙中运行。这两处(筋骨相连处,骨骼间的空隙)不可目击,却可“神遇”。为什么呢?“因其固然”。因为“神”领悟了这种客观的“天理”,所以“技经肯綮之未尝”,连那些盘根错节的经络、复杂的筋肉聚结点都不曾触及。这就是目不击而神遇的效果,也就是庄子理想达到的自由境界。
  寓言的结构是故事加结论,故事讲完了,最后的结论由文惠君讲了出来:“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解牛的特点是:第一,目不击,用今天的话来说,就好像是闭着眼睛;第二,神视,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心里有数。为什么会心里有数呢?因为心能“因其固然”“依乎天理”。从目不击来说,好像是无所作为,亦即无为,但是,依乎天理,因其固然,心(神)就有所为了,就能驾驭刀的动作了。无为转化为有为。
  庄子告诉我们,这种无为的境界并非原生的、天然的,而是经历了三年的提升(实践)的过程。
  庖丁的第一阶段是,“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这是目击的特点:表面上一览无遗,对事物获得了全面的信息,可这种目击有表面性和遮蔽性的缺陷。从外部信息来看,似乎看到了全部,但并不是内外一体的全牛。
  庖丁的第二阶段是,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目不能击了,外部的全牛消失了,遮蔽的也消失了。内在的“神”就能“遇”(洞察)到对象的“天理”,亦即结构的稳定性(固然)。目击之物似全,似有利于有为(有利于以刀解牛),却遮蔽了内在的神明,使得心灵的神不能与天理合一。而看不见全牛,似不利于有为,却不能遮蔽内在的神明。目不能击,神却把握了全牛的内在天理(机理),目(外部感官)之无为,有助于内在的神“安乎天理”,达到有为。这就是庄子从无为到有为的境界。有学者论断,老子讲无为无不为,而庄子则退步为无为。由此文来看似乎不完全符合。
  庄子在《天道》篇中说:“无为也则用天下而有余,有为也则为天下而不足。”郭象在注《庄子·在宥》第十一中说:“无为者,非拱默之谓也,直各任其自为,则性命安矣。”道家的无为,并不是一些西方翻译家所译的“没有行动”,而是“避免反自然的行为,即避免拂逆事物之天性”。
  光看这则寓言,一般读者很难感到这与题目中的“养生”有什么关系,把这则寓言前后文联系起来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前面的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意为追求知识也要适可而止,以有限求无限是艰险的。知道了这样的限制,就可以“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所谓督脉即身背之中脉,具有总督诸阳经之作用;缘督就是顺从自然之中道的含意。无涯是知识的无限性,有涯是生命的有限性,人生不应该违反客观的限制,而应该顺从它,这样才可以“保身”“全生”“尽年”。这在“依乎天理”“因其固然”这一原则上与庖丁解牛是一样的。但是,这里的意思似乎是绝对的无为,与庖丁解牛有所不同。庖丁解牛之得心应手,是经历了三年的实践提升才获得了自由。看来庄子思想的矛盾不可回避。学者论断其绝对无为,虽不全面,却也不无根据。接下去的故事就明显了。
  公文轩见右师而惊曰:“是何人也?恶乎介也?天与,其人与?”曰:“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独也,人之貌有与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泽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饮,不蕲畜乎樊中。神虽王,不善也。
  人残废了,跛脚了,也是老天决定的,不是人为的,应该心安理得,野鸡走上十步才能啄到一口食物,走上百步才能喝到一口水,可是丝毫也不向往笼子里那样安逸的生活。老天注定它这样,它就心安理得,自由自在。接下去就更极端了,老子死了,朋友秦失吊丧,哭几声就足够了,太悲伤都没有必要。人受命于天,应时而生,顺依而死。安于天理和常分,生死之大限是必然,死亡有如解除倒悬之苦。这种逆来顺受是不是太消极了?庄子的妻子死了,他鼓钵而歌,为什么呢?因为顺其自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如果“嗷嗷然随而哭之”就是“不通乎命”。在遵循自然之道这一点上,庄子是不无道理的,但不能不说又是很极端的。如果与传说中的“大禹治水”,与差不多同时的《列子》中的“愚公移山”相比,庄子的无为是不是太消极了?这种消极,可能就是道家演化为道教的思想根源。
  庄子的寓言故事的因果关系是神秘的,玄虚的,超越逻辑的,但是作为论述的辅助手段,也并不排除逻辑的运用。具体到刀的动作: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一方面是关节间有空隙,另一方面则是刀刃没有厚度(因为刀刃有“神”的抽象属性),因而不管那空隙多么微细,刀刃也是可以通過的。这是货真价实的逻辑证明。
  说到这里,从方法来看,只是正面说明,如果在孔子时代,这样就相当可以了,但是庄子时代对论述要求全面得多。不但要从正面说明,还要从反面排除:
  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这可以说是一个补笔。最好的厨师,每月折断一把刀,而自己的刀十九年来还像是新磨的一样。从方法上来说仍然是从效果上反衬。
  在庄子时代,理论的推演已经成为论者常用的手段,长篇大论的文章和著作比比皆是。庄子本人的著作,就是以论述为主的。当时运用寓言以明理,是共同的取向。然而,与《墨子》《韩非子》《荀子》等以现实的逻辑进行推演不同,《庄子》的寓言常常是在幻想的、神秘的、超现实的境界中进行,其想象汪洋恣肆、天马行空,大而至于北溟鲲鹏,翼若垂天之云,水击三千里(《逍遥游》),小而至于蝇角两国争地而战,伏尸数万(《则阳》),这样的想象,不但在中国,就连在世界文学史上,都是开辟鸿蒙之功的。诸子笔下的寓言情节以朴素的叙述为主,庄子对于超现实境界的寓言在语言上却极尽渲染之能事:“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一连四个排比;“砉然响然,奏刀(马砉)然”,又是两个排比;“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又是两个排比。庄子好像是信笔写来,汪洋恣肆的语言和神秘玄妙的想象展示了超越现实的境界,读者明知玄虚,仍然陶醉,进入了一种叔本华所说的“自失”境界,获得想象上的审美享受。这种写法在当时是很少见的。不论是孟子还是韩非子的寓言,都是写实性的叙述动作,不事描写,特别是不用排比。
  庄子的描写又并不完全是排比,有时取参差句法,显得很丰富:
  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己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开头句法一系列排比提示人物尽情激昂,意气风发,而结尾从“怵然为戒”到“为之四顾”“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举重若轻,志满意得,含而不露。句法上皆为短句,参差错落,与开头之排比形成张力,句法的变换和意脉的起伏相得益彰。
  比之诸子的寓言,庄子的这则寓言对后世影响更大,两千多年后,“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踌躇满志”仍然活在我们的口头和书面上,就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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