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年6月,拿破仑率领的法军与英国、普鲁士联军展开决战。
　　战争形势很紧急。英军将领威灵顿从北边向法国进军,普鲁士元帅布吕歇尔率领的军队从另一方向前进,而奥地利和俄国的军队也在缓缓赶来。拿破仑看到了潜在的危险。他必须在欧洲盟军联合前就将他们分而攻之,各个击破。
　　6月16日,拿破仑先迎击了布吕歇尔率领的普鲁士军队,普军战败。但撤走的普军随时可能与威灵顿的军队会合。为了防止这种可能,拿破仑让元帅格鲁希分些兵力去跟踪追击普军。
　　格鲁希,一个诚实、平庸、兢兢业业的老实人。拿破仑深知他不是气吞山河的英雄,但此时,他的将领一半在黄泉之下,其余几位对戎马生涯早已十分厌倦,拿破仑出于无奈才对这个平庸的元帅委以重任。
　　普军就像失踪了一样,格鲁希还在追击,但拿破仑和威灵顿的战争已在比利时附近的小村滑铁卢打响。从18日上午11点至下午1点,法军一度占领了村庄和阵地,又被击退下来,继而再进攻。空旷、泥泞的山坡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双方军队都已疲惫不堪。统帅们知道,要是此时谁能得到增援,谁就是胜利者。他们是有希望的:英军首领威灵顿期待着不知所踪的布吕歇尔;而拿破仑则盼望他先前派出去的格鲁希能赶在对方之前回来。
　　此时,格鲁希正在一户农民家里进餐。一路追来,他们连普军的脚印都没找着。脚下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动起来,所有的人都在悉心倾听: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那是炮声!副司令热拉尔和军官们着急了,要求尽快赶去那里。所有人都毫不怀疑:他们的皇帝拿破仑向英军发起攻击了。
　　可是格鲁希却拿不定主意,他死抱着写在纸上的皇帝命令——追击普军。热拉尔只能尽最后的努力。他恳切地请求,至少能让他率领自己的小部队和若干骑兵到战场上去看看。
　　格鲁希考虑了一下,他只考虑了一秒钟。这一秒钟却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拿破仑的命运和世界的命运。格鲁希使劲地摇了摇手说:“把这样一支小部队再分散兵力是不负责任的,我们的任务只是追击普军。”
　　就这样,他拒绝了这一违背皇帝先前命令的行动。决定性的一秒钟就在这一片静默之中消逝了,它一去不复返。以后,无论用怎样的言词和行动都无法弥补这一秒钟—— 布吕歇尔赶到了战场,威灵顿胜利了,拿破仑兵败滑铁卢。
　　暖冰摘自《环球人物》 编辑/刘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