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喜欢这样“优秀”的学生

来源 :大学生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hunxi1208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总有一些学生,
  他们在校园里如明星般璀璨夺目、光芒四射……
  成绩好,口才好,声音好,长相好,工作能力好。
  一切看起来圆满而又幸福,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班级学生不认可他,
  老师无奈于他。
  宏就是这样学生。
  宏“火”了
  新生入校时,宏凭借高中阶段丰富的班干部工作经验和极佳的口才,轻而易举地竞选上班长。班主任老师强调:“宏看起来是非常好的学生干部,我对宏充满希望。”学生干部就是学生工作的左右手,是辅导员最为信赖的力量,所以出现宏这样的学生,我感觉很满意。
  军训前夕,宏提着大大的一瓶水来办公室找我,一脸严肃的样子:“吕老师,您可能不了解我。高中时我是学校大小晚会的主持人,我很爱我的声音,所以我必须充分保护我的嗓子。”
  “哦,很好啊!我们也需要你这样的学生。”我的热情一下子提高了,每年举行学生晚会,我们总是为选择主持人而费尽心思,现在有这样的学生毛遂自荐,这是好事啊!我真是激动地在看着他,我认识宏,每次给班长开会,宏总是第一个到,坐在第一排,不停地做笔记,会议结束,他总是问很多问题,最后一个离开。
  “所以,请您到营地后给军训的教官提前打个招呼,我想喝水的时候让他们准许吧。无论什么时候。”原来这样啊!不就喝口水吗?至于如此一本正经地打报告吗?我想也许宏太过于吹毛求疵了。喝口水有那么迫切,那么重要吗?
  说真的,宏确实是我心目中好学生的样子。我乐呵呵地看着宏:“我答应你!但是你得注意给教官打报告啊。”突然感觉宏的认真中有些刻板的内容!但学生总归是学生,个体差异是存在的,有时候作为老师不能总想着去改变学生,而应该适当地去保护他们的个性。
  军训归来,宏“火”了。同学们都知道,哪个专业哪个班有一个声音好听的,长得很帅的,喜欢喝水的班长!他确实因为想喝水而打报告,次数之多数不胜数。
  宏的“火”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这样的学生做班长,会把班级带成什么样子呢?如果这不是病态的原因,那么这样的学生肯定是极端的自我,这种极端会促使他处于一种被大家好奇而又鄙视的关注状态,甚至是大家娱乐的对象。我对宏的处境有点担忧,他与班级同学之间的交往可能会存在问题。
  很快,宏的闪光点击碎了大家的嘲讽。他努力、刻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他每天跑到操场晨读,练嗓子,天天如此,从不间断!还经常跑到留学生公寓那里,围着留学生交谈,训练自己的英语口语。但是除了布置老师交代的工作,他很少和班级学生交往。他看起来成熟而又孤独,冷淡地看着身边的同学,眼神中满是不屑。同学们说他是勤奋刻苦的“怪人”。不到一个学期,宏就在大家的质疑和不满中结束了班长的任期。
  再爆发点
  宏第二次来找我,是咨询如何才能入党,他说只有入党了,他才更有资格竞选学生会主席,才更有利于考取公务员……我冷冷地告诉他:“宏,只有当你把入党作为一种政治信仰的时候,你才有资格谈如何才能入党。”宏不满地看着我:“老师,我有权知道入党的具体条件!”看着骄傲的宏,我欲言又止,我没有必要一定要在摩擦和“斗争”中工作,面对不同的学生,我得采取不同的策略。我让宏在小屋等我,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再给他答复。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时间和环境的变换也许会促使他学会深刻地反省!
  大约20分钟后,我推开小屋的门。宏的眼睛亮了一下,期待地看着我,骄傲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师……”他迅速地站起来给我让座。等待给了他反思,也冷却了我的愤怒。我耐心地给他讲解了入党的步骤和具体条件。我和宏的第二次交谈在“紧张”而又“平静”的氛围中结束,他确实给人带来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宏的声音确实很好听,他被邀请主持学校的大型活动,成功而又轰动。宏又成为了焦点人物,甚至有高年级的女生打听宏的消息,还有人说宏是官二代出身,帅气而又高傲。可是宏的班长告诉我:“吕老师,您相信吗?宏见到您绝对不会给您主动打招呼的,除非您被他需要!”记忆中好像从未在路上碰到过宏,他真的是那样的学生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方式,对学生除了尊重呵护,老师还需要栽培和维护。做很多事不是简单的功利化、利己化的游戏,更不是绝对的手段目的的过程。
  宏故事的再爆发点,是入党积极分子群调之后。班级25个学生参加,15个人表示不同意宏入党,理由或多或少地暗示宏自我,无集体意识,需要进一步考察。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宏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反应。伴着上课的铃声,宏气呼呼地冲到讲台上,大声地质问:“为什么?大家为什么不同意我入党?我成绩不好吗?我天天给老师擦黑板,我每学期都给大家义务讲习题。大家都没有看到吗?我的付出全白费了!”宏的言语惊呆了班级同学,也震惊了正要上课的老师。
  我迅速和宏联系,我担心这个打击会让他高傲的心崩溃!宏倔强地拒绝了我:“老师,我已经不能入党了,谈话也没有用。”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我的电话。宏的态度让我沮丧。在大学里入党有很多次机会啊!这仅仅是第一次被拒绝,难道就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吗?我说服自己继续做宏的工作。
  宏是在我的再三邀请和要求下,一周之后才走进办公室的。提起群调的事情,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激动而又愤怒:“我真想不通,我做了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人看见?我当初的付出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入党吗?如果你带着这样的目的、这样的动机去做事情,是不会达到目的的!”我安慰宏,更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宏的看似自我、自负的性格肯定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这是个人的失败,更是教育的悲哀。他总是感觉自己做的是对的,是别人对不住他,从未想过需要自我检讨,需要从自身的角度思考问题。大学四年,宏一直没有如愿入党,总是在群调的环节出现问题。如此反复,说明宏没有真正改变自己。每次见到我,宏的脸都绷得紧紧的,努力地装作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   又一次焦点事件
  大四毕业,学院组织一场晚会,考虑到宏确实主持经验丰富,学院又缺少这样的人才。我们商量让宏来主持晚会。宏接到我的电话,沉默了一会,答应了,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他只参加周三晚上的一次彩排活动,因为他在准备考研,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好吧!也许是他的良好的主持能力才让他如此自信呢!
  周三晚上彩排,宏和另一位主持人配合得很是默契,舞台上的宏气质儒雅,挥洒自如,像绅士一样充满着阳光的气息!我瞬间迷糊了,这是宏吗?这是曾经和我接触过的宏吗?如果生活也如舞台上的情景一样美好,那该多么完美!
  彩排结束后,我和同学们围坐在一起,大家热火朝天地谈论着,哪个节目的出场快了,哪个环节节目连贯不够……宏一言不发地坐着,听完大家的谈论。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吕老师,因为今天的彩排我还没有顾上吃饭,请你给我买点东西送到5楼考研教室吧。我去学习了!”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大家震惊地看着我和宏,怎么会有学生这样对老师提要求呢?再说了即便没有吃饭可以自己去吃。
  说真的,我也愣了一下。为了保护宏的自尊,我立即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命令般地对一个学生干部说:“记住啊,一会咱们给宏买饭送饭!”为了稳定宏的主持状态,谈论结束后我给宏送去了面包和牛奶,他淡淡地说了声谢谢,英俊的脸庞没有一丝温暖的回应!
  原谅他吧,这样的学生!是他的思维方式、为人方式促使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而这些方式的背后是简单的价值交换原理和自我中心!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不仅要教育,更需要现实的磨练来改变他!
  宏又一次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多牛啊!老师亲自给他送饭!还不以为然呢!这样的议论,不知道宏是否听到,他极强的抗干扰能力是大家学习的对象,他不管别人说什么想什么,他生活在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中,一如既往!
  毕业时,宏考上了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当他拿着政审表格找我签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像花开了一样:“吕老师,我特别相信您,您真是一个非常负责的老师……”如此等等,我不知道是他真情的表达,还是虚伪的流露。我忍住自己,心平气和地告诉他:“宏,你是因为需要我签字才这样说吧?能不能真诚一点?此刻你最想说的也许是,这是你最后一次需要老师了。”宏的脸涨红了,低着头一言不发。我肯定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东西,期待他能醒悟……
  责任编辑:刁雅琴
其他文献
2012年12月4日起,国家大剧院连续上演5场德国作曲家瓦格纳的歌剧《罗恩格林》,这是该剧自诞生162年来首次登上中国舞台。该剧导演、意大利人强卡洛·德·莫纳科曾担任过瓦格
期刊
小学:别为了逃避教育制度送孩子出国到北京出差,和一位朋友聊天。朋友说现在中国的教育制度太糟糕,他不准备让孩子上普通的学校,想送到私塾类的学校读书,到了中学阶段就送到
白细胞介素21(IL-21)是IL-2家族中的新成员,主要由活化的CD4+T细胞产生.IL-21具有广泛的生物学功能,主要调节T细胞、B细胞、NK细胞的功能.近年来IL-21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关系
1997年,延庆县小丰营村出口了1000万公斤蔬菜。这在京郊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这事得打1995年说起。村党支部为了支持妇联工作,给女劳力划出了200亩“三八蔬菜基地”。6月,村
有一种观念认为,相爱的夫妇间必须绝对忠诚,对各自的行为乃至思想不得有丝毫隐瞒,否则便亵渎了纯洁的爱和神圣的婚姻。一个人在有了足够的阅历后便会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幼稚的
期刊
中共北京市委9月21日发出关于学习、宣传、贯彻、落实党的十五大精神的通知。通知指出,中国共产党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是在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承前启后、继
这是我做老师的第一天,我怀着愉快的心情走进教室,然而,眼前的一幕霎时令我目瞪口呆.在教室后面的角落,一个男孩将另一个男孩摁倒在地.“听着,你这个笨蛋!”被摁倒的那个大吼
密云县恒河村是一个只有200户的小村,村子问题不少。3年换了4任书记,哪个都不敢碰硬。结果集体财产被蚕食一空,村民交的水费都进了个人腰包。三个生产队的土地分配不均,几次
怎样向下一代呈现这个世界,这是一个政治难题.rn在20世纪80年代,阿富汗的难民营中,孩子们经常被问到一些很奇怪的数学问题,比如:“一批‘圣战者’袭击了50名俄国士兵,在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