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与民众

来源 :读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heaweawelf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系川英夫是一位日本著名的发明家。他以多年的经历和从事发明创造的体会,著出《一位开拓者的思考》。自然,他的发明思想和发明经历给我以很大的吸引力,但他的一个重要的观点更加引起我的思考,这就是他的市场观。
  系川英夫在该书中贯穿着“打破先例”或“变不可能为可能”这样一个精神。作为发明家,这并不奇怪。但为什么要发明,为什么要打破先例,这并非每个发明家都能给出满意的回答。在我读过的类似书中,该书在这个问题上的回答颇为有味。
  在他阐明发明无非是“将看起来不能完成的使命变为现实的”同时,也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根据需要,根据民众的需要而进行发明,为了这样的需要去打破先例。书中有一句话:“现在,向我们赋予使命的是谁呢?这在过去是王公贵族,而今则是构成社会的群众,是市场。”系川英夫正是基于这样的观点,进行了多年的实践和思考,于是有了这本书。这样的观点是值得我们思考的。我们脱离开发明创造。进入更广阔的经济领域,就会感觉到这个观点的深刻。
  多少年来,我们一直为在我们的社会中存在着市场这个“旧东西”并且影响着经济而苦恼,甚至有人想取消市场,直接进入共产主义。近些年来,我们认识到市场存在的客观性,不可能在现阶段取消市场。于是就有了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何者为主之争。总之在不少人心中,市场经济不如计划经济,名字不响,所有制程度不高等等。但是否有人意识到,在经济领域中,市场就是民众的经济构成。日本人系川英夫是这样认为的。
  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相比,有其独特之处。首先,市场给予企业的不是指令,不是具体生产的命令,而是提供顾客——民众的需求信息。市场给予所有企业以共同信息,而不是对个别企业给予个别而具体的生产任务。谁把握住市场信息,满足了顾客(民众)的需求,它就可能成功,反之则不成功。马克思曾经指出,一旦社会需要,这就比十所大学还强的刺激着科学的进步。切莫以为生产或社会会直接向我们提出需求。这些需求只能通过市场的供求关系及其趋势来向我们提出。所以我们必须把市场放到一个重要的位置。不要认为目前发展市场经济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求其次。不要说我们现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需要市场经济,就是到了中级、高级阶段,甚至到了共产主义,也不可能彻底取消市场经济。
  有人会讲计划经济不是很好吗?可以有诸多优势。是的,计划经济有许多优越性。但是搞纯而又纯的计划经济却是天真的幻想。其一,只要我们承认发展经济的根本目的在于满足广大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那么就应该承认只有市场才能直接提供这样一个不断变化的信息;其二,靠什么来制定那样庞大的细致入微的经济计划?靠计算机?这又是一个幻想。实践证明,搞“计算机乌托邦”是不现实的。那么是否可以只保留市场经济而取消计划经济,这也是不对的。我们不能离开民众,但民众需要引导。
  最后我想说明,该书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有意义的地方。建议那些想为民众做一番有益工作的人们读读此书,会有启发的。
  
  (《一位开拓者的思考》,〔日〕系川英夫著,王泰平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一九八五年五月第一版,0.74元)
其他文献
丁泽先生在《课本·幽默·春节晚会》一文中说,“中国目前的语言教学课本……往往有一个缺陷,……学生或读者在读这些课本的时候容易昏昏欲睡……学生年纪轻轻就要烦得失眠。”“缺乏对学习者,读者进行智力上挑战,刺激学生的好强心,好奇心。”“这样的教学材料和教学方式,难免让好学的学生也觉得索然无味。”  丁泽先生现住美国,大老远的,不大熟悉行情。编制教材是件挺麻烦的事咧!得寻找好几大撂参考资料,摆出几瓶浆糊一
传统的思想文化有一种神奇的潜在力,社会的物质生活方式改变了,甚至社会制度的更易,它的影响依然存在;人们的行为结构以至生活中的民俗习尚也在起或大或小的变异,它还是照样地盘踞于人们的精神领域而蛰伏不移。传统思想文化之所以能在历史的不断流逝中不易磨灭而依然故我,无非是它的构造中某些价值系统为不同的时代所接受,甚至作为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基础而加以继承。倘无价值,那末它将如刀耕火耨的物质文化那样早已随着社
屈原的《天问》,劈头便问得怪。他不问“遂古之初,何本何化”,却问“遂古之初,谁传道之”。这很有讲究:何本何化,是从本体论提出问题;谁传道之,则是从认识论提出问题了。这思维方式,简直可以与康德媲美。因为他问的,不是认识的对象是否存在,而是认识本身如何可能。桑悦曰:“开口便觉大奇,只遂古二字,不知管下许多问端。”真是歪批。其实大奇的,不是遂古二字,而是谁传二字。不过柳宗元对得更妙:“本始之茫,诞者传焉
2012年12月6日,环球人物杂志记者在王府井一家素食餐厅见到了延参法师。他正在出席弟子金石文的佛教音乐专辑发行式。许多人涌上台与他合影,他不紧不慢,全程保持着惯有的没有表情甚至有点呆的神态。接近半年的大红大紫,似乎没有改变他什么,反而让他把自己的“萌”态修炼得更加炉火纯青了。  天然呆和自然萌  延参法师从来不避讳自己走红的事实。在采访中,他常常把“我很火”挂在嘴边。在他看来,他的走红“一点也不
前日又细读《儒林外史》,阅至终篇才忽然觉出,全书的精彩就在这里一笔都托了出来。书的结尾,吴敬梓假托万历皇帝上谕,将书中提及的读书人,已登仕籍的、未登仕籍的,中举的、未中举的,进学的、未进学的,潇洒的、落拓的,一概以礼部寻访贤良方正之名列入翰林院,得享盛名。最终的终篇,是吴敬梓作的一篇祝文,“兰因芳陨,膏以明煎,维尔诸臣,荣名万年。”  我看来,悲哀大过于荣宠。    如果从隋唐之际的开科取士算起,
在为谷文达的展览《碑林——唐诗后著》所撰写的前言《言词的力量》一文中,张颂仁指出,欧洲文化与中国文化在有关权力的视觉语言上存在着差异之处,他说:“欧洲传统倾向于为英雄和领袖人物树立纪念碑,而这种情况在中国很罕见,这里的公共纪念物都以书法为主导,通常是碑刻。”事实上,如果换成中国人来决定罗马的建筑,被米开朗基罗送进万神殿的马可·奥勒留骑马像,一定会被替换成安放在亭庑之下的刻有铭文的石碑。  初看来,
手头放着福柯晚期未完成的系列著作《性的历史》第一卷《认知的意志》。掩卷之余,若有所悟,遂作“三题”。至于是“仁”是“智”,只有随它去了。    一性——超越“善恶”    西方人喜欢拿性当话题是人所共知的。在对性的颂扬、崇拜、研究、关切等方面,如今世上恐怕没有一个地方能与欧、美相比。那么性这个历来最敏感的问题是怎样撩开了它那神秘的面纱,大大方方地进入人家饭后茶余的话题之中的?难道洋人的脸皮真的比我
大荒山西三千里,有神农岛;又三千里,有本草谷。谷中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以疗疾,无不立愈。以是,谷中人皆与彭祖齐寿。  本草谷南二百里,有寿夭峪,多不治之疾,乃诣本草谷乞药焉。然百效之药,由谷至峪,均无应验。峪之人以为欺己,咸愤愤欲图报复。  谷之人惧,遣医携药至峪,察其所以。初,遇腹胀如鼓者,赠药令归。翌日,已奄奄一息矣。  问:“服药乎?”  对曰:“服矣。”  医者大惑。急煎药令服。
近十年来,唐代文学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作为这进展的主要成果,就有傅璇琮先生的《唐代诗人丛考》、《李德裕年谱》、《唐代科举与文学》和他主编的《唐才子传校笺》。这些著作,在唐文学研究领域里可以说有口皆碑。其中的每一本,都有它的意义。《唐代诗人丛考》出版时,我们刚摆脱古典文学研究的单调浅薄的模式不久,这部著作一下子便把唐文学的研究推进到一个新的层次。它考证了三十二位诗人的生平事迹,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活动
加尔布雷思在他的《经济学与公共目标》中强调要关心和实现所谓“公共目标”。在加尔布雷思看来,正统的西方经济学家往往把“公共目标”的概念偷换了,他们把由大商号组合的计划系统的目标替代了公共目标,而资本主义的经济与社会问题均是由于人们对“公共目标”的忽视造成的。那么,如何解决这一问题呢?加尔布雷思提出了这样一个论点:“发出以公共目标反对专家治国论者的目标的天然呼声的,不是政府的行政部门,而应当是立法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