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梦工厂

来源 :中国新闻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aoshuzhuimao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唐伯卿、曾小兰夫妇。

  唐伯卿从朋友那儿听说自己火了,上了央视新闻了,就是那个《入学考试》。“哪个台?”他一边问一边心急火燎往家赶,回家时已经播完了。
  在10月下旬播出的节目里,成都小夫妻——唐伯卿和曾小兰,是一个励志的“创富”故事,“他们用5台电脑、耗时15个月打造的诚意之作……特效制作被呼‘直逼皮克斯’” 。作品的主角是三个小老鼠,为拜太极鼠为师,他们要从一个悬在半空的篮子里盗取鸡蛋,取到就算通过。15个月里,这对小夫妻没去工作,没人帮忙,就这么闷在家里,一帧一帧做出这个动画短片。

“老唐,你火起来了!”


  虽然不及央视“大牌”,但在过去的4个月里,陆续已有不少本地记者、外地记者一个一个找上他,他们打开录音笔,翻开笔记本,从梦想、灵感问起。36岁的唐伯卿终于有了一次像模像样的成功体验,对采访,他觉得“挺有意思”。开始几天谁来都接待,一天5个,累了就睡,第二天繼续。有时采访太多,一套衣服还没换,早有四五个视频采访发布出来了,于是通过衣服你可以在成都街头认出他。
  投资商也来了,文广、光线传媒……找他拍电影,投资上千万,片子怎么拍“完全尊重他的意思”。
  就在4个月前,这一切唐伯卿想都不敢想。
  稍敢发梦,是唐伯卿把《入学考试》上传到优酷的第二天,他发现已迅速被优酷挂在了首页上,当晚点击量已经过了百万,严苛的网友跟在视频后发的匿名评论不吝赞美,“皮克斯、梦工厂的水准!”“分分钟有中国《料理鼠王》的味道!”
  还有那些表扬,看得唐伯卿一愣一愣:“国产动画的骄傲!”“中国动画界的良心!”都是大词,充满情绪,上升到国家、民族振兴的高度。
  他兴奋起来,这阵势他从没见过,夜里9点打电话给林鸿舟——他一手带出的小徒弟,在《入学考试》后期做过特效:“出来喝酒吧!”林鸿舟在班上,说没空;11点电话又打过去:“出来喝酒嘛!”
  成都的晚上天气温和,到处是小摊儿、茶楼,两人随便找了个摊位坐下,要了点儿烤串,唐伯卿话不多,但一股高兴劲儿几乎绷不住,一个人灌了7瓶啤酒,走路摇摇晃晃,说话口齿不清,车也不能开了,但还挣扎着强调说:“中国……玩儿灯光的,没几个比我……玩儿得好!”
  平常他不说这样的狂话。这个理科出身的人个子瘦高,一件大毛衣挂在身上,里面露出红色秋衣的边儿。朋友说老唐有野心,瞧不起人,对自己那点儿天分特别看重,所以格外怕自己放空炮,宁可独自闷着干,这么露骨的高兴在他还是第一次。
  他忙起来了,先是忙着接受采访、领奖、见投资商。之后忙着拒绝采访、找人替领奖、挑投资商。朋友逗他:“老唐,你火起来了呀!”
  真火了吗?他不敢确定,观察着有没有陌生人认出自己,结论是:没有。

为什么要做,凭什么这么做?


  火的感觉,唐伯卿扎扎实实地享受了几天。对他来说,这像一场晚来的掌声,他需要这个。
  6月10日夜里,唐伯卿点下“输出”键。这是最后一个步骤,几分钟后《入学考试》上传成功,片长7分23秒,每秒25帧。这是夜里11点,妻子曾小兰睡了,唐伯卿一个人醒着,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这一刻有点儿不同。
  他希望有人看到他,问问他,可四周一片安静。成都的6月已经很热,他睡不着,抽口烟,拿起一本小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每个字都认识,但一个都进不了脑子。
  之前他想过很多次,真做完会是个什么样子,又要做点儿什么。可这时,他发现这是一种奇怪、安静的感受,反而让他一下子沉默下来,不想动,他简直没有力气去感受别的。
  15个月,450天,一天16个小时,有时唐伯卿觉得这就是一份纯粹的、扛麻袋一样的体力活儿,而且他简直永远做不完了。预定的工期从8个月拖到10个月,又从10个月拖到15个月。
  两个人,一只猫,吃住都在60平方米里解决,其余20平方米空地让给5台电脑:客厅3台,阳台2台,这就是工作室了。同时开着功率太大,空调不得不关上,大夏天室温31度,两个人对着流汗。
  最初唐伯卿很来劲儿,写好剧本时他兴冲冲地拿给孙重羽看,孙是他十几年的老哥们儿了,看看剧本,告诉他:“故事很烂!”“那你提点儿意见!”唐伯卿很诚恳。孙重羽一边提他一边点头,很认同。几天之后改好了,拿来孙重羽一看,一点儿没变,一个字儿都没采纳。“老唐特别倔,”孙重羽说,“他要做的,你怎么挤兑都没用。”
  这一点也让曾小兰头疼。曾和老唐是初中同学,早恋,当初就因为画漫画认识的。曾小兰个子不高,爱手绘,画一手好漫画,文静里一股子无厘头。大学时她就画《小医生日记》,颇有一些粉丝。漫画里,一个患者拿着两个塑料小盒子问大夫:“这是干吗用的?”
  “把屎和尿拿去验一下!”
  过一会儿患者报告:“大夫,尿,已经咽(验)下去了,屎,实在是咽不下去啊!”
  老唐的朋友们都记得这漫画,提起时哈哈大笑,说小兰“很神”“牛”。两人在技术上旗鼓相当,小兰的幽默更胜一筹。一争起来不可开交,彼此不服。一次就为胖老鼠,小兰说胖老鼠的动作表情都应该受体型的影响,连发慌也应该是慢慢的、不激烈的。可唐伯卿反对,他要一种很夸张的惊慌。两人为这吵了三天,从做家务吵到铲猫屎,然后翻旧账、人身攻击,新仇旧恨都想起来。
  当天晚上,唐伯卿跟曾小兰长谈了一次。中心思想是:“既然做了,就要坚持。”方法是:观点不同,可以互相说服,说服不了,说明两种观点有问题,想第三种。
  两人合作,分工很细,唐伯卿负责分镜、灯光和后期,小兰负责手绘、模型、调动作。两人有不成文的约定,曾小兰做家务,唐伯卿可以喝酒、出去玩儿,但每周只有两次,且两次不能连着,晚上12点前必须回家。一次他12点之后才回,喝醉了不敢进卧室,放上热水洗澡,躺进浴缸就睡着了,直到水凉了冻醒。   怎么把15个月坚持下去才是最难的问题。动画和写诗画画不一样,不是一会儿工夫能完成的,一段7分钟的动画,一两个人做,没有一两年出不来;而且不到最后合成,一切都只是一帧一帧的零散画面,谁也不知道成片是什么样子。
  这比什么都折磨,“太熬了,一眼看不到头!”体力上好说,腰疼动一动,腿疼两个人下楼走一圈儿,拖拉犯懒不想做时,大不了上厕所时多蹲半个小时。
  可为什么要做,凭什么这么做?第一天做的时候知道,也坚定,做久了就想不通了。

“太熬了,一眼看不到头!”


  决心来得很容易,2012年两人创业的动画公司倒闭了,反正也闲着,不如做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做好可以拿去当作品,申个美国的大学读,开开眼界,看看一流的动画行业是怎么弄的。
  至于做不好怎么办?唐伯卿说两人没为这个过多担心,以两人的技术,随时找一个总监级别的工作并不难。退路有了,所以下决定时两人都很单纯,他们全部的想法只截止到做出一个作品为止。
  十多年来,一直喜欢,却一直压抑着,总觉得自己行,但从没证明过。那种对作品的饥渴,比一切短期好处来的更直接,“只要做出来就觉得爽。”
  一张进度表挂到墙上时,两人都雄心壮志,打算年前做完。可说好的时间一拖再拖,每一步都比预计的慢。“要不牺牲一点儿质量?”唐伯卿问曾小兰,两人都犹豫,又都不舍得。就这么矛盾地一边做,一边熬,没成果、没鼓励,全靠对自己天分里的那点儿狂妄,而这点信心有时又很脆弱。无数次他们看看前面做好的,破口骂出来:“cao,有没有价值啊?”
  有时做得顺些,自觉得不错,“牛!出来绝对是好东西!”“皮克斯水平!”这时唐伯卿会请林鸿舟吃顿火锅,畅想一下未来。做得不顺,一个磨皮软件出了问题,一大段要重做,两人轻易地就崩溃了,曾小兰抓狂,唐伯卿放歌:“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必一往情深。”
  这种时候,朋友的鼓励就是精神支柱。每做好一帧,唐伯卿都乐颠颠地拿给朋友看:“真牛!”“不错!”“好烂!”他选择性听取。
  两个人关起门来搞理想主义,最不放心的还是家长。“吃的起饭吗?”曾小兰父母问唐伯卿,“吃的起……吃的起!”可两位家长仍是不断替他们留心小广告:“×××又招做动画的,”他们打电话给女儿,循循善诱,“要不投个简历试试?
  其实唐伯卿不穷,早年开广告公司,他有过七年土豪的日子,“房子买了一套又一套”,后来不做了,房子和技术还在,“没钱时接个外单,一两周做完,赚一两万过日子”。
  他深信经济实力是会对创作有影响的,“如果你非常非常穷,很苦逼,做出来的东西会很扭曲!”说完补充一句:“像梵高那样。”他不欣赏那种苦情的理想主义——为了理想,日子不过了,什么都不要,住地下室,靠调节心态来追求梦想:那说明你缺少追求梦想的能力。
  唐伯卿觉得只有什么都有了,但能把不必要的东西放下,才能保持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和灵感去追求梦想,“不然你的杂念、欲望,全会留在作品上”。
  说起来容易,之前他花钱不过脑子,现在方方面面都克制起来,一克制就不愉快,羡慕嫉妒恨都出来了。
  一次他看到朋友开了一辆50万的好车,“有点儿不爽啊!”他狠狠抽口烟,要是拿到过去,两人出去工作,不做这动画,一年四五十万,一辆车就有了。可轉念一想,“50万干吗不好?买个车。”
  这么想想他不恨了,吃顿烤串,喝两瓶啤酒,回家再铲个猫屎,原谅了这个买车的人。

失败的动画公司老板


  15个月虽然辛苦,但比起之前开公司,这反而是他最简单最平和的日子。做动画公司时,最盛时手下70多个人等着他吃饭。
  转行前他做广告已经驾轻就熟,对一个不到30岁的人来说,他的收入要比同龄人高出几倍。
  他觉得开公司一点儿不难,“1万就可以注册,如果公司只要有5个人,你想倒闭都不可能!”和所有人一样,成功给了唐伯卿一种错觉,他以为可以掌控一切。
  2007年,唐伯卿关掉广告公司,转行动画。当时成都做动画的不多,是一个赔钱行业,公司一个又一个地倒。可唐伯卿不信邪,他开了一个小公司,取名“维卡”,招了十几个毕业生,手把手地教。林鸿舟就是那时来的。公司不打卡,睡到中午,下午1点上班,6点多就可以走,自由得很,但有一点:活儿要好。
  当时,成都做动画的小公司里传着唐伯卿的种种“事迹”:“老唐”是北大毕业的,很牛,但不知怎么就退学了。一次喝酒时林鸿舟问起唐伯卿,才知道老板在北大的日子过的吊儿郎当,每天到外语系蹭电影,天黑了路边租本小说回去看通宵,看太多好看的都看完了,连《悲惨世界》都看了。
  很快北大就把他劝退了,其实是开除,一张书面通知发到宿舍,舍友看他几个月没回,随手放他床上。那时,唐伯卿大二,在一个名叫“逆火”的小公司兼职,对动画产生了兴趣,一个月一个月地不上课,挂了几科自己都不知道。
  唐伯卿却觉得没所谓,当初去北大化学系,是父母逼着考的,考上后他后悔不已。
  等一张退学通知单发到了家里,父母懵了。坚决要和唐伯卿“断绝关系”,钱也断了。是曾小兰每个月从生活费里省出200块,寄给唐伯卿。唐伯卿买了一大堆馒头,冻在小公司的冰箱里,饿了,拿一个,热热就开水吃。
  现在讲起这些唐伯卿很骄傲,他在“逆火”时,中国的动画刚刚起步,几个年轻人喝可乐、留长发,骑摩托、飙车,摇滚青年一样一宿一宿地谈动画,谈梦想,没钱就吃馒头,很纯粹,那是他最狂妄的日子。
  唐伯卿也想把自己的公司带成这样的团队。对这十几个孩子,他掏心掏肝。你不会,我教你,还不直接教,启发一下,你自己想,想不出再启发一下。他的车谁想开随便开,他的游戏机谁喜欢就抱走。
  经常的,他拉这一小帮人去吃饭,喝了多少瓶自己都不记得,回到公司,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抱着垃圾桶吐。喝酒是他的社交方式,有时他甚至用量来表达一种诚意。
动画短片《入学考试》剧照。

  但维卡从开了起就一直赔,一赔5年,从没赚过,最苦时一个月两千块,拖好几个月才发下来,投资商赔不起了。撤资时,唐伯卿很自信,这一批孩子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不会离开,可一个月不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林鸿舟。
  那一个月他大量吸烟,一根又一根,这个从不轻易表达愤怒的人,一下子陷入沉默。

想做皮克斯那样的导演


  直到《入学考试》出来,所有公司、投资商都找上他,一群人愿意跟着他做动画时,唐伯卿才想明白一件事儿:有了作品,人家自然就愿意跟着你;没有作品,靠掏心陶肝去留人,没有用。
  这一切都是他在15个月里想通的,他开始真的明白什么叫价值,什么叫作品。之前,他的大部分所谓理想,都还带着点儿虚荣、负气、咬牙切齿的成分。
  之前,他两手空空,没有作品,一直盼着机会,抱怨环境。那时,他对自己的最高幻想也没有超过一个创业小老板的层面:做自己喜欢的,能赚钱就更好,再有人跟着,有人认同,名利双收也就够了。
  可现在,所有的机会来了,平台比起之前高了多少倍,他反而一下子静了下来。
  他一个一个地跟投资商谈:你们要我做动画,给多少投资,又做成什么标准呢?对方告诉他,“投资一千万,做一两年,出一个好的国产动画没问题了。你看喜羊羊灰太狼,投资几百万,不也做得不错吗?”
  “可好莱坞一个动画,从立项到完成要八九年,你没理由比好莱坞做得更快。”唐伯卿心里想,可他也知道,在中国花八九年做一个动画,这简直是疯了。
  所有人都对他强调“国产”“振兴”, “可觀众不管你是国产好莱坞,他只花钱看好看的。”他有点迷惑,动画不是只分好动画、坏动画,跟国产不国产有什么关系呢?
  他对着好莱坞动画的字幕,一个一个地看,他们的编剧就有十几个,名目之多,分工之细,看着看着他叹口气,他太想去梦工厂、皮克斯看看了。
  他开始从另一个层面安排起自己,比如不做一个小老板,而是做一个导演,一个皮克斯、梦工厂那样的导演……之前他不敢想,可现在,他想他可以再狂妄一点儿。
  36岁的唐伯卿开始背单词了,他要考托福,申请加州艺术学院,从大一开始读,跟那些18岁的孩子一起。加州艺术学院是迪士尼本人创办的,在世界动画业,这是顶尖学府。
  他想去皮克斯、梦工厂,看看一流动画是怎么做出来的,“实习就好,扫地也行,拿一个最底层员工的工资。”说时露出真正的谦卑。
  “我很容易服气的,”唐伯卿说,但只有一种,心悦诚服,“你比我强,拿出一个非常牛的东西,我马上跪地上。”他想做点儿真正的、主流的、商业的电影。他也承认,自己在《入学考试》里表现的并不好,带有卖力搞笑的痕迹:“你能看到我拼命想让你笑,无能的导演都这样。”
  他一边解嘲,一边大笑,烟灰弹了一缸:“但我让你笑,不让你哭,路子是对的嘛,可以往上走!”
  现在,唐伯卿跟父母早和解了,北大的事儿谁也不提,《入学考试》出来,唐伯卿想让父母看一下,父母看一会儿,有点儿烦躁,又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这耗子在干啥?”
其他文献
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是个热门话题。创新是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的关键前提,也因此从中央到地方不断呼吁建立创新型社会。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社会更容易成为创新型社会,或换言之,什么样的社会秩序更容易容纳和促进创新?  在《暴力与社会秩序》的三位作者诺思、瓦利斯和温格斯特看来,那些拥有“开放进入秩序(open access orders)”的社会能够容纳和促进创新,因为竞争是创新的前提,而在一个“
摄影/ 甄宏戈  近日读秦晖新书《共同的底线》,这是近几年难得的一本好书。我因此想表示一点敬意:认真面对当下中国真问题,并有认真的学理的思考和讨论的知识分子,已经不多了。一  今年年初我在一家杂志组织的迎新会上有一个讲话,呼吁“好人联合起来,做几件推动改革的好事”,包括推广广东经验、给社会组织以更大的独立性,从解决反右运动入手,着手处理历史问题等等。这大概都是秦晖书中所说的“问题”。读秦晖的书,就
3月19日中午,南京市城市管理局政策法规处主任张保军正为了下午的一场网络直播访谈而稍显有些焦虑,“不知道网民会抛出什么尖锐的问题。”出门前,张保军特意梳理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点。  此时,从3月1日起正式实施的《南京城市治理条例》尚未“满月”,张保军和同事们正忙于新条例的各种宣讲活动,包括和网民的互动,以期能在短时间内扩大这部新条例的影响和认知度。  “我们看到很多属于城市治理范围的东西,
10月底,随着山东大学校长徐显明调任中共中央社会管理综合治理委员会办公室专职副主任(副部长级),“法律人从政”再次成为公众热点。  备受关注的还包括徐显明的个人履历,在担任中国政法大学校长、山东大学校长期间,徐显明以教育改革著称,而2005年参加世界法律大会时,徐显明还提出,和谐权是超越前三代人权(自由权、生存权、发展权)的第四种人权。徐目前仍然兼任中国法理学研究会会长。  法律人从政并非始自今日
1986年4月7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和国务院召开联席会议,讨论是否应实行夏时制的问题。  一两天前,时任清华大学实验电厂总工程师谢行健接到了国务院秘书长助理兼秘书局局长安成信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列席这次会议。另一位受邀列席的,是交通部公路科学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窦莘元。“我们俩一直呼吁夏时制,窦莘元代表个人,我代表北京能源学会去的。”已经退休了的谢行健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对方还特意嘱咐谢行健,就他
12 月 9 日,广州海珠区“城中村”沥窖村的村民站在古老的船屋上远眺对岸拔起的住宅小区。图 /CFP  2013年12月10日至13日,中共中央召开了又一次年度经济工作会议。此次会议除了讨论明年宏观经济政策之外,还专门于12日及13日两天讨论了城镇化的问题。从三个方面来看,此次会议都非常重要。  在此次经济会议召开的一个月前,十八届三中全会刚刚绘制了内容广泛的改革蓝图。2014年是这张蓝图付诸实
刘铁男一案,固然源于情人反目,媒体未点名报道,但其后两番实名举报,方是刘最终落马的推动力。而实名举报,正是中纪委近年来着力推进之处。即使如此,无论是官员,还是媒体人,实名举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2013年1月22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提出,反腐要“苍蝇老虎一起打”,此番言论,不仅引发民众关注,也给予众多反腐人士信心。而刘铁男此时“落马”,也正是对“打老虎”言论的注解。
鲁迅致陶亢德信札。 图 / 受访者提供  周作人绝不可能想到,自己上世纪50年代被两家报纸退稿的《元旦的枪声》,60年后在拍卖场上竟被高价收购。这位民国知名作家那时请求报章发表的原因,不外是为自己正名,让更多人体会自己做“汉奸”的无奈,如今这封信原原本本呈现在后人面前,标上了价签供人竞买。  11月12日,一年一度的嘉德秋拍如期登场。名人信札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但却是古籍善本部分最重要的“开场戏
已经连续有七年的春节,公关公司客户总监安一阳是自己一个人,用他的话来说,“清淡”地过。    在家过年的日子  独生子安一阳出生在重庆,父母都是国营工厂的普通工人,他也一直在工厂大院里长大。工厂离市区要两个小时车程,安一阳只有暑假和寒假才可能去外婆家和兄弟姐妹汇合,也因为如此,那时的他很盼着过年。  最吸引人的是“年夜饭”。准备工作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六点,大餐准时开桌,鸡汤、水煮鱼、花椒
胃转流手术  这种手术最早用于治疗肥胖病,但在临床实践中发现,肥胖伴有2型糖尿病患者经胃转流手术后,肥胖和糖尿病症状均出现好转。这种意外的发现,使手术治疗糖尿病成为可能。进一步研究表明,该手术通过胃部分阻断、胃肠吻合等改变了食物的生理流向,使患者身体的胰岛素抵抗现象消除,并且通过改变肠道神经内分泌,促进患者体内胰岛素分泌,使胰岛功能恢复,从而达到治疗糖尿病的目的。  全球糖尿病医学领域经过近20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