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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月初二到元宵节,浙江乐清一带的各个村子都舞起首饰龙和龙档,以祈求风调雨顺,盛世太平。
浙江乐清位于瓯江口岸,面朝东海,背倚雁荡山,乃山灵水胜之地。旧时人们的命运与浩淼的大海息息相连,当地居民驾船打渔谋生,却又常常在风浪中丧生,他们对大海既感念又敬畏。
龙作为神与海的通灵者,被乐清人膜拜和祭祀,他们在正月里舞起首饰龙和龙档,以祈求风调雨顺,盛世太平。
正月龙灯闹春
正月初二,柔薄的晨雾萦绕着黄檀硐村,乡间小路上,村民个个面露喜色、精神抖擞,大步流星地赶往村脚下的文化大院。
在黄檀硐村文化大院的空地上,一条花团锦簇的首饰龙迎风而立;一条30多米长的精致龙档蜿蜒开去,似要飞舞起来。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到达大院后,陆续换上了黄衫,头扎起了黄巾,腰系上了红带。
一声锣鸣,吉时已到。首事卢大伯唱完吉祥词,祈禳仪式在炮竹声声中正式开始了。着装整齐的壮士们将首饰龙和龙档高举在肩,锣鼓开道,长杆灯笼引路,五彩旗幡迎风飘扬,首饰龙在前,龙档随其后。数百米异彩纷呈的队伍在田野上奔走,蔚为壮观,他们爬坡上岭,来到山坳上的龙神庙。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围在庙前,翘首以盼,庙里也早已摆好了祭祀的龙猪与果品。
将首饰龙放在两根高板凳上,摆在庙前,燃起香烛,几个唱龙师清清嗓子,开始唱《大开天》、《小八仙》等内容,颂盛世太平,祈求神灵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大众安康。壮士们抬着龙档静声绕场三圈,忽地昂然转头、腾空而起,恰如蛟龙出海、摆尾嬉戏。场内鞭炮、锣鼓齐鸣,喝彩声、欢呼声迭起。
祈禳仪式后,龙队开始应邀到各家大院和各处巡演,连续数天数夜不停歇。正月十六夜,是“龙灯元宵节”。龙队领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走街串巷,一路流光溢彩,热闹非凡。最后,首饰龙被请到庙内,在哄嚷声中点燃。众人将手中的香火、芝麻、绿豆纷纷投向燃烧的首饰龙,谓“送龙上天”;而龙档被收置于祠堂内,待来年再起舞。
首饰龙与龙档好似一对天地间的夫妻,他们由人们安排了每年的一次相会。虽造型不同,却紧紧相随,而且都呈现着精妙的传统文化典故。
正月里舞首饰龙和龙档在乐清流传了几百年的历史,既是民众祈求平安吉祥的一种方式,也是一场自娱自乐的文化盛会。
作为乐清人精神膜拜的神物,首饰龙与龙档身上承载着乐清先辈们的生活轨迹,烙刻着传统的民俗文化符号。在制作上,首饰龙与龙档集合着众多门类的民间技艺,更神奇的是,首饰龙和龙档分别衍生出了闻名中外的细纹刻纸和黄杨木雕两大艺术门类。
百工之大成
白象镇东头村的林氏,是制作首饰龙的世家。记者找到林家老宅,80多岁的林邦栋戴着老花镜坐在一张宽大的几案前,正埋头于刻纸。墙壁上挂满了林老先生的细纹刻纸作品,比发丝更细的细纹将花鸟虫鱼,仕女佛像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老先生说:“首饰龙在儿子家里放着,我带你去看。”跟随林老先生来到街对面的宽敞洋房,装饰华丽的首饰龙威风凛凛地立于眼前。
每次元宵节,首饰龙必定排在巡游的第一位,之后才是其他表演项目,所以称之“首”,其装饰的部分非常多,又取其“饰”字组合出了“首饰龙”这个名字。首饰龙前有龙头,后有龙尾,中间“龙身”为船形,上有7层楼阁,内有300多个场景阁。火眼金睛的孙悟空棒打白骨精、桃园三结义……每个场景阁都是一个戏台,正上演着一出生动精彩的古戏。除了表现戏曲、名著中的故事,民间的捣米、磨粉、锯板等百工行当也一一呈现,人物塑造得栩栩如生,细纹刻纸、刺绣彩扎等将场景布置得华彩、辉煌。
林老先生的儿子林顺奎一边用手摇动木柄,一边跟记者做讲解。“这一条是全木结构的,民间称为‘手扇龙’。”手摇之力带动木齿轮,然后毂件相传,群偶皆动。看得记者玩心大发,也学着一试身手,兴致盎然。
“这一条是改良版,内部装上了电机,但仍用齿轮整体传动。有图省事者,在每一小阁下分别装了电机,把中间的齿轮传动也给省了。”林氏父子更愿意遵循传统技法制作首饰龙,林顺奎说:“这样才更有味道和乐趣!”
面对如此繁复的结构布局,记者深感照片和文字描述的局限,而林老先生制作时居然不需要任何图纸参照。他笑说:“全在肚子里。”记者诧异,请其闲暇时画幅结构图。他一摆手,“弄不成!密密麻麻的,怎么画?”的确,竹条、齿轮、楼阁、人偶、裱糊,密密麻麻。如果能行,仅一张结构图恐怕就要画半年。其实,困难远不止此。
制作一条首饰龙,需要工匠懂竹扎木艺、书画剪纸、雕刻刺绣、彩扎糊裱及木制齿轮传动装置等“十八般手艺”。仅是场景阁中的人偶,就需要用木雕竹编做身形、布艺剪纸制衣、点彩描画表情、编扎头饰等一系列的工序。
而首饰龙的制作作坊,更像是一个杂货铺,各种材料分门别类地摆了整整一屋,木柜分层摆列着各式绸塑人偶、纸雕人偶、木雕人偶;桌上堆着一叠一叠的细纹刻纸,角落里放着一筐一筐的各色绢花……
龙档飞出国门
龙档也称“板凳龙”,至今已有500多年历史。多选用樟木等硬木雕制,前有龙头、后有龙尾,中间每节档身表现一个戏曲或民俗活动场景。
与首饰龙同样,龙档的传承人也是一对父子,柳市沙岙村的黄德清和黄北。1993年,刚从美院毕业的黄北陪父亲黄德清去给邻村一户人家的旧龙档上漆。龙档上的人偶,父亲越看越熟悉,惊呼道:“这不是你曾祖父雕的嘛!”
这条有着100年历史的龙档,虽然颜色有些斑驳,但是龙档上的人物依然生动传神,妙趣横生。黄北心里陡然涌起了一股自豪之情,他很想把这条龙档带回自家珍藏。于是,他和龙档收藏者商量,希望用一条新龙档来换这条旧龙档。对方见他心诚意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本来准备去杭州闯荡的黄北就这样留在了家中,跟父亲一起制作新龙档,开始了传承之路。
龙档制作的关键在于雕工,黄德清将透雕、镂雕、圆雕、浮雕等各种雕刻技法一一传授给黄北。青春与木屑一同飞扬在几个平方米的木工间,渐具形神的作品令黄北愈加痴迷,童年时看过的那些连环画上的人物被他一个接一个地创作了出来。“龙头雕刻最见功力,龙眼要神光炯炯,龙须要翘然伸展,龙口要吐球吞珠。”黄北拿出十几本画册,一张张全是龙头的素描画。他说:“做龙档,要学的手艺很多,雕刻、彩绘、刺绣、木工等都得会;要懂的知识也很多,既要了解戏曲故事、古典名著、神话传说;又要对传统服饰、脸谱以及吉祥图案有研究,甚至要有建筑结构、机械原理方面的知识。”
2000年的时候,黄北开始着手整理龙档制作的文献资料。他走村访乡,通过一些老人的口述,整理出了一本龙档制作图册。2005年8月,当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组来到黄北家中的时候,他万分欣慰,他所从事的事业终于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关注了。他将多年来整理出的龙档资料作为申报书的材料一并寄给了“非遗”审批工作组。在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里,乐清龙档榜上有名。
2007年3月,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果展在北京盛大举办。朱红漆底,金箔贴身的龙档在展会上一露面,立刻引起了业内专家和普通观众的阵阵赞叹。
黄氏父子耗时两年制作而成的这条龙档全长约35米,除去档头、档尾,档身为11档,共24节。每档有大档背和小档背各一块,在档头、大档背、小档背及档尾之间都由一块块档板相衔接。全档共由126个故事、700多个人物组成,《说岳全传》中的“岳母刺字”、《三国演义》里的“天水关”、“夜战马超”……每一档都精彩纷呈,亭台楼阁、人物花草都是可以转动的。特别是那个大八角亭,亭柱雕有缠龙,亭角装着活动的飞檐,亭栏杆采用透空镂雕,层次分明,工艺精巧;亭子一层展示的是霸王别姬的典故,二楼有衣袂飘飘的仕女在翩翩起舞。
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王文章静静端详着这条气宇轩昂又玲珑别致的龙档,半个小时后,他当即向黄氏父子提出了收藏意向。“乐清龙档是传统文化最形象生动的展示舞台,很具有民间工艺研究和民俗文化艺术研究价值。”王院长如是说。
没隔多久,黄北就接到王院长的电话,“乐清龙档将被送到巴黎去参加“巴黎
浙江乐清位于瓯江口岸,面朝东海,背倚雁荡山,乃山灵水胜之地。旧时人们的命运与浩淼的大海息息相连,当地居民驾船打渔谋生,却又常常在风浪中丧生,他们对大海既感念又敬畏。
龙作为神与海的通灵者,被乐清人膜拜和祭祀,他们在正月里舞起首饰龙和龙档,以祈求风调雨顺,盛世太平。
正月龙灯闹春
正月初二,柔薄的晨雾萦绕着黄檀硐村,乡间小路上,村民个个面露喜色、精神抖擞,大步流星地赶往村脚下的文化大院。
在黄檀硐村文化大院的空地上,一条花团锦簇的首饰龙迎风而立;一条30多米长的精致龙档蜿蜒开去,似要飞舞起来。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到达大院后,陆续换上了黄衫,头扎起了黄巾,腰系上了红带。
一声锣鸣,吉时已到。首事卢大伯唱完吉祥词,祈禳仪式在炮竹声声中正式开始了。着装整齐的壮士们将首饰龙和龙档高举在肩,锣鼓开道,长杆灯笼引路,五彩旗幡迎风飘扬,首饰龙在前,龙档随其后。数百米异彩纷呈的队伍在田野上奔走,蔚为壮观,他们爬坡上岭,来到山坳上的龙神庙。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围在庙前,翘首以盼,庙里也早已摆好了祭祀的龙猪与果品。
将首饰龙放在两根高板凳上,摆在庙前,燃起香烛,几个唱龙师清清嗓子,开始唱《大开天》、《小八仙》等内容,颂盛世太平,祈求神灵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大众安康。壮士们抬着龙档静声绕场三圈,忽地昂然转头、腾空而起,恰如蛟龙出海、摆尾嬉戏。场内鞭炮、锣鼓齐鸣,喝彩声、欢呼声迭起。
祈禳仪式后,龙队开始应邀到各家大院和各处巡演,连续数天数夜不停歇。正月十六夜,是“龙灯元宵节”。龙队领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走街串巷,一路流光溢彩,热闹非凡。最后,首饰龙被请到庙内,在哄嚷声中点燃。众人将手中的香火、芝麻、绿豆纷纷投向燃烧的首饰龙,谓“送龙上天”;而龙档被收置于祠堂内,待来年再起舞。
首饰龙与龙档好似一对天地间的夫妻,他们由人们安排了每年的一次相会。虽造型不同,却紧紧相随,而且都呈现着精妙的传统文化典故。
正月里舞首饰龙和龙档在乐清流传了几百年的历史,既是民众祈求平安吉祥的一种方式,也是一场自娱自乐的文化盛会。
作为乐清人精神膜拜的神物,首饰龙与龙档身上承载着乐清先辈们的生活轨迹,烙刻着传统的民俗文化符号。在制作上,首饰龙与龙档集合着众多门类的民间技艺,更神奇的是,首饰龙和龙档分别衍生出了闻名中外的细纹刻纸和黄杨木雕两大艺术门类。
百工之大成
白象镇东头村的林氏,是制作首饰龙的世家。记者找到林家老宅,80多岁的林邦栋戴着老花镜坐在一张宽大的几案前,正埋头于刻纸。墙壁上挂满了林老先生的细纹刻纸作品,比发丝更细的细纹将花鸟虫鱼,仕女佛像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老先生说:“首饰龙在儿子家里放着,我带你去看。”跟随林老先生来到街对面的宽敞洋房,装饰华丽的首饰龙威风凛凛地立于眼前。
每次元宵节,首饰龙必定排在巡游的第一位,之后才是其他表演项目,所以称之“首”,其装饰的部分非常多,又取其“饰”字组合出了“首饰龙”这个名字。首饰龙前有龙头,后有龙尾,中间“龙身”为船形,上有7层楼阁,内有300多个场景阁。火眼金睛的孙悟空棒打白骨精、桃园三结义……每个场景阁都是一个戏台,正上演着一出生动精彩的古戏。除了表现戏曲、名著中的故事,民间的捣米、磨粉、锯板等百工行当也一一呈现,人物塑造得栩栩如生,细纹刻纸、刺绣彩扎等将场景布置得华彩、辉煌。
林老先生的儿子林顺奎一边用手摇动木柄,一边跟记者做讲解。“这一条是全木结构的,民间称为‘手扇龙’。”手摇之力带动木齿轮,然后毂件相传,群偶皆动。看得记者玩心大发,也学着一试身手,兴致盎然。
“这一条是改良版,内部装上了电机,但仍用齿轮整体传动。有图省事者,在每一小阁下分别装了电机,把中间的齿轮传动也给省了。”林氏父子更愿意遵循传统技法制作首饰龙,林顺奎说:“这样才更有味道和乐趣!”
面对如此繁复的结构布局,记者深感照片和文字描述的局限,而林老先生制作时居然不需要任何图纸参照。他笑说:“全在肚子里。”记者诧异,请其闲暇时画幅结构图。他一摆手,“弄不成!密密麻麻的,怎么画?”的确,竹条、齿轮、楼阁、人偶、裱糊,密密麻麻。如果能行,仅一张结构图恐怕就要画半年。其实,困难远不止此。
制作一条首饰龙,需要工匠懂竹扎木艺、书画剪纸、雕刻刺绣、彩扎糊裱及木制齿轮传动装置等“十八般手艺”。仅是场景阁中的人偶,就需要用木雕竹编做身形、布艺剪纸制衣、点彩描画表情、编扎头饰等一系列的工序。
而首饰龙的制作作坊,更像是一个杂货铺,各种材料分门别类地摆了整整一屋,木柜分层摆列着各式绸塑人偶、纸雕人偶、木雕人偶;桌上堆着一叠一叠的细纹刻纸,角落里放着一筐一筐的各色绢花……
龙档飞出国门
龙档也称“板凳龙”,至今已有500多年历史。多选用樟木等硬木雕制,前有龙头、后有龙尾,中间每节档身表现一个戏曲或民俗活动场景。
与首饰龙同样,龙档的传承人也是一对父子,柳市沙岙村的黄德清和黄北。1993年,刚从美院毕业的黄北陪父亲黄德清去给邻村一户人家的旧龙档上漆。龙档上的人偶,父亲越看越熟悉,惊呼道:“这不是你曾祖父雕的嘛!”
这条有着100年历史的龙档,虽然颜色有些斑驳,但是龙档上的人物依然生动传神,妙趣横生。黄北心里陡然涌起了一股自豪之情,他很想把这条龙档带回自家珍藏。于是,他和龙档收藏者商量,希望用一条新龙档来换这条旧龙档。对方见他心诚意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本来准备去杭州闯荡的黄北就这样留在了家中,跟父亲一起制作新龙档,开始了传承之路。
龙档制作的关键在于雕工,黄德清将透雕、镂雕、圆雕、浮雕等各种雕刻技法一一传授给黄北。青春与木屑一同飞扬在几个平方米的木工间,渐具形神的作品令黄北愈加痴迷,童年时看过的那些连环画上的人物被他一个接一个地创作了出来。“龙头雕刻最见功力,龙眼要神光炯炯,龙须要翘然伸展,龙口要吐球吞珠。”黄北拿出十几本画册,一张张全是龙头的素描画。他说:“做龙档,要学的手艺很多,雕刻、彩绘、刺绣、木工等都得会;要懂的知识也很多,既要了解戏曲故事、古典名著、神话传说;又要对传统服饰、脸谱以及吉祥图案有研究,甚至要有建筑结构、机械原理方面的知识。”
2000年的时候,黄北开始着手整理龙档制作的文献资料。他走村访乡,通过一些老人的口述,整理出了一本龙档制作图册。2005年8月,当非物质文化遗产普查组来到黄北家中的时候,他万分欣慰,他所从事的事业终于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关注了。他将多年来整理出的龙档资料作为申报书的材料一并寄给了“非遗”审批工作组。在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里,乐清龙档榜上有名。
2007年3月,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成果展在北京盛大举办。朱红漆底,金箔贴身的龙档在展会上一露面,立刻引起了业内专家和普通观众的阵阵赞叹。
黄氏父子耗时两年制作而成的这条龙档全长约35米,除去档头、档尾,档身为11档,共24节。每档有大档背和小档背各一块,在档头、大档背、小档背及档尾之间都由一块块档板相衔接。全档共由126个故事、700多个人物组成,《说岳全传》中的“岳母刺字”、《三国演义》里的“天水关”、“夜战马超”……每一档都精彩纷呈,亭台楼阁、人物花草都是可以转动的。特别是那个大八角亭,亭柱雕有缠龙,亭角装着活动的飞檐,亭栏杆采用透空镂雕,层次分明,工艺精巧;亭子一层展示的是霸王别姬的典故,二楼有衣袂飘飘的仕女在翩翩起舞。
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王文章静静端详着这条气宇轩昂又玲珑别致的龙档,半个小时后,他当即向黄氏父子提出了收藏意向。“乐清龙档是传统文化最形象生动的展示舞台,很具有民间工艺研究和民俗文化艺术研究价值。”王院长如是说。
没隔多久,黄北就接到王院长的电话,“乐清龙档将被送到巴黎去参加“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