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词》张抡小传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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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南宋知名词人张抡,《宋史》、清陆心源《宋史翼》未立传。《全宋词》小传草创,较简略,兹予辑补:抡生于徽宗大观四年(1110)至高宗建炎二年(1128)间。字亦作“材甫”。门荫入仕。高宗绍兴十五年(1145)十一月,阶官已至忠训郎。同月,迁一官,当为秉义郎。二十四年(1154)十月,阶官已至敦武郎。二十六年(1156)九月,阶官已至武翼郎。同月,特迁武翼大夫、贵州刺史。三十年(1160)六月前,已任两浙西路马步军副都总管。此月,权知阁门事。三十一年(1161)六月,落阶官,为文州刺史、权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八月,干办皇城司公事。三十二年(1162)三月,为果州团练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干办皇城司公事。四月,为均州防御使。八月,坐奉使辱命罢。约孝宗隆兴元年(1163),起知阁门事。孝宗乾道六年(1170)六月至九年(1173)正月,除均州防御使、提点两浙东路刑狱公事。九年正月,除利州观察使、知池州(今属安徽)。孝宗淳熙二年(1175)正月前,已解此任。五年(1178)七月,已为宁武军承宣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年内,罢宁武军承宣使。六年(1179)九月,犹在知阁门事任。卒年不得早于是。尚著有《易卦补遗》。
  关键词:全宋词;张抡;小传;辑补
  
  南宋知名词人张抡,《宋史》无传,清陆心源《宋史翼》亦未之补。《全宋词》曰:“抡字才甫,开封人。绍兴间,知阁门事。淳熙五年(1178),为宁武军承宣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自号莲社居士。有莲社词一卷。”{1}此小传因属草创,故较简略,兹辑补其未备者十四事。
  一、抡,生于徽宗大观四年(1110)至高宗建炎二年(1128)间。
  据宋周密《武林旧事》卷七《德寿宫起居注》,孝宗淳熙六年(1179),抡犹在职(见下第一三条)。宋代官员之任职年龄,一般不超过七十岁。即以此年抡恰满七十论,由此上推70年,为徽宗大观四年(1110),则其生年之上限,固不得早于是也。
  又据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五四,高宗绍兴十五年(1145),抡已婚(见下第三条),盖已成年。即以此年抡恰满十八岁论,由此上推18年,为高宗建炎二年(1128),则其生年之下限,亦不得晚于是也。
  二、字亦作“材甫”。
  宋黄昇《中兴以来绝妙词选》卷二曰:“张材甫名抡,号莲社居士。南渡故老,及见太平之盛者。集中多应制词。”{2}
  宋佚名《草堂诗馀》卷三、明陈耀文《花草粹编》卷四、卷一八亦作“张材甫”。
  三、以门荫入仕。高宗绍兴十五年(1145)十一月,阶官已至忠训郎。同月,迁一官,当为秉义郎。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五四《绍兴十有五年》曰:“十有一月……乙巳,忠训郎张抡献书籍五十一事,诏迁一官。抡,开封人,琼王仲儡子婿也。”{3}
  按“忠训郎”为武阶,正九品。据此可知,抡盖以门荫入仕者。“迁一官”,当为从八品之秉义郎也。
  四、绍兴二十四年(1154)十月,阶官已至敦武郎。同月,为贺大金国正旦国信副使。
  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九《炎兴下帙》曰:“绍兴二十四年……十月,沈虚中为大金贺正旦国信使,张抡副之。……张■(按:当作‘抡’)字林甫(按:当作‘材甫’),开封人。”{1}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六七《绍兴二十有四年》曰:“冬十月……戊子,国子司业沈虚中为贺金国正旦使,敦武郎张抡副之。……抡,开封府人也。”{2}
  五、绍兴二十六年(1156)九月,阶官已至武翼郎。同月,特迁武翼大夫,贵州刺史。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四《绍兴二十有六年》曰:“九月……壬戌,……武翼郎张抡特迁武翼大夫、贵州刺史,以昨差奉使,未曾推恩故也。”{3}
  按,所谓“昨差奉使”,盖指上年奉使赴金贺正旦也。
  六、绍兴三十年(1160)六月,阶官仍为武翼大夫、贵州刺史。此前,已任两浙西路马步军副都总管。此月,权知阁门事。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八五《绍兴三十年》曰:“六月……丁卯,……武翼大夫、贵州刺史、两浙西路马步军副都总管张抡知阁门事。”{4}
  又卷一八七《绍兴三十年》曰:“十有一月……癸未,封永康县主为永嘉郡主。主,琼王仲儡女,适权知阁门事张抡。”{5}
  按,抡此年职事官,当以“权知阁门事”为正。
  七、绍兴三十一年(1161)六月,仍为武翼大夫、贵州刺史、权知阁门事。同月,落阶官,为文州刺史、权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假保信军节度使、领阁门事、充大金国起居称贺副使。八月,干办皇城司公事。
  《宋会要辑稿·职官》五一之二一曰:“(绍兴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诏左朝散大夫、敷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徐■假资政殿学士、左大中大夫、醴泉观使、充金国称贺使,文州刺史、权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张抡假保信军节度使、领门事(按:当作‘领阁门事’)副之。”{6}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二九《炎兴下帙》曰:“绍兴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戊辰,除徐■敷文阁待制、枢密院都丞旨(按:当作‘都承旨’)、充金国称贺使,知阁门使(按:当作‘知阁门事’)张抡副之。”{7}
  又曰:“七月……十一日壬午,……徐■、张抡朝辞。”{8}
  又曰:“七月……二十一日壬辰,时盱眙军申,辰时承州安抚富察图们(今富察久安也)传语盱眙军,北界遣中靖大夫、翰林学士韩汝嘉带金牌到来,欲与本朝国信使、副宣谕公文。当日巳时,使、付(按:当作‘副’)徐■、张抡遣通事、指使并亲事官同本军虞候李保六人过淮,前去传与韩侍讲,乞令传语所宣谕语言,欲乞约中流相见。继而韩汝嘉已上船过淮,到本军岸下。徐■欲就淮河岸口亭子相见,韩汝嘉已到,遂就燕馆。使、副不曾望阙拜,止是跪受宣谕。云:‘向来北边有蒙古、鞑靼等,从东昏王数犯边境,自朕即位以来,久已宁息。近淮边将屡申,此辈又复作过,比之以前,保聚尤甚,众至数十万。或仍与西夏通好,镇戍突厥、奚、契丹人等,力不能加,曾至失利。若不即行诛灭,恐致滋蔓。重念祖宗山陵尽在中都西北,密迩彼界,是以朕心不安。以承平岁久,全无得力宿将可委专征,须朕亲往,以平寇乱。故虽宫室始建,方此巡幸,而势不容留。已拟于十月、十一月间亲临北边,用行讨伐。然一二年间,却当还此。今有司奏闻,有使称贺,本欲差人远迓,如期入见,缘近以国信使、副高景山、王全等传旨一二近上官位,有所宣谕,今卿等虽来,即非所召。卿等到阙而归,徐遣所召官等,定见迟留,有妨北讨之期。故令卿便回,即令旨定官位人等前来,亦可以就称贺,仍须九月初定到阙。实虑未详上件事意,或致疑讶,故兹宣示,想宜知悉。’是时,徐■借资政殿大学士,张抡借节度使。未至盱眙,而韩汝嘉已先在泗州伏匿,不使人知觉,以待我国信之来。既至开报(按:当作‘闻报’),泗州方知,而韩汝嘉即便过淮,传此宣谕云。《遗史》曰:‘徐■、张抡为泛使,去盱眙军馆中,以待金人接伴使、副到泗州,即渡淮。金人忽遣谏议大夫韩汝嘉,走马八匹,径渡淮,直入馆中。■、抡大惊,皆朝服以待。汝嘉走马,三节人皆出馆门外,阖其扉。知盱眙军周淙在馆外,穴壁以窥。汝嘉令■、抡与三节人皆列庭下,大呼曰‘有赦’(按:当作‘有敕’),遂宣言其大意,谓:皇帝以蒙子作过,亲提大兵五百万,恭行天讨。其宋国奉使未得渡淮,候九月皇帝巡幸淮甸日引见。言毕上庭,分宾主坐。■战灼无词,抡乃稍进步而问曰:‘蒙子小邦,何烦皇帝亲行?’汝嘉不能对。抡曰:‘谏议远来,口言有赦(按:当作“有敕”)。本朝军(按:当作“君”)、相,何以为凭?请书于纸,容后闻奏。’汝嘉即索书纸笔(按:当作‘即索纸笔书’)而去。■、抡送■段香茶,皆不受。以汝嘉所书闻奏,知必用兵,即召■、抡等回。未几,金人复报已差接伴使、副,请奉使渡淮。朝廷不从,而命沿江、沿河严饬边备。”{1}
  又曰:“八月……十日庚戌,徐■、张抡回阙。”{2}
  宋熊克《中兴小纪》卷四〇曰:“绍兴三十一年岁在辛巳……六月……时前吏部侍郎徐■、前户部侍郎刘岑皆愿使金,并召至行在,而岑对不合。戊辰,以■为敷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借资政殿学士、充起居称贺使,武臣张抡副之。”{3}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〇《绍兴三十有一年》曰:“六月……庚午,武翼大夫、贵州刺史、权知阁门事、充大金起居称贺副使张抡落阶官,为文州刺史。”{4}
  又卷一九一《绍兴三十有一年》曰:“秋七月……壬辰,敷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充大金起居称贺使徐■等至盱眙军,金主已遣翰林侍讲学士韩汝嘉至泗州待之。是日平旦,泗州守臣富察特默遣人至盱眙,言韩侍讲■金牌到来,欲见国信使、副宣谕。已刻(按:当作‘巳刻’),■遣通事,古(按:疑当作‘欲’)乞中流相见。俄而汝嘉已登舟渡淮,■欲就岸口亭子相见,汝嘉即与徒八人驰马径入宴馆。■与副使、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张抡皆大惊,朝服以待。汝嘉入馆,阖其扉。守臣周淙即馆外穴壁以窥。汝嘉令■、抡跪于庭下,抗声称‘有勅’,遂言曰:‘自来北边有蒙古、塔坦等从东昏时数犯边境,自朕即位,已久宁息。近准边将屡申,此辈又复作过,比之以前,保聚尤甚,众至数十万。或说仍与西夏通好,镇戍突厥、奚、契丹人等,力亦不能加,曾至失利,若不即行诛戮,恐致滋蔓。重念祖宗山陵尽在中都,密迩彼界,是以朕心不安,以承平岁久,全无得力宿将可委专征,须朕亲往,以平寇乱。故虽宫室始建,方此巡幸,而势不可留,已拟定十一月间亲临北边,用行讨伐。然一二年间,却当还此。今日诸司奏闻,有使称贺,本欲差人远迓,如期入见,缘近者国信使、副高景山、王全等传旨,召一二近上官位,有所宣谕。今卿等虽来,即非所召。若卿等到阙而归,徐遣所召官等,定见迟滞,有妨北讨之期。故令卿等便回,即令元指官位人等前来,亦可一就称贺,仍须九月初定当到阙。实虑未详上件事意,或致疑讶,故兹宣示,想宜知悉。’言毕升堂,分宾主而坐。■战灼无语,抡乃稍进而问曰:‘蒙子小邦,何烦皇帝亲行?’汝嘉不能对。抡曰:‘侍讲远来,口言有勅。本国君、相,何以为凭?乞书于纸,以俟闻奏。’汝嘉即索纸笔,书毕而去。■等遗以缬帛香茶,皆不受。(此以赵甡之《遗史》、徐梦莘《北盟会编》并今年七月二十七日尚书省札下沿边帅守监司札子参修。熊克《小纪》称汝嘉与■等相见于淮岸口,实甚误也。)”{5}
  又一九二《绍兴三十有一年》曰:“八月……癸丑,文州刺史、权知阁门事张抡干办皇城司。”按,“干办皇城司”全称即“干办皇城司公事”。{6}
  又曰:“八月……壬戌,……枢密都承旨徐■,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张抡自盱眙还行在。”{7}
  宋徐自明《宋宰辅编年录》卷一六曰:“绍兴三十一年辛巳……六月庚申,周麟之罢同知枢密院事。……时金主亮欲渝盟犯塞上。以金败盟,命同知枢密院周麟之往聘。麟之惮行,左仆射陈康伯以国事勉之,麟之竟辞。于是言者论之,上曰:‘为大臣临事辞难,何以率百寮?’罢为在外宫观。遂召前吏部侍郎徐■,以为敷文阁待制、枢密都承旨。时■愿使金,召至行在,借资政殿学士、充起居称贺使,武臣张抡副之。”{8}
  
  八、绍兴三十二年(1162)正月,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充接伴副使。三月,仍为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干办皇城司公事。同月,为果州团练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干办皇城司公事,假镇东军节度使、领阁门事、充贺金国登位国信副使。四月,为均州防御使。八月,坐奉使辱命罢。
  
  《宋会要辑稿·职官》五一之二一曰:“(绍兴)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一日,诏左朝奉郎、守起居舍人洪迈假翰林学士、左朝议大夫、知制诰、兼侍读、充贺金国登位国信使,果州团练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张抡假镇东军节度使、领阁门事副之。”{1}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五〇《炎兴下帙》曰:“绍兴三十二年……三月……
  十六日,……差起居舍人洪迈借翰林学士、充大金国称贺使,知阁门事张抡副之。”{2}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六《绍兴三十有二年》曰:“春正月……乙丑,尚书左司员外郎洪迈充接伴使,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张抡副之。”{3}
  又曰:“三月……辛丑,……左司员外郎、充接伴使洪迈,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充接伴副使张抡等言:‘接伴变更旧例事件,望降付三省、枢密院,令主管往来国信所照会;今已差馆伴及日后接送伴、再赐御筵中使,并令通知,庶免异同。’从之。迈等所更凡十四事,其大略则不传御名;不问圣躬;不称‘上国’、‘下国’;伴使与北使语,称主上为‘本朝皇帝’,而北使亦改‘宋国’为‘宋朝’;旧中使读口宣,微称‘有旨’,今抗声言‘有敕’;旧称‘帝恩隆厚’,今改称‘圣恩’;旧私觌用状申送,今用目子;旧与北使远迎状及赂北引接金银等皆罢。(《日历》:洪迈等奏:接伴更变旧例事件,今开具如后:一,旧于淮河中流取接,今于虹县北虞姬墓首。一,旧接伴使、副先一日发远近状,人使不答;今来不与。一,旧只传帝名,而北方传庙讳御名;今彼此不传。一,旧接伴使问‘大金皇帝圣躬万福’,北使只问‘宋帝清躬万福’;今彼此不问。一,旧相见之初,对立已定,接伴出班,就北使立位叙致;今彼此稍前。一,旧上中节公参时,接伴公服出笏,迎于幕外,与之揖;今只着紫衫,而彼冠服如仪。上节先作一番参,接伴梢起,不还揖。中节来则坐受其礼。一,旧北引接初传衔时,赂以金十两、银二十两;今不与。一,旧与北使语,称‘上国’、‘下国’;今称‘贵朝’、‘本朝’。一,旧北使口称本朝为‘宋国’;今改为‘圣朝’。一,旧对使人称皇帝为‘主上’;今称‘本朝皇帝’。一,旧赐御筵中使读口宣,低称‘有旨’;今抗声言‘有敕’。一,旧中使与北使相揖,北引接请中使稍前;今只依平揖。一,旧御筵劝酒传语,称‘帝恩隆厚’;今称‘圣恩隆厚’。一,旧送私觌,接伴用衔位、姓名申状,人使回状押字不书名;今彼此用目子。)”{4}
  又曰:“三月……丁未,左司员外、兼国史院编修官洪迈,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张抡接伴北使还,入见。”{5}
  又卷一九八《绍兴三十有二年》曰:“三月……庚戌,……文州刺史、知阁门事张抡为果州团练使。”{6}
  又曰:“三月……丁巳,……起居舍人、兼国史院编修官洪迈假翰林学士、充贺大金登宝位国信使,果州团练使、知阁门事张抡假镇东军节度使副之。”{7}
  又卷一九九《绍兴三十有二年》曰:“夏四月……己丑,……果州团练使、知阁门事、干办皇城司张抡为均州防御使。”{8}
  宋宇文懋昭《大金国志》卷一六《纪年·世宗圣明皇帝》上曰:“壬午大定二年……二月,命使■忠建往宋告嗣位。宋以中书舍人洪迈来贺登位,知阁门事张沦(按:当作‘张抡’)副之。”{9}
  宋刘时举《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卷七《宋高宗》七曰:“壬午绍兴三十二年……秋七月,……张抡使金回,见张浚,具言金不礼我使状,且令称‘陪臣’。”{10}
  《宋史》卷三三《孝宗纪》一曰:“(绍兴三十二年)八月……丁亥,……起居舍人洪迈、知阁门事张抡坐奉使辱命罢。”{1}
  按,《宋史》卷三七三《洪迈传》曰:“(绍兴)三十二年春,金主褒遣左监军高忠建来告登位,且议和。迈为接伴使,知阁门张抡副之。上谓执政曰:‘向日讲和,本为梓宫、太后,虽屈己卑辞,有所不惮。今两国之盟已绝,名称以何为正,疆土以何为准,朝见之仪,岁币之数,所宜先定。’及迈、抡入辞,上又曰:‘朕料此事终归于和,欲首议名分,而土地次之。’迈于是奏更接伴礼数,凡十有四事。自渡江以来,屈己含忍多过礼,至是一切杀之,用敌国体,凡远迎及引接金银等皆罢。既而高忠建有责臣礼及取新复州郡之议,迈以闻,且奏言:‘土疆实利不可与,礼际虚名不足惜。’礼部侍郎黄中闻之,亟奏曰:‘名定实随,百世不易,不可谓虚。土疆得失,一彼一此,不可谓实。’兵部侍郎陈俊卿亦谓:‘先正名分,名分正则国威张,而岁币亦可损矣。’进起居舍人。时议遣使报金国聘,三月丁巳,诏侍从、台谏各举可备使命者一人。初,迈之接伴也,既持旧礼折伏金使,至是,慨然请行。于是假翰林学士,充贺登位使,欲令金称兄弟敌国而归河南地。夏四月戊子,迈辞行,书用敌国礼,高宗亲札赐迈等曰:‘祖宗陵寝,隔阔三十年,不得以时洒扫祭祀,心实痛之。若彼能以河南地见归,必欲居尊如故,正复屈己,亦何所惜。’迈奏言:‘山东之兵未解,则两国之好不成。至燕,金阁门见国书,呼曰:‘不如式。’抑令使人于表中改陪臣二字,朝见之仪必欲用旧礼。迈初执不可,既而金锁使馆,自旦及暮水浆不通,三日乃得见。金人语极不逊,大都督怀忠议欲质留,左丞相张浩持不可,乃遣还。七月,迈回朝,则孝宗已即位矣。殿中侍御史张震以迈使金辱命,论罢之。明年,起知泉州。”{2}迈、抡等“奉使辱命”云云,始末盖如此。
  《金史》卷六一《交聘表》中曰:“世宗大定……二年……六月,宋翰林学士洪迈、镇东军节度使张抡贺上,书词不依旧式,诏谕洪迈,使归谕宋主。”{3}
  九、约孝宗隆兴元年(1163),起知阁门事。
  据上引《宋史·洪迈传》,迈于使金回朝,即以辱命被论罢,“明年”亦即隆兴元年“起知泉州”。抡为副使,与迈同被论罢,亦当与迈同起。据下条,其复起,当任原官知阁门事也。
  一〇、孝宗乾道三年(1167)三月,仍知阁门事。
  《武林旧事》卷七《德寿宫起居注》曰:“乾道三年三月初十日,南内遣阁长至德寿宫奏知:‘连日天气甚好,欲一二日间恭邀车驾幸聚景园看花。取自圣意,选定一日。’太上云:‘传语官家,备见圣孝。但频频出去,不惟费用,又且劳动多少人。本宫后园亦有几株好花,不若来日请官家过来闲看。’遂遣提举官同到南内奏过,遵依讫。次日进早膳后,车驾与皇后、太子过宫起居二殿讫,先至灿锦亭进茶,宣召吴郡王、曾两府已下六员侍宴,同至后苑看花。两廊并是小内侍及幕士,效学西湖,铺放珠翠、花朵、玩具、匹帛及花篮、闹竿、市食等,许从内人关扑。次至球场,看小内侍抛彩球、蹴秋千,又至射厅看百戏,依例宣赐。回至清妍亭看荼?,就登御舟,绕堤闲游。亦有小舟数十只,供应杂艺、嘌唱、鼓板、蔬果,与湖中一般。太上倚阑闲看,适有双燕掠水飞过,得旨令曾觌赋之,遂进《阮郎归》云:‘柳阴庭院占风光,呢喃春昼长。碧波新涨小池塘,双双蹴水忙。〇萍散漫,絮飞扬,轻盈体态狂。为怜流水落花香,衔将归画梁。’既登舟,知阁张抡进《柳梢青》云:‘柳色初浓,馀寒似水,纤雨如尘。一阵东风,縠纹微皱,碧沼鳞鳞。〇仙娥花月精神,奏凤管、鸾弦斗新。万岁声中,九霞杯内,长醉芳春。’”{4}
  按,“知阁”即“知阁门事”之简称。
  一一、乾道六年(1170)六月至九年(1173)正月,均州防御使、提点两浙东路刑狱公事。
  宋张淏《宝庆会稽续志》卷二《提刑题名》曰:“乾道六年六月二十三日,奉圣旨,诸路各置武臣提刑一员。”又曰:“张抡,乾道七年十月,以均州防御使到任;乾道九年正月,除利州观察使、知池州。”{5}
  按“提刑”,全称即“提点某路刑狱公事”。“会稽”,即绍兴府之别称,两浙东路提点刑狱司在焉。
  一二、乾道九年(1173)正月,除利州观察使、知池州(今属安徽)。孝宗淳熙二年(1175)正月前,已解此任差遣。
  《会稽续志》卷二,见上条。
  《宋会要辑稿·食货》一八之五曰:“(乾道六年)八月三日,……张松乞将池州雁汊镇税务移过本州,从之。既而知池州张抡言:绍圣五年画降指挥,将池口税务移在雁汊,专收大江过税。至绍兴五年立额,每岁约趁官钱一十八万馀贯。经七十五年,并无商旅词诉。张松更不契勘池口已有住税,便作无税,申请并雁汊于池口,才二年半,比较雁汊所收税钱,亏近二十万缗。乞依旧复置雁汊监官,专一收趁。从之。”{1}
  按,“绍圣五年”当公元1098年,下推75年,是乾道九年(1173)。自“乾道六年八月”下推“二年半”,亦为乾道九年二月。则抡言此事时,为知池州之次月也。
  又六一之三五曰:“(淳熙)二年正月十八日,诏诸路州、军管下未卖田产如当来所估未致尽实,即别委官躬诣田所,看验色额高下,从实裁减,估定实价出卖,仍开具有无增损田亩以闻。从前知池州张抡请也。”{2}
  按,此曰“前知池州张抡”,则其此前已解任矣。
  宋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二二《江南东路·池州·州沿革》曰:“今领县六,治贵池。”{3}
  宋崔敦诗《崔舍人玉堂类稿》卷七《赐利州观察使知池州张抡辞免召赴行在乞除一在外宫观差遣不允诏》曰:“朕衡平中外,器使材能,试其事则有临遣以治民,念其庸则有遄归而就位。卿夙备左右,具殚恭勤。维囗予志虑之明,乃畀以蕃宣之任。即历岁月,益观劳囗。一乘传而来朝,尚祗恩遇;三循墙而引避,毋袭冲囗。陈辞虽多,成命难返。”{4}
  一三、孝宗淳熙五年(1178)七月,已为宁武军承宣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年内,罢宁武军承宣使。六年(1179)九月,犹在知阁门事任。其卒年,不得早于是。
  宋周必大《文忠集》卷一〇九《玉堂类稿》九《赐臣僚请免诏》五(淳熙五年)《赐宁武军承宣使知阁门事兼客省四方馆事张抡乞除一在外宫观差遣不允诏》(七月十二日)曰:“卿胄绪高华,辞章精敏,恪奉清闲之燕,肃提胪句之传。阅岁滋深,结知方厚。兹因似续之故,骤上退闲之章。拥膝而歌,当念陶朱之达;顿头以喻,更思韩愈之言。况闻有子之克家,毋废乃心之存阙。所请宜不允。”{5}
  宋朱熹《晦庵集》卷九四《敷文阁直学士李公墓志铭》曰:“公讳椿。……上亲虑囚,命公与知阁门事张抡次比其事以闻。抡自以官承宣使,欲列名公右。公不可,白之丞相,亦右抡。公奏言:‘臣固知承宣使序权侍郎上,但使事以阁门副侍郎耳。故所被旨,臣实先抡。唯陛下裁幸。’上不直抡,罢之。”{6}
  宋杨万里《诚斋集》卷一一六《李侍郎传》曰:“上亲虑囚,命椿与张抡叙囚徒。抡官承宣使,奏牍欲列名椿右。椿不可,白丞相。丞相令先抡。椿退,谓权要恃恩不足怪,庙堂曲狥为可畏,草奏言:‘臣固知承宣使序权侍郎之上,但使事以阁门副侍郎耳。所被旨,臣名实在上,不可不正。’章未达而事闻,抡亟罢。”{7}按,据李之亮先生《宋代京朝官通考》,李椿权吏部侍郎,在淳熙五年。则抡罢宁武军承宣使,在此年内也。
  宋叶适《水心集》卷一三《翰林医痊王君墓志铭》曰:“王君,绍兴、乾道间名医,法应得铭。初,君之子大受以铭示余,宁武军承宣使张抡之文也。大受言先求于知枢密院黄公洽,公谢曰‘张侯文高’,卒使铭之。公简固在尔。余嘉黄公能逊,又极爱张笔。”{8}
  《武林旧事》卷七《德寿宫起居注》曰:“淳熙六年三月十五日,车驾过宫,恭请太上、太后幸聚景园。次日,皇后先到宫起居,入幕次换头面。候车驾至,供泛索讫,从太上、太后至聚景园。太上、太后至会芳殿降辇,上及皇后至翠光降辇,并入幄次小歇。上邀两殿至瑶津少坐,进泛索。太上、太后并乘步辇,官里乘马,遍游园中。再至瑶津西轩入御筵,至第三盏,都管使臣刘景长供进新制《泛兰舟曲破》,吴兴祐舞,各赐银绢。上亲捧玉酒船上寿酒,酒满玉船,船中人物多能举动如活。太上喜见颜色,散两宫内官酒食并承应人目子钱。遂至锦壁赏大花,三面漫坡,牡丹约千馀丛,各有牙牌金字,上张大样碧油绢幕。又别剪好色样一千朵,安顿花架,并是水晶玻璃、天青汝窑金瓶,就中间沉香卓儿一只,安顿白玉碾花商尊,约高二尺,径二尺三寸,独插照殿红十五枝。进酒三杯,应随驾官人、内官并赐两面翠叶滴金牡丹一枝,翠叶牡丹沉香柄金彩御书扇各一把。是日,知阁张抡进《壶中天慢》云:‘洞天深处,赏娇红轻玉,高张云幕。国艳天香相竞秀,琼苑风光如昨。露洗妖妍,风传馥郁,云雨巫山约。春浓如酒,五云台榭楼阁。〇圣代道洽功成,一尘不动,四境无鸣柝。屡有丰年天助顺,基业增隆山岳。两世明君,千秋万岁,永享升平乐。东皇呈瑞,更无一片花落。’赐金杯盘、法锦等物。”{1}
  又曰:“九月十五日,明堂大礼。十三日值雨,未时奏请宿斋。北内送天花蘑菇、蜜煎山药枣儿、乳糖巧炊火烧角儿等。十四日早,车驾诣景灵宫。回太庙宿斋。雨终日不止。午后,太上遣提举至太庙,传语官家:‘连日祀事不易,所有十六日诣宫饮福,以阴雨泥泞劳顿,可免到宫行礼。天气阴寒,请官家善进御膳,频添御服。’圣旨遣阁长回奏:‘上感圣恩,至日若登楼肆赦时,依旧诣宫行礼。若值雨不登门时,续当奏闻。’至晚雨不止,宣谕大礼使赵雄:‘来早更不乘辂,止用逍遥辇,诣文德殿致斋。一应仪仗排立,并行放免。从驾官并常服以从。’并遣御药奏闻北内:‘来日为值雨,更不乘辂,谨遵圣旨,更不过宫行饮福礼。’太上令传语官家:‘既不乘辂,此间也不出去看也。’大礼使赵雄虽已得旨,犹不许放散。上闻之曰:‘来早若不晴时,有何面目?’雄闻之曰:‘纵使不晴得罪,不过罢相耳。’坚执不肯放散。至黄昏后,雨止月明。上大喜,遣内侍李思恭宣谕大礼使:仍旧乘辂。再遣御药奏闻北内:以天晴仍旧乘辂,候登门肆赦讫,诣宫行饮福礼。十五日晴色甚佳,车驾自太庙乘辂还内,日映御袍,天颜甚喜。都民皆赞叹圣德。至巳时,太上直阁子官往斋殿传语官家:且喜晴明,可见诚心感格。赐御用匹段、玉鞦辔、七寳篦刀子事件,素食果衣等,仍谕:连日劳顿,免行饮福礼。今上就遣知省回奏:‘上感圣恩,天气转晴,皆太上皇帝圣心感格。容肆赦讫,过宫行礼,并谢圣恩。’十六日,登门肆赦毕,车驾诣宫小次降辇。提举传太上皇圣旨:特减八拜,仍免至寿圣处饮福。行礼毕,略至绛华堂进泛索。知阁张抡进《临江仙》词云:‘闻道彤庭森宝仗,霜风逐雨驱云。六龙扶辇下青冥。香随鸾扇远,日映赭袍明。〇帘卷天街人顶戴,满城喜气氤氲。等闲散作八荒春。欲知天意好,昨夜月华新。’”{2}
  一四、尚著有《易卦补遗》。
  宋王应麟《玉海》卷三六《艺文·易》下曰:“张抡为《易卦补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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