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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是科学事业发展的基础。中国地质学的奠基人章鸿钊曾提到,“国家一切远大的事业,非从教育着手,是绝对不会成功的,过去种种失败原因,只在这一点。民国以后地质学界的成绩,就是从教育方面收得的结果,将来如要更上一层,还得在教育方面努力。”近代科学由西方传入后,地质学之所以能够领先于其他学科在中国生根发展起来,就是因为在初期成功地培养了一批专业人才。 本文以地质学学科为切入点,考察了抗战时期高等地质教育的开展情况,并在此基础上探讨了战争条件下政府的决策、学科的发展、权威地质学家,以及社会思潮和地域分布等因素对于高等地质教育的影响。 中国高等地质教育发端于1909年京师大学堂下设的地质学门。经历20余年的发展之后,地质系已在中国的北东南西均有分布,并培养了大量的人才。1937年,抗日战争的爆发打破了原有的教育格局。沦陷区的大批学校纷纷迁至西南地区,地质系的地理分布、教学环境也因此发生了变化。 抗战初期,国民政府确立了“战时应做平时看”的教育方针。随后,便着手对大学课程进行改革。此次改革不仅结束了各校自主制定课程的历史,同时也重新构建了大学课程的结构。与理学院其他科系一样,地质系课程不仅包括了专业课,还包括了文史社科以及政治教育等课程,形成一个多元化的知识体系。就地质系的专业必修课程而言,各校地质系在战前已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一致。然而各地质系课程的实际开展情况也因一些外在因素而存在一定的差异。总体而言,地质系的课程的开设虽面临仪器设备不足等困境,但是与其他学科不同的是,地质教育可以通过野外实习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课堂教学的不足。 教师群体的工作和生活都因战争而受到了较大的影响。原本在研究机构工作的地质学家因科研工作无法继续而到大学从事教学工作。有些教师则暂时放弃地质教学而弃笔从戎。他们的生活水平因战争引发的通货膨胀而一落千丈。他们的工作环境也因战争而变得窘迫和闭塞,国际交流合作几近断绝。 地质系学生也面临了同样的困境。为了保证教育的正常开展,政府实施了贷金制度、公费制度、借读生制度等救助政策。在政府和师生的共同努力下,战时的教学得以持续,招生数量在战争后期有所增加。目睹了战火中的国破家亡,青年学生迫切地希望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实现实业救国。受到这种思想的驱动,这一代学生中诞生了许多地质学家。他们在矿产勘察、工程地质等领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地质研究生教育在抗战以前便开始筹划,然而由于缺少经费而未能成功实行。战争期间,虽经济条件更差,但政府意识到培养科技人才的重要性,因而给予了大力的支持。这一时期,虽然培养的研究生数量不多,但却是中国本土培养地质研究生的开端。 高等地质教育受到内、外双重因素的影响。所谓内因,指地质学的学科发展及其知识结构;而外因则包括政府对于教育的政策、学校的地域分布、以及地质学权威的个人影响等方面。战争直接作用于外在因素,从而进一步对地质教育产生影响。战争刺激政府加强了对于科学技术教育的支持。由于地质机构聚集在西南地区,从而对当地地质教育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