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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的思想产生于科技理性日益盛行的时代,他的哲学是在传统与现代化的对立中生成的。尽管他的思想不是一个封闭的体系化的结构,但他的思想之追问的道路却是内在统一的延伸与拓展,本文试图把握其思想发展的内在理路。 海德格尔从胡塞尔的现象学出发,把“存在”作为自己的主题。他以此在“在世界中存在”为基础,依次源始地把“存在”意义揭示为烦、时间性和虚无。最后,在本源的意义上,“存在”现象学地揭示为“虚无”。“存在”作为虚无区分于“存在者”,此虚无本源性地规定为遮蔽着的解蔽,即无蔽之澄明。“存在”自身作为解蔽即是让在场者在场,在此让在场之中存在自身遮蔽自身,即不在场;由此,“存在自身”之本质作为虚无乃不在场之在场,此即“存在自身”之真理。 “存在自身”之真理作为让存在者在场乃存在者之历史,在此让在场中“存在自身”成为存在者的存在之根据;存在作为根据并非存在者意义上的根据,并且作为根据的存在在其让在场者在场中遮蔽自身,因而是无根据的根据,即命运般的。由此存在者在存在之让在场中进入其历史性命运中。此历史性命运即“存在自身”之真理的发生。人作为能领会的在世存在者,倾听着“存在”之真理而进入存在之历史性命运,即以思的方式栖居于世界之中。 但作为遮蔽的解蔽的存在之真理在其本源性上历史性地发生为无蔽、遮蔽和迷误。存在之真理作为解蔽总是自身遮蔽着,在此解蔽与遮蔽的运作中发生着迷误。迷误乃存在自身之遮蔽的本源性发生,即发生为存在自身之遗忘状态。于是历史性的人类在其生存中遗忘了“存在”而思想着存在者自身和存在者的存在,没有思存在之神秘的真理,由此,西方的历史发生为形而上学。作为形而上学,存在的真理显现为陈述的真理,人以自己为尺度在其表象性的对象化的思想中让世界敞开,于是人作为主体和存在者作为客体对立起来,世界成为技术化的构架,在技术化的世界中,世界存在的根据作为无根据滑落了,世界陷入深渊。 在世界深渊之中,人类经验着无家可归,即人在“存在之遗忘状态”,中非诗意地栖居于技术化的世界,人类失去了作为家园的存在之真理的澄明,世界进入黑暗时代。在此时代,世界和万物丧失其本真性。 在黑暗的时代,诗人和思想家在诗意的吟唱中从“存在之遗忘状态”思入存 在之真理。存在之真理在诗意的吟唱中敞开为语言的语言性。语言在其本质上乃 存在自身言说,即道说;道说作为存在之道说意味着不道说之道说,即语言自身 在其言说中把存在之遮蔽的神秘带向语言,因此语言的语言性乃宁静的排钟。语 言作为存在之道说敞开着世界的世界性和历史的历史性,并规定着人的本质。 相对于日常语言和技术语言,道说作为语宕的本质乃诗意的吉说,”此诗意的 台说即是存在之真理的家园,人作为能领会的存在者倾听着此诗意的台说而栖居 于语言之中。返乡,意味着放弃形而上学的思想而诗意地栖居于存在自身之真理 中。道说作为诗意的言说源始地规定着诗和艺术的本质。在本源性意义上诗和艺 术作品乃存在自身之真理的发生,此真理作为澄明即遮蔽着的解蔽。 诗意的言说说出了“天、地、人、神”的“四元世界”。在语言中,此四者显 现为一镜像游戏,在此游戏中人诗意的栖居于语言的家园之中。 总之,海德格尔以自己的存在论为核心,对西方的形而上学历史和现代技术 世界进行了深刻批判,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他的哲学世诗学。他的思想道路以存在 论为基础,形成内在统一的有机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