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对自由的理解会有所偏差,但人们对自由应包括伦理自由是有共识的。在人类历史上,许多思想家对伦理自由问题进行过探讨,为人类的自由、文明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十七世纪荷兰著名的伦理学家——斯宾诺莎,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斯宾诺莎伦理自由思想主要有三个理论来源:一是古希腊的伦理自由思想。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对伦理自由的认识已经相当深刻,这一时期对自由意志,自由的境界以及伦理自由的实现等问题的认识对斯宾诺莎的伦理自由思想有着重要影响。二是欧洲中古时期的伦理自由思想。尽管这一时期在宗教精神的压迫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伦理自由思想没有得到发展,但是文艺复兴运动对人的自由的肯定和重视,却极大地促进了伦理自由思想的发展,为斯宾诺莎的伦理自由思想提供了充分的理论资源。三是霍布斯的伦理自由思想。霍布斯的伦理自由思想,是斯宾诺莎伦理自由思想的直接来源。斯宾诺莎关于人的自我保存的思想及对自由与必然关系的认识,都深受霍布斯的影响。斯宾诺莎伦理自由思想的主要内容可以分为三个大的方面:一是伦理自由的本质。斯宾诺莎的伦理学是其哲学的目的,自由问题又是其伦理学的核心。他的整个思想体系都是以自由为中心进行建构,以伦理自由的形式进行表达。在斯宾诺莎那里,伦理自由的本质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第一,伦理自由是一种能力。斯宾诺莎认为,意志与理智是同一的,意志是一种能力,是一种肯定或否定的能力,是一种心灵借以肯定或否定什么是真、什么是错误的能力。他反对那种认为意志能够为所欲为的自由观,意志是思想的一个样式,只有被另一个原因所决定,才可以存在和动作。意志是必然的,但这不是说人没有意志自由,自由是一种“自由的必然”,一旦人们拥有了这种“自由的必然”就有可能获得自由。第二,伦理自由是一种完满境界。自由是一种德性,或称一种完善性。斯宾诺莎哲学的核心就是伦理学,也就是他说的至善或真正的善。这个至善或真正的善是最高完善的境界,也就是最自由的状态。二是伦理自由的根据。斯宾诺莎认为实体、神与自然是同一的,实体是必然存在的、唯一的和永恒的,它通过思想和广延两个属性被人们认识。人是实体的样式,依据实体而存在和动作。实体或神依据自身的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和动作,因而是自由的。自由与必然并不对立,自由就是一种必然。必然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制的必然”(外在的必然),一种是“自由的必然”(内在的必然)。自由就是“自由的必然”,而必然只是“强制的必然”。人具有自我保存的本性,每个人都应该保持自己的存在,这是人的自然权利,这种自我保存的力量是神的力量。神通过两种方式决定人的行为,一种是神通过构成另一个个体事物的本质来决定人的行为,这时,人的行为是不自由的;另一种是神通过构成人自己的现实本质即自我保存的努力来决定人的行为,这时,人的行为是自由的。知识对于人们拥有自由相当重要。知识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感性的知识,即意见或表象;第二种是理性的知识;第三种是直观知识。三种知识对应人们的三种生活状态,即自然状态、国家状态和自由状态。三是伦理自由的实现。要实现自由必须把自律与他律结合起来,自律就是以理性克制情感,他律就是建立合乎理性的国家。斯宾诺莎把情感分为主动的情感和被动的情感,当人们受制于被动的情感时,人就没有自由可言。要得到自由,必须依靠理性的指导,以理性克制被动的情感。仅仅依靠自律还不能实现人的自由,还需要他律,即建立起合乎理性的国家。斯宾诺莎认为,以理性为根据并且受理性指导的国家是最有力量的和最充分掌握自己权利的国家,在所有国家中,民主政体的国家是最自然,与人们的自由最相符合的政体,是最合乎理性的国家。国家应该保障人们的自由,但是保障自由就必须限制自由。自由可分为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和行动自由。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是不能剥夺的,但是对于言论自由也不能完全不加以限制,言论自由应以不危及国家的安宁或统治者的权势为限度。对于行动自由,斯宾诺莎认为人们应该放弃。斯宾诺莎的伦理自由思想在欧洲思想界产生了深远影响,对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也有颇多启迪,即使在我们当代中国,对我们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也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