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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知识社会学作为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伴生物,它是知识社会学的当代形态,主要对科学知识内容的社会成因展开社会学分析。可见,科学知识社会学动了古典知识社会学和科学社会学一直未敢动的这块“奶酪”——科学知识,力图达到包括科学知识在内的所有知识的进行社会学分析,所以它是一种全面的、彻底的知识社会学。 一直以来,科学知识被视为“理所应当”的,是具有经验的实证性和逻辑的完整性的“绝对真知”。事实上,科学知识只是科学家展开于特定的社会情境或文化语境的科学实践的“产品”。实践具有如下特征:首先,实践是整体的,既是主体意志的表达,又是社会规范的展开,它是主体意志与社会规范互构的结果,是主体意志和社会规范结合体;其次,实践是动态的,不仅主体意志和社会规范持续地建构和形塑着实践,而且实践也持续地形塑和建构着主体意志和社会规范,所以实践也是不断变动的;再次,实践也是现实的,所有实践都是“现实的人”的实践,所谓的“现实的人”就是指生活于特定的社会情境或文化语境的活生生的人,他(或她)既有感性意识,又有理性思维,是感性意识和理性思维的统一体,所以实践是感性与理性共同表达,是现实的实践。科学实践作为社会实践的一种类型,必然也是整体的、动态的和现实的,所以作为科学实践“产品”的科学知识不可能是“绝对真知”,它实质上是一种社会建构,即特定社会情境或文化语境下的人为建构,表现为一种文化。科学知识只能是一种相对真知,即对有限现实世界的有限解释,它需要在持续地“增长”中提高自身解释力。科学知识增长不仅是量的增长,而且是质的增长。量的增长主要表现为科学知识“范式的复制”,即某一范式被更多的人接受或反复生产;质的增长主要表现为科学知识“范式的革命”,即某一范式被另一新的范式所取代。可见,只有科学知识质的增长才是实质性的科学知识增长,才能真正地提高科学知识的解释力。 可是,现代社会却“误解”了科学知识,认为它是纯理性思维的产品,所以是“理所应当”的。这一“误解”,导致现代科学知识的“异变”,即所有感性成分都被剥离,变成只有理性形式而无感性内容的空洞“教条”。现代科学知识实质上是“异化”的科学知识,在某种程度上已“异变”为意识形态化。同时,现代社会对科学知识的“误解”也导致科学知识的增长受到限制,因为“理所应当”的科学知识是无需“增长”的,它已经穷尽了现实世界的所有因果关系的链条。所以,现代科学知识的“神话”必须被打破,从而建构一种新型科学知识。新型科学知识应当回到“生活世界”,一方面它是原初的、未分化的和整体性的世界,是客观世界、社会世界和主观世界的统一体,所以科学知识应当研究整体性的生活世界,获得整体性的科学知识;另一方面它是主体间性的世界,交往理性实践有助于达成一致和相互理解,所以科学界本身就应当是生活世界,以促进科学知识快速增长。 本文作为一篇科学知识社会学的论文,主要立足于后工业社会现实,运用后现代社会学理论的实践观点对现代科学知识的“科学性”进行质疑,进而达到对科学知识的社会成因展开“多维”的社会学分析的目的。笔者认为,现代科学知识是现代社会情境或文化语境的产物,它只有在现代社会情境之中才有意义,才可以理解。事实上,所有科学知识都是作为“现实的人”的科学家展开于特定社会情境或文化语境的科学实践的产品,实质上是一种社会建构,表现为一种文化。科学家是生活于特定社会情境的“现实的人”,是感性意识和理性思维的结合体;科学实践是展开于特定社会情境的整体性的实践,是主体意志和科学规范的结合体,所以所有科学知识必定是特定社会情境的产物,它只有在特定社会情境之中才有意义,才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