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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意的世界就是生活的世界,人只要生存在这个世界,就逃脱不了言意的困扰。语言的存在状态折射出人的存在状态、世界的存在状态,而诗性的语言则可敞亮人的诗意生存。人与言意的纠缠即是人对自身、对生存着的世界的追问;人类对诗性语言的探寻即是人对自身如何诗意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思索。华夏文明氤氲着浓郁的诗意正是因为对诗性语言的彰显。儒道玄对言意的思考无不体现了中国古人的诗意之思,其简约而灵动的诗性语言构建了一个无限恢弘的诗意世界。本文之所以以儒道玄的诗性语言为研究对象,以诗性为逻辑起点,倡导诗性语言的回归,主要有以下原因:一是中国当今学术界许多学者对西方知识、文化价值形态的盲目迷信、崇拜导致了对中国古代诗学语言的诗性色彩的忽略。二是在工业化不断加速的今天,人类对物质的顶礼膜拜、疯狂追求使人类的诗性不断丧失,人类生存的世界一片荒芜。要找回人类那个温馨的家园,走出蒙昧的黑夜,我们只有走向人类曾经最亲密的伴侣——生命自觉的诗性语言。本文共分为五大部分。第一部分是前言,简要的介绍了研究的现状、目的及意义等相关背景。第二部分是对中国古代的诗性语言观的综述。首先是对论文两个重要的术语“诗学”、“诗性”进行了界定,以免论文后面的论述流溢散漫,并探究了中国古代诗学语言呈现出诗性的异彩与象形文字密切相关,此外还对华夏空际中“言”、“意”的特定内涵做了进一步的明确。其次论述了儒道玄的几种诗性语言观:“言尽意”、“言不尽意”、“言有尽而意无穷”。这几种语言观都渗透了先哲们对日常生活的诗性体验、对审美境界的诗意哲思。它们之间是相互渗透的命题,在对立与融合中显示了中国古代言意理论的丰富内涵。对这几种语言观的论述旨在说明儒道玄对“诗意”的重视与追求、对言意相一致的祁尚。中国先哲们建构的是一个诗性的意义本体,在诗性的言说中敞亮世界、敞开自己。第三部分运用综合分析法论说儒道玄诗学语言观的共同诗性旨趣。儒道玄诗学语言观的诗性特质主要体现在生命体验的情感流溢,感性模糊的语言表达、写意本体的诗性筌蹄这三个方面。情感是人内在生命的中心点,对脉脉“深情”的重视使得儒道玄的诗学语言深切、真挚,富有诗性气质;喜好直觉思维,使得儒道玄偏好感性、模糊的语言彰显出朦胧含蓄的美感;对“诗意”的追寻,形成了语言完全为意义服务的工具论,在各自对人生理想的追寻中儒道玄赋予了语言深刻的诗性内涵。第四部分运用对比研究的方法探讨了儒道玄诗学语言观的不同诗性指归,分别辨析了儒道玄赋予“言”、“意”的诗性差异,以及达向诗性意义的不同途径。不管是儒家建构生命主体安身立命的“言”,还是道家超越生命主体世俗羁绊的“言”,抑或是玄学家建构和超越整合的“言”都是以有限的语言去表达无限丰富的意蕴。关注此在世界诗“意”的儒家,追寻彼在世界诗“意”的道家,建构深情兼智慧诗“意”的玄学家,它们的“意”不尽相同,但都氤氲着浪漫的诗意。虽然儒家选择的是“立象”,道家选择的是“忘言”,玄学家选择的是“忘言忘象”来通向诗意的维度,但是在通向诗性意义的途中都释放出夺目的诗性光辉。第五部分是一个结语,主要从生存论的角度重申回归诗性语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