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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被誉为“短篇小说家中少见的奇才”,他的短篇小说达到了中国现代短篇小说创作的高峰。小说创作中,他直奔人物和人性的主题,用其艺术的神来之笔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生动逼真、深入人心的女性形象。他的小说表现出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对女性内心世界的关怀和对女性悲惨命运的思索。从白先勇塑造的女性形象来看,自1958年发表第一篇小说《金大奶奶》开始,他对女性及其生存状态的关注贯穿其小说创作的全程。从对童年记忆中备受传统压抑的金大奶奶、玉卿嫂的真实展现,到年少懵懂时对性意识觉醒的女性福生嫂、耿素棠、玫宝等的关注,到青年撤台后对“台北人”尹雪艳、朱青之类的深情关怀,再到去国日久、思乡心切时对“零余者”依萍、李彤的感人描述等等,白先勇对他笔下的女性饱含了深情,充满了悲悯,他塑造与生命角斗的女性,并在男人/女人的对立冲突中凸显女性的美好形象。白先勇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玉成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中西合璧的高超艺术手法。白先勇是一个在艺术上刻意经营而卓有成效的作家,他提出了“将传统融入现代,以现代检视传统”的理论构想,并在其创作实践中努力找寻一条既保有传统又适应现代的理想路径,在传统立场与现代品质的缝合中形成了他自己的个性化艺术特质,并将这种艺术特质融会流贯于他的小说创作之中,构筑他独具风姿的小说世界。白先勇在其创作生涯中,对女性题材尤为偏爱,他执着地塑造女性形象,而且其笔下的女性形象也都非常地传神和生动。作为一个男性创作主体,他塑造女性形象的巨大成功与其个人的成长遭际、家学渊源、去国留学经历以及特殊的同性恋身份等都密切关联。白先勇正是在女性形象中融入了自身的情感体悟和对人生的理解才产生了震撼人心的效果。白先勇塑造女性形象的高超艺术手法和写作策略令人拍手称绝,并为后继作家的创作提供了良好的范本;他的感人至深的悲悯情怀与现实主义的人文关怀精神也诠释了一个文学大家所应具有的高度与深度;他的极致细腻、哀婉抒情的小说阴柔之美也极具审美价值和艺术魅力。他的精湛的小说艺术为中国白话文学的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