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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徐则臣以其扎实的文字功底和沉稳的创作风格,逐渐引起关注,成为“70后”作家的典型代表。徐则臣从2011年开始到近年的最新小说创作中,在丰富叙事内涵中始终存在并发展着一个“到世界去”的主题表达。这个主题既概括自徐则臣小说文本呈现出来的思想内涵,也来自徐则臣自己的相关表述。本文通过文本细读、叙事学考察等方法,探究徐则臣小说创作中一直延续的“到世界去”主题,分析徐则臣这一创作主题的思想内涵、文本面貌与叙事手法。第一章主要梳理徐则臣小说创作中“到世界去”这一主题思想的整体面貌,探讨其文学作品展现出来的共性。从地理空间、精神空间和文化领域,分析“到世界去”包含的丰富内涵:第一层意义,“到世界去”是地理的变化迁移,“世界”是物理、现实意义上的世界,意味着人们在真切感知、具体可指的地理空间完成移动变迁。第二层意义,“到世界去”是精神的上升成长,“世界”是心灵、精神意义上的世界,意味着人们在想象性的、隐蔽性的精神空间实现觉醒前行。第三层意义,“到世界去”是文化的开阔延伸,“世界”是文明、历史意义上的世界,意味着人们在寓言性、集体性的社会空间实现上升超越。由于人物精神的成长变化总是伴随着行动改变,第一层和第二层意义往往相伴而生,地理空间与精神空间的同时实行“到世界去”的追求,这些丰富内涵在徐则臣小说的具体文本形态中又可以细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远离故乡奔赴城市,认为故乡以外的就是新“世界”,第二阶段从城市重返故乡,认为故乡就在世界中,第三阶段探索求变,保持在路上的漂泊寻找状态。小说中的人物为达到“到世界去”的目标,需要借助两个实现媒介:火车与运河,火车作为重要的交通工具,实现地理意义上的现实连接。运河作为重要的交通航道,还关联起历史文化。实现到外面世界的过程中,与空间移动相随而生的,是个人的精神世界改变。第二章探讨徐则臣“到世界去”主题在历史维度的新展开。首先讨论徐则臣对历史与现实关系的阐述,《耶路撒冷》聚焦于“70后”这一代人在历史进程中生活处境与精神领域的共同改变;《北上》聚焦于各个人物用自己的方式连接了运河与世界。接着主要从两个方面解读“到世界去”主题内涵的扩大展开,一是横向地理空间的延伸,例如马克·波罗、义和团、八国联军等人物或群体他们的行为与思想展现,大运河申遗也是运河走向世界;二是向历史深处纵深,个体与新世界的关系得到更深层次的解读审视,家族也完成了传承发展、更替新生。第三章主要探讨徐则臣小说为实现“到世界去”主题的表现手法,包括多重比较的视野,典型意象的运用,叙事结构的设计等,通过分析这些文学书写的技巧运用,探讨“到世界去”主题在文本中的具体体现。小说以一种比较的视野进行文学书写,通过中国与西方国家、大历史与小人物等多重比较视野,使得“到世界去”的进程展现更丰富厚重。徐则臣还将意象的构建作为文学修辞常用手法和文本中“世界”的隐喻,包括地标与地理环境、故乡建筑意象群、日常生活化意象和作为道具的文物意象等等,从而拓展作品的表现空间。《耶路撒冷》《北上》等长篇小说采用了双线的叙事结构。最后本文尝试分析徐则臣小说创作的局限性,比如“到世界去”的方向巧合过多、模式重复、人物单薄以及叙事过程中些微细节错误,可能是徐则臣现有文学作品中关于“到世界去”的主题写作中有待提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