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宏观经济的早期影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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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及扩散威胁着人类的生命安全,并对我国乃至全球的经济与社会发展产生重要且深远的影响。为防止疫情向全国蔓延,中国政府采取了极其严苛的封城等防控措施,并取得了有效的成果。但是,疫情的反复发生给居民生活、企业运作和市场经济仍带来不小的影响。新冠肺炎疫情已经从一场短暂的病毒消灭战升级为一场前所未有的经济保卫战。从长远来看,必将对社会的稳定和经济民生产生重大的影响。因此,如何针对中国国情尽可能准确地估计出疫情的宏观经济、各经济部门以及环境资源的影响便成为政策制定者、学界和公众关注的重要话题。本文旨在构建一个能够评估新冠疫情对中国早期的宏观经济和细分行业影响的理论和实证分析框架,分别从一般均衡视角下新冠疫情的爆发对“封控区”和“非封控区”以及总体经济的影响研究、新冠疫情对各经济部门的差别化冲击和影响研究以及新冠疫情背景下城市空气质量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的研究等方面阐明中国面临新冠肺炎疫情对经济和社会的早期影响,从而为决策者针对疫情的反复,提供一定的参考,减少经济和社会的损失。回顾和梳理既有文献,发现对灾害进行损失估算的研究通常仅仅局限于对灾区本身经济问题的关注,而忽视了在一个经济系统中封控区域和非封控区域之间的内在经济联系。同时,关于疫情的冲击对金融市场的研究通常是偏实证性的,而疫情如何通过股市对各行业造成波动的理论机制往往被忽略。除此之外,既有相关文献也很少关注复工复产后对空气排放变化的潜在作用,实际上,通过观察空气排放变化可以侧面反映出国内受疫情冲击复工复产的情况。因此,空气污染作为经济增长的“副产品”在对宏观经济影响需要得到重视,有必要进行相应的研究。鉴于此,本文主要关注以下问题:(1)新冠肺炎疫情早期的爆发对封控区和非封控区以及总体经济的GDP有何冲击和影响?(2)新冠肺炎疫情对由股市中折射的各经济部门有何差别化的冲击和影响?(3)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复工产生的空气污染对经济增长产生了怎样的助推作用?针对以上问题,本文首先从现实背景出发,就疫情背景下国内早期受到的宏观经济影响、各产业造成的差别化影响以及空气质量在疫情期间的变化进行事实陈述,强调本文的研究动机。接着,从现实背景延伸至理论基础和相关的研究方法的回顾与归纳。主要就一般均衡的研究方法、市场波动的成因以及环境污染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归纳总结。其次,将一个经济体划分为封控区和非封控区两个区域,分别对每一个区域的内部自身的生产和消费活动、区际之间的贸易联系进行考察,建立一个一般均衡的研究框架。当疫情发生时,封控区域的要素存量会不同程度的减少,从而导致整个经济体中(包括封控区和非封控区两个区域)的均衡价格和数量的变化。于是,只要知道了疫情损失的数据,根据理论模型,就能快速和准确地估计出此次疫情对灾区以及整个经济体的影响。除了建立如上所述的理论框架,将中国的实际情况也应用到模型当中,探查模型的准确性。再次,利用股市的行业基本面与疫情的微观数据,实证检验了新冠疫情对细分行业的影响程度。最后,通过把疫情期间复工复产时期的空气污染排放当作生产参数,在两时期进行比较,验证是否在“封城”政策后恢复的生产活动需要更多的空气污染来“补偿”经济产出的损失。通过上述分析,本文得出了以下主要结论:第一,在2020年初我国第一轮新冠疫情爆发之时,如果按照本文估算方法中最悲观的一种估算,以疫情的一年期影响来看,湖北省的GDP将下降74.26%。这大概是3.4万亿元级别的损失规模,而湖北经济也将因此倒退八年(约为2011年的水平)。按照全国除湖北以外两个月、湖北半年期影响的乐观估计,湖北省的GDP损失约为5,843亿元。当然,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和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援之下,湖北疫情在半年内已经全部清零,因此,本文旨在提供一种测算方法。通过对比发现,本研究的估计结果与实际情况非常接近。第二,新冠肺炎疫情在不同的经济部门(各行业)之间有着不同的影响,并且产生了明显的分化。首先,受停产停工的影响,股市投资者对煤气水务和电力相关行业的态度比较消极,首当其冲受到冲击。股市投资者对物流运输业、建筑业和采掘业亦持悲观态度,这可能与劳动力短缺造成的供给侧冲击有关。同时,由于居民消费的萎缩,造成零售行业与金融行业在很大程度上产生直接的负面影响。相反地,传媒类、通信设备和电子制造相关行业在股市中呈上涨趋势,这可能与隔离居家办公对电子和传媒的依赖有关。而作为疫情重点保障的医疗设备业和制药业,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在股市开盘初期大幅上升后,逐渐趋于稳定。疫情冲击引发了股市恐慌,这不仅会导致股价下跌,而且会扩大股票日收益率的波动性。通过此次疫情冲击造成的脉冲响应函数,本研究确定了疫情变量的累积水平以及它们的增量差异。本研究的实证结果显示,随着疫情趋于稳定,这种增量差异最终将主导边际效应,脉冲冲击冲量减弱,逐渐消失。第三,2020年的空气质量指数对国民生产总值有着显著为正的影响,这也从旁验证了一些城市复工太过“积极”这一事实。考虑到反向因果效应和遗漏变量等潜在影响所导致的内生性问题,本研究利用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作为工具变量,对基准模型进行进一步检验,得到的新估计结果支持了本文的基本结论。同时,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的减少意味着疫情的缓解,为复工复产提供了机会,导致了 GDP的增加。市区人口和城区人口对GDP也存在着不同的影响,本研究发现空气污染对GDP的影响集中在包含省会城市、城区人口以及日均温度高的地区。本文研究的具有一定的贡献。由于疫情仍然在全球大范围肆虐,且国内2022年3、4月以来吉林、上海和北京等地的疫情也相继爆发,一个全面的分析疫情冲击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以及灾害损失评估体系是非常必要且迫在眉睫的。政策制定者可以第一时间预测疫情对经济的潜在影响,即如果没有救灾和灾后重建情况下,新的经济均衡在哪里。除此之外,本研究对新冠疫情和中国股市的行业分析,可以应用到其他类型的“黑天鹅”事件以及金融市场,具有广泛的参考价值。当疫情冲击到股市时,本研究通过计算冲击的特定函数表达式,分析了股市波动的成因,具有一定的洞察性。而通过观察空气排放对复工复产后经济增长的变化,可以在当下疫情大环境中提供一个如何权衡取舍经济增长和污染排放的视角,具有一定的政策启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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