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么?人是谁？人何以为人?诸如此类的问题同人类一样古老。这些问题仅属于人，因为人是生命存在的最高形式。只有人具有自我意识能力，自我关怀本能和穷根究底精神。但当人提出这问题时，就注定人处于两难境地：他既是提问者，又是被问者。　　 当问及每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人“你是什么”时，他们大概都能明确地回答说：“我是人”，但是如果进一步追问：“人是什么?”就往往不能确切地回答。人与世界上一切其他存在物不同，他不仅存在着，而且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具有关于自己存在的自我意识。　　 对人的本性的追问就是为了解决人关于自身的疑问的。人的本性是丰富多彩的，仅从与动物的区别上去看人，就可以得出人自身的许多规定性，众多的思想家都对人的本性进行了不懈的探索，也都从不同侧面揭示了人的某些特征。　　 一、对人的本质的历史探索　　 通过对不同时期的哲学家对人的本质的分析之后，发现哲学家对人的本质都有着自己的见解。德国哲学家卡西尔经过对前人的分析之后，认为虽然关于人的本质探索经历了不同的几个阶段，但是对“人是什么”并没有做出一个根本性的解答，反而是陷入了“思想的无政府状态”，至今人类仍处在自我认识的危机之中。卡西尔选择了一个新的观察视角来对人的本质进行分析，并提出了一个新的哲学理论——符号形式哲学。　　 在采用新的观察视角，希望通过人类文化来反思人的本质。　　 从神话和宗教的领域转到语言领域，我们就在一种不同的形态中发现同样的基本过程。甚至语言也是人类文化中最牢固的保守力量之一。没有这种保守，就不可能完成它的任务——信息交流。信息交流需要严格的规则，这也就注定它的稳定性和经久性。一种语言从一代人传递到另一代人绝不可比之为简单的财产转移，一种是促进语言的保存，一种是促进语言的革新和更生。但它们是完全平衡的，是语言生命力的两个不可少的成分和条件。同时，新的方面表现在艺术的发展中，独创性、个别性、创造性的因素。因为在艺术中我们不满足于重复或复制传统的形式。使我们意识到一种新的责任，引入了新的批判标准。　　 二、卡西尔关于人的本质的界定　　 卡西尔将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指出人通过创造符号并利用发来改造世界。符号化的思维和符号化的行为是人生活中最富于代表的特征，并且人类文化的全部发展都依赖于这些条件。人创造了人自己，人创造了人的世界；人永远创造着自己，人永远创造着人的世界；人永远是未完成的存在，人的世界永远是未完成的存在。　　 他不仅仅找到了人类各种属性中最恒定且独特的某种属性，而且他以动态的、发展的发生论方法研究人的本质，给出一个功能性的定义，从而在人性探究的道路上独辟蹊径。以发生论方法得出功能性定义，把人们的视野从追求终极、恒定的描述，转到历史生成、演变、发展的具体考察上来，从人类文化诸形态之总和与人的符号活动的内在联系，延伸到它们与人的本质的内在联系，从而把对人的本质的研究投射到宏大的人类文化世界中去。　　 寻求和反思“意义”中的自我意识，对人类具有特殊重要的生活价值。人的存在是创造符号意义的“生活活动”，人的世界是“有意义”的生活世界。同时符号本身被细细考释就很要紧了。　　 三、卡西尔对人的本质活动与文化世界的理解　　 人在社会生活中，通过需要和创造中去认识世界、反思自身。卡西尔以人的需求与创造过程中产生的符号为基础，建立符号形式哲学，其中内含人学逻辑，并且以一个公式去表达：　　 人——运用符号——形成文化　　 人与文化处于主客两极，在人的本质与文化的本质之间，符号活动作为中介，使两者彼此通达。人、符号、文化本质上就是一个三位一体的统一体，而“人的哲学”、“符号哲学”、“文化哲学”也就是同一个哲学。人作为社会文化存在物，总是处于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与一定的社会选择和社会价值目标相联系，这一切不仅影响着自我价值实现的内容、形式和手段，而且直接影响甚至决定着个体自我实现的成败。符号是一种思想意识范围内的东西，使人淹没在“符号”之中，这样来了解人的本质同样是抽象的。　　 四、卡西尔与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探索的异同　　 卡西尔与马克思以相同的动态角度入手，也就是人通过劳作或实践，改造世界。因此，对人的问题的探讨最终寻求的不是结果的统一性而是活动的统一性，不是产品的统一性而是创造过程的统一性。正是这种能动的创造性活动，才产生了同动物的自然界相分解的人类的文化世界，同时又塑造了人之为人的东西。　　 但二人也有不同的地方。卡西尔说人的本质在于运用符号创造理想世界时，这个“理想世界”指的是“文化世界”。这样一来，卡西尔就割裂了物质创造活动与文化创造活动的关系，撇开物质世界而单在文化世界里来谈“劳作”，这就为他的《人论》滑向唯心主义开启了一扇方便之门。　　 五、卡西尔对人的本质探索的全新维度　　 相对于传统对人的定义来讲，卡西尔对人的定义是一大进步，但是，卡西尔的人的定义并不就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尽管卡西尔一再声称，对于理解人类文化生活形式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来说，理性是个很不充分的名称，但他最终还是不自觉地绕了一个圈子，走上了理性之路。他的理论，并不能用来导向人的解放或人性的复归，也并不能超越马克思主义。但不管怎么说，卡西尔所倡导的符号哲学方法，仍然令人耳目一新，不失为人类思维成果中的一朵奇葩，从而为我们认识人及人类社会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