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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演义》是隋唐系列小说的代表作,同时也是一部特点鲜明、艺术成就比较突出的历史演义小说,但长期以来对这部小说的重视还不够,对它的研究也存在很多不足。本文将这部小说放在文化史、小说史演变的背景上进行考察,借此对这部小说的文化意蕴、艺术特点及其在小说史上的地位和意义做出比较全面、客观的评价。
全文共分六章。
第一章主要对《隋唐演义》产生的历史文化背景做了分析。史官文化是中国文化的主流。中国古代的历史书写主要有史官叙事、文人叙事和民间叙事三种模式。历史小说是在史官文化背景下孕育、生长的,无论是题材内容、外在形式还是小说的内在精神都受到了史官文化的影响。史官文化的高度发达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历史小说的发展,小说家按照实录原则创作,评论家也以史学的标准来评价,因此,历史小说始终难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文体独立。
第二章对明代的5部有关隋唐题材的长篇小说进行了研究。从《唐书志传》到《隋史遗文》,隋唐题材小说创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纪实到虚构,史的框架逐渐解体,小说的文体意识不断得到强化;从记事到写人,小说的艺术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这些创作实践为《隋唐演义》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第三章主要对《隋唐演义》的素材来源作了考察和梳理。《隋唐演义》是一部典型的累积型作品,褚人获广泛吸取了前人小说、正史、野史、文人笔记中的素材,同时又按自己的创作观念对这些材料进行了重新编排,有的原文照抄,有的借用情节,“阙略者补之,零星者删之”,最终使它们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了一部与同类题材小说风格迥异的新作。褚人获的工作是一种“缀集”、整合,但同时也是一种创造。
第四章结合时代背景和作者的创作心态对《隋唐演义》的思想倾向和文化意蕴进行了分析。作者用“再世因缘”的框架将隋、唐两代的兴亡故事连接起来,有比较自觉的总结兴亡教训的意图。《隋唐演义》强化了忠义思想,而在对兴亡原因等问题的思考方面也表现出了一些矛盾:肯定了“人事”的重要性,认为国家的命运主要决定于人事,但同时也表现了“天命”的不可抗拒;在揭示人物命运时突出了英雄与“时势”的关系,比较客观地总结了英雄们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但作者对那些草莽英雄充满了同情,主要展示的也是他们的悲剧;在塑造女性形象时对传统的道德规范表现出了怀疑,歌颂了女性的“才”,肯定了她们追求爱情自由的大胆行为,但作者又无法彻底摆脱男权意识和传统道德规范的束缚,因而在评价女性的根本问题上又回到了“女人祸水”的老路。
第五章着重对《隋唐演义》的文学观和创作实践进行了分析。褚人获在创作时广泛采用了已有的素材,并按自己的思考将这些杂乱的材料整合在一起,因此,“杂”成了《隋唐演义》的一个标志,通过题材的混融综合来实现创新,这是作者的一种自觉追求。与同类型的小说相比,《隋唐演义》的重点不再是“兴废争战”之类的国家大事,也不再是草莽英雄征战沙场的传奇经历,“情”与“政“的结合、对“奇趣雅韵”的追求可以说是本书的突出特点。《隋唐演义》所写的历史主要是文人眼中的历史。
第六章主要论述了《隋唐演义》的地位和影响。《隋唐演义》是隋唐系列小说的代表作,同时也是中国古代历史题材小说中别具一格的经典之作,它的出现为历史小说创作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对后世的创作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拿《红楼梦》来说,无论是在人物塑造、小说结构还是写法上,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隋唐演义》的一些影响或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