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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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水墨宏村就像说女人像花一样没有新意。可是怎么说呢?只有说“水墨宏村”才是发自本心,才是我眼中宏村的样子。随便拍下一张照片,冲洗放大,挂在墙上,就是一幅画。你每天看,依然是喜欢,依然看不够。那黛色的群山就那么浓浓淡淡地围着村庄。不远不近,不高不矮。高了险了,就显得压抑。矮了小了就显得小器,没有气势。仿佛是有一只神奇的手摆好了似的,那些山像屏障,像靠山,像背景,恰恰当当,正正好好。眼睛再往下一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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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水墨宏村就像说女人像花一样没有新意。可是怎么说呢?只有说“水墨宏村”才是发自本心,才是我眼中宏村的样子。
随便拍下一张照片,冲洗放大,挂在墙上,就是一幅画。你每天看,依然是喜欢,依然看不够。那黛色的群山就那么浓浓淡淡地围着村庄。不远不近,不高不矮。高了险了,就显得压抑。矮了小了就显得小器,没有气势。仿佛是有一只神奇的手摆好了似的,那些山像屏障,像靠山,像背景,恰恰当当,正正好好。眼睛再往下一点,往前一点,那些村庄的白墙黑瓦,飞檐,马头墙,层层叠叠地映入你的眼帘,那也可以说,是由灰和白组成的世界,可是又是那么的丰富,那么的恰到好处。
将眼睛再移到近前些,呀,就是一泓清亮的水。那便是宏村村头的南湖。湖边密密地被树围着,湖上有月洞般的拱桥,横跨在湖上,有游廊般的石磴连着。村口的两棵有五百年历史的大树,一株银杏,一株枫杨,都是四五个人不能抱得过来的。一个地方古不古老,老树就是最好的见证。湖里有半湖的荷,虽过了著花的季节,可那青青田田的叶子,远远看去,还是让人心生诗意。
这就是我眼前的一幅画了。仿若我在村中的椿和堂所见的一副对联:
青山不墨千秋画
绿水无弦万古琴
宏村我来过多次,但大多浮光掠影,匆匆而过。我没能于清晨踟蹰于宏村的街巷,更没能深夜驻足于宏村的楼头。说穿了,我还是不熟悉它。那些曲曲折折的街巷,你即使来过十次,也有可能迷路。
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活水,那是宏村著名的“水圳”,至今已有六百年的历史。祖先利用自然山水做文章,在宏村的上游河上拦水筑坝,用石块砌成人工水渠,引水入村。水圳九曲十八弯,经月沼,最后注入南湖,流出村口,再灌农田,浇果园。一泓活水,穿堂过屋,流经宏村的每家每户,仿佛村庄总是滋润的,清凉的,有灵性的。
建筑精美的民居、祠堂,就是一个个建筑工艺博物馆。乐叙堂的“五凤楼”,承志堂的绣楼,树人堂的木雕,无不令人称奇。徽州“三雕”———木雕、石雕、砖雕的艺术,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徽州有“千金门楼四两屋”之说,说明徽州人家非常看重门楼。门楼,是门面,是体面。承志堂的三雕艺术精美绝伦,展现出新安画派和徽州版画的艺术根基,横枋的一幅“唐肃宗宴百官图”,在长两米的木雕图案上,有三十多个官员或站或行或止,姿态各异,真是栩栩如生。
宏村尽管博大、丰富而悠远,但总的来说,离不开这些元素:白墙灰瓦,高高的飞檐,错落的马头墙,精美的雕刻,古旧的厅堂,对额,花瓶,天井,石墩,盆景,黛黑色的群山,碧蓝的天空……
黄昏了,我走出村巷,坐在村头的大树下,看着村口热闹的场面,看着村道上来来往往的游人,看着那些错落有致的飞檐和马头墙,仿佛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几百年前的南宋。就那么坐着,坐上一个时辰,把自己坐成一个十足的看客。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在我眼前就成了风景。
夜幕降临,宏村的晚市开始了。有卖各种工艺品的,卖梅花糕的,卖芝麻酥的,卖黄山烧饼的……一个红脸膛的壮年老汉,满脸快意,在卖一种“蟹壳黄”烧饼。“蟹壳黄”,顾名思义,即烧饼的颜色、大小如煮熟了的蟹壳一般。它由上等精面和徽州当地特有的净肥膘肉、梅干菜经精良传统工艺制成。酥软可口,有“落地珠散玉碎,入口回味无穷”之美称。
在来往的人群中,一只黄色的小狗趴在路中间。對于行人和过往的摩托车,它视若不见,正如下午我在承志堂所见的一只大狸猫,对所有抚摸它的人都不慌张,闲定地趴在一块青石上。它们已见惯这些人来人往的景象。或许它们也是喜欢热闹的,对于人和这般热闹的市井,都是有兴趣的。
我喜欢这里的黄昏和夜晚,拂顾过这皖南村庄几百年的黄昏和夜晚。
选自《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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