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梦想需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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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不是头脑发热的一己执念,
  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也许更加宝贵
  朋友辞去上海某公司部门经理的工作回乡隐居了,她告别的神情和语气有些悲壮,流露的是无奈和疲惫。我却非常羡慕,说她早该回去过舒服日子了,因为她的儿子已自立,没什么牵挂了。几年前,当高老爷和妻子山荆在网上说,他们辞去上海的高级白领职务,去江西乡下过隐居生活时,很多人都感到怀疑和惊讶。我却认为,这肯定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的选择。果然,又有四川的一对年轻的夫妇步了他们的后尘,隐居简阳乡下,种花为业。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不止是陶渊明,古今中外不乏其人。德国作家黑塞、丹麥作家彭托皮丹,美国和印度的一些人都曾一度过着隐居生活,一对北大博士夫妇隐居深山二十多年,与世隔绝,自得其乐。
  从生活本身来说,也只有散发着泥土清香,有着蓝天白云,生长着草木瓜果的地方才最适宜人类居住。城市呢?城市是创造和发展的地方,是赚钱奋斗的地方,是集结着多种社会功能的地方,却很难成为享受生活的地方。这一点在有些国家已成共识,很多西方人年轻时在城市拼搏,实现着自己的价值,或挣下一份产业,交足养老保险。等老了就回到乡下,经营自己的农场,或做力所能及的事。他们叼着烟斗,陪着老伴儿,领着爱犬,夏天听昆虫的鸣唱,秋天看落叶在风中变黄,冬天守着壁炉读书……如果在城市养老呢?公园里老人们的情景就是答案,空间狭小,环境吵闹,举目尽是高楼,少有鸟语花香,只有坐井观天之感,全无新鲜空气可吸。
  其实对年轻人来说,喧嚣的都市也不为多数人喜欢。激烈的竞争,呆板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忙碌,只知埋头赶路,无暇顾及其他。这样的生活太被动、太机械,就像上足了发条一样,是不能停歇的。于是,好多人亚健康、抑郁症、过劳死,不用说诗意的生活,就连如意的生活也无缘。修剪整齐的草坪看不到自然风貌,人工堆砌的假山展现的是做作和矫情,没有山外青山,只有楼外高楼。那么,为什么人们还向往都市呢?因为人要工作、赚钱、交际。正如美国作家丽泽·穆勒在《风景线》一诗中写:“有人总是为了生计,放弃铁杉和石砌的湖岸,打点好人生的行李,驱车前往城市。”
  除了生计的需要,还有价值取向和心理因素等。有些乡村过于贫穷,条件恶劣,社会功能缺失,人就难免要进入城市。如果没有城乡差别和政策倾斜,人们是不会非挤到这个由水泥汽车组成的蚂蚁王国的。小桥流水人家的环境才是真正可以自由栖息的地方,那里生长的是悠然的乐调与和谐的宁静,是能和生命相契合的风雨阳光春风万籁。可以想见,当高老爷和山荆坐在婺源的乡下享受山野风光田園之乐时,都市里的上班族们还在一边紧张地看表,一边挤地铁公交,甚至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当王姓夫妇像一千多年前的陶渊明那样,在地里采摘花朵、蔬菜,悠然地眺望远山的烟岚时,写字楼里的人们所能看到的除了紧张和忙碌便是高楼和人流。两相比较,哪个更贴近生活?宋代诗人郑震曾吟道:“天涯行客无宁日,不及田家自在耕。”英国诗人库柏则说:“上帝创造了乡村,人类创造了城市。”英国的蒲柏在《隐居颂》中更明确地说:“幸福的是那种人,他的愿望和心思,只系挂在几亩祖传的田产上,他满足于呼吸乡土的空气,在他自己的地面上。”而尼泊尔公主的仆人退休后就住在山中,不肯去加德满都。
  也许有人会说,这样的人生缺乏奋斗精神,是燕雀之心,人生需要的是龙马气概鸿鹄之志。不错,人生需要创造和进取,因为人总是背负着使命和责任,但创造和进取并非人生的全部,而且也不是没有限度的。年轻时,我们尽国家、社会、家庭的责任,年老时抽身而退,让位他人,活出另一个自己,既符合社会需要,也符合生命的规律。尤其在竞争激烈,人才过剩的今天,并不需要我们去添补什么空缺。其实,那些要奋斗要成功的人,也常常不知道奋斗的目标或什么是成功,更有人出师未捷身先死或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生活本身很简单,只是人们的想法太多才使其复杂;活着本可以很轻松,只是欲望太多才使其沉重。生活本身也无标准的意义,你想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同样,生活也没有固定的模式和答案,你喜欢哪种方式它就是适合你的方式。人生有涯,欲望无边,一个人倘若不能理智地处理日益膨胀的身心,整日奔忙,岂不荒唐。人,常常被物欲吸引得离生活本来面目越来越远,及时返璞归真才是应有的选择。
  现在人们多推崇庄子,但多是叶公好龙,只把它当作疲惫时的摇椅,饥渴时的清茶,至多只是安放精神的后花园,并不肯真正走进。所以,实现梦想需要醒来,停下脚步方能看清前行的方向,处身宁静才能听见心灵的召唤。
  (编辑/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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