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谷,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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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川木里县的最北端,崇山峻岭环绕着一段木里河谷,直落千米的绝壁上生活着上千只不同种类的雄鹰。每天清晨,雄鹰群迎风展翅飞往西藏和稻城,夕阳西下结伴归巢,场面蔚为壮观。这里就是世界上罕见的猛禽居所——雄鹰谷。
  行走12天,翻越18个垭口,每天都要应付各种变数发生,每天都有新的感动和新的际遇,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行走计划
  
  雄鹰谷几乎没有资料,只能充分发挥想象力。在1:650000的通用地图上扒拉几个晚上,按照不走回头路和充分利用假期原则设计出一条耗时18天的线路。大概就是从南面翻山进雄鹰谷,从西面出来,再翻山到水洛河峡谷顺流而下穿过去,沿洛克穿越长线从亚丁走出来,初步估计徒步14天。计划没法做得很精细,除了洛克线那5天的日程很清楚,其他9天都是诸如从这里到那里大概几天之类的臆想。
  打电话到木里县验证线路的可行性,多方打听得到的结果是雄鹰谷能进去,水洛河峡谷情况不清楚,也许走得通,马帮也许找得到,路也许很难走。
  简单,我的同伴,一位路痴型傻走自虐驴。
  实际上一开始简单的形象就把我给弄迷惑了,在去木里的车上心里还在嘀咕:“这么个柔弱的女子,十多天的徒步能熬得住吗?”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扮猪吃老虎的演出已经拉开了帷幕。
  
  这个路线有点悬
  
  在木里县城的旅馆里,我掏出地图,手指在图上划拉出一条S形曲线,几乎把木里北部和西部全都囊括进去。坐我面前的县旅游局局长周勇还是有些迷糊,他说这个路线有点悬,得找人问问。
  房间里又多出几个人一起研究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这个路线真的有点悬。前半程进出雄鹰谷只要能找个好向导就没大问题,但水洛河峡谷的情况却搞不清楚,不仅路线搞不清楚,有没有马帮也搞不清楚。
  这个结果大致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想既然搞不清楚那就只能边走边搞清楚吧。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总算明白了一个关键问题——出发前规划的徒步起点已经行不通了。
  原计划从丁央开始徒步,用两天时间走进雄鹰谷,到木里县才知道,连续的大雨已经冲毁去丁央的道路。反复咨询后,改为从丁央西面30公里的唐央乡开始徒步,线路确定为:唐央乡——丁央村——里多村。
  出发前操心最多的就是路上吃什么,还在西昌就已经把米面油蔬菜等食品一股脑全买齐。这个决定很有先见之明,在木里的瓢泼大雨中确实没法采购。
  不过后来才发现,其实一路上最不需要操心的就是吃什么的问题,而往哪里走才是长期困扰我们的大麻烦。
  
  唐央乡
  
  唐央乡是木里县北部最偏远的乡,管辖着包括里多村在内的好几个村子。彝族藏族各半的村子里没电没电话也没有手机信号。
  与马帮谈判异常艰苦。在唐央乡,国营水电开发公司已经成为马帮的主要雇主。前人栽树后人寒心,马帮开出的价格大大超出我们预期,这个问题勉强还能够接受,毕竟随行就市嘛。但是我们的装备物品用两匹马驮已经足够,马脚子却提出给他备一匹坐骑,而且这匹马还要由我们付费。这样的逻辑让我们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谈判就此陷入僵局。
  偏僻的小山村里没有竞争概念,拒绝一个开价的马脚子也就意味着拒绝了整个村庄,这让我们和马脚子之间的谈判呈现一边倒的不利局面。
  马脚子布池态度很强硬,翻来覆去使用着单调而有效的谈判技术——一言不合转身离去。最后在乡干部的帮腔斡旋下,以布池的少许让步达成了协议。布池是唐央乡经验最丰富的马脚子,有二十多年的马帮经历。
  第二天午后,队伍开始出发。简单显然已经憋得十分难受,一开路就像刚被放出笼的小老虎,发着狠地猛走,直接给我来了个下马威,我卯足劲也只能勉强做到不掉队。至于布池,早就落到后面没影了。
  我们可是要连走十多天哪!在3000多米的海拔!走在长长的陡坡上,我的胸腔几乎快要爆炸。终于琢磨出个体面的理由,“简单哪,初来乍到,咱们别让马帮掉得太远了。”在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劝说下,简单总算是慢下脚步,好一会儿,布池才骑着马追赶上来。
  翻上山坡,沿着溪流穿行在绿意荫荫的松林间,布池指着山谷尽头的高山说那就是明天要翻越的色乌岗。望着云雾笼罩的山顶不由得暗自感叹,在高山林立神山众多的木里县,这样一座巍峨的山峰竟然只能委屈成“岗”。
  下午5点,在烟雨朦胧中走进山谷尽头静谧的布昌村。
  
  迷路
  
  离开布昌村就开始了爬山,炙热的阳光透过叶缝钻进阴暗的树林,在泥泞道路上撒下斑驳光影。
  爬上山坡,一条涓涓细流哗哗地淌过青草地,竟然冒着腾腾的热气,原来旁边大岩壁底部就有个温泉泉眼。布池忍不住下去洗了个澡,他显得特别惊喜,看起来似乎以前并没有来过这。几番盘问后才发现问题很严重,这条去雄鹰谷的路他从未走过,但他坚持说知道去丁央的那个垭口。
  将信将疑跟着他拐进山沟,在密林里不停地攀爬。中午时分钻出树林,走进山腰宽阔的草甸,布池得意洋洋指着右边的垭口说:“从这里翻过去就是丁央。”
  尽管布池很高兴,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问题——我们显然已经走错了路。要翻越这个垭口必须得原路返回下到山沟里,再沿着山沟往垭口上爬,我取出指南针试了试,不对呀!怎么连方向都偏离很多呢?
  正在狐疑,一个采松茸的汉子牵着黑狗从林子里钻出来,布池赶紧去问路,从他俩东挥西舞的手势里我感到情况很不妙。果然,我们不仅走错路,而且错得远比我想象的离谱——走出布昌村第一个岔路口就已经走错了,也就是说我们早就迷失在起跑线上。不过老天爷待我们还是不薄,如果没有松茸汉子的出现,从眼前的垭口翻过去基本上就会是沦落荒野的下场。
  怏怏地背起包转身原路返回。“我们离雄鹰谷很近了吗?”简单无意中的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我猛然回过神来,既然已经走错了路,而且错得太厉害太离谱,反正以后的路布池也弄不明白,能不能试试改变计划,直接插往雄鹰谷呢?
  立即召开三人常委会,由于资料有限,出发前输入GPS的数据也就只有唐央乡这个坐标勉强可作参考。对照走过的地形仔细研究,基本确认我们已经偏离到丁央西北方向很远,往北走大致就是去往雄鹰谷的方向。从地图上看沿着太阳山脉东麓翻过几座山似乎就会是一个牧场,到了牧场应该会有人家吧。
  虽然有了出路,可前途未卜的出路方案比出发前制定的行走计划还要粗糙很多,现在可是风险决策啊!我壮着胆子拍板:改道!向北!此路不通再原路返回。
  我们重新钻进山坡树林,认准正北方向攀爬。
  
  错上加错
  
  山坡上的青杠树林里,被山水冲刷出的沟壑与藏民采松茸踩出的隐约小道纵横交织,密如蛛网,我们不断地停下来选择方向。
  半坡上偶一回头,蓝天白云下,山峦叠嶂,气势恢弘。快到山顶,前方又出现两个垭口,停下来研究好半天,最后选择横切山腰翻越左边那个低矮的垭口。爬到垭口上前方仍然是树林浓密,分辨不清地形地貌。
  在垭口上烧茶打尖后,继续下行到山谷。西斜的阳光洒落山坡,把青杠树拉出长长的影子。随着海拔升高树林渐渐稀疏,最后的一段上坡穿行在杜鹃灌木丛中。强烈的期待让我们加快了脚步,简单一马当先冲上垭口,惊喜地大叫一声“牧场!”
  群山环抱的山谷中,静静安躺着一个狭长的牧场。夕阳的余晖斜扫过青草地,几匹马儿散落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小溪闪耀着粼粼波光蜿蜒淌过,整个山谷沐浴在慵懒的阳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和宁静。
  终于找到了牧场,我心里很是欣慰,不过直到回家绘制徒步路线图时才不经意地发现:我们迷路时在地图上选定为目标的那个牧场,与走进的这个牧场之间还隔着一座大山。而且从谷歌地图上看那个所谓的牧场原来只是个大山沟,弄清楚这些后,我坐在电脑面前冷汗直冒。
  总而言之,我们迷路后将错就错的选择,走出了错上加错的结果,错上加错的结果反倒修成了正果——走出山谷就是通往雄鹰谷的正道。
  实际上,漫漫旅程中,类似这样喜剧般的惊喜,仅仅是刚拉开序幕而已。
  
  问路,这个事情很隆重
  
  晨霭一丝一缕地贴在草地上飘荡,草尖的露珠晶莹欲滴。风从谷口掠过来,淡淡的草香味道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沁人心脾。我们牵着马走出空寂的山谷,恍若穿越时空的交错。
  山坡上有座简陋石屋,主人家听到动静出门打望。我们刚开口,男主人甲桑仁增一把抓过缰绳拴到门前的柱子上,不由分说就把我们拉进屋。火塘边的女主人马上摆出饼干、奶渣、青稞粉,动作麻利地烧起了酥油茶。尽管心里还在嘀咕:只是问个路而已,用不着搞得这么隆重。坐在火塘边,心里却泛起浓浓的暖意。
  直到反复确认我们已经喝饱了酥油茶,甲桑仁增才带着我们爬上山坡,指点应该翻越的那个垭口。
  尽管已经回到丁央去雄鹰谷的正道上,前方的路对我们来讲还是两眼一抹黑。站在垭口,大雨滂沱,眼前连绵不绝的大山让人有点找不着北。透过笼罩山野的朦胧雨幕望过去,前面山腰一只马帮队伍逶迤盘桓在崎岖的山道上,赶紧提速拼命地追赶。终于在第五个垭口上截住了最后一个马脚子,努力后的回报简直是太过丰厚,我们没有错过垭口旁通往雄鹰谷那条很不显眼的岔路。
  踏进这条仿若仙境的林间小道,心无旁骛地大踏步疾速行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行走中兴奋起来……
  长时间的快速行走几乎把布池拖垮,在河谷烧茶打尖时他已经一瘸一拐,言语里全然没了走路的信心。眼前又横亘着一座大山,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呢?我们真是牛啃南瓜不知道咋下口。到底是从左边绕过去还是右边绕过去,我拿着地图和布池争论了很久,好不容易统一意见——哪条路更明显就走哪条路,最后走出来的结果算是各打五十板子——先往右翻过一座小山再往左翻过一座大山。
  高原的天气就像小孩子脸上的表情,总是变化莫测,一会儿工夫大雨就转成烈日。整个下午我们绕着大山不断地爬坡、横切,翻过一道山脊又一道山脊,太阳落山时,终于爬上垭口。放眼远眺,山谷尽头支哈亚牧场那一抹扎眼的绿色让我们欣喜不已,翻过牧场后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就进入了雄鹰谷。
  
  洛霍村·梦境
  
  清晨,继续赶往支哈亚牧场,丝丝缕缕的云雾在山谷里飘荡,带来牧草芬芳而潮湿的味道。村口的经房前,几个村民热情地给我们指点去雄鹰谷的道路。虽然大伙儿都是四川人,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里,村民古怪的发音让我们之间却只能够勉强沟通。闲聊了一会儿,弯腰背起包准备继续赶路,一个村民鼓起勇气很认真地冒出句雷人的话:
  “老乡,你们是哪个国家的人?”
  我和简单面面相觑,愣在那里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朗萨岗是走进雄鹰谷的最后一个垭口,也是我们攀爬的第八个垭口。垭口下云雾翻滚,给雄鹰谷裹上一层神秘面纱。下山的路在密林中延伸,随着海拔降低,数人合抱的参天巨树散落道旁,山谷对面丹红色的巨大山崖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拐过山崖,一幅印象派油画扑面而来。错落的麦田和青稞地环绕着藏家村庄,土黄色石楼在田野那一块块金黄和碧绿簇拥下,流溢出隽永的光彩。村口玛尼堆高挂的经幡在风中慵懒飘扬,银白色木里河绕着山脚缓缓淌过,宁静的村庄与山谷刀削般高耸的岩壁形成巨大的视觉反差,更凸显出村庄的安详。
  历经艰苦走进被上帝遗忘的世外桃源,我静静伫立,无以言表。
  静谧的洛霍村在我们走进去后突然涌出看稀奇的人群,黑色的藏香猪在泥泞道路上欢快地来回奔跑,气氛陡然热闹起来。一群小孩又蹦又跳地跟着我们穿过村庄,镜头扫过的地方,那些友善洋溢的纯朴笑脸总是羞涩地躲藏着。
  我们在路人的指点下找到了雄鹰谷主家,突兀的造访让甲绒忠塔很是意外。
  里多村背靠着灰白色的巨大山崖,甲绒忠塔是村支书。里多村有洛霍、里垛、当达三个小组,90来户人家分成三块散落在山谷里。随着雄鹰谷的名声日渐响亮,里多村的名字渐渐少有人叫了,大家都习惯把这里称作雄鹰谷。作为山谷里的最高行政长官,长着一副鹰钩鼻的甲绒忠塔顺理成章成为雄鹰谷的谷主。
  甲绒忠塔可是个能干人。里多村是木里县唐央乡最边远的村,以前到乡政府需步行三天。外面的公路修不进来,甲绒忠塔和村干部动员村民自发修通了三个村民组之间的简易公路。拖拉机摩托车开不进大山,便拆成零件,人背马驮运进村里后再组装。为了让孩子们能够读书,村民们自发修建了五间房子和操场,办起了一所村小,又专门修建了微型水电,解决学校和村子里的照明。
  
  迷失的雄鹰
  
  里多村的南面是巴斯扎哈神山,雄鹰谷就处在木里河切过神山形成的大峡谷中。雄鹰在河边悬崖上安家落户,雄鹰谷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和封闭的环境使这里成为雄鹰繁衍生存的伊甸园。鹰群不断扩大,最多时候达到两三千只。从岩顶到河谷1000多米落差的垂直岩壁上布满了鹰巢,丹红色的岩壁被雄鹰的粪便染成灰白色。
  雄鹰在藏传佛教地区被藏族人敬奉为“神鸟”。千百年来,在雄鹰谷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里,人与鹰和谐相处。甲绒忠塔的屋子正对雄鹰岩,屋顶的露台是观看雄鹰的绝佳位置。雄鹰岩笼罩在云雾中,十余只鹰贴着悬崖边盘旋,在云雾里忽隐忽现,四周的山坡上也不断出现高空盘旋的雄鹰。一只鹰低低的从头顶掠过,引来我们一阵惊呼。甲绒忠塔斜眼瞄了瞄,撇撇嘴轻蔑地说:“那只是个老鹰,它还没有资格在雄鹰岩上筑巢。”雄鹰谷有秃鹫、苍鹰和金雕三种珍禽,金雕和苍鹰在谷地周围盘旋觅食,秃鹫则往返于西藏和雄鹰谷之间。
  说起雄鹰,甲绒忠塔显得忧心忡忡,留在雄鹰谷内的鹰只剩下几百只。上通坝水电工地紧挨着雄鹰巢穴,岩壁上的放炮已经吓死不少幼鹰。尽管与水电公司多次交涉,但效果甚微。雄鹰岩上的鹰有的飞走再也没回来,有的分散到山谷的其他地方筑巢。这样的状况如果持续下去,这些与村民世代相伴的神鸟将会无处栖身。
  为了把山谷里的鹰群留住,甲绒忠塔时常在崖口上投食喂鹰,每当他把牲口骨肉抛洒在喂鹰台上,看到鹰群聚在一起抢食的热闹劲,心里总是感到一丝欣慰。甲绒忠塔希望这些微薄的努力能够暂时维系着鹰群的停留,等到过两年水电工程结束,再想办法把那些飞走的鹰引回雄鹰岩。他说雄鹰谷是雄鹰世世代代的家,它们一定会飞回来。
  
  雄鹰谷那些事儿
  
  雄鹰岩观赏雄鹰有上中下三个绝好的位置,每个位置观鹰可谓各有特色。在雄鹰岩顶能够看到雄鹰盘旋,在山腰岩石平台近距离观赏鹰巢和幼鹰,在岩底则可以观看雄鹰岩全貌。
  甲绒忠塔说山谷里还有长在地上的雄鹰,我们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往山腰上爬。走出树林我惊呆了,一个天然钟乳石的巨大雄鹰展开双翅气势磅礴地蹲坐山腰,栩栩如生仿佛展翅欲飞。一汪泉水从雄鹰尾部殷红色的岩石中涌出,沿着鹰背流到雄鹰头部再从鹰喙淌下。望着平地上突兀而起的雄鹰,不由得感叹大自然匪夷所思的神奇造化。
  这只雄伟的钟乳石鹰被当地人尊称为雄鹰塔。甲绒忠塔说雄鹰塔是雄鹰谷的守护神,也是里多村长期敬奉的神鹰。从鹰喙淌下的泉水具有神奇的魔力,每年泉水偏向哪个方向流淌,那个方向的庄稼就会获得特别的丰收,许多年来屡试不爽。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既然泄露了肯定会带来麻烦。发现这个秘密后,山下的几个村庄总是悄悄派人到雄鹰塔把泉水引到偏向自己的方向,甚至相互争执发生械斗。后来村委会规定,泉水只能从鹰喙正中流下,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对泉水流向的争夺才勉强平息下来。
  雄鹰岩的遗憾
  今天就要离开雄鹰谷,我们最大的愿望是艳阳高照,能看到雄鹰群结伴西飞的壮观场面,但是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
  清晨,山谷里云雾翻滚,勾画出一幅美妙的山水画。美丽的洛霍村在云雾里若隐若现,雾气从山谷里迅速升腾,在我们的头顶凝聚成团,雨水从云雾中抛洒下来,雄鹰岩仍然被浓雾包裹得严严实实。
  整理好马匹出发已近中午,穿过洛霍村,村民们再一次拥出来看稀奇,仍然躲闪着镜头的追逐。
  尽管公路已经修到山脚下,但河上的桥已被山洪冲毁。几个月来村里人进出雄鹰谷都是通过河上的溜索,我们的马匹没法溜过去,只能翻越雄鹰岩走出雄鹰谷。自从公路修通后,山上的这条路就几乎没有人再走了。
  上山的路穿行在密林里,雨雾笼罩着山林,密林里光线昏暗显得阴森恐怖。爬上半山腰,一串串惊雷沉闷地轰鸣着从头顶滚过,让人一阵阵心悸。
  穿过垭口旁的灌木丛,爬上黑色山岩,我们站在了雄鹰岩之巅。
  悬崖上山风呼啸,虚空里雾气翻滚白茫茫一片。黑色岩石上布满雷击留下的坑洼,鲜艳的经幡在玛尼堆上空猎猎飘舞。往日里雄鹰盘旋的天空笼罩在云雾之中,布池嘬着嘴学了几声鹰鸣,也没有一丝回应。
  没有遗憾的旅程是不完美的,尽管没有近距离接触雄鹰,走进雄鹰谷的难忘旅程已经让我心满意足。因为有了遗憾,那些与世隔绝的村庄、质朴而善良的村民带来的心灵震撼更显得弥足珍贵。我们错过了翱翔的鹰群,却没有错过那些让我们感动的绝美风景和淳朴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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