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卫 从首都到青藏高原的省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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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的青海,风光旖旎,气候宜人,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宾朋。在这美丽的季节,本刊记者前往青海采访了省委书记强卫。刚到青海五个月的强卫,如同一个老青海人,正在娴熟而热情地向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介绍着美丽的青海。
  强卫出任青海省委书记,曾是今年年初国人关注的一个热点话题。这位在首都长期领导政法工作,而今主政一方的省委书记,如何带领青海各族人民尽快富裕起来,如何领导青海加快发展?人们拭目以待。这也是强卫履新后面临的最大挑战。
  在青海采访的几天时间里,记者向当地干部群众了解对新任省委书记的印象。大家说,强卫是个踏踏实实干事的人,我们青海人对他的印象很好!
  初见强卫,儒雅干练的气质,真诚坦率的话语,瞬间让我印证了青海老百姓对他中肯的评价。
  


   短短两个月时间,走遍全省六州一地一市、20多个县
  
   北京人熟悉强卫,这位以作风严谨务实、善抓难事急事而著称的前北京市委副书记,在分管首都政法工作期间给京城老百姓带来了一方平安。2007年3月26日下午,在青海省领导干部大会上,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张纪南宣布中央决定:强卫任青海省委书记。他这样评价强卫:政治素质好,有较高的思想政策水平;经历过多岗位锻炼,领导经验比较丰富,有较强的组织领导和协调能力;思维敏捷,工作思路清晰,有开拓创新精神,善于处理复杂问题。强卫随后发表了就职演说,他动情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青海人,青海就是我的家乡。我要无私地热爱青海、全力地发展青海、忘我地服务青海。”这句话,是强卫对青海的庄严承诺,也是他主政青海的座右铭。
  一位青海网友在人民网上留言说:“他,没有豪言壮语,却情真意切,作为青海的百姓,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青海的各项事业会发展得更好,自己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 网民的留言,集中表达了青海人民对新任省委书记的厚望。
  强卫身边的同志介绍说,强卫是怀着对青海的深厚感情开始履行新的职责的。初到青海,强卫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开好省第十一次党代会,他必须在短短两个月内尽快全面熟悉省情、进入角色。强卫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的调研活动。除了找省级领导和省各部门领导座谈了解情况之外,强卫一头扎进基层,没有节假日和休息日,每天都工作至深夜。
   3月的青海,满目仍是冬天的景象,但天高云淡、阳光刺目,空气中开始透出一丝春天的气息。29日,强卫开始了履新后的第一次考察。他来到西宁市城北区二十里铺镇新村,走进农民家中,走进温室大棚,询问农民蔬菜瓜果的产量、销售情况和收入情况,详细了解新农村建设和青海农民生活水平。在接下来的两个月、40多个工作日里,强卫驱车5000多公里,跑遍了全省六州一地一市、20多个县。玉树州和果洛州是藏族自治州,地处偏远,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自然环境恶劣,从西宁开车前往需要一天的时间。当强卫提出要去这两个州调研时,许多同志考虑到强卫初上高原,到海拔这么高的地方会很不适应,甚至会出现危险,建议他身体适应一段时间后再去。强卫态度十分坚决,他说:“我来青海是干事的,那么多的干部群众在这块土地上工作生活几十年,他们能适应,我就能适应!”结果,他不仅去了这两个州,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去了两次。两个月的调研,坚定了强卫谋划青海未来发展的信心。在5月23日召开的“中国共产党青海省第十一次代表大会”上,强卫作了题为《以科学发展观为统领,为建设富裕文明和谐新青海而奋斗》的施政报告。在报告中,强卫第一次提出建设“新青海”的目标,并系统阐述了通过壮大以特色农牧业、特色工业、特色旅游业为主要内容的特色经济实现兴省富民的发展道路。振奋的目标、全新的思路,得到了全省上下的一致认同,极大地鼓舞和坚定了青海老百姓对未来的信心。
   在这次党代会上,强卫全票当选为省委书记。
  
   青海有着丰富的矿藏和绝美的景色,就是缺乏大力度的宣传
  
   采访中,强卫多次谈到这么一句话,他说,青海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民族文化、美不胜收的风光,但就是缺乏宣传。
   强卫告诉记者,到青海工作之后,有不少领导和朋友专程前往青海看望他。这些人中间,大多数没有来过青海,之前对青海也没什么印象。在大家的想象中,青海地处青藏高原,自然环境恶劣,是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但是,当大家下飞机进了西宁城之后,却又有了另一番感叹:“还不错啊,比想象得好多了!”接下来,经过一番深入考察,几乎所有的客人都会感慨地说:“青海很美,发展潜力很大”。听到这些话,强卫十分欣慰,同时也深深感受到青海自身优势与对外形象之间的落差。
   强卫刚到青海时,当地同志向他这样描述青海:“面积大省、人口小省、资源富省、经济穷省”。青海的土地面积72万平方公里,零头也比北京大。面积大,建设成本、行政成本明显高于内地。青海人口547万,只是北京人口的三分之一。人口少,人才更少,青海急需的是人才。青海经济总量小,财政收入少,是个地道的经济穷省。2006年国内生产总值640多亿,而北京已达8000多亿。到2006年底全省尚有贫困人口104万,其中绝对贫困人口是54万人。2006年全省地方财政收入才42亿,还不如北京的一个区多。
   对于资源富省,强卫用“地大物博”来形容。在青海境内,现已发现各种矿产109种,其中54种储量居全国前lO位,23种储量居全国前3位,9种储量居全国首位。特别是黄河上游的水电资源、柴达木盆地的盐湖资源、石油天然气资源,以及分布在全省各地极为丰富的有色金属资源、非金属矿产资源。此外,青海具有高原特色的农牧业资源、野生动植物资源和旅游资源也很丰富。这些资源开发前景都十分广阔。
  强卫用“壮美”来盛赞青海的美丽。他说,到了青海后才知道国土之辽阔,到基层调研,开车往往需要十多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当一片片广宽无垠的大草原呈现于眼前时,他感到自己融入了自然,心情也和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样变得格外舒展。强卫去祁连山山区调研,祁连山草原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中国最美草原”之一,那里的风光很像北欧。强卫说,那里太美了,用尽所有的形容词都难以准确描绘。在海北州的门源县,绵延无边的数十万亩油菜花,在高原阳光的照耀下,泛出金灿灿的光泽,远处映衬着蓝天、白云、绿草和皑皑的雪山,简直就是一副精美的油画!令强卫深感惋惜的是,知道门源油菜花之美的人并不多,甚至青海本地也有很多人都没有去过门源。强卫说,目前谈及青海,外地人大多只知道塔尔寺(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和青海湖,这种状况一定要改变。
   现实中的青海面临诸多的困难,一直阻碍着当地经济的发展。历届领导班子为解决这些问题倾注了大量心血,强卫也不例外。但是有着丰富领导经验和工作经历的他,面对重重困难,却表现的非常自信和乐观。他性格中的乐观也时时感染着身边的人,比如当记者问强卫到青海身体有什么不适时,他说:“心态决定状态,如果你担心身体不适,那就真会不适。要以积极的心态促使身体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在青海工作的5个多月时间里,强卫深刻认识到青海巨大的发展潜力。他说,青海,就像一个藏在深闺待人识的无价瑰宝,终将会焕发出绚丽夺目的光彩。这位新任省委书记对青海充满了信心。
   强卫说,青藏铁路通车以后产生了许多歌唱西藏的歌曲,如《坐着火车去拉萨》、《天路》等,却没有一首歌是唱青海的。话一说完,强卫随口创作了两句歌词:“要去拉萨布达拉,先到西宁塔尔寺;要去西藏纳木措,先来神圣青海湖。”但愿有一天,这段歌词能配上优美的乐曲被众人传唱。
  


  提出要树立“自信、开放、创新”的青海意识
  
   尽管青海有着丰富的矿藏和绝美的景色,可为什么没有更大程度地利用发展起来呢?针对这个现象,经过一番深入思考,强卫提出,青海人要树立“自信、开放、创新”的青海意识。
   青海地处高原,是内陆省份,长期闭塞。正如王洛宾在青海金银滩创作的传世名曲《在那遥远的地方》的歌名一样,青海是一个“遥远的地方”。世人看西部,要么不见西宁只见兰州、西安、成都,要么越过青海看到新疆和西藏,总之常常把青海这个美丽的地方遗忘在西部的高地。也许正因为如此,青海人似乎一直不是很自信,总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自豪的东西。
   强卫告诉记者,其实,青海有许多特产是相当好的,只是没有叫得响的品牌。玉树州和果洛州的冬虫夏草质量上乘,但包装上却很少醒目地标明产自青海,以致很多的人只知道冬虫夏草产于西藏。有一次,强卫去柴达木盆地调研,那里早晚温差大,枸杞子又大又红。令强卫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好的产品长期被宁夏包销,所以人们都知道宁夏枸杞子好,而不知道青海柴达木枸杞子也很好。最有意思的事是,强卫去化隆县调研,这些年这个县大力发展拉面经济,有八九万人在广东、北京、上海开拉面馆,仅在北京就有600多家,但打的招牌却无一例外都是兰州拉面。
  有一天,强卫看到报纸报道2008年北京奥运会奖牌要镶嵌玉石,又看到当地报纸讨论奥运会奖牌能否采用青海玉。强卫马上让当地的同志了解青海玉的情况。他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奥运会奖牌采用青海玉,那青海的品牌就打出去了。后来强卫得知,青海玉实际不就是昆仑玉,与新疆和田玉同属昆仑山矿脉,但和田玉已采挖两千年了,而青海的昆仑玉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才被发现的。两种玉质地相近,名气却有很大差距。当即,强卫要求主管副省长组织专家论证昆仑玉镶嵌在奥运会奖牌上的可行性,随后又亲自写信向北京奥组委推荐昆仑玉。强卫还建议省有关部门将昆仑玉正式命名为青海昆仑玉。近期,北京奥组委和青海省即将签订奥运会奖牌使用青海昆仑玉的协议。
   强卫说,长期以来,青海的很多好东西都要借助别人的包装,固然有历史原因,但也是缺乏自信心的表现。所以,青海要发展,首先必须要自信,同时要对外开放,不能和外界隔绝起来。他强调,如果不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怎么能吸引资金、项目和人才?
  近些年来,青海为提升自身形象,开展了国际藏毯节、郁金香节、旅游文化节、青洽会、环青海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等许多活动,还有即将举办的一年一度的“三江源”摄影节,有的在亚洲甚至世界上都很有影响。这些活动,较好地宣传了青海,提高了青海知名度。但是强卫认为这还不够,他要求省内的同志积极走出去,到东部沿海发达地区、港澳地区乃至国外开展大规模的宣传推介和招商引资活动。
  强卫认为,只有树立“自信、开放、创新”的青海意识,才能实现青海的跨越式发展。
  
  
   青海人喜欢他。他这样评价青海人:质朴、勤劳、热爱生活
  
   前往青海上任时,胡锦涛总书记对强卫说,青海生态环境十分脆弱,一旦破坏很难恢复,必须精心保护。
   青海地处青藏高原,是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黄河水量的49%、长江水量的26%、澜沧江水量的16%从青海境内流出,素有“三江之源,中华水塔”之称。源自青海的生态之水、健康之水、文明之水,哺育了中华文明的繁荣发展,支撑了中国东部的开发建设。青海的生态环境保护与建设,不仅关系到青海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而且关系到全国的可持续发展,甚至会影响全球的生态安全。但是近年来,青海特别是“三江源”地区的草场退化与沙化加剧、水土流失日趋严重,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任务十分紧迫。为了保护“三江源”的生态环境,国家早在2005年8月就制定实施了总投资额达75亿的生态保护项目——“三江源”生态保护与建设工程。
  强卫到青海后,对黄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无私地滋养着中华大地,自己却饱经沧桑。这就像一个母亲,用乳汁哺育了孩子,自己剩下干瘪的乳房。说到这里,强卫眼睛泛红,动情地说道:“几十年来,青海的老百姓为保护生态环境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奉献,但青海人无怨无悔,这也是一种伟大的黄河母亲情怀啊。”由于“三江源”地区的特殊性,这里不能发展工业,也不能开发矿产,老百姓只能进行传统的劳作。这里很多牧民家里至少有一百亩以上草场,这个数字在内地农村看来十分可观,但一百亩草场平均也只能养十几只羊,每年平均出栏率百分之三十多,每只羊平均售价300元左右,这样的牧户一年只能收入一千多元。诸多的制约,使牧民们很难单纯依靠放牧富裕起来。整个“三江源”地区,贫困人口占到地区人口总数60%之多。
   为解决牧区脱贫致富问题,强卫曾几次到“三江源地区”考察,提出了“减人减畜,生态移民”和“以草定畜,规模养殖”的思路。目前,“三江源”生态保护和建设规划已经全面实施。当地老百姓十分支持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德政工程,很多人搬离了世代居住的草场。强卫说,他非常感谢老百姓对生态环境做出的巨大贡献。
   强卫是一个随和的人,也是一个真挚的人。到青海之后,他很快就和当地的同志建立了非常融洽的关系。他这样评价青海人:质朴、勤劳、热爱生活。他说,青海人具有浓厚的知恩、感恩和报恩的情怀。强卫曾去一个孤儿院考察,那里有100多个位孤儿,孩子们住的每一个房间的门楣上都醒目地写着捐助者的姓名,目的是不让孩子们忘记恩人。每次提及这件小事,强卫的感动之情总是溢于言表。
   强卫坦言,到青海工作后,工作方法和思维方式不同于北京。在北京,目标是工作要干得最好,还要出经验。而在青海,考虑问题就要更加细致。比如做一件事,他不仅要考虑要不要办、该不该办,还要考虑有没有钱、钱从哪里出,钱花出去之后能给老百姓带来什么好处。
   强卫介绍,青海虽然工作生活条件不能和其它地区相比,但全省各级领导班子非常团结,始终保持着艰苦奋斗的作风,所有同志都在竭尽全力发展青海。他说,到过全省那么多州、地、市、县,没有看到一栋当地党委、政府的新办公楼,省委、省政府至今也仍在50年代修建的办公楼里办公。
  采访临近结束,记者问强卫有什么业余爱好。他回答是读书和健身。在高原工作,一定要有一个好的身体。熟悉强卫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业余的网球高手。繁忙的工作之余,强卫会到网球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干起工作激情满怀、不知疲劳的强卫,在球场上一样潇洒自如、活力四射。
   “青出于蓝谋跨越,海纳百川求发展”——这是强卫到青海后对青海二字的独特解读。我们真诚地祝愿青海不断地超越过去,谋求更大的发展。
   (感谢青海省委对外宣传办公室及刘贵有、徐延彬同志对采访报道提供的大力支持)
  
  强卫简历:1953年3月生,江苏无锡人,在职研究生毕业(中国科技大学经济管理专业),工学硕士。历任解放军海军福建基地军械修理所战士、共青团北京市委书记、中共北京市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市委副书记,现任青海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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