鲅鱼圈巡海送雨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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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国不辞小英姿,
  揽月偏长牛志气。
  红霞一缕踏歌行,
  云腾万里照紫衣。

从黄昏到黄昏


   轮椅上的白发母亲,孩子般乖乖等着身前的中年女儿喂饭。
   女儿的目光多么柔和和怜爱。
   整齐的银发,穿橙色棉衣的母亲,眼睛里都是天真。已是下午五点了,最后的阳光穿过窗户。
   黑暗前的暖是盛大的。
   窗台前蓝绿的鸟,安静站在一株刚开好的菊瓣边。暮色落下的时候,她为老人铺上一层薄被,等她安静睡去。
   北方某个乡下小城,她铺开宣纸,画画。
   已然是初冬了,气温降下来,小城的雪落下来。
   她缓慢地画,一棵柿子树,红红的果子。小院长在深山前。都是落叶,红的,黄的。
   风的颜色,也是暖的。
   乡下晒红薯干,柿子,葫芦。屋檐下,一只猫轻轻跳过红红的果子堆前。她的脸,被阳光晒得通红。
   尘世每天都在奔波,忙碌,此起彼伏。城市路灯亮了,雪落下来。人群中,世人都压抑着内心的悲喜。
   从乡下的黄昏到都市里,坚硬,失去了独特的面孔。她说,冬天,世上行走的不过是被包裹的果子,青涩的,熟透的,快要腐烂的。
   眼睛被什么蒙尘。越是冰冷的事物,越都渴望像黄昏一样,收藏世上最后的暖。
  

白鹭湖


   水杉密布的湖边,黄昏垂下来。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因为一只,两只,然后是一群白鹭沿水拍岸,鸟鸣传来。秋天的琴弦啊,我且叫你尘烟浩荡之上的,白鹭湖。
   “嘎,嘎……”似野渡无人的相逢,我正好路过,你刚好腾空。
   那湖岸,瓣瓣莲叶田田,水光倒映對面高楼。那湖,因有了秋天的况味,无比宁静深遂。
   没有船只,心上是光景的回眸。命运是什么呢?
   此刻的湖面,有野渡的人,垂钓的人,闲散踱步的人,失意落寞停顿的人。岸边密布着野菊、芦苇。
   斜阳芳草。水上木栈道,一波纯净的眼神,等你的人,始终在风里。
   水与鸟,是秋天亲密无间的苍凉,湿润之行。
   青山,碧水。这一点点模糊的画面,水天一色。
   自由的鹭,在暮色里,是夜洁白之羽翎,人迹罕至,似一句逗点,起落在丰饶水面。
   错落的树冠,也有了生命之灵气。素色湖面,只有蓝与绿,柔软的霞,是指尖上一缕稍纵即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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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散的落叶  每一片树叶都有自己  特定的生命纹路,当它还在枝头  嫩绿,鲜亮,闪露着光泽  那是树液的滋补,艳阳的照临  让它保留着青春的姿色  但一切生命,终有凋谢的一刻  当秋风的剪刀,在人间张开可怖的獠牙  离开母体的树叶,沿西风一路坠落  别亲,别故,流离,失所  失血過多的枯叶,再也找不见回家的路乡村郎中  回忆让过去生辉,儿时的肚子痛  只需五分钱就能治愈,只需  那位熟悉的医生轻掀
喧嚣和落寞  是极昼和极夜  成为这宇宙中  不可触摸的边际  日光下耀眼的华丽丽  退回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就像从来不曾存在  就突然间消解  夜幕里黑色的深不见底  也会被光亮突然照起  就像一直没有暗淡  也没有过沉寂  白昼和深夜握了握手  他们达成一种含混的默契  它们不过是你我周围的  泥土和空气  而每一脚高高低低的塵迹里  都会开出一朵朵花  那些花  才是人真实来过的痕迹
南方的河,流得漫不经心  它厌倦了漂泊。它在寻找故乡  若岸邊收留  它愿意瞬间凝成冰,或者雪  或者琥珀  北方的河静静地聆听  这条南方的河苏醒  黑暗,涌动。如果黑夜之后不是黎明  雪地里,蹲在老树下的他,看不到  树的新芽。他蜷曲成大海,心底无节奏地问着  冬天之后是不是春天  黑夜中的海  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  冬天之后是春天  在雪地的繁花中,他醒了
之一  我问过我的手,它想继续写字  一首诗里的每个字  它也许并不知道,诗里的字  与别处同样的字并不相同  甜的更甜些,痛的更痛些,苦的更苦些  加倍的酸甜苦辣。人间况味  仿佛一经它们的手,就像  经过了蜜、伤口、饥寒交迫  一笔一画都是自愈的疤痕,以及  活着的庆幸  至于字写得大一点小一点,端正或歪斜  其实无关紧要  但我的手从不乱写  因为它知道,面前的一张薄纸就是它的全部之二  我
再紛繁的  山长水远  结局同归简单  饮尽一杯雨城的雨露  满服一盅攀枝花的阳光  来来去去  不必相送不必相迎  风在摇它的叶子  草在结它的种子  春来了  带上自己的阳光和雨露出发  哪里都可以扎根发芽  哪里都可以落地开花攀枝花  花是一座城  城是一朵花  惊诧于  含羞草  羞于启齿的  心底话  在这里  统统被  攀枝花  打开红心  一语道破
真诚地致歉  向每一颗无心伤害过的文字……  当心中满是过剩的锈钉  當板材极度匮乏  我依旧倔强地挥舞着石锤  夯制灵魂的槎桎——  当一组组走俏的家私  在阳光之下陈列  我惊悚地发现  ——它们居然是一具具  金光夺目的滚钉板  和铁处女
在世间,我无所畏惧   到达的光,有天体受孕。我怀疑一切发光的事物,它们冒险抵达并给一面墙带来不确定性。在墙后,躲着发声的人,教会我在贪婪的玻璃中染上反射的习惯。   此生,无法现身的地方太多,古树和悬崖,是泛滥的影子。   活着吧,活着,才可以让疼痛变得稀缺和沉默。   时间评论一块魔石,或一块肉身。母亲,生我的时候,已为我戴上护符。   在世间,对一切,我都无所畏惧。新 春   时间
蓦然回首我发现河边的芦苇  已入深秋并日渐成熟  它的挺拔和高傲只属于青涩少年  时令离飘雪已不太远  冷的节奏催开生命里深埋的舞蹈  其实我知道  你在那条林荫道徘徊的目的  在礼拜天的下午  因为阳光会经过  会透过树林的缝隙投下光点  似乎你抬脚便能踩住它  可你来与不来  阳光依旧不紧不慢熟视无睹  其实我知道  列车里的陌生又常是熟悉的  座位相邻的旅客却有着不同的终点  但这绝不影响玩
暖色调   我常肃然起敬,为那些即将进入冬天的叶子。高枝上,迎接生命的风暴,从不乞求最后的救赎。   深秋的叶子,红透,伤透,也干透了。   即使千瘡百孔,也能透出阳光丝丝缕缕的体温,干净,饱满,自信。   灵魂出窍,储备尘世巨大的暖。它们用尽最后的力气,收藏好最后的颜色。   风的琴键里,流出的不是悲伤。   我深入其中,想探寻一点生命的线索。初冬前的红,黄,橙,比世人的眼睛更清澈。  
南十字星   在半明半昧的夜空中,孤悬高天。在极南之地,方才清晰可辨,如钻石般耀眼争光。   恒星多如恒河沙数,流星璨如翠海浪蝶。   人类对星空的认知不过一知半解,而南十字星就是穹隆中的一枚指南针。   当郑和的帆船行駛在汪洋大海,浪花在海平面翻涌,有南十字星指引,海域与天际避免了一场万年浩劫。   遨游苍穹,信马由缰,如同在海中,只身孤影小窗灯。飘荡的回忆,是永恒的不朽。   正如,